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朗朗開口道:


    “雨愛卿啊,朕方才早已跟神侯商量好了。”


    “聶愛卿帶領神捕司、鎮異司的諸位愛卿協同偵查。”


    “而你西廠這邊,則與刑部、大理寺一同偵辦。”


    “限時三日破案,緝拿兇手!”


    “你二人可有異議?”


    “臣無異議!”


    聶錚大喜過望,第一個表態。


    這下全場的目光,都看向那位一言不發,麵色沉靜的西廠廠督。


    “雨愛卿,你為何不吭聲?”


    夏皇眯起眼睛道:“也好,朕給你片刻時間考慮籌劃。”


    “謝陛下!”


    雨淮安此刻正糾結於腦海中的係統選項。


    “選擇一:欣然接旨,並如期破案。獎勵:劍道熟練度+500。(當前【劍道境界】:「劍宗」,下一境界為【劍君】)、《二十年異術修為包》x1


    (提示:劍道境界,與功力修為無關,乃是一種感悟,一種與劍靈契合的心境。)


    “選擇二:抗旨不遵,並劍指殿上兩名老登,爆出金幣。獎勵:《萬神劫》x1(天階「神」品武學,東瀛劍聖千葉一劍傾盡畢生心血所創,共四式奧義。(領悟此劍譜,劍道修為自動提升至「劍君」境界)


    “選擇三:欣然接旨,但拒絕與聶錚競賽。獎勵:心境+500、《冰心訣》提升至滿層、《十年異術修為包》x1


    「選項二這種逆天司馬玩意兒,看看就得了,不作考慮。」


    「最讓人糾結的是選擇一、和選擇三」


    「平心而論,虛名什麽的,我雨某人根本不在乎,因此,確實沒必要與聶錚這種死太監比拚什麽,看這師徒倆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萬一真輸了,還得惹上一身騷。」


    「可是」


    「這500點劍道熟練度我是真的饞啊!」


    雨淮安心中咬牙,愈發糾結了。


    他內心自然是偏向於選擇三,穩健行事的。


    但是,若是真完成了選擇一路線,那500點劍道熟練度,直接能讓他劍術造詣登堂入室,更上一層樓!


    不僅是《葵花寶典》自帶的淩厲劍招,那《斬天拔劍術》以及兩大劍招領域的威力,也會更上一層樓!


    “罷了,我雨某人連太皇太後都敢幹,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


    “盤了!”


    刹那間,全場注視下,少年廠公再次抖了抖蟒袍,俊眸熠熠的道:“臣雨淮安,並無異議!”


    “好好好!雨愛卿!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這案子就這麽定了!”


    “如此,朕便好整以暇,等著你們二位愛卿,將那躲背後攪弄風雲的可惡妖人,五花大綁,押至這金鑾殿來!”


    夏皇大喜,激動的連拍幾案。


    一旁閉目養神的諸葛神侯,亦是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笑意。


    唯有陸家姐妹倆,一臉錯愕,似是難以接受這個安排。


    陸司瑤拉了拉妹妹的白發小辮子,眼神示意了一番。


    陸妙當即會意,上前一步:“陛下,這幾樁案件神捕司已跟進了好幾日,而雨督主卻剛剛接手,恐怕連案件的卷宗都未過目,這比試,是否對他有些不公平呢?”


    “這”


    沒料到這位鎮異司司正最寵愛的小徒兒站了出來,夏皇微微一凜,幹笑道:“那依陸玄衣所見,咱們應當額外給予雨督主,什麽便利呢?”


    陸妙撩了撩額前銀發,小臉凜然道:“請求陛下讓我鎮異司協助西廠!”


    “妙妙!”


    一旁的聶錚咬牙低聲道:“伱至於這般抗拒我麽?好歹我也曾是你名義上的”


    “聶公公,姐夫的位置,換人了哦。”


    陸妙小嘴一咧,冷聲傳音道。


    “你!”


    聽到少女字正腔圓的“聶公公”三個字,聶錚神色崩潰,倒退了幾步,幾欲跌倒。


    “嘖,神侯,您怎麽看?”


