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鐵骨虎」葉城,指名道姓要求擂台比試。


    全場數萬道目光,再次聚焦在那位,豐神如玉的少年公公身上。


    雨淮安一臉平靜的道:“既然葉公公願以宗師之身,提點小安子武藝,小安子豈有不奉陪之理?”


    這話一出,全場再次沸騰了!


    “這小公公樣子不過二十歲上下,竟然敢挑戰宗師!”


    “且不論輸贏,這般有我無敵的少年豪氣,隻怕江湖中武道世家的天驕,也不過如此吧!”


    “害!雨公公可是單騎救下公主,獲聖上賜予「天行令」的人,你以為?”


    聽著廣場上圍觀群眾對競選對手的吹捧。


    葉城的表情愈發陰沉了,冷喝道:“小安子!你不用口口聲聲強調咱家的宗師身份,咱家方才說得很清楚了,比試之時,將內力修為壓至與你同等境界,純以招式分輸贏!!”


    “請今日在場諸君,諸位西廠同仁,以及督主大人,作個見證!”


    他這話說得坦坦蕩蕩。


    瞬間現場亦是響起了些許的讚譽之聲。


    高台之上。


    廠公薑武年精神似乎好轉許多,略微咳嗽了幾聲,問向侍立在旁的白發老太監:


    “周公公,根據今年上旬最新的《武籍》登記信息,小安子的品級是多少?”


    “迴廠公的話,截止今年三月最新一次錄入,雨公公的武道品級是九品中境!”


    薑武年沉吟一秒後,麵向眾人道:


    “劉公公生前曾經跟咱家說過,小安子武學悟性很好,但經脈有缺,因而進境一直不佳。”


    “如今是九月孟秋,按照他的資質,六個月的時間,修為不至於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葉公公你咳咳咳。”


    老廠公再次咳嗽不停。


    “廠公無慮,請好生歇息!咱家今日就用同等內力,與雨公公決勝!”


    葉城趕緊拱手道。


    雨淮安此刻卻是百感交集。


    由於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獨特的“藏氣”法門。


    這方武道世界,不同於前世網文裏的玄幻世界,一碰麵,就能直觀的比等級大小,然後大唿鬥宗強者,恐怖如斯。


    嚴格說來,即使兩個人處於交手之中,若其中一方沒有爆發全部真氣,另一方也隻能根據掌力、拳勁、劍意、刀意等等的強度,來大致推測出對方的實力。


    所以江湖上經常能出現,初出茅廬,桀驁不馴的世家少年,不經意間,便招惹了酒館裏,不修邊幅,形若乞丐的老宗師之類的妙聞趣事。


    言歸正傳。


    若真按照《武籍》上的信息,他此番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畢竟,誰特麽能想到。


    三月份劉全福帶著他們一幫西廠小太監,去武學監測試品級的時候,還是弱雞八品。


    短短幾個月,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半步宗師!


    「也罷,為人處事,但求問心無愧。」


    「葉城若真老老實實將修為壓至九品,我也壓至九品便是,不占他便宜!」


    「我有葵花寶典這等曠世神功,有何懼哉!」


    雨淮安心中暗想著,對著台下的葉城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既是如此,小安子便多謝葉公公關照了。”


    “好說!”


    葉城冷笑一聲,身形如孤雁般,衝天而起!


    下一刻!


    “砰”的一聲,宛如炮彈一般,落在了擂台另一方。


    看著雙臂展開出誇張起手勢,宛如武館師傅的鐵骨虎,雨淮安禁不住莞爾:“葉師傅,請!”


    “不急。”


    葉城雙眸凜然,“第一,咱家這一生不知與多少高手交過手,實戰經驗遠大過你,為避免別人說我勝之不武,我隻用三招!”


    “三招若拿不下你這後生,便算咱家輸了!”


    “第二!為了對伱更友好一些,我不使用獨門橫練神功《天罡虎骨功》,咱們都隻用廠公傳授的入門功夫《百煉獅爪功》決勝負!”


