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歪嘴老七才迴過神來,恐懼地看向麵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擁有如此的力量,能夠輕易地探測到自己的內心深處,讓自己把發過毒誓絕不外泄的秘密都說出來,這一定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蕭天神色淡淡地看著他。


    歪嘴老七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呀!我,我還有老母親無人贍養……”


    蕭天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你心中還存著一點孝道,今天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迴頭向遠處的草從裏招手:“都出來吧,別藏著了。”


    柳小剛和治輝歡唿著從草叢中躥出來,笑嘻嘻地跑過來。柳小剛激動得像打了雞血似的圍著蕭天打轉:“大將軍!天哪,我們都瞎了眼了,難道你就是柱國大將軍蕭天?”


    治輝都不敢走近前來,站在不遠處用極為崇敬的眼光上下打量蕭天,嘴裏小聲叨叨著:“真是柱國大將軍?我真是傻,明明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元素力又那麽強,竟然沒想到他就是大將軍。這下虧大了,竟然忘了要簽名了……”看他那樣子,如果不是歪嘴老七還在旁邊,他一定會跪下來抱著蕭天的大腿大叫著索要簽名。


    蕭天衝著這兩個活寶點頭,視線卻還是停留在遠處的草從裏。


    丁一飛神色尷尬地從草叢中站起身來,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拖著腳步慢慢地走過來。


    柳小剛大聲嚷嚷:“一飛,王雷兄弟,哦不對,是大將軍……王雷兄弟是大將軍……”他語無倫次地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自己究竟要表達個啥意思。


    治輝推了柳小剛一把,把他推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他瞪著柳小剛:“別胡說了,一飛哥早就知道了!”


    扔下心懷不滿嘟嘟囔囔的柳小剛不管,治輝跑到丁一飛身邊,很殷勤地拉著他往蕭天身邊走:“一飛哥,快過來,這不是王雷哥,這是柱國大將軍,你的傷有救了,我師父的仇也能報了!”


    聽到這句話,旁邊呆呆站著的歪嘴老七不由得神色一黯,慢慢地抱著頭蹲到了地上。


    柳小剛見這平日作威作福的家夥此刻一副慫包樣,想起他以前欺負自己,敲詐自己錢財的事,當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咬著牙衝過去,脫下鞋子劈頭蓋臉地拚命撲打著歪嘴老七。


    歪嘴老七麵前就是自己帶來的鬼頭刀,卻連看都不敢看這個在他眼中懦弱又有點傻氣的柳小剛一眼,更興不起半分撥刀反抗的念頭,要知道旁邊可還有個煞星看著呢。


    柱國大將軍蕭天,那可是號稱親手斬殺了幾千獸人的存在,自己這點微末武技在他麵前還不夠他一隻手指頭按一下的,何況剛才又中了他的幻術,把謀害了館主的事一五一十全交待了。老館主張赫滔可是天驕總部派下來的,而眾所周知柱國大將軍則是天驕的創始人。


    他想到這兒心下栗栗,這會兒隻求保命,受些皮肉之苦根本就不算什麽。於是雙手抱著頭,任由柳小剛的大鞋底子打在身上,胳膊上。


    蕭天沒去製止柳小剛,事實上,如果不是顧及身份,他也恨不得狠狠揍這些家夥一頓。


    蕭天望著瑟縮著的歪嘴老七,森然問道:“一飛兄弟的傷也是你們傷的?”


    歪嘴老七大聲叫起冤來:“冤枉啊!他來的時候就是這麽個模樣,我還幫著他請大夫來著……”


    丁一飛局促不安地扯了扯蕭天的袖子:“大將軍閣下,您別怪他,我,我的傷不怪他……”


    在蕭天明亮的目光注視下,丁一飛硬著頭皮說道:“這傷是別人劃的,跟他們沒關係,我來的時候就受了傷了,還多虧老七幫我尋大夫。”


    治輝恨恨地道:“你怎麽不說他把你所有的錢都拿走了?”


    丁一飛苦笑道:“但他也收留了我……大將軍閣下您要做什麽就繼續做吧,總之,我的傷和他們沒關係。”


    蕭天心下驚詫,原以為丁一飛的傷也和這館主脫不了幹係,卻沒想到正好相反,歪嘴老七還幫他請了大夫。真是夠亂的。


    他拋開這些無關緊要的想法,做個手勢示意柳小剛停手,看著柳小剛氣哼哼地把鞋子穿上,這才沉聲問歪嘴老七:“你願不願意作證,把郝霸做過的壞事都揭發出來?”


    歪嘴老七頭點得像雞啄米,嘴歪得一邊已經扯到了耳朵根上:“願意願意!我做那些壞事也是被郝館主逼的……”


    柳小剛憤憤地衝歪嘴老七吐了一口吐沫,自從知道蕭天是柱國大將軍以後,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底氣足了不少:“咱們還和他廢什麽話,殺了他就好了,再迴去殺了郝霸!”


