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憶和小博兩個被方霄的話堵得滿臉通紅。不過,張星憶很快就反應過來,方霄是不願意有人跟著她們。他點點頭說道:“看你麵色紅潤,下午還能逛那麽長時間的街,身體應該恢複了。我也就不擔心你身體會有什麽排斥反應,小博也能完成他的工作。我們就不打擾你散步了。再見!”


    張星憶和小博很幹脆就離開了。方霄緊了緊手裏的牽狗繩,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處。心裏卻是不相信他們會就這樣放過自己和謝芳。不過,隻要自己不招迴那顆灰色的珠子,他們應該就發現不了自己並沒有如他們所願那樣,並沒有失去研究所的記憶。她和謝芳暫時就是安全的。要想瞞過那幫家夥,自己反而不能急著離開了。那麽就按照原計劃,暫時搬迴家住。而她身體既然已經恢複,就應該去找份像樣的工作了。


    方霄一邊走,一邊想,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個小公園的門口。方霄牽著壯壯,走在公園的林蔭小道上,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她把壯壯的腦袋摟到自己懷裏,沒辦法,壯壯是條邊境牧羊犬,再加上方霄給它喂得極好,壯壯長得跟它的名字似的,極其健壯,所以,壯壯蹲坐在她麵前,她輕易就能抱住它的大腦袋。方霄一邊用手梳理著壯壯的黑毛,一邊跟壯壯小聲地說著話:“壯壯,你說我應該找什麽工作才好呢?又去做文秘?唉,那工作,又繁瑣,又要看頂頭上司的臉色,實在不是什麽好差事。你說讓我開家店,不行啊,我一沒特長,二沒錢,拿什麽開店?什麽?你讓我坐吃山空,臭狗狗,信不信沒錢了,我就把你趕出去,讓你工作來養活我。哎,你說別人家的狗狗都會做算術了,你什麽時候也小宇宙爆發,學會數數,那我就發財了。這個主意還不錯,不過要是有人整你,讓你數一百或者數一千,你會不會叫到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啊。不行,得做個規定,數數不能超過五十,不對,不能超過十。叫十聲我都覺得吵。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竊聽器那頭的幾個人聽得滿腦門黑線。他們沒想到方霄平時看著挺正常一個人,和狗單獨相處的時候,居然會這麽二。這樣沒有營養的內容,他們聽了三天,終於確定方霄和謝芳兩人是真的把研究所裏的事情給忘記了。於是,他們隻留下一個監聽器和一個人隨時注意著她們兩人的動向,其他則撤了迴去。畢竟,他們的工作還有很多。


    在他們把人手撤走後,方霄敏感地發現,周圍少了幾雙眼睛和耳朵,她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輕鬆了很多。在謝芳和陪同下,她們找到了中介公司,把房子的鑰匙拿了迴來。


    謝媽媽拉著方霄的手,非常不舍得:“阿霄,你迴去隻有一個人,還不如就在姨家住著,我們家裏人又不多,多你一個,就隻是添副碗筷的事情。要不,你還是把房子租出去得了,還能有份收入。”


    “謝姨,我們兩家住得那麽近,就隔著一條街,說不定我會天天跑過來蹭飯吃,到時,您可別嫌我煩才好。”方霄覺得自己還養著一條很能吃的狗,不能就這麽賴在謝芳家裏。


    “好,姨就天天煮好吃的,讓芳子叫你過來吃飯。你可不能推辭!”謝媽媽退而求其次。


    “好啊,我等著芳子來叫我吃飯。”方霄拖著自己的大箱子,揮手和謝媽媽道別。


    兩人穿過街道,謝芳幫方霄牽著狗,方霄拖著自己的家當,來到自家的房門前。看了一眼闊別多年的房屋,方霄有種落葉歸根的感覺。她把鑰匙插入鎖孔,擰了兩下,門卻沒開。謝芳見狀,也幫著試了兩次,門鎖一點被打開的意思也沒有。方霄覺得不太對。中介的人說,租房的人已經搬走,房門鎖是沒有換過的。是不是中介的把鑰匙拿錯了。她當即拿出手機,給中介打了電話,讓他們重新給帶把鑰匙過來。


    十分鍾後,房屋中介的人拎了一串鑰匙過來。他靦腆地衝方霄和謝芳笑了笑,說道:“姐,不好意思,鑰匙有點多,同事有可能把鑰匙給拿錯了。我把存在我們那裏的所有鑰匙都帶了過來,試一下就知道是哪把了。”


    “好的,你快點試試吧。”謝芳趕緊把位置讓出來,讓中介公司的人趕緊開門。可是,當中介公司的小夥兒把手裏的鑰匙試了一個遍,門還是沒打開。小夥子和方霄三人麵麵相覷,小夥子撓撓頭,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啊,鑰匙全在這裏了,怎麽會打不開呢?”


