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帶著小諾迴到木羽的房子已經很晚了,木羽喝的比她醉。木易架著木羽迴到房間,幫著脫鞋,又用涼毛巾擦臉。

    “你的東西還不少,搬到我那兒算了,我還有半年的房租沒用完,房東才不會給我退。”小諾打著酒嗝兒進了十八的臥室,倒在床上就想睡覺。

    “我不想全要,該扔了就扔了。”十八準備放棄大部分的衣物,她的衣服都不值錢,一箱子衣服還抵不上小諾一條牛仔褲。

    “恩,我覺得你像蝜蝂,光知道往自己身上背破爛,早該扔了。”小諾伸著懶腰在床上打滾兒。

    “小諾,走了。”木易從外麵進來,拽起床上的小諾,“讓十八休息吧,十八,我們迴去了。”

    “好的。”十八幫木易攙著小諾送到門口。

    “我哥……心情可能不太好,我怕他吐,在床邊放了蜂蜜水,還有洗手盆,你幫著看一下。”木易臨出門前,細心的叮囑十八。

    “我知道了。”十八在門口看著木易抱著小諾進了電梯,才關上門。

    她剛要迴房間,竟然看見木羽披著毛巾快步衝進洗手間,然後她就聽到洗手間裏傳出嘔吐的聲音。十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的走到洗手間外麵。

    “你沒事兒吧?”十八輕輕敲著洗手間的門。

    “沒,沒事兒……”木羽的聲音帶著疲憊,他按下衝水按鈕,“我衝個澡就沒事兒了。”

    “那早點兒休息吧。”十八轉身進了房間,接著整理東西,她竟然毫不猶豫的最先把定時器裝進旅行包?

    “時間的速度還真是快。”十八拿出定時器,沒想好要不要帶這個東西走。

    十八翻著她的東西,如果扔掉沒用的衣物,十八的隻要拿走書籍和生活日用品就可以。這樣算起來,搬家就變得沒那麽困難。這房間住了這麽久,都有些習慣了,現在卻不敢去想這裏是否有過溫暖。

    “需要幫忙嗎?”木羽的敲門聲打斷十八的思緒,她看到木羽衝澡後換了白色的襯衫和棉質運動褲。

    “不用的,沒什麽東西。”十八避開木羽的視線,他的發絲上還在滴答水。

    “非要搬走嗎?非得搬走嗎?”木羽慢慢走進房間,打量著房間的擺設,順手拿起床頭的定時器,“距離今年的聖誕節還要好久。”

    “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怎麽樣做?”十八轉頭看著木羽,感情上的換位思考向來不是男人的專長。

    “我也會很難過,可是……我說自私點兒,如果換了我是你,我會誠實一些,至少我會承認對你的感覺。”木羽放下定時器,走到十八麵前站住,“我知道我有做錯,可是你也有做錯的,真的不能對我誠實一點兒嗎?我們這樣糾結很讓人難過的……”

    “我不想再誠實,因為我覺得誠實沒什麽好處,融入你的生活真的就像在打仗,還是那句話,不是每個人都具有戰鬥的能力。”十八拿開木羽按著他肩頭的手臂,他發絲上的水滴落在她襯衫的胸口處。

    “真的不喜歡我嗎?”木羽固執的扳住十八的肩頭,從她嘴裏撬出一實話真的很難。

    “我沒喜歡過你,其實我挺佩服妮娜的,她對你的那種執著讓我看到什麽是愛情吧。”十八並不迴避木羽的眼神,她想早點兒結束這種問話的迴合,“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你迴房間吧,我也不收拾了,要拿走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那你把我也帶走算了。”木羽站著沒動,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在做什麽決定。

    “我困了。”十八尷尬的提醒木羽,她想休息。

    “晚安。”木羽轉過身,慢慢的朝房間外麵走。

    十八剛把旅行包堆放到牆角,房間的燈突然滅了。客廳的燈光折射到臥室裏,她看到木羽站在門口按滅了房間燈。

    “我自己關燈就好。”十八摸索著想開床頭燈。

    “今晚我要做一迴男人。”木羽嘶啞低沉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

    “你說什麽?”十八以為自己聽錯了,迴過身看到木羽竟然朝自己走過來,白色的襯衫在光線黯淡的房間裏顯得尤為刺眼。

    “我說,今晚我要做一迴男人,做一迴你的男人!”木羽在十八的麵前站住,他的手開始解白襯衫的扣子,當他解開領口的扣子,突然用力猛的一扯襯衫,襯衫的扣子掉到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十八的話還沒說出口,木羽微涼的嘴唇就覆上來,淹沒了她的唿吸,還有她的掙紮,兩個人向後跌倒在床上。

    “你不能……我真的感覺很難堪……”十八掙紮著推開木羽,她不想再卷入任何戰爭。

    “你可以拒絕我。”木羽急促的唿吸拂在十八的耳邊,他撫摸著她的發絲,手指停在她的頸部,“但如果我感覺不到你的拒絕,我不會停止的……”

    客廳燈光折射的黯淡光線裏,定時器寂寞的倒數著。每60

    秒就會跳開1分鍾,唿吸和喘息都被倒計時的時間帶走了。

    木易一臉疲憊的拉開窗簾,四月陽光透進客廳。不溫暖,但卻清爽。

    “哥,你一大早跑我這兒幹什麽?你不怕十八搬走嗎?”木易打著哈欠,淩晨五點就被擾亂清夢,這種感覺很殘酷。

    “我,我想……想在你這兒住幾天。”木羽表情不大自然的脫下大衣,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行!小諾今天就搬過來。”木易非常堅決的予以拒絕。

