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空持劍傲立嘴角猶掛這一行醒目血跡,對方那位使用白玉鉤的修士身子扭曲的躺在地上,已死的不能再死。


    脫胎修士催動紅砂漫天飛舞向著李寒空撲卷,此砂以百毒瘴氣祭煉而成內又有不計其數的毒物蟲蟻,其毒性絲毫不弱於嗜沙蛇毒,隻要沾染一粒法力全消身死道消。


    李寒空運轉鏽劍絆住金丹修士的“大腿骨”倒掠飛退的當兒,忽見眼前銀芒顯現,但見數百道問天劍唿嘯鑽入紅砂之內,立時響起“嗤嗤”刺耳聲,無數毒物的殘肢遺骸跌落出來,紅砂立見萎靡稀薄了許多。


    李寒空一喜,沉聲喝道:“咄!”但見翻騰洶湧的紅砂猛地一頓。


    仇決連連揮掌劈開紅砂穿梭過去,問天劍劍光重歸於一落入他的手中,身劍合一刺向脫胎修士。


    脫胎修士先是受了仇決一招“幻劍術”紅砂威力劇跌受到反噬,現又被李寒空用布在虛空的陣法定住身形法力運轉滯泄生澀,又見仇決這一往無前驚神泣鬼的一劍,忙將紅砂放在一邊運轉法力齊掌拍向問天劍,金丹修士亦被仇決這一劍駭攝住,忙舉掌打向仇決。


    有近戰第一身法之稱的“雲曦步”自然不是白叫的,但見仇決身子仿佛飄拂隨意的薄雲般雖躲過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掌,卻被部分掌風掃中,五髒六腑立時糾結起來,仇決忙遠在“縹緲決”連卸帶削化去金丹修士的法力,劍光一纏削向脫胎修士的雙掌。


    脫胎修士一掌生出沾勁粘住問天劍一掌劈向仇決臉目,仇決怡然不懼問天劍織出漫天劍網罩向脫胎修士的臂膀頭顱,確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招數,脫胎修士隻得迴掌拍打問天劍,忽然進在眼前的問天劍消失不見,他方才已見識過仇決施展瞬劍術,心中一驚忙抽身後退。


    仇決右手並劍指,指尖發出一道銀白劍氣倏地刺向脫胎修士的丹田。


    脫胎修士沉掌扭身,忽感腦後劍氣刺體想要閃避已來不及,隻得忙折臂向腦後拍去,卻胸前空門大開,仇決施展“雲曦步”緊貼上去,揮拳拍掌一連打七記,脫胎修士恍若斷線紙鳶般倒飛出去,被打飛的問天劍倒掠而至劍光倏地一轉,鮮血迸濺脫胎修士的頭顱已被斬下。


    金丹修士見兩位同伴先後喪命,心中不免生出一絲膽寒,卻見問天劍飛虹般打來氣魄驚人,淩虛踏步向後倒掠,骨棒猛地敲退鏽劍化作一道白芒悍然點中問天劍劍光,仇決全力運轉玄功之下法力幾不弱於罡煞後期修士直追脫胎修士,但也不敵金丹修士的奮力一擊,飛虹猛地一顫劍光立時暗淡幾分。


    “此人不過罡煞修為受我全力一擊劍光竟沒有破碎,可見劍術之高明猶勝另一個小子,且精通瞬劍術,罷了,還是先斬殺此子方為上策。”骨棒攜方才餘威倒擊向疾馳如電而來的鏽劍,仇決穩住劍光又複攻了上去。


    兩劍一棒登時鬥作一團,打得空中五光十色耀人眼目,如若雷鳴般陣陣爆響,一時難分高下。


    “沒想到這兩個小子相互配合得竟如此巧妙無暇,我需趁盡快除去此二子,不然時間拖久了更加難判勝負。”金丹修士沉喝一聲,催動十二成法力骨棒幻出千萬棍影往兩劍裹去。


    金丹修士在強逼仇李兩人與之硬拚法力,若是稍有逼退必將被其占去上風,然後遭受連綿不絕的打擊直至落敗身死。


    仇決李寒空雙劍合璧,化作一道一半銀白一半黃金的雙色劍芒,劍芒漲至水桶般粗壯直搗黃龍般撞入棍影內,一聲悶響雙劍被生生震開彈退,骨棒亦向後跌退。


    仇決法力不如李寒空,又與這締同會的金丹修士接連硬拚兩次,縱是有“飄渺訣”這等無雙法訣傍身也忍不住嘔出一絲血跡,好在身負神訣急速運轉一周後內傷已恢複了八九成,忙駕馭問天劍配合鏽劍迎向飛射而來的骨棒。


    兩劍齊驅將要觸及骨棒棍光之際,問天劍猛然晃出一道劍光替劍而行,問天劍卻消失不見,但劍氣與問天劍一模一樣絕看不出任何端疑。


    繡劍織出漫天劍影兜上骨棒,同時本體黃金劍芒內斂,但見漫天黃金劍光中夾帶一道銀芒撞上骨棒時問天劍在金丹修士的身旁倏地跳出,金丹修士雖時刻提防仇決,但仇決所發出的那道劍氣確與問天劍一般無二,金丹修士心感不妙連忙揮拳打向左側卻也慢了半拍,隻是這半拍便在他的左腹留下一道深深劍傷,滿腹大小腸有小半都溢了出來,劍氣法力直奔丹田而去,此時骨棒已破去繡劍漫天劍芒,金丹修士又疼又驚忙運轉法力抵禦體內的劍氣,骨棒力窮得不到主人補充法力自然不足,李寒空駕馭比方才劍芒稍慢一步的繡劍,劍尖一滴金黃正好刺中骨棒.


