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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曼麗站在大將峰的關卡之上,看見淩雲幾人若幾條過江的猛龍,在這幾百名金鏈花殺手的圍攻下,毫無懼色,翻江倒海一般,將這場實力絕對懸殊的決鬥,打的是驚心動魄。


    麵對淩雲幾人的兇悍,陳曼麗驚愕萬分。


    看著眼前薄如輕紗的月光,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陳曼麗看著這個血腥慘烈的場麵,和淩雲身後的金玉兒,她的心中驟然間生出了一絲嫉妒。


    原本也是芳華的妙齡,原本也是花季的歲月。


    在這個花一樣的年華中,本應該在恬淡的生活中,享受著一個女孩子應有的,像花一樣幸福的生活。


    可是,這個龐大的家族,卻將金鏈花組織這副重擔和無法推卸的責任,沒有任何商量的強加於她。


    她還沒有想好,她根本無法逃避。


    這是一個無法選擇的命運,她必須學會無情和殘忍,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從容的麵對殺戮和血腥。


    陳氏家族要在t國的這一片土地上,獲得更大空間的生存。


    這就迫使著她必須接過她父輩的這根指揮棒,繼續帶領著金鏈花組織,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中,艱難的生存下去。


    陳曼麗見到淩雲這幾個人,竟然是如此的悍勇,她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想法。


    如果這幾個人能夠在她的身邊,她相信,金鏈花組織必將會在她的手裏,創造一個空前絕後的輝煌。


    忽然間,一聲狂傲的笑聲,打破了陳曼麗的思緒。


    她向大將峰關卡下麵看去,隻看見,子浪沙猛然間扯去上衣,仰天狂笑起來。


    子浪沙用手中的那把虎頭寶刀,遙指夜空,臉上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


    他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眼睛中迸射出一團熊熊的烈火,他用手中的虎頭寶刀在自己厚厚的胸前,重重的拍了兩下。


    子浪沙指著圍攻過來的金鏈花殺手,大吼一聲:


    “記住了,你爺爺我叫子浪沙,我是紅狼的兄弟,看到了嗎?我手中的這把虎頭戰刀,我現在就要用它送你們上路!”


    子浪沙說完,突然身體猛然下蹲,將手中的虎頭寶刀向圍攻過來的金鏈花殺手的腿部猛掃過去。


    這一刀,若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圍攻過來的四五個金鏈花殺手,頃刻間砍翻在地。


    緊接著,子浪沙一個騰空而起,將手中的虎頭寶刀劈向了迎麵衝過來的金鏈花殺手。


    這一名虎背熊腰的殺手,他的手中也是一把重型的砍刀,刀麵長有三尺,足有兩公分之厚。


    這名殺手,見子浪沙掄起虎頭寶刀,兇猛的砍殺過來,他沒有躲閃。


    而是,輕蔑的看著子浪沙,沒有任何的畏懼,將手中的這把砍刀,硬生生的迎著子浪沙的虎頭寶刀就頂了上去。


    隻聽見一聲巨響,兩把大刀震蕩出一團團璀璨的火花,為這片冷漠的月光,增添幾分異樣的光芒。


    這一記猛烈的碰撞,子浪沙頓時感覺到手臂微微發麻,握著刀柄的右手,被震出了鮮紅的血漬。


    再看看對麵這名高大壯實的金鏈花殺手,仿佛鐵塔一樣站立在了這一片銀白的月光之下。


    這名殺手看了看子浪沙有些顫抖的手,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砍刀,晃了晃腦袋,向子浪沙示意,繼續再戰。


    子浪沙臉上的肌肉猛烈的抽搐了幾下,他將流著鮮血的手掌,放到了嘴邊,用力的吮吸了兩口。


    這股鮮血順著子浪沙的嘴角,流淌了出來。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給子浪沙再次注入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股力量猶如神助一般,從他的身體裏,被完全激發出來。


    子浪沙冷笑一聲,再次握緊了手中的虎頭寶刀。


    在一聲怒吼之後,這把虎頭寶刀帶著犀利的刀氣,以排山倒海之勢,砍向了這名金鏈花殺手。


    這名殺手不屑的看著子浪沙向他衝來,他聳了聳肩膀,再次舉起了他手中的這把沉重的寶刀,沒有任何猶豫的迎了上去。


    子浪沙手中的這把虎頭寶刀滿載著渾厚的刀氣,在夜風中唿唿作響,刀麵上依然還掛著冒著熱氣的鮮血。


    就在這把虎頭寶刀即將碰到那名殺手手中的重型砍刀時,子浪沙忽然間改變了砍刀的方向,將砍刀的手柄稍稍下沉。


    待虎頭寶刀擦著那名殺手砍刀的邊緣劃過去的那一瞬間,子浪沙突然將虎頭寶刀的刀柄,迅速的抬了起來,把虎頭寶刀的刀頭,義無反顧的插進了那名殺手的胸膛。


    那名殺手根本也來不及防備了,他怎麽也想不透,子浪沙砍向他頭部的虎頭大刀,為何中途卻改變了方向。


    這名金鏈花殺手,看著插進他胸前的虎頭寶刀,又看向了子浪沙。


    他不高興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太不仗義了,不按套路出牌!”