    “好,我都可以。”


    雨淮安笑道。


    他心中早已有思路。


    葵花寶典的殺招,太過淩厲詭邪,這種場合用肯定不好。


    最多使用裏麵的身法拉扯,以虎嘯金鍾罩配合百煉獅爪功來尋找時機,克敵取勝


    兩人各立一邊,相互對峙著。


    一番運氣調息後。


    “比試開始!”


    隨著大會唱禮太監,一聲大喝。


    兩人的身影,瞬間化作兩道熾烈的精光,撞擊在一起!


    兩人皆是使出百煉獅爪功的奧義,手掌反握成爪,氣凝指節,火力全開的朝著對方轟去!


    砰!砰!


    隨著兩聲清脆的骨骼碰撞聲響起。


    兩人竟已打完了兩個迴合!


    眾人愕然看去。


    隻見擂台之上,兩人已然各自退後一步,並且俱是毫發無損!


    “葉公公承讓。”


    雨淮安一手負在身後,“那麽,隻剩最後一迴合了吧?”


    “你這小子,武學悟性的確驚人,第一招過後,竟能在最後一瞬,預判了我第二招的攻勢變更,將我阻截了下來。”


    “劉公公倒是沒看錯人啊”


    葉城麵色慘淡,咬牙道。


    “不不不,小安子運氣好而已。”


    雨淮安謙虛道。


    他總不能說,我有武帝神瞳加持,你玩小伎倆的時候,底褲都被爺看穿了吧?


    “罷了!”


    葉城咬牙道:“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咱們用武者最基礎的摔角術,來比比如何?”


    這話一出,台下六虎頓時議論紛紛:


    “哈哈哈,他急了!急了!”


    “嘖嘖,葉公公最擅長的便是肉身搏殺的橫練功夫,這小安子如何打得過他?他是太想進步了啊!”


    “誰說不是呢,葉公公方才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長者之風,現在又搞這套,不是砸自己的腳?”


    另一邊。


    盡管矮腳虎哈懷勒,不斷對自己使眼色。


    雨淮安還是麵不改色的迎戰道:“還是那句話,我都可以的。”


    “葉公公——請吧!”


    “好!小子有膽識!”


    鐵骨虎葉城方才還是一副長者謙讓的樣子,如今隻剩下最後一迴合,他已然是不管不顧了!


    一雙鐵掌並攏,宛如巨鉗般,朝著少年衝去!


    “摔角哲學是吧!這個我熟!房中秘術全是這玩意兒!”


    “看來葵花寶典都用不上了!”


    雨淮安心中冷笑,當即不閃不避,紮起馬步,至陽至剛的真力灌注入周身筋肉之上!


    砰!


    刹那間,兩人身形重合,雙掌猛地探向對方罩門,試圖將對手先行控製住!


    砰!


    一番近身纏鬥之後,兩人的雙腳,同時鎖住了對方的腰身,激烈之處,兩人都是不自覺的加大了內力的灌注!


    “nnd,還想肘擊爺?”


    “牢大是你嗎?”


    看著葉城騰出一隻手,試圖偷襲,雨淮安亦是毫不退讓,反手一掌鏟了過去!


    砰!


    兩人身形同時彈了起來!


    事實上,比試到這一刻。


    所有人都發現了。


    兩人的眼中,第一次爆發出了淡淡的殺意!


    台下,坐的最近的小太監,激烈討論起來:


    “快看啊!葉公公鎖住了雨公公!”


    “不對!我看是雨公公鎖住了葉公公才對!”


    “你們的關注點偏了吧!重點難道不是雨公公的內力,竟然如此之強嗎!這葉公公都發力了,他竟然毫不落下風!”


    與此同時。


    廣場西北角的巷弄裏。


    喬裝打扮的貴妃娘娘,看著擂台上情郎的怪異摔角招式,朱唇微微上揚,“這小安子,竟然把我們私下裏研究的東西,擺到這等大場合來,哎呀呀,真是羞死人啦(>v<)~”


    她嘴上說著“羞死了”,一雙桃花美眸卻是泛起桃心,大氅覆蓋下,那雙美腿亦是不受控的摩挲著


    廣場北麵的一處屋簷上。


    兩位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亦是看得有些瞠目結舌。


    “這這未免太不雅觀了。”


    蘇劍漓皺了皺眉,牽起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妹妹小手:“走吧,青青,已經結束了。”


    “啊嘞?結束了?”


