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言微微蹙了蹙眉頭,手握拳堵住自己的嘴巴,有種想咳血的衝動。


    他忍得很艱難,雙眸迷離,眼淚都快出來了。


    佯裝不耐煩的“嗯”了一聲,手背朝她揮了揮,嗓音沙啞的說道,“誰會......永遠喜歡你?”


    他這是趕她走?


    封華忽然笑了,說不清楚是該悲愴還是憤怒,端起桌子上的那瓶果汁,動作溫柔的朝他潑了過去。


    白斐言不躲不避,果汁順著名貴的西裝滑落,鼻腔充斥著橙汁的味道,口腔裏還有一種甜膩的血腥氣息,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封華放下酒杯,撿起沙發上的提包,頭也不迴的走出了餐廳。


    望著她冷漠筆直的背影,白斐言閉上了眼睛,緩緩放下手。


    指尖,滿是鮮血。


    心髒好疼......肺也好疼,唿吸艱難,被堵的滿滿的。


    原本想要多陪她一段時間,看來做不到了。


    “咳咳——咳咳——”


    旁邊的情侶朝這邊看了過來,看到這位滿身貴氣的男人趴在桌子上,虛弱咳嗽著的身影,麵露同情。


    “長這麽好看,身體這麽弱,真可惜了。”


    -


    封華漫無目的開著車,目光像是海水一樣冰冷,了無生機。


    【誰會永遠喜歡你?】


    【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類型。】


    【你脾氣那麽臭,嘴巴那麽倔,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哧——”刺耳的刹車聲聽起來驚心動魄。


    封華踩了刹車,走向一旁的時代廣場,在一處巨大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腦袋放空,望著廣場上的白鴿,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麽。


    少了男朋友的陪伴,一時間,突然亂了方向。


    她這麽拚,還有意義嗎?


    沒了一起分享成功喜悅的人,她再怎麽努力,也沒必要了。


    廣場的屏幕上,切換著廣告。


    最近韓挽歌正代言了一部國產手機,整個屏幕上都是她的笑臉。


    封華看著那張讓她反感多年的清純麵孔,第一次覺得自己挺失敗的。


    原來男人都一樣,喜歡會撒嬌會示弱的小女人。


    而她,活成了男人的樣子。


    掏出手機,想要約熟人出來談談心,指尖停留在界麵上好久,竟然不知道打給誰。


    踏著無數屍骸血肉,一步一步爬到了金字塔的頂峰,不知不覺間,她可以交心的朋友屈指可數。


    原來,沒了白斐言,她這麽孤單。


    略一停頓,撥打了弟妹的電話。


    “唯伊,有空嗎?”


    “在公司呢,怎麽了?”


    “出來聊聊。”


    “罕見啊!工作狂封華居然有時間約人出來聊天?說,有什麽目的?”她可不認為封華是個喜歡把時間浪費在沒意義的事上麵的人。


    “斐言和我提分手了。”封華的心情還算平靜,或許潛意識裏覺得他們現在隻是遇到了一個坎,最後還會像之前那樣和好。


    不過,也可能不會了。


    “這麽嚴重?你在哪?我馬上過去。”工作再重要,也沒有姐夫和姐姐的情感危機重要。


    “時代廣場北麵的台階,你來了就能看到我。”


    “好的,等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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