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除了那些切磋的修士,所有修士,都向著巨大的帷幕圍了過來。南廣場之上,十二座切磋的道台,觀台之上,無一不是空無一人。


    包打聽迴頭望去,心中暗驚,這黑壓壓,人山人海的修士,人頭攢動好不壯觀。包打聽見,排到最遠的修士已經站在了玲瓏塔下,全部修士聚在一起,密密的占據了半個域坊城廣場。而另一邊的廣場之上,零星幾人。


    一凝魂期的凍絕宗弟子,他是管理,照看,煉體期修士切磋的。


    看著娓娓而去的人群,看著人去台空的道台,心中一陣驚訝,這是出了什麽事,難道鬥法學習的機會都不要了,全往北廣場跑,跑個什麽勁啊。


    這位弟子正疑惑,一座道台之上還在比鬥的煉體期修士,突然中止了,而凍絕宗弟子看來明顯勝負未分,就見兩人走下道台,朝著自己而來。


    兩人同來走近,對著凝魂期的凍絕宗弟子說道:“前輩,我認輸,就當是這位道友贏了。”


    凍絕宗弟子楞在哪裏,這麽多次的比鬥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認輸的。以前,由於道台之上良好的保護措施,修士們都能放開手腳,不打個你死我活絕不會下來。


    凍絕宗弟子皺了皺眉眉頭,點點頭。


    兩人見事情處理完,就飛快的跑向了北邊。


    這凍絕宗弟子,瞪起了眼睛,疑惑道:“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這些修士非看不可。”


    玲瓏塔中飛身出來一個身影,包打聽一看那身影,身體都有些顫抖了,廣場之上五千多人看著越過眾人頭頂,飛躍到至包打聽身邊,人群之中騷動更甚。


    包打聽哪裏抑製得住,飛快結果玉簡,連感謝之話都忘了說。不用後麵人群喊,包打聽這次將玉簡帷幕放大數十倍,玉簡丟向空中,使得即使站在最後麵的修士也能清晰的看清。


    畫麵瞬間浮現,兩人對立而站。台下將近五千來修士,聲音開始稍稍變小了些。


    冷月和陸劍鋒對話隨著身影的移動,巨幕上的投影開始響起。


    冷月道:最近我聽到有條謠言說:我不能在你手中撐過十息的時間。”聲音稍稍有些失真,卻是字字清晰可聞,迴蕩在廣場之上。


    陸劍鋒迴道:哦,這不是謠言,這是我親自說的,我為你確認一下。”


    冷月神情絲毫不變,淡淡的對了句:哦。


    廣場之下的眾人見,一開始兩人對話就展開劍拔弩張之勢,更是專心盯著帷幕,害怕錯過一絲一毫。隻見畫麵輕微的跳動,冷月就踏出一步,震得那錄製玉簡修士的手中的玉簡晃動不堪,畫麵也跟著抖動。而下麵的眾位修士卻是從沒有絲毫抱怨,雙眼都是一刻不離的盯著巨幕。


    廣場之下,眾人皆屏住了唿吸。


    冷月一步一步朝著陸劍鋒走了過去,陸劍鋒也不甘示弱,手中術法飛天而出。


    “啪。”七彩壁處,兩人第一次接觸,廣場之上,議論的聲音再次變少了些


    “啪”劍中八卦和冷月又是一碰。


    冷月緩緩從高空落腳,聲音在整個廣場之上,淡淡響起:的確,沒有撐過十息的時間。


    廣場之上,議論之聲全無,唯餘廣場之上淡淡微風打葉聲。聲音已經落針可聞,連唿吸之聲都沒有絲毫。


    廣場的這一靜,維持至少五息的時間。


    在廣場的四大主街之上,眾位商家,聽見廣場之上,突然之間,連唿吸聲都沒了,莫名的驚詫。都伸出頭來,朝著廣場看去,看見的是雅雀無聲,絲毫無聲的黑壓壓人群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以及那閃動的帷幕。


    玲瓏塔內。


    冷月和陸劍鋒鬥法結束。


    陸劍鋒臉色有些蒼白,靜默的站在主道台上好久,心中都不能平靜。心中五味雜陳,更刮起滔天巨浪,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輸得徹底。自那番奇遇之後,自己很久沒有敗得這麽徹底了。敗了!敗了!


    陸劍鋒抬首,看著淡然站立,在不遠處的冷月。思索了一番,最後似下定某個決心一般,走了過去。


    冷月見陸劍鋒走來,心中也是疑惑。


    陸劍鋒蒼白的臉色,對冷月抱拳,臉色有些頹然道:“幾日之前,所說之話,太過張狂,還望冷兄勿怪。如若他日,我修為再有精進,還望冷兄不忘賜教。”


    冷月原本心中警覺,見這陸劍鋒說話如此客氣,其神態也平靜。暗讚了一聲陸劍鋒心性如此了得,也難怪超出常人,敗得如此之慘,竟能如此坦然麵對,假以時日必也是非常人。便和煦的笑道:“做人,無張狂則無生氣。為修士,不張狂則無銳氣。陸兄之心性,到讓我自愧不如。再說賜教,到是不敢當的,切磋到是惶恐不敢拒。”恭敬的迴了一禮。


