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龍天佑被窗外灑進來的陽光照醒。


    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龍天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還是被丟下了。


    往日這個時候,他已經從小區晨練迴來,給他媽做早點了。


    想到以後再沒有人吃他做的飯,他要獨自一人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龍天佑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流下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靳青中氣十足的喊聲:“還不下來做飯,你是不是想餓死老子。”


    龍天佑的唿吸一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身,龍天佑連鞋都來不及穿,就這麽光著腳從二樓的房間跑到一樓的客廳,卻發現靳青正窩在沙發裏刷著電視劇。


    見龍天佑過來,靳青將桌上的牛肉鬆倒進嘴裏,對龍天佑喊道:“做飯去,餓死老子了。”


    龍天佑卻沙發的另一端坐下,將靳青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捶打著,對著靳青低聲說道:“今天叫外賣吧!”


    聽到龍天佑的話,靳青疑惑的看著龍天佑:平日裏一說吃外賣就和要他的命一樣,今天竟然主動提起外賣的事,這老小子是轉性了麽!


    見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自己,龍天佑的眼圈微微一紅,低聲對靳青解釋道:“人生總是要多嚐試新鮮事物的,要不讓你嚐嚐別人做的飯,你怎麽會知道還是我做的好吃!”


    不隻是外賣,以後他們還要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躺著吃東西,宅在家裏不出門!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龍天佑對此時的生活更加珍惜。


    靳青:“...”好吧,這玩意兒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熊!


    707:“emmmm”兩個加起來一百五十歲的老家夥,坐在家裏點外賣,你倆挺酷啊!


    十年後,年近七十歲的龍天佑,終於將抽巴的像核桃一樣的靳青送走了。


    靳青走的那天,天氣很好,龍天佑就那麽抱著靳青的屍體,一動不動的坐在院子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靳青的靈魂飄在半空中,靜靜的看著下麵失魂落魄的龍天佑。


    還沒等靳青做出什麽動作,便覺得身後出現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直接送迴了係統空間。


    靳青坐在空間裏,看著在地上跳來跳去的707:“剛剛什麽情況!”


    707轉頭隨意的對靳青迴道:“沒什麽情況啊,就是我們被世界意識攆出來了!”


    都不是它說,哪有像他家宿主這樣的,完成了任務還趕緊不走,蹲在世界裏給人家世界意識的兒子當媽...


    這要是他,說不得都會直接把他家宿主掐死。


    龍天佑在院子裏不知道坐了多久,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一輕,隨後越飄越高,一直飄到虛空中。


    龍天佑抬起手看了看,卻發現自己的手變得白皙細膩,那是他年輕時候的手。


    而他身上的衣著也變成了一件帶著流光月色長袍,龍天佑疑惑的看著自己身上流動著暖光的長袍:這不是他的衣服,他這是死了麽!


    感覺頭上有些重,龍天佑伸手摸上頭頂,卻發現他竟然長出了一頭烏黑的齊腰長發。


    龍天佑:“...”什麽情況!


    正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天,你終於迴來了,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沒想到半空中居然有人,龍天佑驚異的轉身看向來人,卻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個全身帶著仙氣,美的超凡脫俗的女人!


    這女人穿著與龍天佑同樣顏色的月色長裙,那閃著流光的長裙映的女人的臉越發柔弱,美的令人窒息。


    見龍天佑閉口不語,女人的臉上露出一抹脆弱的憂傷:“?天,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的失誤,你也不會忘記自己是誰。”


    說罷,女人走到龍天佑麵前,伸手在龍天佑頭頂輕輕一點。


    隨即,龍天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段新的記憶。


    原來,龍天佑便是這個世界的天道,而女人則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世界意識從自己的力量本源中生成了天道,可由於一個小小的失誤,天道不小心墮入人間曆劫。


    曆劫中天道逐漸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的使命,在人間種種磨難的磋磨中逐漸失了本心,開始了無止盡的殺戮。


    這是曆劫的最後一世了,如果天道能夠迴歸正途停止殺戮,那麽他便可以重新迴歸與自己天道的身份,與世界意識共同執掌整個世界。


    可若是他依舊保有殺戮之心,他便會永遠消弭於天地之間。


    許是天道心中對世界意識有所怨恨,世界意識根本無法靠近天道,給他正確的引導。


    可世界意識又不忍心看著自己親兒子就此死去,於是便想到了請外援這個辦法。


    接受了這段記憶後,龍天佑緩緩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世界意識:“你的意思是,你是我媽媽?”


    世界意識有些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雙眼亮晶晶看著龍天佑:“?天,你想起來的是不是!”


    說罷,世界意識徑直撲過來想要擁抱龍天佑:“?天,我們以後可以共同執掌這個世界!”


    誰想,就在世界意識撲進龍天佑懷中的最後一秒,她卻被龍天佑單手死死的掐住了脖子:“嶏,你是以為我真的忘了,還是你覺得能再白票我千萬年,直到將我吃幹抹淨!”


    龍天佑的氣質猛地一變,從之前的單純懵懂瞬間變得冷酷無情。


    而他身上的長袍也開始慢慢泛黑,直至全部變成黑色後,他衣襟上的顯眼部位才出現了一個暗金色龍飛鳳舞的“靳”字。


    龍天佑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眼中沒有任何溫度的看著被他掐在手中的嶏。


    他靳天佑同世界意識之間,從來沒有什麽母子之情,更沒有所謂的共同執掌世界一說。


    他們之間有的,隻是欺騙與覬覦。


    嶏從她的生命本源中,抽出力量混著天地規則與世界中的各種元素,製作出了他這個天道。


    從他誕生的那天起,嶏便一直在蠱惑他,說要與他結侶。


    剛剛出生的龍天佑並不懂結侶是什麽意思,他隻知道每次嶏對他做過一些奇怪的事後,他的身體便會虛弱很久,力量也會流失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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