    夏皇看向旁邊的諸葛神侯,把茬遞了過去。


    諸葛神侯笑了笑,謙虛的拱手道:“一切聽憑陛下聖裁。”


    夏皇眉頭一簇,表情隱隱有些不悅。


    明明商議好的幫助聶錚破案,重塑神捕司聲望,現在你倒置身事外了是吧?


    “也罷,既然陸玄衣主動請命,相助西廠,朕便略微作出調整,就——”


    話音未落,卻聽一道清亮的聲音道:“不必。”


    雨淮安上前一步,鏗聲道:“多謝陸玄衣好意,我西廠辦案,向來不假他人之力,一切按陛下的原意來吧!要不然,聶公聶大人即便再輸了,恐怕仍是不服氣,又來找陛下哭鼻子,要找迴場子,臣實在是疲於應對啊,總而言之——”


    “三日!”


    “三日拿下此案!”


    “好!君前無戲言!”


    一旁的諸葛神侯緩緩睜開狹長的雙眸,微笑道:“雨督主,老朽常聽梁國公談起你仲秋盛宴上,與四公主登天降龍的颯爽英姿,今日得見真顏,果真英雄出少年呐!”


    “來日老朽定當親自拜會你們薑廠公,向他道一聲喜!”


    雨淮安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懶得迴應。


    不知為何,同樣是前朝元老,當朝底蘊,他對薑武年的初印象,比這諸葛老登至少好了幾十倍。


    “雨愛卿,不必太過緊張。”


    夏皇龍行虎步的走下台來,親昵的拍了拍少年身上的督主披風:


    “之前的祭月大典,愛卿你們兄妹,為朕立下大功,朕心中時常感念。”


    “此番就算你輸給了聶愛卿,你依然是朕心中文武雙全的絕世英才!知道了麽?”


    “臣定當全力而為,不負聖望。”


    雨淮安拱了拱手。


    “好了,列位愛卿暫且退下,朕有一些話,想要單獨問問雨督主。”


    夏皇忽然清了清嗓子道。


    包括諸葛神侯在內,眾人都是俯身請安下殿。


    接著,龍座之上,夏皇的聲音幽幽飄來:


    “雨愛卿,朕先前在仲秋盛宴上,答允過你們兄妹,永赦你們雨家的罪裔身份,你可還記得?”


    “臣記得,陛下聖恩浩蕩,臣與舍妹感激涕零。”


    雨淮安道。


    “不不,有一件事,朕很是奇怪。”夏皇聲音忽然變得低沉。


    “陛下奇怪什麽?”


    “朕讓武學監的人調取前朝罪裔名單時,發現你們金陵雨家乃是在武帝朝被列為罪裔,彼時你的祖父,雨林風也被朝廷緝捕,囚禁在天罪塔林。”


    “三年之後,武帝駕崩,朕的父皇,隆盛皇帝繼位,大赦天下,你祖父得以帶著罪人身份,迴到老家,與你父親雨大富團聚。”


    “這些往事,你可知曉?”


    雨淮安一臉平靜的道:“臣幼年在父親那裏,曾經了解過一些,但不多。”


    夏皇點了點頭,又道:“朕很奇怪的是,你祖父當年到底做了什麽,觸發了哪一條《武律》,使得你們雨家後人被貶為罪裔,在武學監的卷宗上,竟是一片空白,沒有絲毫提及。”


    “雨愛卿,你,知道麽?”


    “這個臣還真不知道呢。”


    雨淮安苦笑搖頭。


    他還真沒說謊。


    當初他也問過老爹雨大富這事兒,後者總是語焉不詳,搪塞過去。


    他後麵還曾想過,有時間去一趟武學監,查閱一下卷宗,沒曾想


    連朝廷都沒收錄這事兒!


    “好了好了,雨愛卿,看你的樣子,倒是真的一無所知。”


    夏皇再次發出了招牌式的豪邁大笑,頓了頓,又問道:“那麽,你對你的父親,雨雨大富,了解多少呢?你父親能將你們兄妹,培養得如此出類拔萃,絕不可能隻是你口中所說的,算命先生這麽簡單吧?”


