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再這樣我就送你迴去!”美女小聲卻又嚴厲地衝著胖嘟嘟低喝。


    小丫頭渾身一震,不再作聲。


    美女這才迴過頭來,衝著蕭天歉意地微笑:“真是對不起,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寵得無法無天,剛才冒犯您了。”


    蕭天微微一笑,神色淡淡地:“沒什麽,貴仆護主心切,情有可原,倒也不必太過苛責。”


    美女一怔,她能感覺到蕭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疏離之感。


    上次遇到這個年輕人時,他雖然客氣有加,卻沒有這種疏離,直到剛才嘟嘟說他不安好心,她也沒感覺到這年輕人有什麽不高興的情緒,為什麽突然有這種感覺?


    果然,蕭天接下來的行動證實她的直覺是正確的。


    英俊的年輕人拋下對麵的大美女不看,拿起馬刷細心地幫馬兒刷著毛。馬兒愜意地打個響鼻,甩了甩尾巴,低下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豆料。


    對麵的年輕人寧願去看一匹不會說話的馬,也不願跟自己多說幾句話,這讓一向對自己容貌魅力大為自負的美女心靈大受挫折。


    胖嘟嘟丫頭又忍不住了,低聲罵道:“有眼無珠的傻瓜!”


    蕭天就像沒聽到一樣理著馬鬃,渾沒將胖丫頭無禮的言語放在心上。


    這一次美女沒有製止自己的丫頭,而是蹙著好看的眉頭思索著。


    為什麽這年輕人突然變得冷淡疏遠?自己似乎沒惹他啊?要說是嘟嘟得罪了他,看起來也不像。難道他感覺到了自己心裏的猜忌和防備?最重要的,這年輕人的眼睛是黑色的,黑得如同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這個特征同她要找的人完全一樣,難道他就是那個人?


    她決定再試一下:“請問先生貴姓?要到哪裏去?”


    蕭天抬頭看了看她,注意力又迴到馬身上:“我姓王,要去戛納城。”得了,看來王雷這個身份一時是跑不掉了。


    “戛納城?真巧,我們也要去那兒,不如咱們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我叫梅寧。”


    胖丫頭驚詫地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小姐:小姐這是怎麽了?難道忘了自己來菲爾普是做什麽的嗎?對麵的年輕男子雖然很英俊,但也不至於讓小姐忘了正事吧?


    蕭天又一次抬頭看向這位叫梅寧的美女,目光淡淡的:“不必了,我的馬快,你們跟不上的。再說姑娘元素力高明,一般的歹徒也奈何不了您。”


    胖丫頭這次出離憤怒了:什麽呀,有多少王公貴族,富家公子,名儒大家想要見我家小姐一麵都不可得,你一個普通人竟然拒絕了她的邀請?擺得什麽架子啊你這是?或者是,她自作聰明地想著,或者是府中那些丫頭們說的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這家夥危險!小姐啊,你可要小心了!


    梅寧沒理會急得要命,衝著她擠眉弄眼的嘟嘟,她看著對麵年輕人神情專注的側臉,從那雙黝黑如深潭般的眼睛裏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梅寧見多了麵對自己時各類邪惡,貪婪,熾熱,懼怕的目光,眼前的年輕人麵相端正,眼神清澈,專注的神情有另外一種吸引人心的力量。


    這時她終於停止了試探,可以肯定,這人對自己沒惡意。她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蕭天:“王先生的眼睛是黑色的,很好看呢!”女子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蕭天。


    蕭天神情依舊是淡淡的,目光不見絲毫波動:“哦,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一個過路的醫生幫我治好,病好後眼睛就變成了黑色。”


    梅寧心裏失望,臉上卻依舊是好奇的笑容:“據我所知,大陸上一個很有名的人物,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您說的是蕭天吧?很多人都誤會我是他。不過人家是大將軍,我不過是一個落魄天涯的窮小子罷了。”


    蕭天從石羊城出來時換了身衣服,現在穿著一身常見的灰色粗布勁裝,幹淨又平常,梅寧打量著他的衣服,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王先生不必自謙,我也懂一些相術,看您相貌清朗,器宇軒昂,雙目神光蘊蘊,非是久居人下之人,即使一時不得誌,將來必定會一飛衝天。”


    蕭天依舊是淡淡的:“是嗎?那我先謝您吉言了。”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縷陽光照進來,斜斜地照在馬兒身上,把馬兒紅緞子似的皮毛映得閃閃發亮。


    蕭天收起馬刷,對這主仆二人拱了拱手:“雨停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雨後空氣清新,馬蹄踏在潮濕的大道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蕭天縱馬疾馳,梅寧給他帶來的不快完全被迎麵而來的涼風吹散。


    剛才梅寧雖然一直溫文有禮,客氣有加,但蕭天卻清楚地感到了她的情緒波動。


    說來奇怪,自從三年前魅惑之眼練到四階,蕭天便有了一項新的能力。不用發動魅惑之眼,隻需持續關注對方,便能感到對方較大的情緒波動,如憤怒,焦慮,開心,憂愁等。


    比如剛才,對方眼眸裏閃爍著信任的光芒,臉上笑得也很美,但身上卻散發出一股猜疑的情緒。還有,她的名字也是假的,當她說出名字時,蕭天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停頓了一下,情緒有一點小小的猶豫。


