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亞麻色的長發,明亮的藍色眼睛,膚白唇紅,身姿曼妙,竟然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兒。


    撞了自己的胖丫頭跑了,卻來了個美人兒幫自己揀東西。蕭天在心裏感歎,自己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對麵的美女雖然賞心悅目,但蕭天並是那種見了美女就變成話嘮,非得要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打聽出來的人。


    他隻是客氣地說了句:“我自己來,不麻煩您。”美女報以嫣然一笑,繼續揀著地上的東西。


    蕭天看看那雙小手沒有停下的意思,隻得蹲下來跟著揀。


    堪堪把地上的東西都揀起來,蕭天站起身來對著對麵的美女說聲謝謝,剛才撞了他的那個胖丫頭卻從裏麵跑出來,站在兩人的中間,目光警惕地看著蕭天。


    “你是什麽人?”


    蕭天無語。我是什麽人跟你有關係嗎?我是剛才被你撞了的人。


    他不欲與小丫頭多說,繞過小丫頭向外走。


    身後傳來小丫頭的聲音:“咦?這人的眼睛竟然是黑色的?為什麽會有黑色的眼睛?”


    另一個嬌柔的聲音小聲喝止:“嘟嘟別胡說,別議論人家的長相!你撞了人也不說跟人家道歉……”


    美女嘴上嗬斥著自己的丫頭,心裏卻也在驚疑不定――黑色的眼睛?傳說中的那個人也是黑色的眼睛。


    她看著遠處年輕人挺撥的背影,露出一個極美的微笑,微微搖頭:那個人的身份地位尊貴無比,又怎麽會在這窮鄉僻壤的小店裏親自買東西?


    已經走遠的蕭天也在苦笑,看來這小丫頭和這美女是一起的,幸好自己沒有自做多情的習慣,不然還真以為那美女喜歡自己呢。


    蕭天提著東西迴到住處,屋裏挺熱鬧,三個年輕人正圍著桌子不知在研究什麽。


    看到蕭天拎著東西走進來,一個身材瘦長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新來的?”


    蕭天把東西放在床上迴答:“你好,我是新來的,我叫王雷。”


    年輕人長著一張同樣瘦長的臉,黑黑的臉孔上神情陰鷙。嘴唇極薄,咽喉部位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傷疤猙獰糾結,顯然當初受傷不淺。蕭天不禁懷疑他在這麽重的傷勢下是怎麽保得住性命的?難道也是遇到了青烏族的高人?


    瘦長的年輕人伸出一隻黑瘦的手來幫蕭天收拾行李,聲音沙啞地說:“我叫丁一飛,”他麻利地把東西分類整理出來,一部分放到鄰近的桌子上。


    另外兩人也走了過來,作著自我介紹:“我叫治輝。”


    “我叫柳小剛。”


    治輝是一個高個子的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目光清澈明朗,臉上長著幾顆痘痘,說起話來嗓音很粗:“王雷哥哥你多大了?”


    蕭天這時不禁有些後悔,不該頂著王雷的名頭。每次聽到人叫他王雷,他心裏都很不舒服。他暗暗埋怨自己:冒誰的名不好,偏要冒那個惹人討厭的死鬼王雷。


    但話已出口,當然更改不得,隻得對治輝答應著:“我二十一了,你呢?”


    治輝看外表就是那種陽光直爽的少年,他笑著大聲迴答:“我今年十六了,是咱們宿舍的大師兄。治輝哥老二,小剛哥老三,王雷哥哥你就是老四了。”


    這大小是怎麽排的?看起來柳小剛足有二十七八,丁一飛年輕些,但是和自己的年齡也差不多,為什麽竟然是最年輕的治輝是大師兄?


    丁一飛對蕭天探詢的目光視而不見,板著臉繼續忙碌手上的活兒,看樣子這丁一飛是個很細心的人,蕭天的東西已經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條,又把牆角的櫃子騰開一個,把一些零碎的東西放了進去。


    柳小剛插不上手,笑著告訴蕭天:“你別聽治輝胡說,他是咱們四個裏最先來的,就總是自稱大師兄,毛都沒長全的孩子,還想當個大師兄。”


    柳小剛拍了拍治輝的頭,笑著說:“等你長得比我們大了再說吧!”


    治輝氣得滿臉通紅,臉上的幾顆小痘痘顫抖著:“我就是大師兄,你倆要不服氣,可以跟我打呀!”


    柳小剛吐了吐舌頭笑道:“大師兄我錯了,我真打不過你。”


    治輝還是不服氣,拉著柳小剛堅持要去演武場上比試一下。看起來這剛剛十六歲的少年力氣很大,柳小剛盡管竭力掙紮,還是拗不過他,被治輝連拖帶拉地拉走了,一邊走一邊還在大叫:“一飛救我啊!”


    丁一飛麵無表情:“打不過人家還要逗人家,沒本事還不省事。”


    蕭天不禁莞爾。他對這看起來麵相兇惡,實際上卻熱心腸的丁一飛很有好感,更是好奇柳小剛打不過治輝的事。


    聽了蕭天的疑問,丁一飛倒也不諱言:“其實我和柳小剛都打不過治輝。他入分館的時間最早,練得時間最長,而且他的基礎都是剛進來時老館主幫他打下的,非常紮實,比起我們兩個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他黑黑的瘦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小子實力很強,可性格還是小孩子,每天就跟柳小剛鬥嘴。你別理他們,看看熱鬧就好。”


    蕭天奇怪:“你的意思是以前還有個老館主?”


