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奔波,我們終於來到了元城展飛的家天下第一莊。這小子居然是天下第一莊的二莊主,那他大哥也就是莊主啦,怪不得有人害他。門口兩排人整齊地彎著腰,想必是出來迎接這位二莊主的,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站了出來,熱淚盈眶地說,“二莊主,你終於迴來啦。”

    “許伯,這段時間辛苦您了,我大哥還好吧?”展飛感慨地說。

    “二哥。”還沒等許伯迴答,一抹黃色的倩影從屋內衝了出來撲進展飛的懷裏,聲如黃鶯出穀,偶一抬頭,梨花帶雨的小臉更顯得我見猶憐,又是一位美人。

    “容兒,怎麽了?”展飛拍拍她的削肩,溫和地問。

    “大哥,大哥這兩天很暴躁,很兇,剛才還在摔東西。”那女孩抽抽噎噎地說,臉上閃過一絲害怕和憂心。

    “白雲弟,這……”展飛為難地望著我,滿眼期待。

    “展大哥,帶我去看一下吧,反正休息也不差這一會。”本已周身酸痛的我輕輕一笑,不忍拒絕他。

    “白雲,謝謝。”展飛真誠地說,伸出手欲拍我的肩膀。

    “那還不走?”可他的手還沒落下,龍紫軒就一把拉著我的手往莊內大步流星地走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喂,慢點,我跟不上。”一路上,我幾乎是被他拖著走,對我的抱怨他充耳不聽。搞什麽飛機?我在心裏不滿地咕噥一聲。

    “到了,進去吧。”正當我跑得氣喘籲籲的時候,頭頂響起略帶笑意的聲音,接著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哼,假好心。”我鄙視地白了他一眼,提步上前。

    “滾,通通給我滾。”還沒等我打開門,裏麵就傳來憤怒的咆哮聲。有沒有搞錯?居然敢叫我滾?想我辛辛苦苦被龍紫軒拖著來,現在又被這個人如此對待,真以為我好欺負啊?想到這些,一股怒氣就壓抑在我的胸口,我也不管什麽禮貌不禮貌的了,一腳把門踹開,一個不明物體就飛了出來。媽呀……這下要毀容了。

    正當我為自己的臉哀鳴的時候,一雙手摟住我閃到一邊。幸好幸好,我心有餘驚地拍拍胸口。

    “你還好吧?”一張放大的俊臉湊了上來,臉不爭氣地燙了起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

    “男男授受不親,靠那麽近幹嘛?”我一把推開他,胡亂地掩飾自己的窘態。

    “誰叫你們進來的?叫你們滾沒聽到嗎?”一聲充滿火藥味的嗓音打破了這份尷尬,適時為我解了圍。我恢複一下情緒,尋聲望去,欣長的身軀套著一件青衫,頭發淩亂地披散著,古銅色的肌膚呈現血紅般的顏色,雙眼布滿了血絲,令人生驚的是,那眼空洞洞的,毫無焦點。他就是展顏?傳聞中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氣宇軒昂、鐵骨錚錚,是難得一見的英雄人物,可如今他給人的感覺卻是“憔悴糟蹋”。

    “展顏,你要趕我走啊?”龍紫軒看到曾經意氣風發的人現今如此頹廢,心痛地皺了皺眉,又恢複那溫和的模樣,走過去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喝了起來。

    “紫軒?”展顏勉強把心中的躁熱壓了下去,疲憊地說。

    “大哥,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展飛這時也奔了進來,後麵跟著好奇兮兮的湘湘、文靜嫻熟的紅香和一臉害怕的展家小姐。

    “二弟,你迴來啦?”

    “大哥,我們沒有找到聖手神醫。”展飛痛心地說,眼光偷偷地瞄向展顏。

    “我早就料到了,聖手神醫從不輕易救人,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展顏平靜地歎了口氣,“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

    “大哥。”“展顏。”我快步走過去,認真地為他把了把脈,卻被他用力拉進了他的懷裏,“別走,好舒服。”他緊緊地摟住我,臉上的紅暈淡了許多。而本來體寒的我全身卻滾燙起來,我難受地想爭脫出來,卻毫無作用。