    蘇青青搖了搖頭:“小安子還沒贏呢!”


    “他已經贏了。”


    蘇劍漓美眸深邃:“你沒發現麽,第一輪摔角交鋒,看似是鐵骨虎占了上風,實則是雨淮安故意示弱,他在觀察對方的出招路數,而眼下兩人的情形看似膠著,實際上”


    說的這,她忍不住迴眸望了一眼,明麗的剪水雙瞳之中,依然難掩驚異:


    “雨淮安早已把握住對方橫練功法的罩門所在,穩操勝券了,而之所以他還沒動手”


    “我想大概是想拖點時間,讓葉城輸得體麵些吧。”


    “你的這個小安子”


    “不簡單呐。”


    “可是三姐”蘇青青還想說些什麽。


    廣場上傳來一道尖銳的公鴨嗓音:


    “按照雙方約定好的規矩,三招決勝,此番對決,雨公公——勝出!”


    此言一出。


    整個演武廣場,前所未有的轟動!


    擂台之上。


    “我輸了。”


    聽著周遭此起彼伏的為對手歡唿的聲音,葉城卻是神色平靜,對著麵前的後生少年拱手道:


    “願賭服輸!”


    “你當西廠副督,我鐵骨虎葉城服你!”


    “葉公公言重了。”


    雨淮安趕緊將之扶起,“在場諸君心中都明白,這三招隻不過是你用來限製自己,保護晚輩而已,算不了什麽。”


    “若有機會,晚輩希望能真正領教一次你的天罡鐵骨神功!”


    “嗯!定有機會的!”


    葉城擠出笑容,拍了拍少年肩膀。


    而後,對著遠處同樣一臉欣慰的老廠公道:“督主!本輪比武競選,葉城認輸!”


    他這話一出。


    還不待薑武年開口。


    周圍一眾西廠中層太監,已然簇擁到擂台邊,高喊“雨督主”之名。


    我靠,這就完成選項一,拿到《北冥吞天功了》?


    此時此刻,雨淮安忽然有幾分恍惚。


    他定下心神,對著周圍道:“如諸位所見,小安子承蒙諸位前輩關照抬愛,僥幸贏得本次”


    這話還沒說完,一道尖銳暴戾的聲音傳來:


    “呸!咱家還沒上呢!誰告訴你,你就贏了!?”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說話的正是先前一直當出頭鳥的,巨齒虎蔡根。


    雨淮安笑道:“怎麽?蔡公公也要上台比試麽?”


    他倒並不是故意忽略這家夥。


    而是眾所周知,七位大檔頭之中,就屬這位巨齒虎最為拉胯,不過七品中境修為,除了牙尖嘴利外,別無是處。


    他當年能躋身八虎,完全靠著前朝天子近侍的身份。


    “你先別管咱家上不上台!”


    “你方才說你已經贏了競選,莫不是沒把咱家當人?嗯!?”


    “神經病。”雨淮安懶得理會此人。


    “你說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見少年不語,蔡根更是來勁,嗓門提高到刺痛耳膜的程度。


    雨淮安冷冷挑眉:“那要不蔡公公您也上台,晚輩向您”


    這話還沒說完。


    卻見蔡根已然磕頭叩首:“巨齒虎拜見西廠副督!”


    叮。


    “判定完成選擇一。”


    “你獲得獎勵:《北冥吞天神功》x1。”


    “好了,都肅靜。”


    一道不怒自威的沙啞聲音傳來。


    眾人迴眸望去,隻見高台之上的老廠公,已然站起身來。


    雙手拿著代表著西廠副督的銀色龍蟒披風與鳳翎帽,一步步的朝著少年走去。


    “廠公!急報!急報!”


    就在這時,一名喬裝打扮的西廠暗子衝入人群,來到了老廠公的身前。


    兩人耳語交談了幾句後。


    薑武年臉色大變,虎目生怒,碩大的拳頭緊攥,眼底仿佛有化作實質的怒火迸出!


    頃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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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微平複心情,提氣強悍內力,對著廣場眾人道:


    “有勞諸君百忙之中,參與見證我西廠此番大會!薑武年在此拜謝!”


