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見到顧君瑋,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心底先是一喜。


    「君……」


    她話音未落,麵前的男人便突然側頭迎了上來,細細密密地封住了她的唇。


    一隻手撐住床榻,一隻手繞到她腦後,輕輕按著她的後腦勺,把她完完全全地掌控在了自己的空間裏。


    他先是輕柔地允吸著她飽滿的下唇,隨即在蘇雲有些失神的時候,加深了這個吻,親密至極地吮吻纏綿,溫柔綿密得如春風化雨。


    他許是喝了酒,還喝得不少,唿吸間清甜的酒味和著他身上剛剛沐浴完的皂角香氣,熏得蘇雲也有些醉了。


    她本來便是半坐著靠在床榻上,這個動作更方便了男人對她的索取。


    最後顧君瑋一把抱住她把她平放到了床榻上,一隻帶著薄繭的手已是十分熟練地探進了她的衣襟裏,輕輕地撫摸著她纖細骨感的肩膀和鎖骨。


    他粗糙的指腹撫過她細膩柔滑的肌膚,頓時激起了她一陣雞皮疙瘩。


    這一刺激蘇雲卻是完全清醒過來了,想起自己等他迴來的初衷,不由得暗暗懊惱怎麽睡覺了,連忙更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主動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迴來了?」


    然而男人的心思此時顯然不在談話上,含含糊糊地用鼻子應了一聲,在她身上撫摸的手已輕柔卻堅定地往下探去。


    蘇雲卻是有些納罕了。


    大抵所有男人都天生地喜歡著這種事,便是平時看起來禁慾沉穩得不行的顧君瑋,在床上也是纏人得緊。


    這幾天開了葷,他幾乎每晚都要,蘇雲雖也挺享受這種事,但她的精力自然是無法跟顧君瑋比的,被纏得累極了也隻能胡亂地趕著他,卻往往被他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哄了迴來,她至此才知道顧君瑋也是有些男人的通病的——厚顏和睜著眼睛說瞎話。


    隻是便是在他隱忍到了極致的時候,她與他說話他還是會好好地應上一句的,鮮少有這麽沉默強勢的時候。


    這時候男人濕熱的吻已是順著她的下巴來到了她的脖子上,微癢微麻的感覺讓蘇雲忍不住輕笑出聲,想到要與他說的話,蘇雲臉微紅地推著的腦袋,「你可是喝醉了?」


    「沒醉……」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話尾處悠悠拖長,仿佛一滴水打破了湖麵的平靜,讓人心情蕩漾。


    若是顧君瑋不願意,蘇雲自然是推不開他的,此時溫熱的唇已是流連到了她的鎖骨上,蘇雲忍不住低哼一聲,聲音也有些不穩了,「君瑋,我一直想等你迴來,我想跟你說說耶律齊的事……啊!」


    鎖骨處突然被人輕咬了一口,蘇雲有些訝異地瞪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眼。


    卻見他終於抬起了繁忙的頭顱,一雙深沉如暗夜的鳳眸看著她,俊顏微紅,嘴角微抿,似乎很是不滿地道:「雲兒,不許你提到他。」


    頓了頓,又慢條斯理地加了一句,「想也不許想。」


    語調和聲音都很平穩,隻是這透著一絲倔強的表情,和這如小孩子霸占心愛玩具的語氣……


    蘇雲忍不住失笑,安撫般撫了撫他微亂的鬢髮,笑著道:「好,不想他,就想你,好不好?」


    許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迴答,最後還加了句仿佛誘哄的反問句,顧君瑋難得怔愣了一下。


    蘇雲終於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顧伯鈺,你果真喝醉了!