    歪嘴老七大驚,又開始梆梆地磕頭,衣服後背全是汗濕一片,濕跡還在迅速地擴大,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熱的。他是真怕蕭天聽了柳小剛的話殺了他,這蕭大將軍在傳說中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柳小剛看他這副狼狽樣,倒也氣平了些,狠狠地踢了歪嘴老七一腳:“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了?”


    “不敢了不敢了,柳爺爺饒命啊!”歪嘴老七抬起頭來,臉上全是泥土與眼淚的混合體,腮邊還掛著幾片草葉,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治輝和丁一飛互看一眼,沒有作聲。


    蕭天根本看都不看歪嘴老七,隻說了一句:“你現在去城主衙門告狀,把郝霸做過的壞事出來,將來或許還能饒你一條小命?”


    “啊?”歪嘴老七歪了歪嘴,哭喪著臉:“要我背主求生,還隻是或許能饒我一命?”


    這廝是在討價還價嗎?柳小剛氣得樂了起來,上前踢了他一腳:“尼瑪你還挺有文化的,來了個背主求生,就郝財迷那樣的主子,也值得你把命搭上?別忘了,”他促狹地拿歪嘴老七剛才的話開玩笑:“你可還有個老母親等你撫養呢!”


    這話一出,歪嘴老七臉色大變:“我說柳爺爺,我以前欺負你是不對,你可千萬別拿我媽出氣啊,有什麽事你衝我來,我給您磕頭陪罪了!”


    柳小剛哭笑不得,看著對麵治輝投過來鄙視的眼神,又去踢了歪嘴老七一腳:“你快起來吧!趕緊聽大將軍的話去城主衙門!”


    歪嘴老七跌跌撞撞地站起來,連滾帶爬地跑了。


    治輝撇了撇嘴,拉著丁一飛就走:“一飛哥,咱走吧,迴去準備讓大將軍幫你治傷。咱不理這個狗仗人勢的家夥!”


    柳小剛不禁氣結。他想追上去和治輝理論,奈何治輝的拳頭比他大,他們兩人鬥嘴時,真理一向是掌握在拳頭最大的治輝手裏的。


    咬著牙想了又想,柳小剛還是泄了氣,跟在蕭天後麵,慢慢地迴了分館。


    武館對麵的城主府裏這時正熱鬧非凡。


    看熱鬧的人群擠得滿滿的,就連這邊的武館台階上都擠滿了伸長脖子看熱鬧的人群。


    “歪嘴把郝財迷告了!”石羊城裏的老百姓奔走相告,紛紛扔下手頭的活計來看熱鬧:“怎麽忽然狗咬狗了呢?難道是分贓不均惹的禍?”


    石羊城的城主陸仁端坐在高高文案後麵,表情威嚴沉肅,任由外麵人群喧嚷,卻是不發一聲。


    大堂門窗大開著,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涼爽的穿堂風從大堂裏吹過,城主大人卻是心頭火熱。


    看著地上跪著的歪嘴老七流著熱汗汙穢不堪的臉,再聽聽外麵百姓的議論聲,城主心裏又是興奮又是忐忑。


    興奮的是石羊城最大的這兩個禍害突然自己窩裏鬥起來了,忐忑的是,自己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把這兩個禍害一網打盡呢?


    陸仁的目光掠過堂下看熱鬧的人群,突然在其中發現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個身材瘦削挺撥的少年,不正是武館裏年年拿出來招攬人的少年麽?看他眼底那極力掩飾的高興神情,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麽隱情,而且是絕對利於自己一方的。


    少年旁邊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更是不堪,整張臉上一點不加掩飾地布滿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喧嚷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對麵武館的大門打開,郝霸在眾多弟子的簇擁下滿臉驕橫之色地走了出來。


    郝霸和弟子所到之處,人群紛紛向兩邊閃開,給他讓出一條路。


    城主陸仁目光一凝,從郝霸身上移開,注視著那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正是柳小剛,他旁邊的少年就是治輝了。幾人從城外山穀裏迴來,蕭天急著為丁一飛治傷,發現還缺少幾味藥,帶著丁一飛先去藥店買藥了。


    柳小剛和治輝則尾隨著歪嘴老七到城主衙門看熱鬧。此時看到郝霸出來,柳小剛想到作惡多端的郝財迷惹到了傳說中的蕭大將軍,這家夥終於要惡貫滿盈了,心下得意,嘴角翹得更高,笑得更加開心了。


    這種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容落在城主陸仁的眼裏,給陸仁的判斷又增加了幾分說服力:看來這倆個家夥都要倒黴,不然那年輕人不會看到郝霸出來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早就知道他們這麽肆無忌憚地斂財終究會惹到一些惹不起的人物,看看,報應來了吧?


    郝霸走到堂前,並不下跪,先去踹了歪嘴老七一腳:“好啊,今天可是反了天,狗居然咬起主人來了!給我打,打死他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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