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下意識的驚唿:“怎麽反而貴了一百兩。”


    人家的價格都是越談越少,他的價格為什麽是越要越高。


    靳青表情非常不好看:“你覺得咱倆的友情不值一百兩麽!”


    作為鑒定馬文才對自己的友情標準,她這個價格很公平好不好。


    再次被靳青刺激到的馬文才又上頭了。


    隻見馬文才看著靳青冷笑一聲,隨後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和一顆碎銀:“這是一百兩飯錢,這一錢銀子是咱倆的友情價,你一定要仔細收好。”


    沒錯,他就是在用銀子羞辱靳青,他倒要看看靳青臊不臊。


    熟料,在馬文才幻想中,那個本應被羞辱到無地自容的靳青,竟然直接伸手接過馬文才手中的銀票揣進懷裏。


    同時還不忘給馬文才一個大大的微笑:“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倆這一錢銀子已經很值錢了。”隻要比水貴就行。


    馬文才:“...”這句話是這麽理解的麽!


    將錢收好手,靳青伸手挑了一隻最小的烤雞送到馬文才手中:“趁熱吃。”


    馬文才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伸手接過靳青遞過來的烤雞,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女人是開黑店的吧,賣的吃食越來越貴。


    靳青吃東西的速度向來很快,一隻雞迅速被她擼成了骨頭。


    見靳青伸手去拿另一隻烤雞,馬文才當即開口製止:“不是賣給我了麽!”


    靳青動作一頓,一臉溫和的看著馬文才:“一百兩。”


    馬文才驚愕的瞪圓眼睛:“剛剛不是給你了麽!”


    這女人是不是有失憶症。


    靳青蹙眉看著馬文才:“一隻一百兩。”她看起來像那種會買一贈一的人麽。


    馬文才深吸了一口氣,很顯然,靳青的貪婪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見靳青那一副死要錢的德行,馬文才對著靳青勉強擠出一個笑:“我一隻就能吃飽。”


    從現在開始,他要學會精打細算。


    還有,在確定購買數量之前,他絕對一分錢都不掏。


    見馬文才不打算再花錢,靳青也不再推銷,而是拿起另一隻烤雞繼續吃了起來。


    一分鍾後,靳青忽然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對馬文才認真說道:“你放心,你挖牆腳這事,就包在老子身上了。”


    馬文才正在啃雞腿,聽到靳青的話後,他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等我迴頭稟明家裏,讓他們與馬家退婚便是。”


    自從認識靳青後,馬文才心中的妻子形象已經非常鮮明。


    像祝英台這樣離經叛道的,他是打死都不能要。


    誰知道幾年後,祝英台會不會變成另一個靳青,他可沒有那麽多條命,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所以,這婚還是退了吧...


    提到馬文才喪氣的話,靳青騰的一下站起來,對馬文才嗬斥道:“爺們家家的,怎麽能這麽沒有誌氣,自己的東西,一定要搶迴來。”


    說話間,靳青將自己手中串著烤雞的樹枝往馬文才手裏一塞:“你等著,明天老子的就來幫你挖牆腳。”


    一席鏗鏘有力的話說完後,靳青轉身就跑,當馬文才反應過來的時候,靳青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


    馬文才:“...”這一幕,竟然驚人的熟悉。


    果然,片刻過後,裴山長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傳到馬文才耳中:“馬文才,你為何會在這裏。”


    馬文才:“...”山長,其實我可以解釋的。


    靳青逃跑時想的是,這件事情總要有人背鍋。


    而這個背鍋俠的角色,自然不能由她這個“臥底”擔任。


    因此,便隻能委屈馬文才,畢竟她還有更重要的責任。


    但預料之外的是,她的這個舉動竟然從側麵幫了馬文才一個大忙。


    雖然馬文才再次被人發現,違規上山烤肉,可與入室傷人相比,這當真隻是個小問題。


    計算過從山上,到捕捉獵物烤熟,以及啃完一堆骨頭的時間。


    馬文才的嫌疑被徹底排除了。


    而梁山伯遇襲的事件,也同之前那個學生被偷襲事件一樣,成為了萬鬆書院的懸案...


    被靳青連渣幾次的馬文才,忽然很想將實話說出來。


    可聽到山長說自己沒有作案的時間後,馬文才不但咽下了為出口的話,同時還將手中的兩串烤雞舉得更高了些:看見沒,這上麵還有他的牙印。


    同裴山長一同上山的祝英台,氣唿唿的看著馬文才。


    她記得這個身形,就是這人偷襲山伯的。


    可是、可是...


    祝英台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非常惱火:她竟然什麽都不能做。


    不出所料,馬文才再次被禁足了。


    為了不影響他的功課,夫子每日都會命人將當日的課業和筆記送過來。


    並讓他寫好自己對課業理解,送去給各科目的夫子批示。


    一來二去,馬文才的課業竟然也精進了不少。


    同時,他對人生也有了新的感悟。


    那就是,珍愛生命,遠離靳青。


    隻不過,有些事並不是他想躲就能躲過去的。


    靳青幾乎每天都會來他這報道,一心一意幫他策劃如何追求祝英台。


    對於這件事,馬統小朋友顯然也抱有了極大的熱情。


    托馬統和靳青的福,他每天都能收到關於祝英台與梁山伯的最新消息。


    在這兩人的疲勞轟炸下,馬文才心中對祝英台竟隱隱生出了些怨念,這女人就不能消停些麽,為什麽要在靳青和馬統麵前晃來晃去。


    知道靳青所有的計劃,都設置在自己解除禁足之後,馬文才越來越焦慮。


    他甚至考慮過用什麽方法,延長自己的禁足期,可那顯然是治標不治本的。


    事情的症結,還在靳青身上。


    感覺到馬文才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怨目光,靳青看著馬文才擠出一個慈愛的笑:“放心吧,老子一定會幫你的。”


    馬文才:“...”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幫我了。


    如果女人都像靳青這麽能折騰,他寧願孤獨終老。


    與馬文才的水深火熱不同,祝英台與梁山伯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


    平日裏出雙入對不說,還能做到攜手共進,共同成長。


    不論哪科老師提到他們,都不由得會心一笑,因為這對學生實在是太優秀了。


    尤其是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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