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牢大獄內,程咬金三個人麵對麵,亂七八糟的吐槽了半天,最後也隻能相對無言。

    還能說啥?

    從各方麵咋看都覺得瓦崗勝算不大了。

    “爾等可聞見香味了?”

    忽然,程咬金那狗鼻子似的嗅覺一蹙,眼珠子一下瞪圓了。

    “嗯?”

    被他這一提醒,饑腸轆轆的徐茂公、魏征倆人也來精神,一骨碌湊到牢房柵欄縫裏,抻著腦袋,四處嗅了個遍。

    “可是飯菜的香味?”

    程咬金迫不及待的扒拉著兩人詢問。

    “嗯嗯……”

    徐茂公點頭如搗蒜,剛要興奮,卻見魏征臉色一黯,轉過去身:“定是獄吏開飯了,與吾等無緣,莫要想了。”

    “一派胡言。”

    話音未落,監牢大門跟著打開,身著便服的楊天笑吟吟的出現了。

    跟班的侍衛抬著巨大木質飯盒端了上來,獄吏點頭哈腰的打開房門,程咬金三人大凸著眼球直愣愣看著這一切。

    隨從的宦官將嶄新的方桌、長凳陸續擺上,又給牢房內掌了兩盞油燈,光線一下明亮多了。

    “如何?想不到小爺會來尋爾等?”

    楊天神氣的不行,大馬金刀地一坐,揮揮手,開始上菜了。

    糖醋鯉魚、毛血旺、水煮魚片等反正是老一套,八菜一湯,擺滿了桌子。

    色澤鮮嫩,口味醉人,兩大瓶貼著商標的五糧液也跟著往桌子上一放,當地一聲將三人從呆滯中拉迴神。

    “嘿嘿……你這個小娃娃,俺老程隻是敗軍之將,今晚便是要與俺送行了?”

    程咬金看的是直咽口水,活了快三十年,也沒見過這等美味佳肴,鬼特麽才不心動呢。

    “程將軍說笑也!”

    打開了酒瓶蓋,醇香撲鼻。

    楊天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倒上酒,親手放在四個桌邊,單手一揮:“坐!酒菜無毒,大可食用,小爺敬仰瓦崗英雄許久,今天隻是想與諸位閑聊一番。”

    “哈哈哈……”

    魏征還是一臉懵逼的,徐茂公卻兩手一攤,開懷大笑:“罷了罷了!吾等已是刀下之鬼,生死由你,若是想殺吾等,也用不著飯菜投毒。”

    “爽快!”

    楊天大拇指一翹,率先開吃。

    程咬金、徐茂公都是地道的山東人,骨子裏的性格,說好聽了那叫好漢作風,說難聽了是響馬精神。

    總之,管他娘的去呢,該吃吃該喝喝。

    倆人大咧咧的坐下了,魏征抿了抿嘴,也選擇妥協,他年近四十,思慮向來嚴謹慎重。

    一筷子菜塞進嘴裏,那叫一個鮮美,吃的程咬金咧嘴大笑:“哈哈……小娃娃,俺老程今日已是你的手下敗將,與俺聊個甚?”

    “瓦崗群雄,逐鹿九州,天下誰人不崇拜?”

    楊天這股氣息越看越像水滸傳的味道,倒滿白酒的杯子高高舉起:“來,今日吾等之間且放下立場,楊天隻想與諸位英雄談天說地,可好?”

    “好!”

    都到牢獄這份兒上了,再裝逼一點意義都沒有。

    程咬金、徐茂公、魏征三人跟著舉起杯子,哭笑不得。

    喝慣了隋唐時期的米酒,這等如白水似的酒還是第一次見,聞著味道醇厚,早就忍不住了。

    仰著頭,一口下去半杯。

    下一秒,三人一臉仿佛菊花被某樣東西爆了那般,噌地竄起身,一個個憋的滿臉黑紅,費了半天勁才咽下。

    嘶——哈!

    “小娃娃,這……這是何酒水?”

    程咬金辣的腦袋蒙圈,連忙夾了幾口菜:“奶奶的,味道好生怪異,也算是讓俺老程開了眼。”

    “三位莫急,實不相瞞,我這裏寶貝多得是。”

    楊天的逼王範兒拿的很足,小胳膊撐著桌麵,微微抿上一口小酒,嘖嘖道:“且不論瓦崗、或大隋,王權爭霸,與爾等可有幹係?”

    終於聊到正題了。

    魏征第一個收起笑容,放下酒杯:“今日小神人來此,恐是要勸降吾等歸順?”

    “哈哈哈,你覺得俺老程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乎?”

    程咬金咧著一張大嘴,腦袋都沒抬,風殘雲卷的掃著菜。

    “若李密死了呢?”

    楊天笑容和煦地話一出口,三人頓時神色僵住,好一陣對視。

    “敞開談吧。”

    楊天抓著酒瓶陸續給三人斟上,直言不諱道:“想必爾等心中早已清楚,大隋而今兵力雖不及十五年前,然放眼九州,有人可敵乎?”

    “今日,程將軍所見過的那名炸彈,正是小爺我親自研造,實非危言聳聽……”

    說著,楊天又停頓了下,眼神篤定的繼續道:“一旦火藥加大生產,莫說瓦崗十萬大軍,縱使百萬兵馬覆沒……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程將軍大可試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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