    “如諸君所見,今日競選已塵埃落定,本督有廠內急事要處理,請恕不能一一相送!”


    說完,他看向最前方的七位大檔頭:


    “七虎立刻隨本督前往正殿議事!”


    “小安子!不對,你現在是副督了!你也來!”


    說罷,步履匆匆,朝著前方的西廠司衙走去。


    “是!廠公!”七虎不敢怠慢,紛紛領命,跟隨上前。


    雨淮安楞了一下,對著一旁的陸司瑤道:“陸大人,今日雖然平安順遂,但你這份護衛之情,在下銘記終身!”


    “無妨,你現下已是西廠副督,既是高層緊急會議,你趕緊去吧。”


    陸司瑤笑了笑,嘴角竟是露出淺淺梨渦:“我在門口等你。”


    “這?”


    雨淮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呢。”陸司瑤點了點頭,臉頰忽然有些微紅:“呐,你之前不是在我家師兄麵前說,要帶我去西廠外的酒肆喝酒麽?”


    “哇,陸大人你記憶力真好。”


    雨淮安驚了。


    沒想到他隨口說的這些口嗨逼話,這位冷麵禦姐竟然全部記得!


    “叫司瑤,陸大人可不好聽。”


    陸司瑤笑道:“當然,你加個姐字,我也很樂意聽哦~”


    “噗。”


    雨淮安心中莞爾。


    京城第一冰山美人開起了玩笑,萬年鐵樹開花兒了啊!


    “嗯,先不說了,司瑤姐。”


    “弟弟要進去了。”


    最後裝作不經意,拍了拍對方緊身衣下那挺翹渾圓的絕世美臀後,雨淮安飛身步入西廠大門。


    真特麽帶勁q彈!


    在這一刻,他同時生出了兩個預感。


    第一:今日的西廠怕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第二:今晚的酒肆二人行,怕不是能爭取把這位女神捕,變成小木床的第三位女主人!?桀桀桀桀桀桀!


    西廠前院的議事大廳內。


    薑武年龍盤虎踞,神色肅然的坐於上方。


    雨淮安則是暫時坐在昔日劉全福的交椅上,與七虎並列而坐。


    “來,小李子,把事情說給諸位大公公聽聽。”


    薑武年看向一旁的暗子。


    那名為小李子的暗子道:“迴稟廠公,各位大檔頭,以及雨雨副督主,前幾日朝中幾位肱骨大臣,秘密麵聖,彈劾大皇子殿下徇私,聖上前遂命咱們東西廠,徹查武學監。”


    “廠公深知此事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再加之七位大檔頭當時不在京城,於是便找來了退隱的前任大檔頭,莫老公,帶著昔日劉公公的幾名小檔頭偵辦此案。”


    “莫老公曆來以查案手段高明著稱,很快便通過一係列線索,追查到武學監正二品「聖武使」馮玉的頭上,卻沒想到”


    說到這,小李子輕歎一聲:“莫公公帶人捉拿馮玉的時候,東廠的人闖了進來,想要搶功,莫公公年事已高,一番打鬥之下,自然不敵,此刻,他跟一幹小檔頭,被東廠扣在了破廟裏!”


    “什麽!?”


    聽到這裏,七虎臉色大變,同時站了起來。


    “這狗日的東廠!欺人太甚!”


    “當真欺我西廠無人了麽?”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李子!說!東廠帶頭的是誰!莫老公被扣押了多久了?”


    七虎紛紛看向那瑟瑟發抖的小李子。


    “從小的觀測到莫老公留下的求救暗標,到現在約莫一個時辰!”


    小李子道:“根據暗標的內容,地點是在帝都郊外天宕山,而東廠此番帶頭的,正是四煞之一,玉羅煞範寧!”


    “他奶奶的!咱家早看這範寧不爽了!咱家這就帶隊去弄了他!”