    雨淮安搖了搖頭,“不敢有瞞聖上,臣父真的隻是一介落魄書生,並且據舍妹所言,父親已於去年,不幸歿於一場大火”


    說到這,他重歎一聲。


    “哎,沒想到雨愛卿家世如此坎坷。”


    夏皇安慰道:“雨愛卿,往事已矣,看開些,隻要你好好為朕當差,朕擔保你們雨家,自你開始興旺,福延不止!”


    “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雨淮安趕緊發揮影帝實力,言辭激昂懇切。


    “嗯,愛卿,振作起來,好好查案吧。”


    夏皇撫掌笑道:“朕等愛卿的好消息哦。”


    “是!陛下!”


    夏皇緩緩從龍椅上起身,看向侍立在陰影中,巋然不動的老太監:“陳公公,依你所見,這雨淮安與聶錚,誰勝算大一些?”


    陳德福笑道:“陛下與神侯商議許久,特意如此安排,誰勝出大一些,陛下不是心知肚明麽?”


    夏皇搖了搖頭:“害,雖說聶錚自己本就是查案神手,又兼有鎮異司相助,儼然勝局已定,但朕總覺得,那雨淮安會像仲秋宴那晚一樣,出奇製勝啊”


    陳德福道:“這幾樁以秀皇後之名的異術殺人案,實在太過詭奇,鬧得皇城內外,人心惶惶。”


    “可以說,不僅滿朝大臣,乃至遠在南疆的大都督、二公主,都在遙遙關注著案件的偵破進展。”


    “陛下應該清楚,這種情況下,誰破了案,揪出幕後兇手,誰,便是真正力挽狂瀾的元泰朝第一天驕,陛下”


    “就這麽不想雨督主贏麽?”


    “哎,非是朕不想。”


    夏皇搖頭歎息道:“比起讓神捕司壯大,朕更寧願作為皇家特務的西廠,能夠重現輝煌,如此一來方能互相牽製,避免一家獨大。”


    “但奈何”


    “這雨淮安,氣運實在過於逆天,進步得太過神速,那一晚仲秋宴,朕更是哎。”


    “陛下還在糾結於,雨督主降服白螭的事情麽?”


    陳德福察言觀色,小聲問道。


    “不錯。”


    夏皇虎目冷冽,凝視著虛空:“陳公公,你知道麽?那一晚,若非是傳承了前朝苑正薛忠馭獸之術的青青,與雨淮安一同降服白螭,朕定當讓其人消失!”


    “大夏不允許有任何,除皇族血裔外,能夠馴服白螭的人!”


    “陛下所言極是。”


    陳德福小心翼翼的附和著,又問道:“關於此事,仲秋盛宴後,陛下不是通過麗妃宮裏的暗道,拜見過一次「尊者」大人麽,祂怎麽說?”


    “「祂」”


    提及那個神秘、強大、而又恐怖的存在。


    夏皇臉上表情愈發凝重,“祂隻是告訴朕,白螭之所以會襲擊朕,是因為朕修煉了祂的功法,沾染了祂的氣息,至於雨淮安”


    “哎,似這種黃毛小廝,朕怎麽好說出口,打攪祂老人家?”


    “確是如此。”陳德福點了點頭,不再表態。


    “哎,其實朕心中清楚得很。”


    夏皇迴到龍座上,長歎一聲,自言自語的道:“神捕司的諸葛神侯也好,遠在南疆的大都督陸武瞻也罷,他們這些當初扶朕上位的前朝大人物,內心底直至現在,都不一定看得起朕。”


    “不過沒關係,朕亦是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在尊者的幫助下,朕已然開悟!朕會慢慢變得比他們這些老東西都要強!直到成為真正超然於眾生之上,曠世無二,長生久視的”


    “真龍武仙!”


