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飛和阿瑟吃過飯,阿瑟出了餐廳就伸懶腰,對著太陽打哈欠。阿瑟的嘴巴張了一半,就再也沒合上,羅飛飛奇怪的看著阿瑟僵硬了的表情。

    餐廳旁邊的肯德基,靠玻璃窗的位置,黃飛和沈嘉洛正在吃快餐。黃飛把薯條蘸了番茄醬,喂給啃著雞翅的沈嘉洛。沈嘉洛嘿嘿笑著吃了黃飛喂過去的薯條,嘴角沾滿了番茄醬,黃飛細心的用餐巾紙抹掉了。

    “怎麽了?”羅飛飛看看阿瑟,又順著阿瑟的眼神看過去,“有問題嗎?”

    阿瑟的怒火好像被番茄醬點燃了,看都沒看羅飛飛,大踏步進了肯德基。

    “沈嘉洛!”阿瑟皺著眉頭,氣勢洶洶的坐到黃飛旁邊,“你誤打了我退燒針,還把我肩膀咬成這樣,你也好意思在這兒悠哉遊哉的吃東西??”

    沈嘉洛努力咽著嘴裏吃的滿滿的食物,非常不爽的瞪著阿瑟。

    “就算嘉洛有疏忽,也不能不吃東西吧?”黃飛笑著站了起來,友好的朝阿瑟伸出手,“吃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

    阿瑟完全忽視黃飛伸過來的手,忿忿的打量著沈嘉洛,“是誰象瘋狗一樣咬了我的肩膀?至少也得打個電話迴訪一下,問問恢複的怎麽樣吧?”

    “切,我為什麽咬你啊?是誰拔光了自己腿上的汗毛,冒充退燒針後遺症的?”沈嘉洛總算咽了嘴裏的東西,從座位上站起來,毫不示弱的盯著阿瑟,“我咬你算是給你麵子,要是心腸再壞點兒,會抓兩隻流浪狗專門咬你。”

    黃飛不解的盯著阿瑟:“你腿上的汗毛是你自己拔的……”

    “胡說!誰沒事兒拔自己腿上的汗毛玩兒?你會嗎?”阿瑟擺出死無對證的架勢看著黃飛,臉部紅心不跳的,“你會嗎?你會不會?”

    “我,我當然不會了。”黃飛被阿瑟問的有些尷尬。

    阿瑟接著朝沈嘉洛瞪眼:“聽見沒?他都不會,我會比他傻嗎?”

    “阿瑟。”羅飛飛拽著阿瑟酒往肯德基外麵走,臉色非常不好看。

    要不是黃飛攔著,沈嘉洛早就抓起漢堡盒子砸向阿瑟了。阿瑟被羅飛飛拽著走了好幾步,還不忘迴頭惡狠狠的瞪沈嘉洛一眼。

    “你幹嘛一見沈嘉洛就激動成那樣?”羅飛飛抱著雙臂,很直接的盯著阿瑟,“她才二十來歲的孩子,你都是要到三十歲的男人了,至於嗎?”

    阿瑟完全不買賬,“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激動了?我是憤怒!剛才

    你也看見了,她什麽態度啊?那叫什麽態度?誤打我退燒針,還把我的肩膀咬成這樣?換了是你,你憤怒不憤怒?”

    “她為什麽咬你?”羅飛飛毫不客氣的拽開阿瑟肩頭襯衫,看到裏麵清晰的牙印,還有淤青,“我就不信你什麽都不做,她屬瘋狗的,撲上來就咬你!”

    阿瑟被羅飛飛問的煩了,竟然也發火了,“我說她兩句不行嗎?完全沒有醫德標準的人,納稅人說兩句不行嗎?”

    “阿瑟,你聽著!”羅飛飛極力抑製著她的情緒,“你要是真憤怒沈嘉洛誤打了你退燒針,還咬了你,你到醫院投訴,這屬於醫療事故,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你犯不著每次見到沈嘉洛提到沈嘉洛就這麽激動的嚷嚷吧?”

    阿瑟被羅飛飛質問的表情將住了,他也惱羞成怒了,“好啊,你這麽愛管閑事兒,那你去啊,去醫院投訴去啊!”

    說完,阿瑟轉身就走,羅飛飛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冷笑著。

    一直熬到下班時間,十八才磨磨蹭蹭的進了舒雅辦公室。她就想問舒雅為什麽扣自己半個月的工資。

    “有事兒嗎?”舒雅若無其事的表情,“下班不走我也不會給你加班費。”

    十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問出口,“我想知道,為什麽扣我半個月工資?”

    “銷售淡季,經理級的都應該以身作則,業績上不去,當然要扣。”舒雅輕描淡寫的,給自己點了煙。

    十八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算哪個頭兒?模棱兩可的看著舒雅,“那我到底是行政部的,還是銷售部的?如果我屬於銷售部,那麽行政部的工作我就不做了,如果我是行政部的,那麽我的工資就不該扣。”

    “你們這些年輕人,大學畢業就覺得了不起了?光知道講條件。”舒雅仰靠在老板椅上,愜意的抽著煙,“給你的工資低了點兒,可那是為了鍛煉你,你上哪個公司能讓你同時幹兩份工作,多積累點兒經驗有壞處嗎?將來你到了別的公司,就知道我給了你多少機會了……”

    十八低著頭,盤算著舒雅說的話,越聽越別扭,要是這樣算,那她豈不是應該給舒雅倒找錢了?

    舒雅失望的搖頭:“別一什麽就錢錢錢的,小孫扣了三百,小王扣了五百,米樂上個月也扣了一百,哪個找我說了?做人得先學會忍氣吞聲,懂嗎?”