    丁一飛一愣,勉強笑了笑,含糊地說了兩句別的,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蕭天覺得蹊蹺,有心追問幾句,又覺得兩人不太熟,心想等過幾天慢慢地問吧。


    這一會兒的功夫,治輝已經拉著柳小剛又迴到了屋裏。兩人衣衫上都沾了些泥土灰塵,頭發零亂,衣衫不整。尤其是柳小剛,屁股上還有個大大的鞋印。


    看到這個鞋印,蕭天下意識地去看治輝的腳,想把這鞋印和治輝的鞋子對比一下。


    柳小剛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動作,哈哈一笑,對蕭天說:“王雷大哥,你就用不著再看了,我承認剛才被治輝踹了一腳。”


    這小子倒是很實在!蕭天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笑著安慰他:“沒關係,隻要你好好學,總是有機會趕上治輝的。”


    柳小剛卻很沮喪的樣子:“唉,你就別安慰我了,老館長不在了,我永遠也沒法趕上治輝了。


    “吭吭!”丁一飛突然使勁咳嗽起來。咳嗽聲似乎提醒了柳小剛,他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床邊上,不再說話了。


    看來這個老館長在這兒是個忌諱?每個人的心裏都念著他,卻每個人都不敢提他。


    治輝雙手叉著腰,得意洋洋,耀武揚威地在室內轉來轉去,不時地臉孔朝天哼哼一聲,臉上的小痘痘興奮得顫抖不已。


    蕭天有心向這單純的少年打聽一下老館長的事兒,但看看旁邊謹小慎微的丁一飛和柳小剛,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屋裏的四個人正在各懷心事的當兒,門無聲無息地開了,歪嘴老七走了進來。


    除了蕭天以外,室內的其他幾人都立刻低下頭,噤若寒蟬。


    歪嘴老七滿意地環顧室內,看看沒人敢跟他的目光對視,這才笑嘻嘻地過來搭著蕭天的肩膀問道:“東西可收拾好了?”


    蕭天不著痕跡地掙脫他,把旁邊的椅子搬過來請歪嘴老七坐下。


    丁一飛去桌邊倒了杯茶遞給歪嘴老七,討好地笑道:“七哥怎麽有空到這兒來?”


    歪嘴老七接過茶水,卻沒理丁一飛的問話,轉向蕭天:“怎麽樣,都安排好了吧?”


    蕭天笑笑:“一飛兄弟幫我收拾好了。”他看得出宿舍裏其它三個人怕這個歪嘴老七怕得要死,卻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這歪嘴的貨功力也不怎麽樣,似乎離治輝還差著一截,怎麽他們這麽怕他?


    歪嘴老七看都不看其它人,眼睛盯著杯裏的茶水說:“我和蕭兄弟說幾話。”


    室內的其他三人立刻很有默契地站起身走了出去,從頭至尾,沒有人向蕭天看上一眼,也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室內靜悄悄的,隻有歪嘴老七輕輕地啜著茶水的聲音。


    蕭天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


    窗外林木蔥蔥,枝繁葉茂。幾隻叫吱兒正不知疲倦地嘶聲叫著,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毛色豔麗的鳥兒,脖子一伸一縮,箭一般地一啄:叫吱兒討厭的叫聲停止了。


    看看蕭天沒搭理自己,歪嘴老七把茶杯一放,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了:“王雷兄弟,怎麽樣,住得還慣吧?”


    蕭天轉過身來答道:“還好。”


    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淡淡的神情,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歪嘴老七突然一滯,眼前這表情平淡的年輕人身上似乎有種強大的氣場,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懼怕。


    他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情緒感到很不滿意:不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兒麽,怎麽自己突然會有害怕的感覺?


    歪嘴老七站起身來,在室內踱著方步。在這個年輕人麵前,他突然覺得自己對無數學員說過的那番話似乎很難出口:“王雷兄弟,”


    “七哥。”蕭天敏銳地覺察到了歪嘴老七的心理波動,急忙微笑著答應。


    蕭天這一笑,室內猶如陽光普照,歪嘴老七莫名其妙地覺得一陣放鬆,他暗暗嘲笑自己,昨晚喝得多了,剛才有些發暈,竟然對一個小雛兒也敬畏起來。


    歪嘴老七臉上堆起笑容:“王雷兄弟,你看,咱們武館是附近幾個城市最大最好的一個武館,館主對你也很是重視,準備重點栽培你。這個,雖然館長他老人家對於錢財之類的不是很稀罕,但咱們總得表示一下吧?”他神情熱切,滿臉笑容地盯著蕭天,等待著蕭天的迴答。


    來了!


    蕭天不勝惶恐的樣子:“承蒙館主看得起,真是王雷的榮幸。”他露出了然的笑容,低聲道:“不知館主喜歡什麽,您幫我提點一下,也免得到時候……嘿嘿!”


    蕭天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笑容。歪嘴老七也會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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