    夏皇一字一句,雙目血紅,語氣激顫。


    陳德福默默聽著,並不打攪。


    片刻後,龍座之上,竟然是傳來了這位元泰天子的啜泣嗚咽之聲:


    “可惜可恨啊”


    “朕登基改元以來,除了從小到大跟在朕身邊的劉謹,實在不知該信任誰了”


    “陳公公,朕能完全信任你麽?至少在此時此刻。”


    夏皇問向陰影處深藏不露的禦前大太監,語氣竟是有幾分軟弱。


    “奴才自當盡己所能,為陛下效力!”


    陳德福滴水不漏的道。


    夏皇定定看了對方兩秒,苦笑歎息:


    “哎,朕現在隻恨,劉謹這逼養的東西不爭氣,今日若是他在此,朕定當將此案全權交於東廠!”


    “陛下您這是原諒劉公公了?”


    一旁的陳德福忽然插話道。


    “哼,朕若是對他動真格,仲秋夜那晚他便死在詔獄了!豈容他苟且偷生!”


    夏皇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沒事,劉督主同奴才說過,隻要陛下需要他,他立馬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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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德福笑道。


    “嗯?你這話什麽意思?”


    夏皇神色一震。


    “不瞞陛下,這些日子,劉公公一直默默蹲守在殿外,陪伴著陛下,隻待陛下一聲傳召,他立馬現身呢。”陳德福道。


    “真的假的?那不爭氣的東西,一直恭候在殿外?”


    夏皇虎目瞪大,又驚詫,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喜!


    “是的呢。”


    陳德福道:“劉公公讓奴才不要打攪陛下,他還說,若是等不到陛下的原諒,他寧願在外麵,一直默默守候陛下,直至受盡風吹雨打而死。”


    夏皇聽得內心激顫,咬牙道:“朕朕才不信!這老小子最是滑頭!他豈會如此死忠?”


    “哈哈哈,陛下自己問劉公公吧。”


    陳德福笑了笑,重重的拍了拍手掌。


    果然,殿外立時傳來腳步聲。


    夏皇心頭一顫,望殿外望去。


    果然便是見到一名披著鬥篷蓑笠,宛如漁家翁般的幹瘦身影,狂奔而來。


    “老大我想你了!”


    劉謹老淚縱橫,來到禦前,以頭搶地。


    這一聲“老大”,仿佛時光迴溯般。


    讓年逾五旬的元泰帝,瞬間迴到在蜀郡做閑王時,每日帶著一幫狗腿子養魚逗鳥,調戲良家,那荒唐卻又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


    霎時之間,淚水模糊了虎目。


    “狗奴才!你真的”


    出了承乾殿。


    與等在殿外的陸家姐妹二人交談,並從陸妙口中,了解四樁命案的基本情況後。


    雨淮安又將陸司瑤單獨拉到角落,與這位心念自己的神捕老婆,好好的親親摸摸溫存了一番。


    此時,夕陽斜下,暮色已至。


    雨淮安派出親信小潘子,前往刑部六扇門取來案件的詳細卷宗,自己卻是先行迴到了後宮鏡湖的小木屋。


    果斷打開了係統麵板。


    是的。


    他之所以忙裏偷閑,迴來一趟,不單是詢問萬貴妃,幕後幫兇到底是麗妃、莞貴人、舒貴妃中的哪一個,更重要的是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


    如今涉入此案,接下來,他或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


    而那綠裙少女,不過隻是棋子而已!


    因此,必須作好萬全準備!


    雨淮安打開儲物空間,看著無垠空間上,漂浮的“十五年修為光球”,不僅又迴想起了,當時萬貴妃與蕭太後對峙時的驚險場麵。


    “也罷。”


    “先前這麽恐怖的修羅場,我雨淮安都撐過來了,還怕一個鬼鬼祟祟作案的異術妖人?”


    “深藍,給我狠狠地加點!”


    雨淮安用意念釋放了修為光球。


    “叮!”


    “正在為您植入「十五年修為」,請稍後——”


    叮!


    “經過一番勤勉苦修,您的修為由「宗師上境」晉升為「宗師極境」!”


    轟嗤!


    感受著一股股強大無匹的新生灼熱氣旋,用丹田內憑空生出,灌入四肢百骸,充實強化著每一寸筋肉皮膜,以及五髒六腑。


    雨淮安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歡喜。


    這尼瑪!


