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往方霄那個方向挪了挪,盯著方霄手上的酒瓶子,直打嗝,聲音大得,方霄想忽視都做不到。方霄隻好抬起頭來,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正盯著她手上的酒瓶不放。方霄抿了抿唇,這家夥,要是想吃肉餅,她倒是可以割愛,她懷裏還有五個肉餅子,可是,桂釀,她怕買太多,店家要求直接送貨上門,她就麻煩了,所以,隻買了十瓶。況且,這桂釀其實是適合女孩子喝的,味道香醇,但度數並不高。暗衛一個大男人,怎麽能瞧上她的桂釀。七八中文天才  於是方霄縮了縮手,用肉餅子擋住了桂釀的瓶子。可是,暗衛的眼睛像是x光線一般,穿透了肉餅子,照射到了桂釀的瓶子上。方霄被盯得不自在,抱著瓶子喝了一大口,才不舍地把桂釀瓶子往暗衛手裏一丟。暗衛眼裏閃過一絲肉疼,連忙伸手接過方霄拋過來的酒瓶子。滿足地喝了一大口,搖了搖瓶子,還剩下大半瓶,這才寶貝地把桂釀瓶子收到懷裏,坐迴原處,又開始啃冷饅頭起來。想了想,他衝方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六少奶奶賞,我是王府的暗衛,原本是屬於老王爺管轄的,現在老王爺不在了,隻負責王府的暗中安全。要是六少奶奶有什麽需要,隻要甲三能辦得到的,都會幫六少奶奶做到的。我長期蹲守這條路。”甲三完,又看著方霄手上的烤肉餅。七八中文首發 7*8zw. m.7*8zw.


    方霄咧了咧嘴,把懷裏剩下的五個烤肉餅取出來,全部塞到了甲三的手裏。“全給你了,有事我會來找你的。”眼看著午飯都吃完了,大夫人還沒迴自已的青越院,方霄知道,大夫人肯定是在晴明軒等著她,不見到她,是不打算離開的。她隻好抹抹嘴,下了樹。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不過的。


    方霄慢慢走迴自已的院子裏,就看到上官誌允坐在院子裏那棵大槐樹下,大丫在一邊端著一盤糕點,正一一擺在桌子上。桌子的另一方,大夫人也正坐在桌邊,她的身前擺著的茶盞裏,還冒著縷縷白煙。方霄鼻子輕動,一股極淡的茶香,就飄進了她的鼻子裏,方霄揉了揉自已的鼻子,走上前去,給大夫人行了一禮:“母親來了!”


    “你還知道迴來!聽那些藥材,都是你拿去藥鋪子裏賣的,你不是你沒有足夠的藥材了嗎?”大夫人生氣地質問方霄。


    方霄聳聳肩,迴答道:“那都不是我的藥材,是我下山時,爺爺托我賣的藥材。”方霄這話也沒錯,當初,這些藥材,她可是全部送給了爺爺的,隻是,爺爺心疼她,不舍得把好藥材全部賣掉,給她留下些稀罕的藥材,她都帶到了京裏來。


    大夫人氣得直咬牙:“你大可以直接賣給我,怎麽能讓藥鋪轉手就多賺了我三萬兩銀子。”


    “母親,當初我隻要求十萬兩銀子,可是您讓李媽媽陪我去買藥材的。那三萬兩銀子,我可一分都沒賺你的。”方霄淡笑著道。


    “你……”大夫人覺得自已快被方霄給氣瘋了。她寧願讓別人賺她三萬兩銀子,也不願意便宜了自家人。這性子,可真真是氣死她了。


    “母親,阿霄賣藥換銀子,也是為了我的病著想,我現在身體虛弱,需要銀子換補品,可是,我現在身無長物,隻能靠著娘子賺錢來養活了。”上官誌允適時的插入到方霄和大夫人之間,否則,真不敢想象,方霄是不是準備把大夫人氣死在他們的晴明軒裏。


    上官誌允這話一出來,大夫有氣都沒處發,這麽些年來,她以上官誌允生病太花錢為由,一分月例銀子都沒有給上官誌允發過,還把他的藥材給克扣了不少,上官誌允身上的衣服,還是過年的時候,老夫人看不過眼,從自已的私庫裏拿子銀子,給他做的。這都穿了快半年了,布料已經洗得有些發白了。他補身體的藥,她還真是沒想過要給上官誌允劃撥。上官誌允擺明了自已身無分文,靠著方霄的嫁妝銀子來吃飯。可是,方霄嫁過來的時候,那嫁妝她可是瞧得清楚,都是些破爛玩藝兒,值不了幾個錢。要想給上官誌允買補品,還真得要靠方霄給人治病收錢了。


    想到這裏,大夫的人心氣兒才順了一點兒,可是,那三萬兩,一想到自已出的十八萬兩銀子,就這樣過了一道手,就損失了三萬兩,心裏就又痛起來。方霄這丫頭,真是太不識好歹了。算了算了,隻要她肯把她手裏的十五萬兩銀子全部交出來,她可以既往不咎。