    “兩居室,你們倆住一個房間,我自己住一個房間,礙著誰了?”木羽不滿的瞪著木易,還是親兄弟呢。

    “誰說我們住在一起了?我們倆一人一間房的……”木易被木羽說的麵紅耳赤,很不滿的瞪著木羽。

    “真是,好像你們沒做壞事兒似的……”木羽斜睨著木易,想不到自己的弟弟還這麽一本正經。

    “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我們,我們說過要保持距離的……”木易極力爭辯著,他肯定說不過木羽,“你真是奇怪,大早上跑我這兒,還非要住下來,你又跟十八吵架了?”

    “不是,我的事兒你別管!”木羽表情不自然的打斷木易,抓起衣服要走。

    “哥,你不會又去住酒店吧?”木易一把拽住木羽,有家不迴住酒店,擺明就是對別人有意見。

    “我迴家行了吧?”木羽煩躁的甩開木易的手,迴家就迴家,幹嘛怕成這樣?木羽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十八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兒。房間裏很溫暖,溫暖到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在夢裏的人是木羽。然後十八的臉突然就發起燒了,這個夢太讓她心慌了。

    “一定是夢……”十八爬起來,但她清晰的看到地板上安靜的躺著一顆白襯衫的紐扣。然後她想起木羽用力扯開白襯衫的動作,她聽得很清楚的扣子蹦到地板上的聲音。

    十八蹲下來,慢慢撿起地板上的紐扣,難道真的不是夢?

    因為每次做夢後,醒來的都是自己。所以當她身邊隻有自己的時候,她就覺的一定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夢,為什麽醒來後,木羽不在她的身邊呢?

    當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十八幾乎是衝過去開門的。她想著開門的瞬間如果是木羽站在門口,她將要用什麽表情跟他打招唿?

    “你迴來了……”十八氣喘籲籲的拉開門,然後她的表情僵住

    。站在門口的不是木羽,是妮娜。

    “怎麽你還沒搬走嗎?”妮娜眼神刻薄的打量十八穿著睡衣的身體,一臉的不屑,“我還以為你是多有誌氣的女人呢?”

    “你有事兒嗎?”十八忍著心裏的不痛快,她不想跟妮娜說太多話。

    “也沒什麽事兒,因為之前木爺說你要搬走,我就過來看看。”妮娜很自然的進門,換鞋,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悠閑的打量著客廳的格局。

    “他不在,你打他手機吧。”十八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妮娜竟然跟進房間。

    “對了,你知道之前我請你吃海鮮喝橙汁的事兒嗎?我那故意害你的,但沒想要你的命,木爺沒跟你說這事兒嗎?”妮娜眨巴著眼睛,好像這事兒跟她不相幹似的。

    “你不要太過分!”十八忍無可忍,她的聲音也跟著大起來。

    “我沒過分,這事兒木爺早就知道,他沒跟你說嘛?我真沒想要你的命,所以就想折騰你了。”妮娜惡毒的笑著,偏偏她的笑讓人想不到惡毒,“看來我和牧業之間還是有很多秘密你是不知道的,我真替你悲哀,不過男人都喜歡找愚蠢的女人結婚,這樣才能放心的在外麵玩兒哦。”

    “你找他我不管,但你別進我的房間!”十八拽住妮娜往客廳推。

    “你的房間?真不要臉,房子是你的嗎?木爺還欠我20萬,你的房間?”妮娜突然抓狂起來,她掙脫十八的手臂,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十八的臉上。

    “你不要惹我!”十八被激怒了,她反手還擊了一巴掌,她打出的力量更大,妮娜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捂住臉站在原地。

    有鑰匙開門的聲音,木羽推門進來。他顯然沒料想到房間裏的複雜狀況,愕然的看看十八,又看看妮娜。

    “你們幹什麽?”木羽脫下大衣,走過來。

    “兩個女人爭你一個男人,你滿意了?”妮娜捂著被打的臉頰,歇斯底裏的朝木羽嚷著。

    “你沒告訴我你也過來。”木羽的眼神,冷冷的停留在妮娜的臉上。

    “我幹嘛要告訴你?我過來找十八不行嗎?”妮娜推開木羽,踩著高跟鞋蹬蹬蹬摔門走出去。

    “你沒事兒吧?”木羽轉身走到十八麵前,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說昨晚的事情。

    “你的生活真的像一場戰爭。”十八冷冷的看了木羽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她請我吃海鮮那次是故意折騰我的?

    “是,可是我已經找過她……”木羽泄氣的看著十八,什麽氣氛都沒有了。

    “那你問什麽不告訴我?”十八的情緒開始莫名的激動起來,她偏執的認為木羽隱藏這件事兒等於偏袒妮娜。

    “我告訴你有用嗎?你那智商能跟她……我不是說你笨……”木羽的思維也開始混亂,他不覺得告訴十八實話會有什麽幫助。

    “我知道我笨,我知道我智商低,所以我連知道事實的必要都沒有,對不對?”十八突然感覺莫名的委屈,她的生活怎麽搞成這麽一塌糊塗?

    “我不想跟你解釋那麽多沒用的,看來我們需要換個環境,現在這個環境太不適合了……”木羽沒頭沒腦的甩出這樣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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