    十五年下來,還不能晉升三品無上大宗師?


    坑爹呢!


    雨淮安多少有些失望。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釋懷了。


    的確。


    四品宗師極境跟三品無上大宗師,看似一線之隔,實際上中間那道屏障猶如天淵。


    暫且不說,劉謹四十歲入宗師極境,至今快古稀了,還停留在極境,始終不得突破。


    就算是自家廠公薑武年,如今年逾九旬,人都快無了,依然被困頓在宗師極境。


    至於那位與他達成管鮑之交的太後娘娘,據說也是在十年前,才突破到三品,位列五大鎮國無上宗師之一。


    而他雨督主從剛獲得係統時的九品,突破到四品極境,實力雄踞朝廷年輕輩第一,也不過用了短短兩月。


    這精進速度已經足夠逆天了。


    “嗯,倒是我有些飄了。”


    “總之,都卡在極境了,為了盡快晉升三品,幹碎那諸葛老登,往後還得腳踏實地,埋頭苦幹才行。”


    雨淮安心中自我勉力一番。


    久違的打開了係統麵板。


    姓名:雨淮安


    年齡:20


    身份:西廠副督主(正二品)、後宮大總管(正三品)


    修為:四品宗師極境(武道修為)、九品(異術修為,煉炁境)


    體質:金剛不壞無垢神體(後天·初境)


    武學:《葵花寶典》(第五重《靈海篇》)、《斬天拔劍術》(僅一式,已習得)《浩然劍意》(新入,領域絕學,威力隨劍道境界提升。)《龍吟鐵布衫》、《北冥吞天仙功》《第三重》、《虎嘯金鍾罩》(第五重)、《禦房經》(已滿層)《房中秘術·天人卷》(第八層)、《鬼獵刀法·總綱》(第三重)


    物品欄:虎魄(新入)、無雙劍匣(新入。可隨劍道境界的提升,深入開發,共十三層,當前開發至第六層。)


    器靈感悟:劍(【劍宗】第四境)、刀(【刀靈】第三境)


    輔助技能:《異術·邪紋術》(已滿層)、馭獸術(大師級)、口技(滿層,自帶魅藥效果)


    “咦,麵板竟多出了一欄「器靈感悟」?”


    “不過倒也挺好,雖說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劍道的理解,與日俱進,但這種直觀數據,看著更爽。”


    接下來,雨淮安收拾了一番,前往鳳鸞宮。


    得知萬貴妃帶著麗妃等人,去神樂苑聽曲尚未歸來。


    便準備與刑部六扇門總捕司徒洪鷹碰個麵,讓其帶自己去案發現場走一走,熟悉下案情,順便看看能否利用武帝神瞳,在現場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雖說這些年,他在西廠大多是內勤,鮮少外出辦案。


    但好在他前世愛看各種破案的片子,深諳刑偵三要素,最首要的,便是現場取證。


    至於幕後黑手的動機,在聽了萬貴妃與蕭太後講述的一些往事後,他已隱隱有所推測。


    剛剛走出鳳鸞宮,親信小潘子便迎了上來:


    “督主,大事不好了!小的去刑部取卷宗時,刑部的人告知說,半個時辰前,內城又出了命案!”


    “死者跟之前的唐門三公子、墨家公子一個死法,上衣赤裸,渾身被玄冰包裹,發髻上亦是插著前朝秀皇後的紫金青鸞釵!”


    “死者是何人?”


    “錦錦衣衛緹帥,陸陸明昭!陸大人!”


    “什麽!?”


    雨淮安眉頭一皺。


    忽然覺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啊。


    從宗師初境的唐家三少,殺到宗師上境的錦衣衛指揮使。


    兇手難不成是三品無上宗師?


    夜幕垂下,月兔東升。


    炎京帝都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眼望不到頭的內城天貴坊,青龍正街上,華燈高懸,人流如織。


    “西廠辦案!都閃開!”


    一群身穿黑色皂服的西廠好手,騎著高頭大馬前方開路,將街上驚蟄的人群分開,直入坊內最大的妓館「風月樓」。


    “雨督主!您來得正好!”


