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團建的事情,整個拾味館都沉浸在了一種亢奮裏。


    李長博知道這件事情後,自然是立刻道:“我也同去。”


    付拾一心虛問他:“那太夫人怎麽辦?”


    太夫人雖然很是平易近人,但是畢竟是長輩,估計跟著一起去,他們都得不自在。


    李長博言簡意賅:“天冷,祖母更願意呆在家中。”


    頓了頓,他又道:“上次的烤肉很好。”


    付拾一秒懂:“一會兒迴去我就去教太夫人去。”


    當日,在美食安撫下,杜太夫人勉勉強強同意不去,卻強調三迴:“若有什麽新鮮野味,記得帶迴來些。”


    付拾一連番保證,這才蒙混過關。


    第二日一大早,付拾一和李長博他們便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了。


    光是馬車,就四輛。


    其中不僅有李長博的那一輛,還有輕裝簡便的三個人。


    主要是那三個人一大早就等在了門外,付拾一不得不帶上他們。


    這三個人,分別是河源郡主,盧知春,還有敏郡王。


    敏郡王最近也不知忙碌了些什麽,反正一見麵,付拾一就眼尖的發現:“你這是瘦了啊。”


    於是敏郡王摸了摸自己明顯見小的肚子,靦腆一笑,“是瘦了點。”


    付拾一圍著敏郡王走了兩圈,總覺得有點兒稀奇:瘦下來的敏郡王,看著還意外的好看。而且是那種軟綿綿的小奶狗氣質。


    嗯,還是沒有任何威嚴可談。


    李長博伸出手,不動聲色將付拾一拉了過來,而後看盧知春:“你們這是——”


    “聽聞你們要出去遊玩,郡主不肯閑著,非要湊熱鬧。我橫豎無事,就陪她一起來。”盧知春笑著給李長博解釋:“難得也放鬆一迴。”


    河源郡主衝著付拾一揚眉:“怎的?不歡迎我?”


    付拾一搖頭像是撥浪鼓:“豈敢,豈敢。”


    敏郡王更是客客氣氣:“我帶了許多食材,還有器具,咱們到時候好用。”


    於是這下付拾一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好吧。”付拾一心道:多一個也是多,多一群也是多,反正都是年輕人,沒關係,沒關係。


    不過好在河源郡主他們還知道低調,馬車隻用了普通馬車。


    不過,這麽多人,付拾一也就幹脆提議:“咱們來打牌吧。”


    路上無聊,打牌消磨時光正好!


    “賭注呢?”河源郡主興致勃勃。


    付拾一想了想:“就貼紙條吧?贏錢不合適——”


    “他錢多。”河源郡主直接就出賣了自己弟弟:“他還傻。”


    人傻錢多的敏郡王:……


    羅樂清本是要和阿玫春麗跟著付拾一他們一輛車,這會兒低頭匆匆道:“我去跟蔓娘坐。”


    說完就跑了。


    連個正麵都沒給敏郡王他們。


    敏郡王看在眼裏,雖然麵上若無其事,可還是愣了一下。


    倒是河源郡主眯起眼睛:“這不是羅樂清嗎?她怎麽還記仇呢?”


    “估計是覺得不好意思。”付拾一悄悄拉了河源郡主一把:“畢竟現在她處境如此……再相見,多少有點尷尬。”


    河源郡主又看一眼自家傻弟弟,開啟嘲諷:“你說你,付小娘子這裏沒戲,從前追著你的羅樂清也這樣了,你怕是這輩子沒媳婦了。”


    敏郡王心口疼,幽幽的問:“你是我親阿姐嗎?”


    付拾一尷尬得直轉眼珠子:心疼敏郡王一秒鍾。


    李長博不動聲色的伸手握住付拾一的手:“走吧,上車再說。路途還有些遠,早點出發。”


    盧知春也牽住河源郡主,神色溫柔:“少說兩句罷。”


    河源郡主微微紅臉,卻沒反駁。


    敏郡王看著自家姐姐從帶刺的玫瑰變成了賢惠小女子,登時表演了個目瞪口呆。


    反正最後一馬車的人,隻有敏郡王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了一邊。


    河源郡主似笑非笑看著他,開啟無聲嘲諷。


    敏郡王默默的低頭,決定眼不見為淨。


    事實證明,情路坎坷時候,通常賭運很好。


    下馬車時候,李長博和盧知春的俊臉上,都貼滿了紙條兒,密密麻麻,幾乎看不清原本的帥氣。


    而敏郡王臉上,就那麽寥寥幾張。


    可敏郡王還是不太高興得起來:每次付小娘子和自家阿姐輸了,那兩人都很從容就自己貼上了,導致自己雖然一路贏下來,可最終付小娘子和自家阿姐臉上都是光潔一片。


    這種刺激,太讓人心疼自己。


    敏郡王甚至開始認真思量:我要不然還是盡快找個媳婦去吧——


    團建的地點,選在了付拾一和李長博曾經來過那片山腳下。


    正好李長博還有個宅子。


    而且那裏溪水幹淨,又有野兔子。


    隻是到了山腳下,就得徒步上去。


    不過人多,大家一人背一樣,也就都拿齊全了。


    敏郡王他們畢竟經常來,拾味館的人也就不拘謹,一路大家都是歡聲笑語,特別有氣氛。


    付拾一瞅著大家高興的樣子,偷偷和李長博說:“我準備每個月搞一次團建。下次就該看雪了吧?”


    李長博側頭看付拾一因為走路而微紅的臉頰,以及晶亮的眸光,也隻覺得心情也是異常好:“對,下個月該下雪了。再下一次,就可看紅梅,準備過年了。”


    付拾一有點兒期待:“蜀地下雪少,基本隻有山上下雪,多是小雪,鵝毛大雪甚少。到時候下雪了,我一定好好看看!”


    “好。”李長博笑得溫柔:“到時候我帶你去騎馬。或是去湖心看雪煮酒。”


    於是付拾一就想起那一句著名的詩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個時候的酒,都是低度酒。釀造工藝擺在那兒,所以酒裏有一種雜菌,就會讓酒看起來是淺綠色。故而成為綠蟻。


    這本是個無可奈何的事情,可被寫進詩詞裏,仿佛一下子就不同了。


    於是付拾一瘋狂點頭,開始盤算自己要帶什麽下酒菜:“做點麻辣兔丁,炒點酥脆的蘭花豆,到時候下酒正好!”


    李長博輕笑:“也可以用梅花酥來下酒。新鮮的梅花,做成的點心。很清香。”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我畢竟是個庸俗的人,還是更喜歡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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