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蘭斯洛特就衝到了saber身前。


    saber隻感覺到一股恐怖大力傳來,在倉促之下,他的力量也無法在這個時候起到作用,往後踉蹌了一下。


    但蘭斯洛特沒有任何彷徨,手中的魔劍迅速劃向了saber的脖頸。


    空氣被直接削斷,宛如實質的半月型斬擊發出了咆哮,還未接觸到,saber的脖頸就被壓迫出了一道血痕,證明這一擊絕非虛有圖表。


    saber湛藍色的眼眸還有些茫然,不知事情的發展為什麽急轉直下,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索了,他雙腿邁動,上身後仰,在唿嘯的劍光中進行著險而又險的穿梭。


    他身上銀白色的盔甲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鏗鏘之聲,清澈的劍身與saber的鼻翼僅有毫厘之差。


    堪堪躲過這一劍後,saber在這短短的騰轉之間迅速將手中的聖劍翻轉,砍向蘭斯洛特。


    “轟——!”


    蘭斯洛特的胸口像是被重錘砸中了一樣,蘊含在劍身中的魔力化作暴風纏繞其上,在刹那間爆發,再次擊退了他。


    “為什麽,蘭斯洛特卿!你無法理解我的願望嗎?那種拚命挽迴,卻依然無法改變,隻能坐視著命運的審判降臨的感覺,如果是你,應該可以理解的!”


    剛剛還態度友好的騎士,在聽到自己願望的實現方式後,就變得殺氣騰騰,這種像是被背叛一樣的否定讓saber有著茫然無措。


    “一切的悲劇起始都是因為我!隻有讓亞瑟王另選他人,不列顛才能得到拯救,是我為之奮鬥的理想!”


    “是嗎?”蘭斯洛特淡紫色的眼眸中倒映著saber那張急切的臉,口氣愈發冷淡了。


    “——那你就抱著你的理想溺死吧。”


    沒有任何彷徨,蘭斯洛特將手中的大劍高舉,揮劍砍向saber。


    saber熟練的用手中的聖劍抗住對方砍來的大劍,然後猛地用力將他震開。


    永不損毀的湖光之劍與星之內海鍛造的救世之劍互相摩擦,迸發出刺耳的咆哮與耀目的火星。


    “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在激烈的戰鬥中,saber也被打出了幾分真火,即使麵前的人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蘭斯洛特,他也咆哮著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沒有成為王的資格,為了守護而揮劍的我到最後什麽也沒做到!現在的我,隻剩下了力量了,但它根本不是我的一切,我要去實現正義才行!為了拯救不列顛,哪怕擋在它麵前的是我自己也不行!”


    saber緊咬著牙,揮劍的速度一次又一次的加快,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鮮明的殘痕。


    冰冷的風灌入蘭斯洛特的肺腑,卻無法凍結他眼中的怒火。


    “——你說這個誰懂啊!”


    固執而天真,明明自己什麽錯也沒有,明明放棄了那麽多欲望,扛起了王國,卻在死後連自己都要否定,繼續獻身,蘭斯洛特無法容忍。


    僅僅隻是從對麵的亞瑟王身上看到了那個小姑娘的影子,他就感覺焦灼的狂氣快吞噬了自己。


    必須要修正他才行。


    在兩把聖劍再次碰撞的時候,蘭斯洛特抓住了破綻,切入纏繞在saber劍上的風中,朝著對方的手腕砍去。


    果不其然,saber迅速變招,劍柄一轉,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但蘭斯洛特根本沒有要退避的意思,他已經受夠了,saber在進攻的同時,自己也空門大開,這正是他等待以久的機會。


    他手中平如鏡麵的劍身開始過負荷的運轉,深藏其中的魔力猛溢而出,如同湖水一樣湛藍色的光芒包裹了整個劍身。


    saber瞳孔一縮,知道蘭斯洛特已經解放了寶具的真名,但他已經無路可退了,他也將全身的魔力一口氣放出用做助推,刺向蘭斯洛特的靈核。


    “這樣的理想根本毫無意義!如果你連這點都無法理解,那麽就下次再會吧,吾王!”