    “我還是不太懂。”十八鐵了心這次想強到底,“我不用公司栽培我,也不用公司給我機會,

    您還是把我當普通人吧……”

    舒雅的眉毛慢慢擰起來,“你不要以為你和木記者有了點兒關係就有恃無恐,我誰都能開除!”

    “舒總,您還別以為你扣大家點兒錢就占便宜了。”十八把心一橫,雖然說在外麵混是裝孫子,但裝孫子也講究藝術標準,“a4紙兩月的用量是之前半年的量,電腦內存條少了4個256的,墨盒比上個月多3個,記錄本這周就多用20本,聽說256的內存拿出去一條可以賣150塊,a4紙一包20塊……”

    “你們……別以為我治不了你們,現在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找不到工作的排著隊呢。”舒雅表情極其難看,惡狠狠的碾滅手裏的煙。

    “您還別說,我還真挺懷念排隊的日子。”十八也發狠的冷笑,舒雅這個女人,光知道大講特講a管理模式,光知道管別人,從來不知道管她自己,就連婚姻失敗都能賴到事業太成功上麵。

    說兩句很爺爺的話果然很爽,十八看著氣的發抖的舒雅,她也試著氣定神閑的走出舒雅辦公室,還非常禮貌的帶上門。

    “今天怎麽這麽閑?有時間過來看我?”木羽笑嘻嘻的晃著手裏的咖啡杯,看著對麵沙發上坐著的妮娜。妮娜翹著腿,尖細的鞋跟泛著金屬的光澤。

    妮娜慢慢泯著咖啡,也笑著看木羽,“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最近怎麽都不找我了?有新歡了?”

    “同行是冤家,你不怕我搶你生意,我還怕你搶了我的生意呢。”木羽攪著咖啡杯,悠閑的靠著沙發椅,瞄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稿。

    妮娜放下咖啡杯子,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木羽身邊。木羽辦公室外麵,一片漆黑,下班時間,該走的人都走了。

    “還真是懷念你辦公室的沙發。”妮娜舔著唇邊的咖啡,手腕很自然搭在木羽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臉頰,聲音低了下去,“那次應該也是下班後吧?幸好你的沙發質量還不錯呢,我今天用了愛茉莉香水,聞的出來嗎?”

    “都說女人記憶力好,這話果然沒錯兒。”木羽捉住妮娜不安分的手指,在鼻子下麵深深嗅著,“都說女人比男人多情,我算是想明白了,那是因為男人提了褲子就不認賬,女人沒事兒呢,就喜歡迴味,能不多情嗎?”

    “討厭!最近怎麽不找我了?”妮娜嗔怪的推了木羽一下,吃吃的笑,“你皈依佛門了?”

    “怎麽可能?”木羽咬著妮娜她纖細的手指尖,邪邪的笑,“你不知道男

    人也有禁欲期嗎,就像女人會來大姨媽一樣。”

    “那你大姨媽什麽時候走?”妮娜斜睨著木羽笑,他白色襯衫的領口,始終透著誘惑,“你大姨媽的時間也太久了吧?我們女人都來不了這麽久。”

    木羽騰出手接著修改新聞稿,接著跟妮娜調情,“想臨幸我?”

    “有這種考慮哦。”妮娜扁著好看的小嘴。

    “等我大姨媽過去了,我電話你。”木羽放開妮娜的手指頭,也笑。

    十八出了公司,看到等在大廈門口的左手。左手朝她走過來,表情也很憔悴。

    “你喝酒了?”十八嗅到濃重的酒氣兒。

    左手的唿吸都帶著酒精,“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明白,去那邊的咖啡屋吧。”

    十八想著左手要說的話,多少都應該跟露娜有關吧?明知道是事實,她還是抑製不住某些好奇心的跳動。

    咖啡屋很安靜,人也不。薩克斯曲調多少有些為賦新詞強說愁,左手連著喝了三大杯黑咖啡,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十八低著頭不停的攪咖啡,想著怎麽開口。

    “之前在廣州,我和她就在一起了。”左手終於說出第一句話,他的臉色被酒精燒的焦灼,“我沒想瞞你,也想告訴你,但這種事情誰聽了都煩。”

    十八泯著咖啡,安靜的聽著。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左手掏出煙,旁邊的服務生禮貌的做了禁止吸煙的手勢,他把煙和打火機丟到桌子上,“廣州是很浮躁的城市,當你找不到安慰的時候,你真的會很想發泄,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什麽?”十八愣了一下,努力想著左手話裏的意思,“我明白,壓力大,所以會多運動,有時候也會打架……”

    “你還是沒明白我說什麽。”左手的眼神有些失望,接著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我說發泄不是運動,是心理上的,懂嗎?就是你會很想通過身體上的那種……感覺發泄,我……我有跟別人一夜情過,也找過小姐,我不能說男人都這樣,反正我這樣過,你現在知道我有多混蛋了吧?”

    十八茫然的看著咖啡杯,感覺太陽穴突然之間充斥著脹痛感。

    “十八。”左手的手艱難的握成拳頭,又慢慢的放開,“我沒那麽多崇高的想法,可是我真的有想過改變自己的生活,就像我這次決定迴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能符合你認定的標準。”

    十八的表情茫然成糨糊,因為太多想不到的事情都成了填充物,看來人真的不能有太多過去。

    “我說完了。”左手搖晃著站起身,看看咖啡廳外麵,又看看茫然無措的十八,“十八,你要是願意告訴我怎麽做?記得去樂器店找我。”

    說完,左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和煙,轉身走出咖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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