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空來到水雲間向堂倌打聽一下後,徑直來到七樓,堂倌見李寒空坐在仇決的桌子上,很識趣的送上了一份碗筷。


    仇決為李寒空斟上酒,道:“看寒少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是不是遇見什麽好事了?”


    李寒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神秘道:“你猜我去幹什麽?”


    仇決笑道:“反正不是去殺人越貨去了。”


    李寒空道:“我去了一趟滄浪閣。”


    仇決問道:“將從締同會修士手中奪的丹藥出手了。”


    李寒空喜道:“決少果真聰明,不過我主要是去為咱們出海的事提前謀劃謀劃。”


    仇決一怔,笑道:“寒少購買船隻了?”


    李寒空得意道:“非但買到了,而卻還是一件寶物,價廉物美的寶物。”


    仇決好奇道:“什麽寶物能讓寒少這麽歡喜?”


    李寒空故作神秘的四處看了看才細聲說道:“九轉化龍舟!”


    仇決心中一驚,道:“難道是上古秘寶的九轉化龍舟?”


    李寒空點了點頭,說道:“我原先以為九轉化龍舟已經絕跡六界,沒想到今天卻讓我遇見一艏實實在在的化龍舟。”


    仇決驚得:“難道寒少知道化龍舟的祭煉法訣?”


    李寒空道:“隻是知道一小部分核心禁製,其餘船體祭煉的法訣卻是一竅不通。”


    仇決喜道:“九轉化龍舟以真龍本體秘藏為藍本打造,遇水化龍可潛可浮,遨遊宇內無往不利,身具龍威萬獸臣服,現在寒少有化龍舟在手還怕不能明晰化龍舟的祭煉法訣,怪不得你這麽歡喜得意。”


    李寒空忽然歎道:“這隻是個好消息,壞消息是化龍舟的核心禁製被打散了,隻剩下一架破損的船體。”


    仇決可惜道:“這就難怪這艘九轉化龍舟被你買來了,若不是因為禁製消散憑借滄浪閣的眼力見識又怎麽會沒有發現而拿出來出售,不過寒少你既然懂得化龍舟的一部分禁製,又有實體法器,當時可以試著去祭煉摸索摸索,說不得也是一樁仙緣呢。”


    李寒空舉杯輕呷,笑道:“我正是這麽打算的,即便不能還原成功,漂浮航海還是可以的,反正不會吃愧。”


    仇決與李寒空幹了一杯,說道:“你猜看見誰。”


    李寒空放下杯子,道:“誰?”


    仇決一邊為李寒空和自己斟上酒,一邊賣關子道:“你最想見得人。”


    李寒空喜道:“雪兒!她人呢?”


    仇決衝著樓梯口的雅間揚了揚眉頭,卻沒有說話。


    李寒空見狀,垂頭喪氣的說道:“和司徒朗那小子一起來的吧?”


    仇決點了點頭,安慰道:“隻是司徒朗的神態頗有為難不願,他們來這裏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


    李寒空接連喝了三杯酒,悶聲道:“他們能有什麽事?不過是約會逛街而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寒空將酒杯送到嘴邊才發現杯子是空的,他猛地將杯子杵在桌上,痛苦道:“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這個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兩人剛要起身離去,忽見一行七人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破門魚貫而入進了司徒朗和北冥雪兒所在的雅間,這七人之中竟有三位金丹修士兩位脫胎修士餘下兩位全是罡煞後期巔峰修為,隻是有一位罡煞修士精神萎靡手臂纏著繃帶,顯然有傷在身。


    仇李兩人對視一眼又複坐了下去,全神觀察雅間內的動靜。


    那個受傷的修士怒指司徒朗,氣憤填膺地說道:“就是這小子壞了我們的財路,還殺了趙毅,請兩位老大為我們報仇雪恨。”


    北冥雪兒大怒道:“分明就是你們見財起意想要殺人越貨,現在還敢惡人先告狀,真是後悔方才沒有把你一起就地正法。”


    身披八卦仙衣的金丹修士,目光陰冷的遊走在北冥雪兒和司徒朗身上,語氣冰冷的說道:“姑娘若是想行俠仗義恐怕是找錯了地方。”他說的很慢也更加很冷漠,等到一句話說完杯中酒已凝結成了冰塊,整個七樓登時如墜冰窟,寒氣砭人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一般。


    李寒空哈了口氣搓手,傳音笑道:“竟在玩水的祖宗麵前耍弄冰係法力,活該他倒楣。”


    北冥派鎮教法訣玄冥勁初時隻修煉玄冥真氣,待到根基打牢之後便可將玄冥真氣凝聚為號稱萬水統帥的玄冥真水,這非但是質的飛越,更可操控號令天下萬水,若以玄冥真水施展水係道術,威力至少可以增長十倍之餘。


    冰係法力本就是由水係法力延伸變異而來,身穿八卦仙衣的金丹修士如今卻在北冥雪兒麵前施展冰係法力,真是無異於是在班門弄斧自取其辱,隻要北冥雪兒反擊八卦仙衣修士必定受到自家法力反噬,將自己凍成一座冰雕。


    北冥雪兒蠻橫道:“姑奶奶就喜歡在這裏多管閑事,你能奈我何?”