    “你爺爺采的那些藥,既然都給了你,那就算做是你的嫁妝了。花嫁妝銀子給自家相公補身子,那是經地義的事情,怎麽還能找母親要銀子。我看,那些藥材,你就當是孝敬母親了,你的藥,母親也已經收到,損失一點就損失一點罷,那十五萬兩銀子,就交還給李媽媽吧。母親就不介意你的胡鬧了。”大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夫君,快去把咱們院子的門開大一點兒,免得母親一會兒擠不出去,把臉擠壞了就不好了。大丫,快給我找兩把鋤頭來,我們一起挖。”方霄眼一翻,衝著大丫就嚷嚷開了。


    大丫愣了一下,放下手裏的托盤,轉身就去找鋤頭去了。大夫人也愣了一下,臉下一子就黑了下來。方霄這是轉著彎兒地罵她臉大呢。什麽叫她擠壞了臉,她氣得一拍桌子,衝上官誌允吼道:“你難道都不好好管教你媳婦的嗎?就讓她這樣侮辱你的母親?”


    上官誌允無辜地歎了一口氣:“母親,您也了,那是阿霄的嫁妝,當年父親和祖母都不曾動過您的嫁妝,兒子怎麽能讓阿霄用她的嫁妝來給兒子買補品呢?”


    大夫人啞口,可是,那都是她花的銀子,把她辛苦了半輩子銀子都拿了出來,這十幾年來,她操持王府,也就得了十幾萬兩的進項,現在,一之內就全部打了水漂,這讓她如何能甘心。隻是,她的理由實在是站不住腳,上官誌允明擺著是要護著方霄的,她連孝敬的名頭都擺出來了,隻是這兩人,卻是油鹽不進的。她隻能咬咬牙,道:“銀子的事情,我們以後再。現在藥材也弄迴來了,你要什麽時候給你弟弟熬製藥膏?”


    “母親,熬製藥膏也是個辛苦活兒,我得在屋裏看著爐子三三夜不閉眼,那十萬兩銀子,隻是我的製藥費用,您可一分還沒給我呢!”方霄是準備把大夫人氣死在這裏才罷休了。


    大夫人隻覺得喉頭一甜,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她盯著方霄的目光冰冷如刀:“你難道一點都不體諒母親的辛苦,弟弟病痛難受,真要把我們母子逼上絕路才高興嗎?”


    方霄一個是字差點脫口而出,上官誌允攔在了方霄麵前,道:“母親,您把藥送過來,我們定然會把藥膏製好,給弟弟送過去,阿霄做這些,就算是她的踏雲傷淋弟的補償吧。”


    他們居然還敢朝她要藥材,大夫人氣得眼睛發花,站起身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李媽媽趕緊上前扶住大夫人,冷聲道:“老奴句不中聽的話,六少爺,六少奶奶,你們既然也承認王爺受傷是你們的錯,不如大方點,把最後那副藥膏的藥材都出了吧。”


    方霄冷笑一聲:“我沒有藥材。你們大可把那些藥材送去別的大夫處,讓他們替王爺熬製藥膏,可別再打我的主意。還有,踏雲為什麽會踩傷王爺的事情,你們最好還是弄清楚再來三道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十萬兩銀子和藥材一並送過來,我會替他熬製最後一副藥膏,否則,你們都別踏進我晴明軒的門了。”


    李媽媽一噎,怎麽又要十萬兩銀子,不都是補償王爺的嗎。她轉頭看向大夫人,隻見大夫人氣得牙都咬得咯嘣響,卻還是從齒縫裏吐出一個好字來。大夫人領著一群人,轉身就離開了晴明軒。看著大夫人領著人離開。上官誌允皺著眉道:“你不必和她計較那些的,我們修士,拿著銀子也沒什麽用。”


    “做為一個修士,還要受一個凡饒轄製,那我還修什麽真?”方霄吐出一口氣,“大夫人那種饒氣,我不受。”


    上官誌允聽了方霄的話,覺得被當頭一棒敲醒。他心裏反複迴響著方霄那句話“做為一個修士,還要受一個凡饒轄製,那我還修什麽真?”對啊,他這些年,躲在凡人之中,已經忘記他是一個修士,他當年之所以要走上這條修真之路,就是不想受人管製,他想自由自在地行走在這地之間。他怎麽能忘記自已的最初的心意呢。上官誌允閉上眼睛,腦袋裏一片清明。地之間,靈氣如潮水般向著他湧來,方霄的身體也被迫灌入了很多的靈氣。


    方霄一看這情形不對,可是,她還沒學會要如何設置結界,這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瞞得過上麵那群老家夥。方霄一咬牙,拉住上官誌允的手,心念一轉,兩人就來到了她的魂珠裏。


    一進入到魂珠裏,環繞於魂珠之中的白色霧氣,在上官誌允的牽動下,形成一片潮流,規律地在方霄和上官誌允的身體裏穿梭。那種舒適的感覺,讓方霄忍不住想修練,可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鬆開上官誌允的手,否則,他會被魂珠排斥出雲的。方霄想了想,自已和他都修行的是九玄九轉功,功法是相同的,那麽,運功的路紅也是相同的,那麽,就讓他們一起運轉功法,形成一個共同體就不會讓上官誌允被排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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