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雙手托著腮,靜靜的坐在周王府門口高大的石獅子上:她怕別人覺得她和旁邊那個神經病是一起的。


    信王則是高高的仰著自己的豬腦袋,筆直的站在周王府門口:他可不想靠在什麽東西上平白弄髒自己的新衣服。


    現在的井水越來越涼,柴火要花錢,他又舍不得用熱水洗衣服。


    每次洗完衣服,兩隻手都冰的讓他懷疑手指頭會不會忽然掉下來。


    因此,保持衣服的幹淨,就是保護他自己的健康。


    不過,他現在有王妃了,是不是...


    信王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石獅子上的靳青。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靳青一個眼神掃迴去:“你瞅啥?”


    信王一縮脖子:“王妃,本王就是想問問,用不用本王幫你洗衣服!”好吧,他承認他慫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崩出一個字:“好!”


    信王心裏瘋狂的扇自己的臉:讓你廢話多。


    他明明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想洗好不好!


    周王府的傳話侍衛很快就迴來了,對著信王彎腰行禮:“信王殿下,我家王爺今天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您還是請迴吧!”


    不管信王在皇帝心中多沒有地位,從身份上來說,卻始終高他們一等。


    因此該有的禮數,他們一樣都不能少。


    不過,侍衛心裏有些不安:他怎麽覺得信王看自己的眼神中帶有一絲垂涎呢!


    殊不知,信王確實十分羨慕他。


    聽說,周王府上上下下有兩百多個伺候仆人,每人每個月會發兩套衣服,二兩多的月錢。


    級別高的人,每個月甚至會發到上百兩銀子。


    看著這個侍衛的衣著,他的薪水應該不低吧!


    而且周王府每個月都會開倉放米,發饅頭,幫扶京中百姓,為自己賺的好口碑。


    而他,每個月都會找出幾套破衣服,把臉一包過來混饅頭。


    信王發誓,周王府的饅頭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最實在的。


    比起皇宮晚宴那中看不中用,雖然看起來大,但是用力一握就隻剩下葡萄大小的花架子。


    周王府的饅頭簡直就是饅頭屆的杠把子。


    個頭大,分量足,不但是實心的,這些人還往饅頭裏麵的放糖....


    隻可惜,一個人隻讓領兩個饅頭走。


    隻要一想到那饅頭,信王就有種想要混進周王府裏麵著活計的衝動。


    據說,周王府的下人們,每頓都能吃上熱乎乎的四菜一湯...


    信王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比的上周王,他倒也不會自找沒趣。


    但是同個侍衛比一比的可能還是有的吧...


    侍衛被信王看得有點不自在,趕忙行禮告退。


    衣襟擺動之時,剛好露出了他掛在腰間的玉佩。


    信王剛剛才通過侍衛建立起來的自信心,瞬間被秒成了渣渣:這玉佩一看就很貴,他竟然連個侍衛都比不上。


    並沒有看到信王那傷心欲絕的眼神,才剛剛走了幾步,侍衛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小廝之前不是說信王和新王妃都過來了麽,為什麽隻見到了信王一個人。


    侍衛連忙迴頭去找,誰想到卻依舊隻看到信王自己。


    侍衛剛想開口詢問,就見到身邊的小廝正一臉錯愕的指著石獅子的方向。


    侍衛順著小廝的手臂看去,剛好看到了一雙腳和一個淡黃色的大裙擺。


    還沒等侍衛反應過來,就聽信王大喊一聲:“王妃,這賊子竟然偷看你。”


    侍衛被嚇得趕忙退後兩步噗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信王爺,您誤會了,萬不可胡言。”


    信王當然知道這事情不可能,他家王妃坐的那麽高,除非對方都是瞎子,否則被人看見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他今天必須要找個理由進周王府拿到嫁妝,否則他以後還怎麽跟著王妃混肉湯喝。


    為了銀子,他隻能忍痛犧牲他家王妃的名節了。


    不過他發誓,他會永遠對王妃不離不棄。


    想到這,信王對著靳青的方向深情的看了一眼,看在他這麽專一的份上,湯裏能再加一塊肉不...


    靳青顯然沒有get到信王表忠心的眼神,仍舊歪頭斜眼的看著遠方發呆,她聽到有人過來了。


    侍衛單膝跪在地上發抖,不管怎樣對方都是王妃,這個帽子扣下來後,可不是他個小侍衛能夠承受的。


    信王見入府有戲,當場便準備往裏衝,誰想著卻被一個聲音攔了下來:“信王,你好威風啊!”


    信王聞聲一抖,原本一米八的氣場,瞬間變成了一點八厘米:周王兄怎麽來了。


    不同於信王這個小可憐,周王從小就是天之驕子。


    周王的母妃是皇貴妃,外祖一家手握兵馬大權。


    當初皇帝在微服私訪時遇襲,皇貴妃為皇上擋了致命的一刀,自己卻香消玉殞。


    皇上本就愛重皇貴妃,這件事之後,更是將周王養在身邊,親自教養。


    如果說,他從小是在冷宮邊上長大的,那周王便是在皇帝桌案旁長大的。


    因此,每次隻要見到周王,他就有一種老鼠見了貓一樣的緊張感。


    聽到周王不善的語氣,在看著周王身後那兩排拿著刀的侍衛,信王縮縮脖子:“王兄,我,我們是來要嫁妝的!”


    雖然將話說完了,但是信王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最後甚至微弱到讓人聽不見的地步。


    雖然沒有將話聽全,但是周王還是冷笑一聲:當真是看他受傷了,什麽小醜都敢往他門前跳。


    不管對方來了幾個人,既然敢上門,自然就是砸場子的。


    他今天就要拿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立立威。


    一揮手,周王身後那些侍衛們立刻衝到門前,手提棍子一臉兇相的看著麵前的信王。


    就在這時候,靳青伸了個懶腰從石獅子上站起來伸腳一邁,便從石獅子身上站到了周王府的大門頂上。


    周王見狀,立刻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快把這瘋子給本王打下來。”為什麽信王府的人都這麽不正常。


    還沒等侍衛們行動,就見靳青冷笑一聲彎下腰,將距離她不遠的石獅子舉了起來。


    將石獅子舉過頭頂,靳青雙眼微眯,剛要將石獅子向周王一群人丟過去。


    誰知卻聽腳下傳來“哢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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