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娘娘。”


    “你試試驅動真氣看看。”


    雨淮安站起身子,自顧自的坐在了床榻的另一側,閉目假寐,神色淡泊。


    “你這卑鄙無恥,下流下賤的假太監,本宮殺了你!”


    感受到體內經絡的複蘇,沈鈺祺豁然坐起,抄起一旁的長劍,便朝著麵前的少年太監,刺了過去!


    嗤!


    劍鋒逼近麵門,對方卻仍是巋然不動!


    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你.......”


    沈鈺祺輕咬貝齒,握劍的手微微一顫,“你......你真以為本宮不敢殺你?”


    “不是不敢,是不會。”


    雨淮安緩緩睜開雙眼,一雙俊眸柔和的注視著少女:“飛仙島的教旨,是不會容許它的首席聖女,背叛殺害她生平中的第一個男人的,不是麽?”


    聽了這話。


    沈鈺祺嬌軀一震,連連倒退了幾步,顫聲道:“你......你這小太監怎會知道這些?”


    “這在江湖中,本就不算是秘密。”


    雨淮安認真迴答道:“何況,在東西二廠的案牘庫裏,多的是比這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江湖秘聞。”


    “唿。”


    沈鈺祺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抑製住心中的屈辱與憤怒,咬牙道:“你昨晚完全可以殺了本宮,但你沒有,這是為何?難道隻是想跟本宮做.......”


    說到這,昨夜兩人互相融合的一幕幕再次不受控的浮現腦海。


    她臉頰再次泛起羞恥的紅暈。


    “娘娘未免太小看我了。”


    雨淮安端坐身子,泰然道:“坦白講,奴才曾經想過對娘娘痛下殺手,以防止你後續的報複。”


    “而我之所以沒有那麽做,也並非是瞧中了娘娘的美色。”


    “具體原因為何,娘娘不妨自己猜猜?”


    他似笑非笑,將問題拋開了對方。


    “你是怕我死之後,皇帝徹查,將你這兇手,查了出來?”沈鈺祺蹙眉道。


    “不錯。”


    雨淮安道:“我這棟木屋離明月宮最近,嫌疑最大,以神捕司的手段,不難查出一些端倪。”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的原因。”


    說著,雨淮安神色變得嚴肅:“我若真殺了娘娘,您昨晚挖出來的那件,足以顛覆皇朝的秘寶,奴才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處置。”


    “稍微不慎,便是九族消消樂啊.......”


    “九族消消樂?”


    沈鈺祺微微一怔,而後,陡然迴過神來,臉色大變:“對了!本宮的東西呢?你......你藏起來了!?”


    “娘娘放心好了。”


    “這東西,奴才可不敢沾惹,生怕多一眼看一眼就會......”


    雨淮安苦笑一聲,抬手指向牆角:“呶,已經為娘娘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好了,請娘娘立刻拿走。”


    雨淮安看向祺貴人秀美精致的小臉,以及雪白脖頸以下,那規模不及萬貴妃,卻能一手掌控,手感好到爆炸的.....


    甚至有些想無恥的發動,作為“聖女主人”的權限了。


    “你最好少在後宮出現。”


    “本宮不想再見到你這卑鄙無恥,好色淫蕩的家夥。”


    沈鈺祺雙眸濕紅,幽怨的瞪了一眼對方,旋即快步上前,將角落裏的包袱打開。


    待看見裏麵的物事,完好無損時。


    她全程下撇的嘴角,總算是略微上揚了一些。


    “姑姑,祺祺終不負您所望......”


    她緊緊環抱著包袱中的物事,眼眶噙著的淚水,再次落下。


    雨淮安看在眼裏,心中亦是生出了許多好奇。


    不過,僅僅是好奇。


    這東西牽扯實在太大,他寧願這輩子都不知道真相。


    “你實話告訴本宮,你昨晚.......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跟蹤本宮?可是.......皇帝!?”


    沈鈺祺抹去眼淚,澀聲問道。


    說到“皇帝”兩個字,她聲音發顫,秀美的小臉亦是變得有幾分煞白。


    “若真是陛下指使,娘娘此刻已在黃泉路上了,不是麽?”


    雨淮安好笑道。


    “那.......”


    沈鈺祺又道:“你方才打包這東西時,可看見了上麵的血字?”


    聽對方提及這個,雨淮安心中猛地一沉。


    的確。


    在他看來,玉璽側麵,某人手寫的那四個血色大字,比正麵“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古篆大字,更讓人觸目驚心!


    「睿王弑君」!


    睿王是誰?


    當今天子,元泰皇帝,蘇無道!


    所以,他弑的又是誰!?