    他拒絕了對方同行的邀請,對方有些失望,也有些如釋重負。


    這女子不是普通人。她的元素力很高,大概有個元素師**階吧,身上的衣服質料和做工都很好,不僅女子本人,就是那個小丫頭嘟嘟,那種蠻不講理的氣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慣出來的。


    既然人家討厭猜疑自己,自己又何必湊上前去招人嫌呢?蕭天的身邊不缺美女,他也沒把這萍水相逢的女子放在心上,更沒興趣去探究對方身上的秘密。


    密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雨後的景物像水洗過似的,顯得特別的清楚,包括大道盡頭飛速奔馳而來的十幾騎。


    這些人身形高矮胖瘦不一,裝束不一,統一的是神情剽悍,胯下都是清一色的好馬,馬鞭揚起,抽打之聲不斷,催得十幾匹快馬玩命似地向前奔跑。


    蕭天心裏暗暗戒備:這些人身上殺氣很濃,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衝著自己而來,但在這荒郊野外的,菲爾普王國的柱國大將軍萬一因為大意被一夥人殺了,傳出去可是會被整個大陸笑掉大牙的。


    對麵的馬跑得很快,轉眼功夫已經到了跟前,蕭天提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他能感到對方的殺意不是衝著他來的。


    十幾騎從蕭天對麵疾馳而來,最前麵的那人揮起的鞭梢有意無意地掠過蕭天的頭頂,甩向他所騎的馬的耳根。


    馬的耳根是馬身上最敏感脆弱的地方,這一鞭若是打實了,蕭天這馬非受驚不可。


    蕭天拇指扣住中指輕輕一彈,鞭梢發出一聲唿哨,打了兩個轉兒,纏在那人的胳膊上,反衝迴去的力道掙脫了那人握著鞭柄的手,鞭柄晃悠了幾下,鬆鬆地垂在手側。


    對方的馬人立而起,停了下來。後麵的十幾騎也停了下來,紛紛在原地轉著圈子,馬蹄不耐煩地刨著地麵。


    眾人一邊勒緊韁繩,一邊哄笑著戲謔那漢子:“黑鬼偷雞不成蝕把米,嗬嗬……”


    “黑鬼這莽貨……”


    黑鬼的臉果然很黑,這時更是變得黑裏透紅,他反手握住鞭柄用力一抽,想要把馬鞭抽出來,但蕭天的手法用得很巧,他這一抽反而把馬鞭結成了死扣,再也弄不下來。


    黑鬼臉憋成了一種奇怪的黑紫色,他一言不發抽出一把形狀奇怪的短劍,揚手割斷馬鞭。他下手極有分寸,馬鞭散成一節節掉落在地,卻連手臂上的衣服也沒有劃破。


    “好!”


    有人為他的這一手喝彩,也有人繼續挖苦他:“黑鬼這怪劍本來打算一會兒殺那小娘皮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哈哈,割馬鞭!”


    黑鬼催馬挨近蕭天身邊,臉色猙獰地舉劍,形狀奇怪的短劍散發出一股森然的寒氣,又快又狠地刺向蕭天眼睛。


    這一劍若是刺實了,自己非死不可。蕭天心裏惱怒不已,這人忒地歹毒!


    江湖上的仇殺司空見慣,但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也下此狠手――剛才若不是自己,而是普通人,馬耳被馬鞭抽實了,馬兒受驚奔跑,乘者非死即傷。現在被自己刷了他的麵子,竟然要取自己性命。


    蕭天麵無表情地看著顫抖著的劍尖在自己的眼前變得越來越大。


    嗖的一聲,一根馬鞭飛舞著纏住黑鬼的手腕向後一扯,黑鬼險些掉下馬去,迴頭驚怒交加地正要喝罵,卻看清了揮鞭纏他的那人的臉。那人是個中年漢子,麵目俊朗,神色威嚴,穿著一身雪白的勁裝,看情形似乎是這一群人的頭兒。


    他瞪著黑鬼:“先辦正事,別誤了老大的事!”


    呆了一下,黑鬼悻悻地抖開馬鞭把短劍插入腰間劍鞘中,雙腿一夾馬腹,馬兒發出一聲悲鳴,四蹄揚起,順著大道飛奔而去。


    蕭天勒馬停在路邊讓開道路,眾漢子默不作聲地魚貫而過,白衣漢子落在最後,策馬經過時衝著蕭天抱拳為禮,低聲道:“屬下言行無狀,得罪勿怪!”


    蕭天並不作聲,隻是淡淡地看著他,那目光令人為之心寒膽顫。


    白衣漢子愣了下,又一次低頭抱拳行禮,匆匆縱馬去追前麵的同伴。


    蕭天隱約聽到議論聲:“大哥你怕什麽呀?一個路人,殺了就殺了,幹咱們這行的,多殺一個人還不是跟玩兒一樣?”


    “就是,不過我不像黑鬼那廝,我做人是有原則的,沒人給錢是不會隨便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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