    司徒朗運轉法力抵消寒氣,道:“這是畢竟是九天閣法脈祖庭,閣下就不怕多行不義必自斃?”


    身披八卦仙衣的修士神色不定,他們本就是一幫無門無派的散修這趟來昆侖重要是為了將手中的靈藥兜售出去用來買幾件上品法器防身,殺人越貨隻是臨時起意,得手之後便打算逃出中原避避風頭,誰知卻被北冥雪兒和司徒朗撞見,又者了一位兄弟,幾個人一時怒恨衝頂便來尋仇,現在一聽司徒朗說起九天閣立時底氣不足心有餘悸。


    另一個手持拂塵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金丹修士,笑道:“便是九天閣出麵又能如何?我等兄弟皆是安分守己的良人,九天閣貴為人間第一道門處事向來公允,必定不會冤枉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倒是姑娘你殺了我們一個兄弟,此事若由九天閣出麵處理實在是再好不過。”


    北冥雪兒從小到大第一次偷偷離家便被李寒空給吸引去了全部火力,與外界少有接觸,哪裏見識過人心的險惡低劣,怒極反笑道:“果然是人以群分,世上竟有你這等道貌岸然卑鄙無恥之人,你若修得長生才是老天無眼!”


    長相刁滑狡徒的脫胎修士連忙拍馬屁道:“臭丫頭少在這血口噴人,我等兄弟光明磊落,你有何證據指證我們做過歹事。”


    司徒朗臉色難堪,沉聲道:“做沒做過你們自己最清楚,我奉勸你們還是開些離去,否則驚動九天閣你們再想都走怕是也不了了。”


    刁滑的脫胎修士吐了口唾沫,道:“走?笑話!你們殺了我們一個兄弟,難道就想怎麽簡單了事?”渾然一副市井無賴的摸樣,哪裏像個世外修仙之人。


    北冥雪兒深吸一口氣,道:“你們想怎麽樣?”對方有三位金丹修士,她和司徒朗雖有脫胎修士但若交起手來,恐怕也會非常吃力,這番舉動倒是與她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性子極不符合。


    李寒空與仇決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起身緩緩的往樓梯口走去。


    刁滑的脫胎修士目光遊走在北冥雪兒誘人的身段上,淫笑道:“也是簡單,隻要你陪咱們兄弟樂嗬樂嗬,我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們一般見識。”


    北冥雪兒忽的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嬌笑道:“你真的這麽想?”


    七人接連一陣嘿嘿怪笑,目光肆無忌憚的集中在北冥雪兒身上。


    北冥雪兒含笑玉立,舉起手中的杯子,道:“誰先來?”這時仇決李寒空已來到雅間門口。


    七人立時一番假意奉承推讓,最後身披八卦仙衣的金丹修士排過同伴,緩緩踱步到北冥雪兒身前,嘿笑道:“看你長得一副玉潔冰清的摸樣,實則卻是一個小騷蹄。”言罷伸手便要接過酒杯。


    北冥雪兒倏地目露兇光,纖指猛地將手中的杯子彈向八卦仙衣修士。


    八卦仙衣修士哪裏會想到前一刻還溫馴如小綿羊的小女人竟會突然向他下手,但他畢竟有金丹修為,應付自如的一爪抓向酒杯,同時身子向後急速倒退。


    北冥雪兒早已被氣得頭暈腦脹,現在占據上風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八卦仙衣修士,玄冥勁透體而出,一掌打向八卦仙衣修士。


    八卦仙衣修士立覺體內沸騰充沛的法力頓時安靜蟄伏了下去,心中驚駭非常,如此一來不僅法力消退心神更是同時告破,倒退時不免出現破綻,他雖抓住了北冥雪兒擲出的杯子,卻沒能躲過北冥雪兒含怒而發的全力一掌,“哢擦”一連五聲骨斷脆響,八卦仙衣修士口吐鮮血的倒拋了出去。


    就在北冥雪兒動手的同時,仇決李寒空司徒朗也已出手。


    銀芒一閃,問天劍自長相刁滑狡徒的脫胎修士頭頂虛空跳出,快愈電光攜千鈞之勢下墜,脫胎修士心智立時被奪,駭然昂首隻見血花四濺,五髒翻飛流落一地,脫胎修士大喜以為躲過一劫,轉睛向同伴看去,卻見一個從頭到腳隻有一半身子的人也在看著自己,隻是那人的半張臉卻那麽的熟悉,簡直就是將自己一切兩半時的摸樣,下一刻隻見兩個半人眼中盡是絕望恐懼得跌倒了下去。


    仇決一擊得手劍光一轉攻上一直未有說話身負飛劍的金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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