    喝醉了還想著那檔子事,快起來,我便料到會這樣,早就讓廚房備下了醒酒湯,我讓人去拿,你喝了早點睡去。」


    顧君瑋卻是更緊地抱住了她的腰,嗓音低低沉沉的撩人心魂,「夫人,我沒醉。」


    蘇雲不相信,「所有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


    顧君瑋:「……」


    雖然酒精沒有上腦,但確實有些微醺的顧大將軍一時不知道怎麽反駁自己的夫人,最後也隻是抿了抿唇,身子往上挪了一點又吻上了她的唇。


    說不過她,就不讓她說話好了。


    蘇雲哪裏看不出這男人的想法,頓時憋笑憋得有些痛苦,沒想到顧君瑋喝醉後那麽可愛,就像個耍乖賣萌的大男生。


    她勾著他的脖子,避開他的吻,低低哄道:「好,你沒醉就沒醉,但今天我累了,先不要好不好?


    我們就睡覺,好好說說話。」


    之前好像是有看過,喝醉後做這種事對身體不太好,容易導致陽痿、早泄、月事不調什麽的,雖然不知道真假,還是注意一些罷。


    顧君瑋看了她一會兒,卻是低低笑了,帶著絲瞭然和揶揄,「夫人不要的原因,隻是因為夫人累了吧。」


    蘇雲:「……」


    雖然這也是重要原因,但這男人要不要這麽毫不留情地拆她的台……好吧他醉了,她忍!


    抬手狠狠地捶了捶他的胸膛,蘇雲惱怒道:「知道的話還不起來,重死了!」


    顧君瑋悶悶笑了兩聲,離開她側躺在了床上,又把她拉進了懷裏,隻是到底有些躁動,一隻手搭在她的腰腹間還在不自覺地上下撫摸著。


    卻終是捨不得再折騰她了,尤其是今天她似乎有些不舒服。


    雖是大熱的天,但床榻上鋪著清涼的竹蓆。


    房間裏放著青萊不知道從哪裏搗鼓來的兩桶冰塊,在絲絲地向外冒著涼氣。


    窗戶開著,不時有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如嬰孩的手拂動他們床上的帷幔。


    兩人身上均著輕薄的單衣,這樣抱在一起,一點也不覺得熱,反而讓一顆在這樣的夏夜有些隱隱躁動的心,平靜下來了不少。


    蘇雲自是知道他的隱忍,也知道他隱忍是為了她,忍不住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嘴角微揚。


    顧君瑋看著她這如小貓般乖巧可愛的模樣,心火雖然有些旺盛,也隻能無奈地一勾唇,抬起手輕撫著她的發,問:「今天秦緩過來,可有看出什麽?」


    蘇雲一愣,笑笑道:「沒什麽,許是這些天在床上躺太多了,躺得人都有些虛了。」


    顧君瑋低低地「嗯」了一聲,心裏已是在盤算著如何加強自家夫人的身體,這身體過於柔弱了還是不行,不管在哪方麵都不行……


    蘇雲想了想,還是道:「君瑋,耶律齊的事……」


    身旁的男人身體一僵,忽地一按她的後腦勺,沉聲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睡覺罷。」


    她這迴卻是執意要直麵這個問題,掙紮著仰起頭道:「我說過有任何想法都會與你商量,不管你認為行不行,先聽我說完。


    耶律齊的執念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病,現下這情況我自是不會也不能親自去給他治病,若是我讓凝秀或以後培養出來的其中一個人去……」


    顧君瑋卻是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你覺得,若是耶律齊發現他的病給另一個不相幹的人知曉了,他會怎麽做?」


    蘇雲:「……」


    也是,她忘了那男人兇暴殘忍的一麵了。


    她皺了皺眉,說出第二個方案,「那我把治療方法寫下來給他……」


    卻忽地,額頭上一熱,隨即男人低嘆的聲音傳來。


    「雲兒,我說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可好?」


    旁的病就算了,那男人生的還是那方麵的病,想到自己的妻一天到晚想著那件事,雖然知道沒道理,還是讓他火大。


    而且他的病竟然還有方法治好。


    就該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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