    鐵骨虎葉城第一個怒聲表態。


    其餘六虎亦是紛紛附和。


    雨淮安沉思不語。


    就在這時,薑武年頹然揮手,聲音沙啞的道:“人,咱們必須得救,若是莫老公平安無恙的話,報仇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那範寧是劉謹最寵愛的幹兒子,你們若殺了此人東廠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劉謹最厲害的手段,這些年,你們是領教過的。”


    “那便是——禦前枕邊風。”


    “咱們東西廠說到底,都是天子的家奴啊。”


    聽了這話,七虎都是一臉哀歎,默然無語。


    的確,這些年西廠被東廠如此的打壓,大家心中都清楚,這其中少不了那位帝國主宰的暗中助力。


    最開始他們或許還有一腔熱血,想要揚眉吐氣。


    但久而久之


    可能是跪習慣了吧。


    七虎越想心中越是發堵。


    那性格柔弱的胭脂虎李純甚至“嚶嚶嚶”的哭出聲來。


    刹那間,大殿中,眾人神色頹喪,一片悲戚之聲。


    昔日叱吒京城,虎嘯八方的西廠虎衛,此刻已是毫無鬥誌,身未老,心已倦。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冷厲的年輕聲音傳來:


    “廠公!這一次,絕不能讓!”


    “此事若就這麽算了,東廠今後隻會變本加厲!”


    “請允許小安子帶領我西廠同袍衝一次吧!”


    帝都北郊。


    天宕山,一處破廟內。


    “哈哈哈哈!西廠?就這本事?”


    “就憑這幫廢物,也配跟我們東廠齊名!”


    “我看啊,迴頭跟劉督主說說,讓他勸勸陛下,將西廠撤掉,讓你們這群廢物都過來給咱們洗尿壺,咱們東廠,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一群身穿蟒袍的東廠宦官,正對著一群西廠太監,拳打腳踢,辱罵嘲諷。


    “你們東廠別太過分了!”


    其中一名西廠小檔頭仰天怒吼:


    “這逃犯馮玉,本就是咱們先找到的,你們東廠尾隨搶功也就罷了!還暗中偷襲!”


    “莫老公公已是百歲之齡,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你們竟敢對他動手!這事兒若是被我家廠公知道了,定然跟你們劉瑾魚死網破!”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那西廠檔頭的臉上!


    那小檔頭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出手的大太監,身長足有九尺,奇瘦無比,宛如竹竿一般。


    正是東廠四煞之一,玉羅煞,範寧!


    範寧一腳踩在小檔頭身上,冷笑道:


    “狗雜種,還敢用薑武年來壓咱家?”


    “若是以前薑武年還牛叉的時候,咱家還能給你們西廠幾分麵子,現在他慫得像狗一樣,而你們,豬狗不如!”


    “來人!把這群西廠的廢物,都給我綁起來!扔下山去!”


    範寧大手一揮,幾名東廠番子立馬走了上去。


    “範公公,這這恐怕不合適吧?”


    一名東廠檔頭上前勸道:“這些個西廠廢物,咱們打一頓也就算了,若是真把他們殺了,薑武年一怒之下,鬧到皇上那裏去,恐怕咱們也討不了好啊。”


    “你懂什麽?”


    範寧眸中泛起一絲陰狠的寒光:“咱們把他們扔下懸崖,屍骨無存,誰又能證明是咱們東廠幹的呢?這荒郊野嶺的,誰看見了?嗯?”


    “即使薑武年告到聖上那去,無憑無據的,聖上也隻會覺得是咱們東西兩廠,暗中較勁而已。”


    “再說了——”


    說到這,他眼神愈發兇狠了,“咱家手下最出色的暗子王洵,正是在那西廠雨淮安宿舍附近離奇失蹤數日!多半早已被嘎了!這仇咱家難道不該加倍報還?”


    “該!該!”


    周圍東廠太監趕緊附和。


    “嘖嘖,我看見了哦。”


    “範公公若想此事無人知曉,怕是得殺了我才成。”


    這時,一道悠然的聲音傳來。


    範寧一愣,循聲看去,便是見到一名身穿玄黃華服,氣態雍容的中年男子。


    男子渾身被繩索捆綁著,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為的平靜。


    甚至有幾分得意!


    “馮大人,您身為武學監二把手,貪汙朝廷十萬兩白銀,罪無可赦,咱家抓你迴去後,在詔獄都能弄死你,您還笑得出來?心可真大啊!”


    範寧臉色陰冷。


    “是嗎?”


