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魚和鍾約寒齊刷刷的看住了她,異口同聲:“那是什麽?”


    付拾一揭曉謎底:“是胭脂和香粉。”


    然後她大大方方讓出了位置:“你們聞聞?”


    鍾約寒:不,我不想聞。


    可是他身子很誠實的站過來,並且湊上去細細的聞了聞。


    果然一股淡淡的香氣。


    鍾約寒讓開,徐雙魚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湊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


    徐雙魚細細品了品:“香味像是茉莉花——”


    徐雙魚的說法,讓付拾一揚眉,重新湊上去聞了聞,然後就忍不住輕輕的暑期一個大拇指:“厲害。”


    徐雙魚如果有尾巴,這個時候尾巴必然在天上。


    鍾約寒慘不忍睹的閉上眼睛。


    付拾一輕聲道:“雖說香粉和胭脂一般都是女子用,可是南風館——”


    付拾一忽然覺得腦仁兒疼。


    理智告訴她,那也是一群可憐人,可是實際感官告訴她:真的怪惡寒的。


    男人,就該有個男人樣!哪怕要搞基!


    付拾一繼續往下驗屍。


    除卻手腳上的綁縛痕跡,付拾一沒有發現別的異樣。


    就連下體的傷勢,基本也和前麵三個如出一轍。


    唯一的區別還是林桐自己造成的:林桐脂肪層太厚實了。所以根本就沒辦法忽略那一層牙黃色的脂肪!


    付拾一提醒兩個徒弟:“千萬別溫度高了,不然我告訴你們,是會流油的!”


    鍾約寒臉都綠了。


    徐雙魚卻有分明有點兒躍躍欲試——


    付拾一又看了一眼腹部上:“怎麽?沒有東西?”


    “有東西,不過直接就通過擠壓腹部掉出來了。他的東西,尺寸是最大的——”鍾約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通紅一片。


    付拾一都差點笑場。


    “那應該不容易出來才對——”付拾一竭力認真。


    於是鍾約寒咳嗽了一聲:“因為撕裂很嚴重。”


    付拾一打了個寒噤:“那肯定很疼。怪不得他這麽拚了命的掙紮——”


    鍾約寒和徐雙魚齊刷刷點頭。


    徐雙魚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所以說,林桐其實是掙紮開了?那他做了什麽——”


    付拾一聳肩:“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反抗啊——”


    付拾一惋惜的歎了一口氣:“可惜,林桐畢竟不靈活,雖然竭力反抗,還是被躲開了。隻來得及抓到了臉皮。刮下來一點香粉和胭脂。”


    鍾約寒搖頭:“不一定。有可能是快要死的時候掙紮開的,所以沒有什麽力氣,才隻是抹了一把,沾染上的。連對方的皮肉都沒撓開。”


    付拾一點頭:“也有可能。”


    徐雙魚猶豫片刻:“那他應該去拉扯脖子上的東西——”


    付拾一若有所思:“所以兇器斷裂,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鍾約寒低聲說了句:“不過,他受到的折磨最多。是不是說明,他做的惡事最多?”


    付拾一頷首,不過卻隻能攤開手:“這個就要去問李縣令了。”


    隻有李長博才會知道這件事情。


    付拾一眼巴巴:“那要不,咱們——”


    鍾約寒和徐雙魚欣然同意。


    三人齊刷刷到了李長博跟前。


    李長博咳嗽一聲:“怎麽了?又有新發現?”


    “在林桐的指甲裏發現了一點茉莉花香味的香粉。”付拾一言簡意賅:“不過,我們想問問,是不是林桐的書童也失蹤了?”


    李長博沉默片刻,卻微微搖頭:“並沒有。”


    三人齊刷刷愣住: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啊?


    付拾一仔細辨認李長博的神色,心裏慢慢的湧上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付拾一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問道:“不會是——”


    李長博點點頭:“嗯,人死了。就在前兩天死的。我已經叫人去挖屍體了。”


    付拾一也沉默了。


    鍾約寒輕聲道:“肯定死狀很慘。不然,兇手未必會在這個時候冒險殺他。”


    徐雙魚也有點兒焉了。


    李長博清了清嗓子,說了個好事情:“不過,那天在畫舫上,春見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付拾一頓時來了興致:“怎麽個效果?是不是有人主動接近他了?”


    李長博頷首。


    付拾一頓時更好奇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有好幾個。翠屏樓有兩個,南風館有一個,別的還有兩個。”


    付拾一咋舌:“這麽多?”


    李長博更咳嗽了:“而且男的多。”


    付拾一頓時在心裏默默的替盧知春點了個蠟燭默哀。


    但願盧知春別被人占了便宜。


    付拾一語重心長的提醒:“千萬保護好他。”


    李長博頷首:“付小娘子說的極是。”


    頓了頓,他又道:“我想,經過這一次,可能兇手不會輕易下手了。因為現在不僅是我們兩個縣衙參與,刑部也調了人過來參與——”


    付拾一皺眉:“這不是不合規矩嗎?”


    李長博無奈:“林侍郎請示了陛下。陛下同意了。”


    付拾一就明白了。


    “而且現在,陛下也關注這個案子了。咱們得盡快破案。”李長博揉了揉眉心:“否則這個案子,就會被刑部接管。”


    付拾一頓時就有了一種壓迫感。


    她不由得出聲:“我一定會拚盡全力的。”


    李長博頷首,笑著道謝:“多謝付小娘子了。”


    徐雙魚遲疑著開口:“其實我覺得,可以繼續釣魚。既然書童死了,對方冒險出手,那如果……更嚴重呢?他會不會更加忍耐不住?”


    李長博沉吟不語。


    付拾一分析了一下,覺得也有可能。不由得就對徐雙魚刮目相看:“可以啊!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麽聰明!”


    鍾約寒板著一張臉:“說明吃豬腦挺有效。”


    付拾一沒忍住,“撲哧”就樂了,而且笑得前仰後合。


    李長博也憋得轉過頭去,眼睛都眯起來,變成了一條線。


    徐雙魚氣得跺腳:“師兄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師兄了!”


    付拾一“哈哈哈”大笑:“就是因為他是你師兄,才這麽了解你!”


    徐雙魚哀怨的看付拾一:付小娘子才是最壞的!


    李長博咳嗽一聲,打圓場:“好了好了,咱們去找春見來商議一下。”


    這種事情,肯定要征求盧知春的意見。


    不過在那之前,那個書童的屍體,被運迴來了。


    付拾一三人,又有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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