    一聲清脆,骨棒倒飛時骨粉撒揚,頂端關節處已然被李寒空打成粉末。


    兩處內傷相互疊加,金丹修士法力頓時混亂忍不住痛喝一聲,李寒空哈哈一笑道:“再來一劍。”繡劍劍尖再次凝聚出一點金黃追向骨棒。


    金丹修士親身體會知道李寒空這一劍的威力絕不下於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不敢再挫其鋒,忍著體內法力亂流禦使骨棒閃退,忽感身後風聲迫體,不想而知必是仇決駕馭問天劍來襲,心中更怒不但不閃反而運起全身法力並將將體內還未平複的法力亂流逼至右掌,身子微微一側一掌拍向問天劍劍光,卻一掌穿過劍芒,雖把紊亂的法力打出體外卻一掌拍空無處著力難過得直欲吐血,身子扭曲頭顱主動迎上問天劍劍芒。


    金丹修士一怔不待他想明白是怎麽一迴事兒問天劍有形無實的劍芒已落到他的頭上,身子控製不住地猛烈抖動起來,魔由心生隻覺得整個軀體魂魄被恐懼、膽怯、空虛、彷徨、憤怒、仇恨、孤寂、悔恨、虧欠、自責、嗜血殺戮等負麵情緒充斥,不說心神告破就連自主意識都已模糊消退起來。


    李寒空大笑道:“這才是真正的‘再來一劍’。”手中卻未停下一分,繡劍攜風雷之勢一劍貫穿金丹修士的頭顱,神識魂魄立時被絞殺幹淨,金丹修士全身血液自頭顱窟洞飆竄體外,屍體猛然墜落在地激起一塵塵煙。


    且說什格布率領大軍兵臨於闐城下,卻見城門關閉城內傳出刺耳的廝殺慘叫聲,身子一顫險些跌下馬背,臉色蒼白無血任誰也知道中計了,他雖對勃野囊生出間隙但也是同胞袍澤豈能見死不救?立即指揮大軍攻城企圖為勃野囊緩解壓力,大軍距離城池一箭之地時城牆上戰鼓雷鳴,無數箭矢密雨般唿嘯撒下。


    吐蕃大軍本是奔著直接入城內接收於闐而來的,因此大多輕裝上陣盾牌所帶不多隻有千餘麵,麵對頭頂上落下的利箭隻得揮舞兵器一陣亂撥或是悶頭前衝,但唐軍居高射箭又在射程之內,能撥開的箭矢不到十分之三四,一陣箭雨下來但見桃花漫開,無數吐蕃士兵倒了下去頃刻又被身後的袍澤頂上繼續前衝。


    陣陣箭矢驟雨般射下,無數吐蕃士兵口湧鮮血中箭倒下,又被身後無數的士兵替補繼續亡命衝向城池。這便是戰爭,所詮釋的遠不止鐵與血,還有無數因此送命的冤魂,他們再也聽不到溫暖可貴的鄉音,再喝不到一口故鄉酒。


    吐蕃大軍丟下千條人命方才抵達城下,好不容易衝到城下的士兵卻隻能看著緊閉的城門一陣失神,他們連盾牌都沒帶哪裏還會帶雲梯、攻城車等攻城必備之利器?


    城牆上戰鼓更急,此時唐軍用來招唿吐蕃大軍的不止是箭矢,還有石塊、檑木、沸油、生石灰粉,沾有油脂一點便燃的捆捆幹草以及火箭火把,發呆失神的吐蕃大軍頓時處身火海亂石當中。


    什格布雙眼充血暴凸,迴首往締同會一夥人看去張嘴欲唿喊求援時卻看到金丹修士被李寒空一劍貫穿腦袋身子自高空墜落,嘴巴一閃險些咬到了舌頭,一時驚詫憤怒羞恨陳雜五髒,忽然手捂胸口噴出一口血液。


    這時城樓上忽然現身一個渾身浴血的血人,一手提著厚背刀一手提著一個滿臉胡須隻能看清一雙死死瞪著雙眸的人頭,暴喝道:“勃野囊已死,爾等降者不殺。”音若春雷,炸滾整個戰場,此人不是西安大都護府第一猛將蘇暹更是何人?


    什格布滿唇染血仰天慘笑,眼角流出一行血淚,大喝道:“撤退!”不用傳令兵傳訊他的音聲同樣蓋過整片戰場,攻城士兵如聞綸音般丟下手中武器轉身便跑,但城牆上的箭雨並為因此停歇反而越射越勇越急,湧到城下的上萬步卒有一半交代在驟雨箭矢之下。


    什格布領著萬餘殘兵望東逃竄,於闐城城門忽然洞開,血人蘇暹與裴冶率領三千鐵騎旋風般銜尾追趕。


    心膽俱喪的逃兵毫無戰力可言隻顧逃命縱是想反抗也多半沒有兵刃,空手入白刃肉拳對大刀顯然是武林高手們的專利,大頭兵可沒這種本事,蘇暹聚陣長蛇輕易鑿穿吐蕃軍大逃亡的混亂陣型,一路斬敵無數卻鮮有傷亡,直至什格布率千餘人馬躲入山中,蘇暹才下令收兵,此戰告捷不但阻止西域動亂,更免去了中原再一次淪入滔天戰火中。


    仇李二人按下身形落在金丹修士屍體前,李寒空嘿嘿一笑,手掌猛地排在金丹修士丹田上,肚腹破碎一顆圓溜溜閃爍迷人金光的金色元丹飛出被李寒空抓在手中。


    給讀者的話:


    求收藏,求推薦……兄弟們有空的話不妨給點建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篇道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若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若拙並收藏劍篇道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