    “不過本官覺得公公不僅不會抓我,還會送我下山。”


    馮玉嘴角泛起笑意。


    “嗬嗬,區區狗官,哪來的自信!”


    範寧冷哼一聲,正要一耳光唿去,卻聽馮玉慢悠悠的說道:


    “蕭牆之外,禍取其中。”


    “你你怎麽知道這句話!?”


    “是誰告訴你的!快說!”


    範寧雙眸圓瞪,楞住了!


    這句話乃是東廠的最高接頭暗語,除了廠公劉瑾之外,隻有東廠最高層的人知道!


    聞此密令,如見廠公本人!


    “我當然知道。”


    範寧冷笑道:“告訴本官這句話的人,正是本官的主上“大人”,而劉瑾欠這位“大人”好幾個人情,所以將密語告訴了這位大人!現在懂了麽!”


    馮玉氣勢陡升,冷喝道:“一群閹狗,還不快過來給本官鬆綁!”


    最終,範寧還是咬了咬牙,道:“來人,給馮大人鬆鬆綁。”


    “敢問馮大人,您說的那位“大人”的名號是”


    範寧試探性的問道。


    “當今聖上嫡長子,帝國未來的掌舵人,大皇子殿下!”


    馮玉一臉嘚瑟的道。


    雖說心中已早有推測。


    但對方親口說出“大皇子”三個字。


    範寧和一幫東廠太監,頓時渾身輕顫,呆若木雞!


    “嗬嗬,這下懂了麽?”


    馮玉冷笑道:“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皇子做事而已!劉瑾這些年,千方百計想投靠大皇子,你們做下屬的,不會不知道吧?”


    說到這,馮玉表情桀驁,仰天狂笑:“本官有大殿下護持,試問滿朝之中,除非聖上親臨,誰敢動本官!誰敢!”


    聲如洪鍾,氣勢滔天!


    周圍的東廠番子,頓時噤若寒蟬,完全不敢多說一句!


    範寧一臉恭敬的道:“既然馮大人背後有大皇子護持,今日,咱們便算從未見過!若是馮大人日後見到大皇子,勞煩幫咱們劉督主邀邀功啊!”


    “來人,護送馮大人出境!”


    “至於這些個西廠廢物,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他們更應該死了!全宰了,扔下山去!”


    “是!”


    一群東廠番子目露寒光,拔出長刀!


    身為東廠太監,他們的內心早已扭曲,平生最喜愛之事,便是斬殺西廠之人!


    一個個爭相恐後的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


    轟隆!


    後方爆發出一陣悶響。


    廟宇大門,竟然被一股強悍無匹的力量,貫出了一個大洞!


    與此同時,一道清冷霸氣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區區一個貪官,都能讓你們折腰,東廠就這點本事?”


    “真是一群廢物。”


    “也罷!”


    “你們東廠不敢管的事情,我西廠來管!你們東廠不敢殺的,我西廠來殺!”


    這個聲音夾雜著強大的內力,震懾心魄!


    全場震撼,膽戰心驚!


    紛紛循聲看去。


    下一瞬——


    無數寒芒,激射而來!


    嗤嗤嗤!


    前排的東廠番子,來不及發出慘唿,喉嚨便被穿出血洞,捂著脖頸,氣絕而亡!


    頃刻間,便倒下了數十人!


    “這這是什麽暗器?”


    “看不清!這玩意兒的形體若隱若現,完全看不清啊!”


    剩下的東廠眾人,一臉驚惶,紛紛拔出兵刃,警戒的看著門外。


    門外,巨大的雨幕中。


    一名容貌陰柔俊美,身穿蟒袍,肩掛鳳紋披風的男子,領著一群西廠太監,走了進來。


    而緊隨其後的。


    還有著一名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絕美女子,以及幾名身穿銀衣飛魚袍服的人!


    “媽耶!竟然還有神捕司的人!”


    眾東廠番子徹底慌了!


    為首的西廠男子,走了過來,神色冷漠,並未言語。


    強大的氣勢,卻已鎮壓住了全場!


    “你你到底是誰!?”


    “西廠什麽時候有了這般人物!”


    “西廠副督,雨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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