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李長博這是在被人排擠了。


    所以付拾一沒有猶豫就跟上去,想了想也沒自作主張的懟迴去。


    但是就很心疼自家小男朋友。


    不過,付拾一覺得河源郡主應該會暴走。


    結果沒想到,最後暴走的卻不是河源郡主。


    而是盧知春。


    盧知春竟然一下沉了臉,冷聲質問道:“諸位這是什麽意思?”


    有人懶洋洋應聲:“春見你就別管這些事了。我們是什麽意思,也和你沒關係。知道你們關係好——”


    那人沒說完,盧知春便道:“既知曉我們關係好,卻還如此。可見你們也未曾將我放在心上。那這朋友,不做也罷。”


    說完也是拔腿就走。


    以至於河源郡主都有點兒愣神——說實話,河源郡主還頭一次看見盧知春這麽有個性的樣子。


    從前,河源郡主覺得盧知春性格很好,就算有時候說兩句重話,也不見盧知春惱過,


    可是今日……


    河源郡主跟上盧知春,眼睛閃閃發亮的盯著盧知春的背影:可真是有男子漢氣概啊——


    花癡完了,想了一想,就又轉過頭去,對著眾人冷哼一聲:“還真當自己是什麽貨色了?還敢得罪李縣令?小心迴頭你們落他手裏。這樣公然站在李長博對立麵,看來你們與王家不過是一個貨色。”


    這頭河源郡主他們也走了。


    剩下那一堆人裏,終於迴過神來,開始憤憤不平。


    其中那個領頭排擠李長博的,此時不屑冷笑:“我們是與王家抱不平嗎?隻不過李長博那種為了自己出人頭地,連親情道義都不顧的人,哪裏配與我們站在一起?”


    這話還不少人紛紛附和。


    而那頭,李長博走出一段之後,就站在原地等著。


    付拾一疑惑看他。


    李長博微笑道:“等等春見。”


    於是付拾一懂了:“剛才李縣令不自己出聲,是為了讓盧郎君表態?”


    看看盧知春是什麽態度?


    然而這個猜測卻被李長博一下否定:“不是。是給他機會讓郡主另眼相看。而且,都是他的朋友,我沒有必要多說,那會鬧得太難看。”


    付拾一這下明白了,深深感歎:“李縣令真是個周全的好人啊。”


    “付小娘子也是個好人。”李長博笑盈盈:“付小娘子方才在生氣。”


    “自然是要生氣。”付拾一板起臉,不太愉快:“要不然說他們就是沒什麽前途呢?滿腦子都是舊思想。這樣下去,永遠都是家族利益,都是一部分人在過好日子。”


    “而且,社會也很難進步。法律也很難完善。”付拾一惡毒吐槽:“怪不得陛下都不肯重用他們。”


    李長博微微錯愕,隨後朗聲大笑:“付小娘子說得精辟。”


    盧知春二人上來,就正好聽見李長博笑得開懷。


    於是盧知春微微鬆一口氣:“浩之沒生氣就好。他們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河源郡主癟嘴:“李縣令心胸哪有這麽小。”


    於是盧知春微微醋酸——雖然隻一瞬,付拾一卻看得分明。


    然後付拾一就恍然大悟,為什麽李長博要讓盧知春來表態了。


    畢竟曾經,河源郡主還是熱烈追求過李長博的。


    所以,對於盧知春來說,大概是有那麽一點點擔心河源郡主還是喜歡李長博?


    不過這種事情,說穿了也就沒意思了。


    適當吃醋,有益於感情順利發展。


    “既是出來了,不如與我們一同去賞紅葉?”李長博順口邀請,不看河源郡主一眼,將避嫌做到了極致。


    盧知春欣然同意:“那就叨擾了。”


    原本三人行,臨時加了兩個人進來,頓時就更熱鬧幾分。


    付拾一正好和河源郡主,杜太夫人三個人打鬥地主。


    河源郡主納悶:“為什麽要叫鬥地主?”


    付拾一咳嗽一聲,一本正經胡謅:“劫富濟貧嘛。”


    “那地主肯定是個壞地主。”河源郡主若有所思:“不然就是不對的。”


    “對對對。”付拾一點點頭:“發明這個遊戲的人,肯定是曾經被地主迫害剝削過的。”


    杜太夫人笑哈哈:“一個遊戲罷了。叫什麽不打緊。不喜歡再給它取名就是了。”


    “其實要是有四個人,還可以打麻將。”付拾一想了想,覺得還是麻將更好玩一點。隻是現在即便是蜀地,都還沒有麻將的雛形呢!


    “下次叫伯母一起來吧。”付拾一笑眯眯:“咱們就正好一起打麻將。伯母肯定也有錢。”


    河源郡主看怪獸一樣看付拾一:那不是你未來婆母嗎?這就想著贏人家錢了?還當著杜太夫人麵說?


    結果下一刻,杜太夫人也開始暗戳戳的說:“對對對,叫上她。她嫁妝可多。到時候我們配合,一定叫她輸錢!到時候我再給你分!”


    這一下,河源郡主目瞪口呆,算是徹底開了眼界:原來這樣也行啊?


    付拾一連連點頭:“那過幾日,您出地方,我出吃的,咱們叫上郡主,一塊兒玩。迴去我就做一副麻將——”


    付拾一尋思,用木頭雕點麻將,應該是不難的。


    這個事兒就這麽定下了。


    而那兩個男人坐在一邊,聽著三個女人討論賭博這種事情討論得熱火朝天,不由得都有點兒沉默。


    盧知春艱難問:“付小娘子這樣,真的不會耽誤正事嗎?”


    “不會。”李長博目光落在付拾一身上,麵上全是溫和柔軟,語氣更是難掩讚賞:“付小娘子從來都是該做什麽事情時候,就做到最好。該玩的時候好好玩,該工作時候好好工作。該做飯時候,也是認真做飯。所以每一樣,她都很開懷,也從不被別的事情影響耽誤。”


    其實李長博心裏還有一個想法:若是家中母親是這樣的性格,將來孩子一定會覺得異常幸福吧?付小娘子若是做了母親,必定不會忽略孩子。而且,一定會讓孩子快快樂樂的。


    盧知春看著李長博這樣架勢,若有所思一陣,也笑了:“那我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原本他還有些憂慮付拾一其實不太適合李長博。


    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純粹多慮。


    世上沒有人比付小娘子更適合李長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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