    方霄問道:“會不會上個住戶私自把鎖心換了他走後又忘記把新鑰匙交給你們?”


    “不會不會,收房那天,我還試過,門能打開來著。”小夥子盯著謝芳手裏的鑰匙,目露疑惑,“姐,要不我去幫你們找個開鎖匠,費用算公司的。”


    “這樣也好。”謝芳說道,“你們公司應該有很多能人異士才對,開把鎖應該難不到你們才對。”


    “姐,這話可不對,我們公司是正正經經辦理了營業執照的房屋中介公司,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等會開鎖師傅來了,你們正好把屋子裏的鎖給全換了。這樣你們住進去也會安全一些不是。”小夥子說完話就趕緊打電話找人來開鎖,並囑咐多帶幾個鎖過來,客戶可能要挑把好的大門鎖換上。


    就在鎖匠過來的同時,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也拖著個大箱子來到了房子前麵。他看著房子前的四個人,愣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他放下手裏的拖箱,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就把拿著工具,準備拆鎖的鎖匠給推開了,他嚴肅地看向四人,說道:“這是我的家,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這樣做的?”


    中介小夥子被他的話弄得一愣,這房子是掛在他們公司名下的,說明了是出租,不是出售,這位的租期也在上周就到期了,他也沒有續租。而且,當著他的麵,他把房子的鑰匙是拿迴來了的。這人怎麽會說房子是他的呢?小夥子趕緊上前一步,說道:“先生,七天前我們的出租合同就到期了,當時,您沒提出要繼續租用這套房子的意思,也把鑰匙交了出來。現在房屋的主人已經迴來了,你不能強占別人的房屋,請你把門打開,並交出所有的鑰匙。”


    “鎖是我買的,憑什麽要我把鑰匙交給你們。”男子根本不接小夥子的話。


    “先生,你再這樣胡鬧,我們是可以報警的。”小夥子的臉色也變得非常不好看。


    “這屋子是我的,我有產權證的。”男子突然激動起來。他把自己的箱子打開,從衣服堆下麵,翻出一份全新的房屋所有權的紅本本來。方霄一看,氣壞了,自己辛辛苦苦打工付的尾款的房子,卻被人占了,還拿出了所謂的產權證,她都被氣笑了,她看著中介的小夥子,小夥子看了方霄一眼,說道:“先生,能把你的產權證給我們看看嗎?”


    “好啊,不過,你說這房子是你的,我也要看你的產權證。”後麵的話,卻是對著方霄說的。


    方霄覺得很好笑。她懶得跟這種人廢話,轉頭對開鎖師傅說道:“師傅,麻煩你把鎖打開吧。費用我會支付給你的。”


    “這,姑娘,這房子究竟是誰的,我這把鎖弄開了,別惹上什麽麻煩才好。”開鎖的師傅有些想離開了。


    謝芳卻突然說道:“我家就在對麵,我們讓四周的鄰居來認認人,看他是租客還是房東不就行了?”


    “不行,我平時都是晚上工作,白天在家睡覺,鄰居沒幾人認得我,你們想強占我的房屋,還叫來一堆不想幹的人,休想得逞。”男子強硬地道。


    “姑娘,你們的事情,我不好參與,這樣吧,等你們解決了房屋的所有權問題再來找我吧,我肯定給你們打個折扣。我店裏還有事情,就不在這裏耽誤了。這是我名片,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開鎖的師傅不想參與到事情裏麵去,趕緊離開了。


    等開鎖匠走後,男子突然一改強勢的態度,撲通一下跪在了方霄麵前,掩麵而泣:“小姐,請你原諒我,我,我這也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這房子,麻煩你再多給我用一個星期,下個星期我一定搬走。”


    方霄感受到來自男子的十萬分的惡意,她眯了眯眼睛,冷聲說道:“要麽交鑰匙,要麽報警。你自己選一條。”


    “我選擇多住一個星期。請小姐發發善心。求你了,你要是現在收迴房子,我,我就隻能睡在大街上了。”男子低著頭,並沒說需要多住一個星期的理由。隻是一味的請求著方霄。


    方霄沒說話,從衣服兜裏掏出手機,就準備報警。那男子卻突然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直撲方霄手上的手機而去。方霄來不及退後,手上的手機被男子抓住了上半部。男子使勁一抽,就想把手機從方霄的手裏抽出來。中介的小夥和謝芳都反應過來,小夥子趕緊去抓男子的手臂,試圖把他拖開。謝芳則去抓男子搶手機的手,掰開他的手指頭,使勁往後撇。男子痛得吱牙咧嘴地,可是就不鬆開方霄的手機,方霄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兩手逮住自己手機的另一半,使勁一拽,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手機居然斷成了兩半。方霄有些發愣,男子也有些傻。四人一時之間都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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