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建築倒有些似江南水鄉,雲橋直抵千水娘娘所居的宮殿,並為此中軸線左右湖中往往數棟房間緊緊相連或是一座單獨立於水麵,板麵上又培上積土種植各類草木花卉,迴廊左右繞過會或直接穿過,以高高精致拱橋連接,從而分割出無數條水道,水道可行船,房前舶有船隻。風光如畫,建築別致比之江南已有過之。


    兩人閃入一旁迴廊,他們自然不敢大搖大擺的走在中間隻有少數幾人才能行走的雲橋上,不然就是不被發現也會被小妖們以犯上的罪名拿下。


    李寒空虛抹一把冷汗,道:“妖精果真不能惹,尤其是饑餓的妖精,瞧見沒有五隻羊連根骨頭都未落下,若是把羊換成我們倆估計連衣服頭發都已下肚了!”


    仇決笑道:“我還以為你在為剛剛情形擔驚哩!”


    李寒空道:“吃飯也是情形。”


    仇決道:“與你爭辯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但我們倆就這麽空手跑去找歡妙真人顯然不太禮貌。”


    李寒空眼中精光一閃,大有意味地說道:“看來小狐狸平日沒少遭小臭蟲的罪,我覺得有必要去趟廚房。”


    仇決嘿笑道:“不謀而合!”


    李寒空道:“我原以為我不是君子,沒想到決少更非君子!”


    仇決道:“我本就沒說過我是君子,我已經聞到酒菜香味了,細溜兄可想飽餐一頓?”


    李寒空氣一臉青色,恨道:“你該變成一隻獵狗而不是肥羊。”


    兩人七轉八繞,避過專心祭奠五髒廟的小妖們,不一會兒便來到廚房前,這一路依舊沒有看見任何巡防暗哨。


    仇決看樣眼前似同宮殿般的廚房,奇怪道:“雖死傷慘重但也不至於連個巡哨的都沒有呀!難道千水娘娘就不怕玉娟娘娘趁機殺她個措手不及?”


    李寒空張嘴剛想答話,卻見殿門出現一個手持湯勺頭掛一對羊角的胖子,他不是很胖如果用他身上的肥肉熬油估計能讓橋口那三十二個飯桶喝得三天不用吃飯。


    胖子尖聲道:“騷東西你死哪裏去了?快把真人的萬鞭湯送去。”頓了頓拿著湯勺指著仇決,道:“你……那隻新來的瘦羊,你也去。”言罷晃著一身肥肉掂掂的轉身去了,口中還納悶的念叨著:“狐狸瘦也就罷了,做為一隻羊你也能瘦成這般摸樣,真是丟咱們肥羊的臉!”


    李寒空指著仇決,哈哈笑道:“你,說你呢,那隻瘦羊給真人送萬鞭湯去。”剛說到一半人卻已經一溜煙的溜進廚房裏去了。


    “瘦羊”進了廚房又被肥羊嘲罵了一頓,兩人方才順利抬出一口大缸,一口將他們放進去還綽綽有餘的缸,裏麵盛滿萬鞭湯。


    人類講究君子遠庖廚,沒想到妖怪們也有這種習慣,廚房位於雲橋之右,與千水宮殿相隔不遠也不近。


    兩人似乎很辛苦地抬著一口大缸艱難前行,繞過廚房在一棵古老的柳樹下停下,李寒空終於騰出手來把口中叼著的烤雞腿取了下來。


    兩人就在這柳樹餘蔭下斜倚著比他們還高的大缸,佐著緩緩微風啃著那隻肥羊賞他們的雞腿。


    李寒空歎道:“世界真是美好,鬧事前還管飯,若是再有碗牛肉湯就更好了,哈!”


    仇決扔掉光禿禿的雞腿骨,津津有味地嚼著香脆美味的雞腿肉,敲了敲身旁的大缸,道:“這裏絕對有牛肉。”


    李寒空將還沒吃幾口的雞腿整個塞到口中再一吸,扭頭吐出光禿禿的雞骨,吧唧嘴道:“這玩意喝上一口抵過吃下十斤春藥,怪不得隻要帶個洞的歡妙都不肯放過!這一缸下肚他竟沒有爆體而亡?嘖嘖,了不得!”


    仇決趁著左右無人輕鬆抱起大缸飛一般的往百味殿而去,笑道:“等下自會明白。”


    果真如兩人猜測一般,前麵雖沒設崗哨,但越靠近千水兩殿防衛越加嚴密,現在幾乎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崗,預警陣法密布,隻要稍有不慎必將觸動警報,顯然萬鞭湯亦是歡妙的家常便飯,侍衛們隻要看到一口大缸抬來幾乎全露出憎惡神色,不情願的打開陣法,非但沒有將他們攔下盤查,反而扭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省的髒了眼睛。


    仇決傳音李寒空,道:“非但禮多人不怪還很容易辦成事。”


    李寒空歎道:“我本想去廚房弄完補湯來著,誰知竟是一大缸,不過主子雖喜歡,小的們卻沒什麽興趣。”這時兩人以“艱難”的抬著大缸走到百味殿前了。


    剛要踏上十八層的石階卻見緊閉殿門猛然洞開,兩條粗壯大漢抬著一個嬌軀半裸的女子出來,卻聽見殿前一侍衛頭領歎道:“又死一個,今日已是第三個了!”


