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是個怕麻煩的人,可比起麻煩,她更怕窮。


    這種清貧的生活,當真會要了她的老命。


    聽了靳青的話,夏陽子眉頭緊鎖:“想容想要當穀主麽。”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夏陽子:“想!”


    不當這個穀主,她用什麽致富。


    夏陽子目光深沉的看著靳青:“你可知道想當穀主需要什麽條件。”


    靳青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夏陽子漂亮的眉毛微微皺起,半晌後才輕輕歎息一聲:“你需要打敗我。”


    沒有高強的武功,如何護衛神醫穀平安。


    半個時辰後,靳青將鼻青臉腫的夏陽子提給夏甲。


    夏甲一臉詫異的夏陽子和靳青:“這是怎麽迴事!”


    不隻是夏甲,就連神夏乙和夏丙也跟湊了過來:“老祖為何傷的如此嚴重。”


    靳青剛準備說話,卻見夏陽子已經伸手握住夏甲手腕:“待明日,我會將穀主傳承交給想容。”


    其他幾人都震驚的看著靳青,似乎是震驚於夏陽子的選擇。


    就在這時,夏陽子忽然掙紮著拉住夏乙的袖子,用力全身力氣說道:“去把你前些年做的首烏丸取來。”


    見夏乙似乎想要說話,夏陽子用力一推夏乙的肩膀:“速去。”


    夏乙站起身,一臉無奈的看向靳青微微搖頭。


    夏丙卻悄悄站在靳青身邊,低聲詢問道:“你果真想好了麽!”


    靳青:“...”她怎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呢。


    見到靳青點頭,夏丙沒再說話,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想榮這次迴來,怕不是上天注定。


    傳承儀式非常簡單,夏陽子先是拿出一顆丹藥和著自己的血讓靳青服用。


    隨後,他又掏出一卷發黃的冊子交給靳青。


    靳青拿著那所謂的神醫穀秘籍,翻來過去的看了很久,很好,一個字都不認識。


    卻聽夏陽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本冊子上記錄了每一本醫書的所在位置,你可以逐一尋來認真研習。”


    靳青:“...”別告訴老子,這本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書,竟然是一本目錄。


    很明顯,事實正是如此。


    還不等靳青說話,夏陽子便起身離開了。


    靳青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宿: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


    於此同時,夏陽子正在穀外與甲乙丙丁告別。


    此時的他發色如墨,垂在腰際,絕美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愜意的笑:“老了,有些事再不做就沒有機會了!”


    說話間,他的手從甲乙丙丁頭上一一拂過:“這次下山,我必不會再迴來,你們好好照顧想容,切莫掛念我,她會是個好穀主。”


    又說了幾句依依惜別的話,夏陽子將冪籬帶在頭上,施展輕功向著穀外奔馳而去。


    擔了一輩子的重擔終於卸下,他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


    那個如同精靈女子般,讓他驚鴻一瞥的女子應該已經逝去,不知道還能不能遇上對方的後人。


    夏陽子的腳程很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


    許久之後,夏丁才忽然說道:“老祖多加保重,夏丁舍不得你。”


    甲乙丙:“...”這人還好是在神醫穀,但凡換個地方都餓死了。


    而靳青,則體驗到了當掌門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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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聞雞起舞,同樣的靜心打坐,正當靳青琢磨如何利用現有資源賺大錢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


    靳青眼前一亮,當即向神醫穀的膳堂衝過去。


    果然,隻見膳堂正中間擺著一隻烤到焦黃的全羊。


    靳青微微一愣:不是說為了養生,不能吃肉麽!


    靳不屈此時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桌邊等著吃飯,甲乙丙三人紛紛向他的碗裏夾肉,吩咐他多吃一些。


    見到靳青過來,夏甲對靳青揮揮手:“想容快來吃飯。”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夏甲:“不是說神醫穀不吃肉麽!”


    夏甲對靳青擺擺手:“誰說神醫穀不吃肉。”


    若不吃肉,他們為什麽要養那麽多殺才貨。


    靳青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她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就像是在驗證她的想法般,靳青剛坐下,端著青菜盤子的弟子便她走了過來:“穀主,這是您的早膳。”


    說話間,不同種類的青菜已經放在靳青麵前。


    餐桌被一分兩半,甲乙丙丁與靳不屈麵前放著的是香噴噴的烤羊肉,而靳青這邊則是一片綠油油。


    靳青吃驚的看著弟子放在自己麵前的青菜:“為什麽老子要吃菜。”


    那名弟子的表情看起來比靳青更加驚訝:“這就是曆任穀主的標準配餐啊!”


    靳青:“wtf”


    一炷香的時辰後,靳青目光陰沉的看著正在給自己講解神醫穀規矩的夏甲:“你的意思是,老子被那個老混蛋騙了!”


    夏甲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算了,他什麽都沒聽見。


    神醫穀確實是有過午不食,而且不能吃肉的規矩。


    隻不過,那些規矩都是針對穀主一個人的。


    身為穀主,注定要比其他人承受更多的東西。


    因此,活的長便成了當穀主的先決條件。


    夏陽子最近幾年越發心浮氣躁,感覺自己的日子不多後,他便愈發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於是,他在不停地明示暗示甲乙丙接班。


    至於夏丁,則被他直接排除在外。


    不是夏陽子歧視夏丁,而是他怕等自己同夏丁說明白後,便直接到了他的大限之日。


    沒人願意當穀主,因為神醫穀給每個人的資源都是相同。


    身為穀主,除了一大堆限製,以沉重的責任外,並不能給他們更多東西。


    因此,大家都是能躲就躲。


    而非自願不能當穀主這個規矩,則變成了他們最好的保護傘。


    之前見老祖日漸憔悴的模樣,甲乙丙終於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站了出來。


    他們願意以穀主的規矩約束自己,直到有一個人先行破戒,那破戒之人便是下一任神醫穀穀主。


    於是,一場長達二十年的拉鋸戰正式開始。


    大家都是隱忍克製之人,時間長了竟也成了習慣。


    倒是夏陽子心中抑鬱,他覺得自己被人刷了。


    正當夏陽子琢磨著如何繼續懷柔的時候,靳青出現了。


    更讓夏陽子開心的是,靳青願意當穀主。


    測試過靳青確實擁有保護神醫穀的實力後,夏陽子迅速逃之夭夭,奔向自由幸福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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