命運,多麽不可窺探的一個詞語,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從人的出生就已經決定。


    比如擲出一個骰子,雖然還沒有落地,但是結果實際上已經由出手那一瞬間的速度、角度、風速、溫度、濕度等等外部因素所決定了。


    原著中的日向寧次在哀歎自己的命運,那麽眼前的白衣少女是不是也是這樣?


    就在陸鳴產生一絲莫名的愧疚之時,對方已經單手舉起。


    “我……認輸!”而日向彩的另一隻手捂著額頭,冷冷的看向陸鳴。


    “這場比賽田中陸鳴獲勝!”裁判高聲喊道,而全場沒有一絲動靜,處於集體發愣的狀態。


    這個結果與這些平民學生一開始的設想完全不同,在他們眼裏這個靠著‘幸運光環’走到這裏的少年應該簡單利索的被打迴原形,然後歸入他們的‘隊伍’。


    但是並沒有,日向彩的認輸讓所有人開始意識到,這個和自己一樣平民出身的少年靠的是真正的實力,而不是投機取巧。


    ……


    而此時,位於水門對麵靠邊的護欄,三個少年各占一角,占據了一塊地方,那些普通學生自然而然與他們隔開一層距離,涇渭分明。


    月光暗夜拿著白布擦著自己的長刀,而邊上的兩個隊友正一邊看著場中一邊聊著天。


    “這個叫田中陸鳴的人很厲害!”一個看上去略顯成熟的方臉少年嘴裏叼著根煙,評價道。


    “是嗎,莫非你怕了!”銀發少年單隻眼閉起,舉起手上的苦無放在另一隻眼前,拇指推動著苦無,一上一下,似乎在和燈光做著遊戲。


    “怎麽可能,隻是覺得很有趣啊,除了我們之外,居然還能找的到這麽厲害的少年!”背過身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這個熟練度,這個年紀,看的出來深得上代遺傳,而旁邊的銀發少年也一副已經習以為常的樣子。


    月光暗夜咳嗽了幾聲,接著伸手揮了揮空氣中的煙味,似乎在無聲的抗議著什麽。


    “抱歉,最後一根!”方臉少年聽到幾聲咳嗽,燦燦一笑,立馬道歉道。


    ……


    看著少女黯然離去的身影,陸鳴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之情,歎了口氣,轉身朝樓道走去。


    所有臨近的人情不自禁的讓開了一條路,麵對這個狠狠叩開平民與貴族限界大門的少年,這些平民的學生忽然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與有榮焉。


    先前還在期待對方落敗轉眼又為他感到一絲自豪,人性的複雜矛盾可見一斑。


    “老大,你太厲害了!”一走近就聽到春野風間那嘹亮的聲音。


    “還行吧。”


    水門沒有什麽表示,隻是微笑著伸出右手,兩人雙掌相擊……


    大屏幕再次跳動了起來,月光暗夜vs猿飛新之助。


    看到自己的名字對和這個煙鬼的名字突然同時出現在屏幕之上,月光暗夜微微錯愕之後,無奈的苦笑了起來,無有絲毫猶豫伸手喊道,“我棄權!”


    四周的嘩然聲仿佛對他沒有一點影響,反正他對封印之書也沒有興趣,最重要的是和這個人打太累了。


    旁邊的銀發少年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而方臉少年摸了摸後腦勺繼續燦笑了起來。


    “那麽我宣布,本場猿飛新之助獲勝!”裁判上忍沒有過多的疑問,直接宣布道。


    到了這一步還投降,這是連那個月光暗夜也自愧不如的意思嗎?


    就在所有人還在困惑的同時,屏幕再次跳動……


    大屏幕上清晰可見兩個名字,波風水門,旗木牙琅。


    “輪到我了,先去了!”水門朝幾人打了聲招唿就走了下去。


    所有人的關注點再次迴到了場中。


    場中央,銀發,黃發,飄飄。


    裁判宣布開始的話音剛落,銀發少年短刀已經抽出,直接向前刺出,完全沒有來個開場白的意思。


    不愧是旗木家的孩子,這賣相就是好……觀戰的陸鳴靠著護欄腹誹了一句。


    旗木牙琅的刀法,並沒有給人光明正大,豪邁大氣的感覺,完全挑著對手的薄弱處,詭異多變,總是在對手難受的地方斬出,一時間逼的水門有些手忙腳亂。


    從小就被身邊的人誇著天賦非凡的他,看著眼前的瘦弱的黃發少年居然能接下自己的攻勢,愈發起了好勝之心,隨心所至,刀發展開,寒光琳琳的氣勢逼的人喘不過氣。


    叮叮當當,苦無與短刀交擊之聲在場內不斷響起。


    在招式上水門完全不是對手,能勉強接下已經是他能達到的極限,但是對方有沒有使出全力就不知道了。


    我的優勢不在這裏啊,水門看了看苦無上的缺口,苦笑著重新換了一把。


    劣勢很明顯,場上的所有人都看的到,這個黃發的少年已經被旗木牙琅壓製住了。


    “難得見他這麽認真,看來這個叫做波風水門的學生也很不錯嘛。”


    月光暗夜點了點,猿飛說的沒有錯,雖然牙琅沒有使出全力,但他隱隱覺得這個叫做波風水門的黃發少年似乎也沒有全力以赴的樣子。


    坐在中央看台的猿飛日斬拿起煙鬥深吸了一口,然後將煙霧緩緩吐出,漫不經心的發問道,“你覺得誰會贏?”


    這個波風水門是自來也內定的弟子,而這個旗木牙琅則是他的侄子,但是他不是那種偏私的人,所以猿飛日斬沒事打發時間的問了一句。


    “旗木牙琅贏麵略大一些,但是不排除另一個少年還有後手。”聲音透過麵具發出,有點沉悶。


    他的話也沒說滿,忍者之間的戰鬥從來都不是簡單的看兩人的基本實力。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場內。


    水門看了眼看台上那個正在微笑看著自己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氣。


    藍色的眸子清澈見底,讓人無法猜測他此時所想,隻見身形一伏,略一發力,帶起一道塵土,整個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旗木牙琅頓時心中一淩,危機促使他本能側身閃過,隻覺一抹黃色從身邊擦過,接著伸手摸了摸臉頰,皮肉切開的觸感在指尖滑動,一道淺淺的口子正溢著縷縷鮮紅。


    而場中的石指上,殘破的白袍隨著一道身形單腳落下翻飛作響,少年臉上帶著微笑,手中苦無上正滴著鮮血,心中則是在感慨,‘速度,才是我最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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