    “龍紫軒,救我。”我脫口向龍紫軒求救,心慌的我沒有注意到龍紫軒鐵青著的臉。

    “展顏,你冷靜點。”龍紫軒不留痕跡地把我拉了出來,冷冷地望著展顏,我脫離了展顏的禁縛,鬆了口氣,那股熱氣令我心驚。

    “對不起,我失態了。”展顏懊惱地說,臉上的紅暈又強了許多。

    “白雲,我大哥不是有心的。”展飛抱歉地對我說。

    “沒事。你大哥中的是‘七色毒火’,該毒會令中毒之人飽受烈火焚身之苦,性情大2,全身會逐漸出現白、橙、黃、綠、青、赤、黑之顏色,當中毒之人麵呈黑色之時也就是該人喪命之時,而令兄現已到了‘赤火’階段。”我淡淡地說,本來看到他的血紅之色就有所懷疑,後被他身上強烈的熱氣所證實心中的猜測。

    “沒錯,大哥中毒後確實如公子所說由最初的白色到現在的紅色。”展家小姐定了定神,肯定地說。

    “那……還能解嗎?”展飛擔憂地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七色毒火,相傳是江湖中的毒娘子為報複其夫君的背叛而研製出來的烈毒,其夫君最終烈火焚身而死,毒娘子從此也退隱江湖,不知所蹤,怪不得連鼎鼎大名的賀大夫都束手無策。

    “這……”我為難地皺著眉頭。七色毒火隻會令人焚身而死,若要解其毒,需找一個身體至寒且與中毒之人血液相溶的人方可,用至寒之血破解毒火的烈性,而這是否會對至寒之人造成不好影響我也不得知。我從娘胎出來就是至寒之身,可血的問題也不是我所能斷定的。

    “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啊。”展家小姐芙蓉帶雨地懇求著我。

    “唉……”我拿出一個杯子,往裏麵倒了半杯水,抓起展顏的手用小刀割了個小口,往杯裏滴了幾滴血,又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把血也滴了下去。兩人的血居然沒有排斥,天意啊!連天都要我救他,我又豈能不救?

    “毒是可以解,眼也可以複明,但是要開顱,至於是否成功,我也沒有把握。但若不開顱,他活不過三天。”我麵向眾人,皆是一片猶豫之色。看來還是把決定權交給當事人好了,我歎了口氣,往展顏的肩膀上拍了幾下,“仁兄,你看如何?”

    “我同意開顱。”展顏毫不猶豫地低沉出聲。

    “好,等一會我叫你運功迴吸你就立刻運功,清楚沒?”我詢問地望向展顏,心中對他的果斷極為讚賞,若非他自製力強,中了“七色毒火”的他恐怕早已錯傷他人,甚至取人性命,而他除了把自己關在房裏爆發一下以外並沒有做出錯事,這不得不令人心生景仰。

    “你們一會兒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知道沒?”我不放心地對其他人吩咐,萬一中途被人打斷那就前功盡棄了,我可不想自己的血白流了。見他們都點了頭,我用刀狠狠地把展顏的手和我的手割開其中的動脈,聽到他們都倒吸了口氣,我快速地把自己割傷的手的傷口對上展顏的傷口,堅決地說,“運功!”立時,身體的精力源源不斷地往外流,看著展顏逐漸恢複正常的臉,我低低地笑了,成功了。身體隨著血液的外流越發冰冷,原來這就是解毒的反作用,莫非我古小小又要為了救人再一次受冰寒而死?

    在我絕望的邊緣,一股真氣源源地輸如我的體內,整個人恍如身溫暖的春天,輕飄飄的,好舒服。我恢複了點精力,轉頭一看,龍紫軒正擔憂地望著我,一隻手緊緊地頂住我的後背,這就是真氣的來源,原來是他,我感激地對他一笑,他那亮如星辰的眼眸閃過一絲怒意和無奈,冷冰冰地丟下一句,“你們快幫他們把傷口包起來。”原來,我和展顏的手早已分開,鮮紅的血還在往外流,終於輸完了。

    展顏開始手被割開,疼痛地皺了下眉頭。後來一隻冰冷的手靠了過來,耳邊響起溫和如風的嗓音,便開始運功,絲絲的冰涼不斷地湧入體內,那股躁熱漸漸散去,當心平靜下來不再煩躁,他知道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便收了真氣,那隻冰冷的手一下子就鬆開了,隻覺心中一片悵然,心中很想看看這隻手的主人,可眼中依然一片黑暗。

    “好了。”感覺體內的力氣又迴來了,我便輕輕地轉頭說。真氣對習武的人來說是何其珍貴,他為我療傷驅寒想必已損耗了他不少真氣,心中的悸動令我直想掉眼淚,緊緊地看著這個和我抬杆卻有顆溫柔的心的男子,我才發覺他真的有著天神般耀眼的容顏。

    下一刻,我堅持幫展顏開顱,成功取出了致使他失明的血塊,心蓋滿喜悅;下一刻,我疲憊地倒在龍紫軒的懷裏,心蕩起絲絲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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