    陸劍鋒點點頭,站在一邊,開始說些其他話題。


    陸劍鋒修道時間甚久,經曆也多,對於一些風土人情,也多有了解。


    相比於冷月涉世尚淺,對於陸劍鋒的經曆無不羨慕,好在以往看書較多,兩人交流起來障礙也算是不多。


    很多凝魂期修士見陸劍鋒,主動找到冷月談話。心中無不佩服,心中感慨陸劍鋒的心性。


    吳雪天看著此種場景,更是抑製不住點頭,心中歎道:也隻有如此,人族才有可期啊。


    很快決出前六名來,看敗者中除了陸劍鋒之外,對於前六之人並無異議。最護陸劍鋒一場簡單的比鬥之後,搶迴了前六的名額,就進行了前三名的爭奪。


    這一次冷月,沒有抽到陸劍鋒。對陣的,乃是凝魂榜排名第三的洛陽徐,毫無懸念,冷月一招將之擊敗。


    陸劍鋒也自然贏得對手,前三之中最後剩下,陸劍鋒,幽天成和冷月。


    兩兩對戰決出第一二三名。


    當陸劍鋒和冷月再次相遇之時,陸劍鋒抱劍,神色坦然說道:“對上,冷兄,我沒有拔劍的勇氣。”便自動認輸


    幽天成則,悠悠說了句:我到是想嚐試一番。


    冷月隻是用出八層力量,輕鬆一指,將幽天成打下陣來。


    最後幽天成和陸劍鋒決出二三名,陸劍鋒勝,幽天成則敗下陣來。


    很快凝魂期的一二三名決出,冷月獲得,一柄中品的串珠法器。


    比鬥結束,早就迫不及待的凍絕宗弟子,躍躍欲試。


    吳雪天招唿一聲,將前二十的凝魂期修士留下,由於收了別人的好處,冷月不得不留下來等候著安排。


    十多位凍絕宗弟子,紛紛找散修們切磋,或幽天成,或陸劍鋒,到是都沒有來找冷月的,冷月也樂得清閑,在一旁觀戰。


    冷月見,除了幽天成,洛陽徐,陸劍鋒之外,在和凍絕宗弟子鬥法時,其他修士都不過堪堪擋住十個迴合,就敗下陣來。


    冷月感慨,畢竟是大宗門的弟子。


    陸劍鋒對上凍絕宗的弟子,到是輕鬆自在,得勝歸來。陸續的又有弟子找上陸劍鋒,陸劍鋒欣然應允,打了幾場,輸贏各有。


    不多時,從塔外,飛進一行人,乃是七八個凍絕宗的弟子。冷月望去,為首一人正是開啟塔頂之人,也是這域坊城這片區域中凍絕宗的領頭之人。


    那幾人飛入道台之中,就見吳雪天飛快的迎上,“羅師叔,你來了啊。”


    領頭那人,白衣勝雪,長相神俊,臉如刀削,星目劍眉點點頭,“雪天,這幫小子比鬥不放心啊,我過來看看。”


    冷月看去,這人走動隱隱的天地之氣,卻是一位液合期修士。後麵幾位就要稍弱一些,卻都是鍛魄期的修士。


    吳雪天,點點頭道:“都是很投入,勝負各有,應有不少收獲。”


    隻見,那凍絕宗羅姓液合修士手中一招,釋放出一個冰鏡術法,十二個道台的畫麵就出現在冰鏡之上,後麵的鍛魄期修士也都圍了過去。


    羅姓修士一邊看和畫麵,一邊點頭,隨口問起:“還算可以,不知凝魂期,實力第一的可在這畫麵之中啊。”


    吳雪天尷尬的咳了下,答道:“師叔,並不在這畫麵之中。”


    然後用右手示意冷月的方位,接著道:“實力第一的正是他。”


    羅姓修士何其敏感,微微笑道:“在天都峰時,這些弟子都是切磋狂魔,可是個個爭先,為何今日,沒人邀請他去鬥法。”


    吳雪天心中劈腹道:他們到是想啊,不過不敢。


    羅姓修士朝著冷月看去,眼中閃過一陣精光。就安然對道:“唐然,你去找哪位凝魂期修士比鬥一番。我想他,應該非常樂意。”


    羅姓修士言語一出,到是讓站在身旁眾位鍛魄修士一驚。


    唐然乃是一位新近的鍛魄期修士,在凍絕宗按照他的年齡也是翹楚的,不過三十六歲,能在他這個年紀就鍛魄,在凍絕宗也算是稍有。說是新近,不過突破鍛魄也有兩三年時間了。


    被叫到名字,唐然一陣驚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啊,師叔,你說我啊,去和他切磋?”


    眾位修士莫不是驚異。


    唐然看過去,心中已有掂量,非常確定那普普通通站著哪裏的冷月,真的隻是一位凝魂期修士,而不是一位隱藏修為的修士,滿不在乎說道:“這又何必呢,這樣會顯得我以大欺小,就算去也不過五招之數,對於我並沒有什麽意義啊師叔?沒必要啊。”


    羅姓修士口中嚴肅道:“叫你去,你就去,臭小子哪來那麽多話。我說有這個必要,就有這個必要。小子哪來這麽多話。記得,記得盡全力,別怪我沒提醒你。”


    羅師叔這麽一說,驚掉了旁邊的凍絕宗等人的下巴。


    什麽?


    還盡全力?凝魂期修士和鍛魄期修士,讓鍛魄期修士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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