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上官誌聰忍不住輕哼出聲來。上官誌明扶著上官瀟站了起來,他關心地看了一眼雙眸緊閉的上官誌聰,真誠地說道:"姐姐,阿聰就交給姐姐了,請姐姐全力救治阿聰。""放心,隻要他自己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方霄點點頭。從瓷瓶裏倒出兩粒藥丸塞到上官誌聰的嘴裏。藥丸入口即化,苦澀的藥汁,順著咽喉流入到胃裏,讓上官誌聰從嘴裏一直苦到了心裏。方霄在上官誌聰劃破的掌心裏,灑了一點藥粉,又刺破自己的指尖,滴了兩滴血在藥粉上。立刻的,上官誌聰的血管裏,就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起來,不停地左突右衝,想要衝破皮膚,直接跑出來。


    上官誌聰皮膚下的青筋,一根根地鼓了起來,嚇得上官誌明和上官瀟後退了好幾步。上官誌明看向方霄,隻見她沉著地在上官誌聰身上紮下銀針,把那些突起的東西,都趕向了一根青筋之中。方霄順著那根血管,一點點地封著蠱蟲的去路,把他們往掌心的出口驅趕。沒一會兒,一條又肥又黑的大蟲子,蠕動著從上官誌聰的傷口處鑽了出來,向著灑著藥粉的地方爬去,方霄手握一支竹筒,手裏銀針一挑,把那條肥蟲子挑進了竹筒裏。緊接著,又一條肥蟲爬了出來,方霄還是一挑,把蟲子挑進了竹筒。方霄移了移銀針的位置,沒一會兒,十來條細長的幼蟲,也從傷口處爬了出來。方霄用藥粉一灑,那些幼蟲立刻變成了一堆幹粉。被方霄小心地掃到一張攤開的紙上。丟到火盆裏燒掉了。方霄又給上官誌聰把了脈,確定所有的蠱蟲和幼蟲都被引了出來,她再次行銀,又擠出十來粒蟲卵。這才把上官誌聰的傷口上了藥。此時的上官誌聰,臉色蒼白如紙,人已經是昏迷了過去。方霄又給他喂了一粒藥,才轉頭對上官瀟說道:"王爺,聰公子的病是從胎裏帶出來的,我一會兒給他開個調理的方子,隻要按照方子上的藥吃半年,他的身體就能基本恢複。到時,你們再給他找位太醫,開些調理身體的藥,不出一年,便能恢複健康了。"


    上官誌明的目光閃了閃,替上官瀟向方霄道謝:"這次多虧姐姐了,要不是有你,我和父王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大恩不言謝,姐姐以後有什麽地方用得著弟弟的,盡管開口。"


    "阿霄,我知道你對我有些不滿,但是,請你能理解父王,父王畢竟離開京城好幾年,有些事情,不是父王能控製的了的。你母妃的事情,還請你看在我和誌明的麵子上,不要和她計較。總之,這次父王是要好好謝謝你的。你的婚事,父王一定會和皇上好好說說,爭取替你找個好人家。"上官瀟看了一眼躺在床塌上的上官誌聰一眼,說道:"誌聰的身體,還是要麻煩你一下了,找別的大夫來給他看病,父王不放心。"


    方霄點點頭,說道:"放心,我既然接手了他的病,就不會放著不管。"


    "他也是你的弟弟,等他好了,父王一定會讓他好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上官瀟歎了一口氣,仔細起起來,方霄已經救了上官家三條人命了,自己是得要好好替這個義女好好盤算盤算了。他坐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的嫁妝,王府自會給你出,你不必憂心。你想嫁什麽樣的夫君,也給父王講一講,免得父王替你找的,不合你心意。"這帶著笑意的話,讓方霄吃驚地抬起了眼簾。見上官瀟肯定地點點頭,方霄勾了勾唇:"我不願意做妾,也不願意做平妻,填房。最好家世簡單些,能讓我自由些。"


    "就這樣?"上官誌明不可置信地問道。


    上官瀟也是挑了挑眉,沒想到,方霄的要求這麽低。方霄說道:"我的要求,本來就不高。要不是怕爺爺和師父擔心,我都不想嫁人。"一邊說著話,方霄一邊慢慢地收拾著她的工具。


    "你看誌聰怎麽樣,雖然他是庶出,但是,也是王府裏的公子,我是你的義父,肯定不會為難你。等你們成婚後,就搬出府去,另開府住,也不用天天到你母妃麵前立規矩。誌聰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你照看著他的身體,如果他不聽話,你就下藥好了。"方霄吃驚地聽著上官瀟的話,這,這是一位做父親應該說的話麽。這個兒子,怎麽說也算是救了他半條命,他這是真看重這個兒子,還是想把她這個義女圈在他身邊,一輩子給王府做牛做馬。方霄幽幽地看了一眼上官瀟:"我想,我的夫君最起碼要能過得了我爺爺,師父和大哥那三關才成。聰公子這身體,可能經不起我大哥一拳的。你是想讓我剛成親,就開始守寡嗎?"