    子浪沙嘿嘿一笑,說道:“和你們這些人,還按套路出牌?那是傻子才幹的事情!”


    說完,一腳踹向了這名金鏈花殺手。


    子浪沙猛然間拔出虎頭寶刀,一股滾燙的熱血,在這朦朧的月光中,帶著一聲哀嚎,痛苦的噴灑出來。


    這個時候,子浪沙忽然感覺到背後一股陰風吹過,幾滴還冒著熱氣的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


    他迴頭看去,隻見一名金鏈花殺手手中的砍刀,在距離自己的脖頸處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可是,就是這個不足一寸的距離,對於這名金鏈花殺手來說,卻如千山萬水,永遠也無法逾越過去。


    子浪沙抬頭看見這名殺手的咽喉處,慢慢的張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這名金鏈花殺手,絕望的看向了他的身後,連人帶刀慢慢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刻,子浪沙才看見,在這名金鏈花殺手的背後,一把飛鴻寶劍滴血未沾的橫在了他的麵前。


    子浪沙裂開嘴巴,笑著說:“秦哥,謝謝你救了我。”


    秦升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沒有表情的說:“不要戀戰,速戰速決!我們兄弟必須都要活著走出去!”


    秦升說完,看向了子浪沙的身後,猛然間單腳踏地,將手中的飛鴻寶劍,指向了前方。


    這把飛鴻寶劍在閃過一道寒光之後,將衝過來的兩名金鏈花殺手,送上了一條永遠也無法迴來的不歸路。


    子浪沙看著秦升的背影,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暗暗的重複著秦升的那句話:我們兄弟必須都要活著出去!


    夜風吹起山路上殘卷的枯葉,夾雜著塵埃中濃濃的血腥味,在這大將峰上揚起了一股英雄烈士的悲壯。


    秦升衝到了這十幾名金鏈花殺手的中間,他將手中的飛鴻寶劍,指向了那些如木偶一般的殺手。


    這一刻,他的眼中綻放出一種堅毅的光芒,這道光芒,穿透了被塵埃汙濁的月光,犀利的刺向了他麵前的那些金鏈花殺手。


    這些殺手,被秦升這個足可以擊殺生命的眼神,看的是毛骨悚然。


    他們稍稍猶豫了一會兒,猛然間,放慢了前進的腳步,躬著身體慢慢的向秦升靠近。


    秦升站在這些殺手的中間,猶如麵對一群驚顫的野狼,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少有的冷笑。


    秦升感覺到今夜的場麵,好久沒有見過了。


    這種感覺,仿佛就像當年在蒙古大草原上,擊殺青岩幫時,曾經有過的那種淋漓盡致的瞬間。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這把飛鴻寶劍,在銀白的月光中,一塵未染,潔淨的如處子一般。


    他抖了抖衣袖上的微塵,將這把飛鴻寶劍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低聲地說道:“好兄弟,我們再衝鋒一次!”


    這把飛鴻寶劍在這山穀的冷風中,發出了一聲長鳴。


    那段潔淨的劍鋒,猛然間閃動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它似乎在告訴秦升:隻要一息尚存,我將陪你戰鬥不止!


    頃刻間,秦升的眼中閃動著喜悅的光芒,就連秦升都忘記了這種喜悅的光芒,是在多少年前曾經有過。


    秦升握緊了手中的這把飛鴻寶劍,他迅速的踏前一步,騰空而起。


    山穀中一陣強勁的冷風,吹動著秦升的衣袂飄飄,恍若月色下一名穿越到此的古風劍仙。


    秦升手中的這把飛鴻寶劍,若旌旗招展,穿過大將峰前如水月光的蒼茫,劃出了一道驚鴻一瞥的弧線。


    這道弧線劃過之處,眼前的世界完全被定格了。


    四名金鏈花殺手木然的站在秦升的麵前,他們悄無聲息的看著秦升。


    這四名金鏈花殺手至死都沒有看清楚,秦升和他的那把飛鴻寶劍,是如何在這麽短的瞬間,對他們做出了這致命一擊的。


    秦升冷漠的看了一眼他麵前的這四名金鏈花殺手,忽然間,將手中的飛鴻寶劍向身後橫掃過去。


    一道白光閃過,秦升從對麵這四個殺手的眼睛中,看見了他身後兩名金鏈花殺手的咽喉處,被飛鴻寶劍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秦升抬眼看向了不遠處的淩雲,隻見淩雲正舞動著他手中的寒蟬寶劍,在一群金鏈花殺手中若光影般的穿梭。


    一聲槍響,那道瀟灑的光影,靜止了!


    大將峰前刀光劍影的廝殺,在這聲槍響之後,驟然的靜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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