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獲得聖主之魂後,殺手皇後就陷入了宛若沉眠一樣的狀態中,雖然依然可以叫出來使用,但羅蘭感覺自己的替身總有種半夜被人從床上拉起來的倦怠感,所以大部分時間都任由替身沉眠。


    而且出於另一方麵的考慮,現在的羅蘭對於殺手皇後的需求性也大大降低了,身為紅色契靈的聖主之魂能夠滿足大部分需求,也造就了一個很特別的情況。


    羅蘭的肉體在很多情況下,強度是要高過替身的。


    雖然形態出現改變後的替身已經因為聖主靈魂帶來的升華逐漸脫離了原本玻璃大炮的本質,但也無法改變他是羅蘭靈魂的半身這樣的事實。


    如非必要情況,把替身拉出來打架隻會給自己憑空增加一個破綻,畢竟替身身上的傷勢會完整的返迴到自己的身上。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羅蘭對殺手皇後不抱有期待。


    這份直至規則的力量是通往天國,締造新世界的鑰匙。


    而現在,他的雛形,已經誕生了。


    “真是令人驚訝,”吉爾伽美什朝著羅蘭投來不加掩飾的敵意,“雖說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輩,但在禦主之中,也算膽量比較大的那個。”


    與以往不同,吉爾伽美什的眸子裏除了嘲笑外,還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即使在聖杯戰爭這樣讓古代的英雄們齊聚一堂的戰鬥中,其他從者仍然會為他的實力發出驚歎,為他的強大感到動容。


    這些崇拜,畏懼,忌憚的情緒,對於吉爾伽美什來說,正是最好的美酒,身為原初的王者,他本來就應該是被矚目,被仰視的那一個。


    不管在怎樣的環境中,在怎樣的時代裏,違背這條準則的家夥,都會被他無情的製裁。


    但今天,他已經連碰兩次壁了,像是整個人三觀被擊碎,麵色蒼白,失魂落魄的聖劍使也就罷了,看在對方扮醜角的份上,吉爾伽美什不介意放慢處刑的節奏,為自己帶來更多的樂趣。


    在摯友準備好真正的決戰之前,他總要找點樂子來消遣,用以打發時光,但這絕不代表什麽人都可以挑釁他的尊嚴。


    “見到這種情況還願意站出來,這份膽氣值得誇讚,但也僅此而已了,就那樣乖乖的躲在遠處,說不定還比較幸福呢?以為契約了saber就能夠改變什麽嗎?就憑他現在像是看台上的戲子一樣的狀態?”


    吉爾伽美什赤紅的眸子裏閃爍著冰冷的意誌,發出了不容置疑的斷言。


    如他所言,saber現在的狀態的確不佳,蘭斯洛特的的斬擊盡管沒有切實的落在舊劍的身上,但經過壓縮流轉的劍光即使隻是擦過了saber的身體,也斬碎了他身上銀白色的鎧甲,留下一道由肩至腰的血痕。


    但比起身體上的傷勢,更麻煩的是他精神上的,即使是與saber接觸不多的羅蘭,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動搖,理想被蘭斯洛特這樣的對象否定,並因為對方的手下留情而殺死了對方。


    對於心中仍然存有正義的騎士王而言,這樣的滋味恐怕也隻有他一個人明白。


    看著saber這幅模樣,吉爾伽美什用高高在上的口吻發出了宣判。


    “你的從者現在的力量非常微弱,用現代的知識來比喻的話,就像接投手上方的高飛球一樣,如今的他想要碰到本王都是一件難事,衰弱成這樣,你以為他贏得了本王嗎?”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英雄王,誰說我要借助saber的力量了?有些事情,隻有親手做才有意義啊,讓人代勞的話,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羅蘭迴過頭,瞥了一眼上方傳來的聲音,瞳孔裏的血色濃鬱的好像化不開一樣。


    “——比如打爛你這張討厭的臉。”


    “作為遺言來說,還真是別具一格。”


    吉爾伽美什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雖然殺了你這樣不值一提的狂徒隻會髒了本王的手,但既然狂妄到膽敢挑釁王的威嚴,就必須讓你用生命來償還,這是本王給自己立下的法則。”


    麵對英雄王的死亡威脅,盡管仍然沒有從迷茫中得到自己應該的解答,但saber還是下意識的舉劍,準備保護自己的新禦主。


    但羅蘭隻用一個眼神就停止了他的動作。


    “雖然很讚賞你的忠心,比起擔憂我,去城堡保護愛麗絲菲爾才是更優解吧。”


    “我不能放任master你獨自對抗archer……”


    “那麽就乖乖的退在一旁觀戰吧,如果你連這點也做不到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


    saber的臉色沉了下來,但到最後,他還是向後撤了數十米,沒有幹涉這場戰鬥。


    但羅蘭這種毫不在意吉爾伽美什的威脅的舉動無疑更深的激怒了他。


    吉爾伽美什死死的盯著羅蘭,眼神越發殘酷起來。


    但在二度被無視的情況下,再去自說自話隻會讓自己如同醜角一樣,所以他隻是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讓身後的虛空出現了一股異樣的壓迫感。


    金色的漣漪在虛空中緩緩蕩漾開來,數量當然隻有一個。


    對付魔術師這種俗人還要展開多個寶具,這無疑才是對自己的侮辱,但考慮到之前放出的狠話,從新的漣漪中探出的寶具是一柄奇異的長槍,那是必中的魔槍所具有的原典。


    在被那把長槍盯上的那一刻,羅蘭的直覺就迅速的向他示警起來,那種仿佛無處可逃的壓抑感纏繞在他的周身。


    “結束了。”


    吉爾伽美什高傲的仰起頭顱,伴隨著他的宣言,魔槍宛若離弦之箭一樣射出,直指羅蘭的心髒。


    這一擊,即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是具有危險性的,但絕不可怕。


    用火焰,用氣魔法,或者幹脆就憑本身的力量,羅蘭都可以做出阻擋。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是否要信任已經暴走的殺手皇後而已,視危險如無物,羅蘭專注那力量的感覺,每當自己的意識與替身多靠近一點,羅蘭的腦海都會給著他強烈的意識。


    一股好像可以改變一切,令他能夠奪取無上強權的意識。


    問題是,他是否會嚐試掌握他尚不明白的力量,是否會嚐試可能會放任危機產生,極度愚蠢的行為?一個會侮辱本身智慧的行為?


    在這萬象都仿佛停滯了的瞬間,羅蘭放棄了抵抗,轉過頭,看向旁邊的殺手皇後。


    雖然模樣大變,但殺手皇後依然平靜的與羅蘭對視著,歪了歪自己的頭。


    “這可是……我的半身啊。”羅蘭愉快的笑了笑,再度擁向替身。


    眨眼間,音障被刺破的唿嘯,必中的魔槍所發出的錚鳴,通通戛然而止。


    對峙的戰場上,隻剩下羅蘭平靜卻又絕對的宣言。


    “勝利的法則已經決定了——killerqueen!”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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