    上官瀟這才想起她的土匪出身,那一寨子的土匪兵來。嘴角不由抽了一下,他的兒子,可經不起那家子土匪的折騰。他當即笑了笑,"父王是和你說笑的,我定會替你找位身體康健的夫婿的。我們就先下山去休息了。阿霄跟我們一起迴王府嗎?"


    "我想在大哥府裏住著,那裏自在一些。"方霄趕緊拒絕,好不容易離開了王府,怎麽能自己再迴去找罪受。


    上官瀟也不勉強方霄,他解了身上的蠱毒,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方霄不在王府裏也好,他們身體有任何不適,還能找她幫個忙。於是,上官瀟叫了人把上官誌聰抬著一起,下山迴了王府。方霄在清雲觀轉了起來。當她來到清雲觀的大殿時,發現,這裏的大殿,居然和重明觀的大殿的擺設,一模一樣。她吃驚觀察著殿裏的每一個雕像。除了那個掐奇怪手印的雕像不同外,真是一模一樣,連同那個奇怪印記的貢盤都有。


    方霄對這個大殿好奇起來。她想著,要是能在這裏過夜就好了。她晚上再試試這個大殿,也許會有發現也不一定。大丫捧著一大束野花走進了殿裏來,看見方霄在大殿裏轉悠,趕緊跑了過來,把手裏的野花捧到方霄麵前:"小姐,你看,這裏的野花,開得真好。後山那裏,還有一大片的野花,都是淡紫色的,可漂亮了。我帶小姐去看看吧。"


    方霄拿過花,果然,在一片白白粉粉的小花朵裏,一束淡紫色的花夾在中間,很是漂亮。方霄笑著點頭:"好啊,我們去看看。"


    "站住!觀主,就是她們去後院子偷的花,小王爺正在生氣,正在找偷花賊呢。"一個小道童拉著一個中年道士,走進了大殿裏。


    方霄和那個中年道士,四目相對,那道士心中一凜,認出這位是王府四公子帶來的那位姑娘,說是王府的小姐。隻是,王府的人已經下了山,這位怎麽還留在了這裏。他把小道童拽著的衣擺拉了出來,甩了甩手裏的拂塵,行了一個道禮:"無量天尊。這位小姐,我們後山種的花,乃是忠王府小王爺專門派來種植的,你身邊的小丫環,卻采了其中的花,這件事,還請小姐給小王爺一個解釋才行。"


    方霄嘴一撇,大丫說那裏種了一片,她這裏隻采了幾朵,他們是怎麽從萬千花朵裏,看出少了這麽幾朵花來的。這個問題,她還真想去看一看。於是,手裏捧著大丫采的野花,衝中年道士甜甜一笑,說道:"觀主,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我這就去和小王爺道個歉。"


    觀主嘴一撇,那忠王府的小王爺,人人都知道他是個混不吝的,要是道歉有用的話,就沒有那麽多欺男霸女的事兒發生了。但是,這位也是王府的小姐,他們之間的問題,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去。於是,觀主又行了一個道禮,衝小道童說道:"墨兒,你領著小姐去小王爺那裏去吧,為師還有事情要做。"


    小道童點點頭:"弟子得令。"說完,趾高氣揚地走在了前麵。大丫看著方霄手裏花,有些不安地拉拉方霄的衣擺:"小姐,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不怕,你家小姐我,最不怕的就是惹麻煩了。"方霄笑咪咪地跟在小道童後麵,朝後山走去。一聲馬嘶聲,遠遠地傳了過來。是踏雲的聲音。


    方霄皺皺眉頭,她想,她知道為什麽大丫隻摘了幾朵花,那位眼尖的小王爺也能從萬千花叢之中發現了。踏雲真的是匹難得的好馬,就是不知道,這位小王爺有沒有福消受了。方霄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來。敢打那位馬妖的主意,她很是佩服這位小王爺的勇氣,就是不知道,當他被摔得鼻青臉腫的時候,還會不會想著騎上踏雲,還敢不敢肖想她的馬了。


    爬上一個山坡,方霄被眼前的一大片淡紫迷了眼,這裏,居然種了一山穀的紫英花。淡雅的花香,飄蕩在整個山穀裏,風吹過來,一片淡紫的花海,隨風搖擺,讓人有種置身天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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