    雨淮安帶著西廠眾人推開大門,便見一名體格健壯,足足有九尺之高的青年,帶著一幫刑部差役,從旁邊的側門,恭敬的迎了上來。


    “閣下是司徒”


    雨淮安眯起眼睛,打量著有些眼熟的少年。


    司徒浩南滿麵春光,一臉熱情的道:


    “雨督主!我是司徒浩南!仲秋前的禦前捉刀人選拔,您的妹妹綾兒姑娘,與我打了上百迴合呢!您還有印象麽?”


    “啊,原來是司徒公子,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迴滄州武院了麽?這是在”


    司徒浩南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迴雨督主的話,我不用迴去啦,父親大人已稟明聖上,準許我提前卒業,來六扇門當差,我現在的身份是”


    “好好好,子承父業,本督懂的。”


    雨淮安笑了笑,拱了拱手:“少捕頭,失敬了,司徒總捕頭呢?”


    “父親大人他近日感染風寒,臥榻不起,所以”司徒浩南一臉為難的樣子。


    “行了,本督理會的。”


    雨淮安擺了擺手。


    他心中了然。


    這總捕頭司徒洪鷹明顯是在故意開擺,不願摻和西廠與神捕司的競賽博弈,這才派出初出茅廬的犬子,出來做做樣子。


    雨淮安開門見山道:“本督聽聞又有一起玄冰詭案發生,死者屍身在何處?”


    司徒浩南長歎一聲:“哎,雨督主,您來晚了,就在剛剛,死者陸指揮使的冰屍,已被那聶大人帶迴了神捕司”


    狗日的聶公公,動作真快啊。


    雨淮安皺了皺眉,又道:“那麽,兇案現場在哪?案發之前,此處又有哪些人接觸過死者?”


    “兇案現場就在我身後的房間,至於證人”


    “這位藍公子,就在您的身後。”


    “嗯?”


    雨淮安微微挑眉,迴眸望去。


    便是見到一群差役捕快的中間,一名身穿青色儒衫,綰著世家貴族發髻,五官小巧俊秀,膚色極為白皙的青年,正深深的凝視著自己。


    兩人目光交觸的瞬間。


    雨淮安不由得樂了。


    他至今難以理解,前世電視劇裏,為什麽女主女扮男裝,周圍的人,能降智到認不出來。


    這身條兒,這含珠玉唇,這腰臀曲線,這不一眼丁真,妥妥男扮女裝的大美人嘛!


    “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唿?與死者陸大人又是何關係?”


    雨淮安不動聲色的走了上去,近距離的打量著對方。


    那‘公子爺’尚未開口。


    一旁的司徒浩南小心翼翼的道:“雨督主,你有看江湖邸報的習慣麽?”


    “好端端的為何問起這個?”


    “因為這位藍公子,便是三屆百曉生天驕榜榜首!聶大人的排名都沒他高呢!”司徒浩南道。


    “哦?竟是這位公子?”


    雨淮安眸光一亮,心中亦是掀起波瀾。


    他一直有預感,自己遲早會跟這位傳說中的武林最強天驕,大幹一場,沒想到


    竟然這麽快就見麵了!


    他正要開口,打破尷尬的對視——


    隨即敏銳的發現了什麽!


    主動靠近了對方身側,用鼻子嗅了嗅。


    一股類似於蕭太後身上花香的奇異香味,頓時沒入鼻竅之中!


    與此同時,隨著兩人距離的貼近,他這才瞧得真切。


    這哥們的胸肌,竟然比祺貴人還要樸實無華!


    不會判斷失誤了,這貨是個南梁吧?


    “這位小公公,您這是做什麽?”


    眼見這容貌俊美不凡的少年,那英挺的鼻尖,快要碰到自己臉頰,藍韻內心莫名的狂跳,生平未曾退縮,未嚐敗績的她,更是本能的退後一步。


    這時,一道溫潤而低沉的男聲,以內力傳音,幽幽入耳:


    “兄弟,你好香啊~”


    藍韻:╭(⊙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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