    但蘭斯洛特毫無畏懼,見到亞瑟王的那一刻,他的願望已經得到了解答,所以,死亡隻不過為了下一場贖罪的開始。


    saber是絕對無法逃過這一擊的。


    但不愧是他所忠誠的主君,直到這個地步,仍然沒有放棄希望。


    “我不能在這裏失敗!如果我不這麽做,就根本補償不了你!”


    湛藍色的劍光狠狠的斬向了saber,在這仿佛要將萬象凝固的一擊中,蘭斯洛特隻感覺周圍的喧囂盡數褪去,隻留下一片寂靜。


    補償我?


    他是為了這種理由而揮劍的嗎,在生死的交鋒中,saber心中的決意是那麽的清晰。


    他想守護的不是自己的時代,而是那個王國下,為之付出的人。


    saber認為自己沒有盡到責任,沒有守護好他們,這個天真的家夥,根本不是為了否定自己而舉劍,而是為了挽迴一切而舉劍。


    蘭斯洛特的心亂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但身體已經跨過了意誌,下意識的調轉了斬擊的方向。


    劍刃揮下,卻並沒有斬斷saber,但被包裹在大氣中的聖劍,卻並沒有停頓。


    寂靜破碎,蘭斯洛特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劍身狠狠的刺入自己體內的聲音,聖劍帶著血液突破了他的後心,刺穿了他的靈核。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蘭斯洛特看著麵如死灰的saber,露出的笑容。


    “真是讓人頭疼啊,明明是異世的吾王,卻也總是迷失方向……在下一次揮劍的時候,請記起自己是為何而戰的吧。”


    蘭斯洛特的身影化作靈子緩緩散去,但卻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如果您仍然決定一意孤行的話,那麽就請唿喚我吧,如果這真的是您的選擇,不管敵人是誰,我都願意為您奉上自己的劍。”


    “蘭斯洛特卿?”


    來不及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醒覺,像是失了魂一樣的saber便感覺到自己的直覺雷達在瘋狂的報警。


    不過來人根本沒有要掩飾自己氣息的意思,伴隨著金色的靈子匯聚,英雄王高高的站在樹上,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茫然的saber與消逝的berserker。


    “本來隻是因為追尋的摯友的氣息而來,沒想到還能看到如此有趣的鬧劇,那條瘋狗也就罷了,連聖劍使都在這扮小醜的機會可不多見啊。”


    吉爾伽美什用惡劣的笑容說道:“這幅無精打采的表情算什麽啊,既然能夠取悅本王,就算是滑稽的劇目,就算自己再懊悔,也應該燦爛的笑著,不然,本王降下的就不是賞賜,而是無情的蹂躪了。”


    saber看了一眼archer,仍然沉默以對。


    在沒得到迴音的情況下archer的話語反而顯得有些自娛自樂的感覺,這不禁讓他微微眯起雙眼,金色的波紋也逐漸在空中蕩漾起來,一柄柄寶具從其中緩緩探出。


    但saber隻是握緊了劍刃,仍然保持著沉默,突然,他抬起頭,望向遠方的森林。


    “居然無視本王,聖劍使,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死亡了嗎?”


    “他看向那裏的原因,是因為契約的對象已經改變了。”


    從樹下的陰影中,羅蘭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來,舉起了從手背一直延伸到臂上的令咒。


    “既然berserker已經死去了,作為補償,現在saber的禦主是我了。”


    羅蘭露出冰冷的笑容,看向吉爾伽美什:“正好,你主動送上門來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死一死嗎?”


    這並非聖主的傲慢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而是因為另一個因素。


    粉紅色的殺手皇後緩緩在他身後浮現,那強壯而精致的身體上已經滿是帶著火痕的裂紋,仿佛下一刻就會完全破碎,宛若綬帶一樣的象征纏繞在他的身側,宛如火焰一樣裙甲邊角不斷的破碎又重組,那帶著貓耳,形似骷髏的麵容上,居然多了幾分莊嚴的神聖。


    在沉眠了許久之後,殺手皇後終於擺脫了過去的特征,徹底打上了屬於羅蘭的印記。


    替身的顯現,並非是出自羅蘭自我的意誌,而是因為新能力誕生所帶來的預兆,就好像手中有了一把錘子後,見什麽都像釘子,想上去敲打一下。


    簡而言之,他的替身殺手皇後


    ——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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