    兩條粗壯大漢自仇李二人身前經過時,二人眼孔猛地一收,這是一個剛化成人形的妖,一個被吸盡精元而死的美麗女妖,她那本滑嫩的皮肉如今已變得幹癟枯黃,一雙美妙眼眸像是死魚眼般死死凸出,其中裸露出別樣神色,歡愉,驚詫,,掙紮,恐懼,不甘……


    侍衛頭領瞥了兩人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還不送進去。”


    兩人剛踏進殿內,殿門立即自動關閉,第一層殿內除了仇李兩人外別無他人。大殿分為三個部分,前後兩殿及閣樓,前殿自然是用來辦公用的,偏偏這座宮殿的主人無公可辦,所以自然用來宴請待客了,後殿則是存放公牒檔案的地方及休憩小臥,大殿之上的樓閣自然就是主臥了,本來主臥該在小臥之後卻不是在樓上,可這座宮殿的主臥偏偏在樓上。


    李寒空掃視一眼,傳音歎道:“這種房子我隻在鬼市天機閣見過,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大漠還能再次目睹!”宮殿外牆雖已土木方石砌成但內部確是金柱玉案,玉片簾卷下墜明珠翡翠,瓊樓玉宇可能就是這般摸樣的吧。


    仇決淡淡地說道:“我現在隻想燒了它。”語氣平淡的甚至連李寒空都忍不住打寒顫。


    李寒空放開雙臂,嘿嘿笑道:“隻是一把火燒了也太可惜了!”一言未罷,雙掌對著門窗迅速一擺,但見無數張黃紙符籙應掌飄飛紛紛灑灑的落在門窗之上,黃符各落各位看似隨意雜亂,實則暗自相關形成某種陣法。一位符籙高手更是一位陣法宗師,因為一張符籙便是一道陣法,顯然李寒空已不單單一位符籙高手了!


    李寒空傳音道:“隻要現在不燒,就算裏麵翻了天外麵也休想看出絲毫動靜。”言罷與仇決抬著大缸往後殿走去,因為連通樓閣的梯子便在後殿。


    閣樓內分若幹雅間,皆門戶緊閉,正對著廊道的一間房屋最大幾乎占據了整座宮殿的最南端。


    兩人循著空中傳來的刺耳的歡愉慘唿聲,踏走到南端閣樓的門前。


    李寒空輕輕叩門,房門一觸即開,兩人相似一眼,抬著大缸徑直走了進去。


    歡愉慘唿的呻吟是一個正努力耕耘的男子發出的,隻是他的眼睛卻沒有看身下可人的女人而是望著窗外。窗外自然是千水娘娘的殿宇,殿宇開有天窗,窗下斜對這千水娘娘的瑤床,瑤床之上自然也有一對男女,千水娘娘與野膘大王。


    歡妙真人身子猛地一顫深深吐出一口氣,隻是他身下的女子卻永遠也嚐不到空氣的味道了,因為她已和方才抬出去的女子成了一種樣子,幹癟枯黃,雙眼死死凸出仿佛隨時可以掉出來,元陰盡喪而亡。


    李寒空死死地拉出仇決,雖然他的殺心不必仇決少,但現在不是出手的時機,對麵有兩位金丹期的妖王不說,眼前這位歡妙真人竟也是脫胎修為。


    歡妙翻身下床,一雙狹長蛇瞳放光地看著李寒空,舔了舔濕潤的上唇,嘿嘿怪笑。


    直看得仇李二人頭皮發炸,幸好歡妙隻是拍了拍李寒空瘦小的屁股,兩人會意連忙閃到一旁,歡妙拍了拍大缸,非常滿意的輕笑一聲,忽的張口一吸,萬鞭湯化作細長水柱流入歡妙口中。


    整整一滿缸的濃湯頃刻間被歡妙吸入腹中,細長白嫩的手指拭去嘴角湯汁,再一轉身看向仇李二人時原本幽碧的眼眸已噴出情欲的火光,看的兩人不寒而栗。


    歡妙趁著二人失神的空檔,一把抱住李寒空,上下齊手,哼唧道:“本座最喜歡你這小妖精的屁股了,隻要把本座伺候好了,我絕不會殺了你的。”


    仇決強忍笑意,手掌一揮窗上圈起的簾子紛紛落下。


    李寒空的眼眸中也噴出了火,卻是怒火,寒聲道:“我卻不一定。”剛開口低垂的雙臂忽然消失,再一現一對手掌各攜一符拍在了歡妙的後腦與後背丹田處。


    歡妙觸電般一陣顫栗,等他將李寒空的話反應過來時,法力已無法調動,身子更是動彈不得,就連眼神也依舊保持著方才的興奮神色。


    李寒空架開歡妙緊紮在他身上的細長雙臂,唾了一口唾沫,一手撒出漫天黃符,一手摑在歡妙細嫩的臉皮上,惡聲道:“小爺這就好好伺候你。”言罷又反手一巴掌摑在歡妙另一邊的臉上,這兩巴掌雖打得皮開肉綻,歡妙卻絲毫也感覺不到。


    等到血液流進嘴中時他在發現他的嘴可以動了,“娘娘救我。”撕破喉嚨的嗷咾一喊,預想的情況卻未出現。


    仇決搬來兩張椅子,兩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歡妙麵前,李寒空嘿笑道:“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李寒空的這幅樣子像極了他平日對待旁人的嘴臉,歡妙的嘴唇不停的哆嗦,眼睛還依舊保持著興奮情欲的目光,這種恐懼除了親身體會外是無法理解的。


    李寒空笑道:“我敢保證就是換成你家娘娘淪為這種境況也絕無任何脫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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