    其兄長,先皇明景帝?


    迴想在西廠案牘庫,翻閱到的二十五年前的一些宮廷奇案,雨淮安心頭有些發毛!


    強行掐斷念頭後,他如實答道:“見到了。”


    “你.......”


    沈鈺祺身形一顫,片刻後,壓低了聲音道:“所以,你打算如何?”


    “娘娘且放心。”


    雨淮安淡淡開口:


    “我生平從來不騙女人,尤其是.......得到過的女人。”


    “休得汙言穢語!誰是你的女人!”


    聽了這話,祺貴人俏臉生怒,再次握劍了長劍,殺心泛起!


    然而,想到自家師門的戒律,她最終還是含淚強忍住了!


    若非她肩膀上還肩負著姑姑的遺願,失節於這等無恥之人,她定會揮劍自絕!


    “娘娘,既然放下了劍,那奴才便接著說了。”


    雨淮安道:“我這一生最重情義,在我看來,一夜夫妻,亦是夫妻。”


    “因此,我願為你死守這個秘密。”


    沈鈺祺聞言一怔,低下頭去,半晌後,幽幽的道:“哼,你這家夥......話說得好聽。你能守多久?倘若有人將刀劍架在你脖子上,你還能守秘麽?”


    “承君此諾,以命相守。”


    雨淮安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沈鈺祺內心觸動,猛然抬頭,第一次認真打量著,這位萬貴妃最寵愛的小太監。


    待見對方約莫比自己年長一兩歲,膚色白皙,五官俊美,乍看上去,比女人還要漂亮!


    不僅如此。


    此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霸絕而冷厲的氣場,搭配他那陰柔邪魅的麵目,宛如傳說中的陰司之神,讓人望而畏之!


    觀人觀相,識人識心!


    直覺告訴她——


    這個身穿宦官袍服,渾身卻沒有一點娘氣的少年,絕對不一般!


    “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太監。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混進皇宮意欲何為?”


    祺貴人怒目問道。


    “祺娘娘,我若是你,現在立馬會帶著懷中之物,離開這裏。”


    雨淮安不鹹不淡的開口道:“還有半個時辰,內務監的人便開始值差清掃道路了,搞不好娘娘還會在前麵的拐角處,遇見往禦馬監運送黍米飼料的車隊。”


    “你也不想返迴的路上,被人看到從明月宮出來吧?”


    聽了這話,沈鈺祺咬了咬牙,最後瞪了他一眼後,朝門外走去。


    “對了,你到底叫什麽!”


    “小安子。”


    “真名!”


    “雨淮安。”


    沈鈺祺腳步一頓,咀嚼著這個名字。


    片刻後,她杏目圓瞪,一臉幽怨的道:“好,雨淮安,本宮記住你了!本宮與萬娘娘交情甚好,你在她的宮中做事,本宮會時刻盯著你的!”


    說罷,正要轉身離去。


    卻是發現一旁的桌案上,放著一條被撕成兩半的長長的肉色綾羅襪。


    “這好似是.......萬娘娘的羅襪?”


    沈鈺祺仔細端詳了一番,旋即想到了什麽,看向已然在盤膝打坐的俊美少年,瞪大美眸:“天呐,你這賤奴,你不會連萬娘娘也......”


    雨淮安揉了揉鼻子,沒有迴答。


    “如此說來,昨晚你跟我並非是初.......”


    “你這小賤奴!本宮恨煞了你!”


    祺貴人眼眶濕紅,怒斥一聲,飛身離去。


    “誒,她剛才那個表情,是在.......”


    “吃醋麽?”


    雨淮安心中一動。


    不知為何,看到祺貴人最後的表情,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她已經開始,由肉體到精神上,漸漸淪陷了!


    雖然目前還不太明顯。


    但總有一日,她會心甘情願的迴到這間小木屋,像萬貴妃那樣,主動騎.......


    “呔!”


    “昨晚的事情,隻是迫不得已!”


    “這女人身上有著太多秘密,必須遠離她!”


    安撫了自己一陣。


    雨淮安決定去衝個冷水澡,冷靜一下,順便清洗掉祺貴人的脂粉味。


    若是萬貴妃吃到了祺貴人的味道,那就出大事了!


    .......


    一番沐浴靜心後。


    天已破曉。


    淡金色的晨曦,灑在外麵的青磚宮道上,死寂了一夜大夏皇城,仿佛再次活了過來,煥發出生機朝氣。


    想著上次已經跟內務監掌印太監王公公說好,不用再參加早晨的聆訊。


    雨淮安渾身赤果,美滋滋的躺在寒玉床上,打開了係統麵板!


    “加載「二十年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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