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勒:“我到家了。”


    代勒:“今天分開時候沒有吻別,不開心。”


    秋瑤:“又不是見不到了。”


    代勒:“女朋友說的有道理,那等許言走了之後,你給我補上?”


    秋瑤看了這句話立刻迴憶起了和代勒親吻時的感覺,渾身都暖烘烘的,忍不住笑了笑。


    許言就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看見秋瑤站在衣櫃前盯著手機傻笑,先是愣了下,之後便反應過來,她是一個正在戀愛的人。


    “我先打擾你一下行嗎?”


    “怎麽了?”秋瑤立馬收起了手機,扭頭看向許言。


    “我要洗澡,我沒找到你洗頭膏在哪啊。”


    “我給你找。”秋瑤說著從臥室出來,進了衛生間,指著物品一一向許言介紹。


    許言隻住一宿,第二天上午的車迴江城,兩個女生洗漱完畢後便躺在了一張床上,開著昏黃的台燈,爭分奪秒地聊天。


    許言話癆,東扯西扯的就到了淩晨三點。


    “好困呀,我要睡了。”許言說翻動了下身子,背對著秋瑤閉眼要睡。


    “睡吧睡吧,晚安晚安。”


    “秋瑤,你變了。”許言是真的很困了,說話時的語氣都帶著疲憊。


    “嗯?”秋瑤突然聽許言這麽一說,扭頭看向她並疑惑地發出一聲疑問。


    “就是變得好像沒那麽冷漠了。”許言又翻動了下身子,躺平了睜開眼,扭頭看著秋瑤。


    秋瑤和許言對視著沒有說話。


    她對於自己的變化其實也有所察覺,相對於以前,開心的時候多了一些。


    因為代勒會捏著她的臉說:“開心一點好不好。”並且告訴她,她要是不開心,那他心情也會跟著不好。


    反正就是,一想起代勒,心情就會暢快很多,並且,無論他在不在身邊,都會想他。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句‘睡吧睡吧,晚安晚安’。”許言眯著眼睛學著秋瑤剛才是說話的語氣,“你以前可


    不會這樣說話,你連‘晚安’都沒說過吧!還‘晚安晚安’!”


    “是變了吧,我也覺得我變了。”秋瑤平躺過去,眼睛看向書櫃,過了一會兒抬手指給許言看:“那裏麵都是他送給我的東西。”


    那是代勒補給她的童年。


    那天她收到的所有的東西,除了從遊樂園出來時碰見一個小女孩,並送出去一個玩偶,還有打氣球得的平底鍋正在廚房裏發揮著它的作用,以及她四周歲的生日禮物因為是一箱零食放不住被她和代勒吃掉了以外,她一樣都沒有用,包括套圈意外得來的很不值錢的醜醜的鑰匙扣,都安放在書櫃裏。


    秋瑤沒有得到許言的迴應,扭頭看過去才發現許言已經睡著了。


    秋瑤和許言相反,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困意,然後扭頭看了眼床頭燈,然後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來,打開了和代勒的聊天對話框。


    代勒知道今晚秋瑤必定和許言暢談,所以他很安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發很多消息過來,可此時秋瑤卻看著安靜的對話框發呆,很想念代勒。


    秋瑤:“我喜歡你。”


    秋瑤的青春本不值一提,但因有了代勒,青春一詞於她而言,才算有了意義。


    那個明媚耀眼的少年就如同此時秋瑤旁邊的床頭燈,照射在她身上,讓她周遭的黑暗退散。


    代勒已經睡了,但手機卻在右手裏握著,秋瑤的信息傳來時震動了一下,代勒便醒了,眯著眼睛按亮屏幕,然後慢慢清醒過來,笑著咬了咬下嘴唇。


    代勒:“半夜不睡覺,在想我嗎?”


    秋瑤已經放下了手機打算睡了,沒成想代勒竟然迴了她消息,開心地笑了笑。


    秋瑤:“可以嗎?”


    代勒:“那你具體說說,你是怎麽想我的?”


    秋瑤:“不理你了,我睡覺了。”秋瑤盯著代勒的信息看了一會兒,才迴了這句話。


    代勒:“你這表白表到一半就要去睡了?”


    表白?


    秋瑤看見這詞時,才反應過來,剛才她確實在表白,心裏不由得地慌亂了下。


    秋瑤:“嗯。”


    代勒:“好吧,你快點睡覺,我們明天繼續。”


    淩晨三點半,萬物俱籟,窗外一輪下弦月高而明亮,旁邊一顆孤星努力地發著光,好似在證明著它也很厲害,可以勇敢,可以愛。


    許言的車是上午九點半的,秋瑤沒睡多久就起來給她做早餐,七點時候代勒過來時,許言才起來。她隻來一天,就拿了個小包裝了點洗漱用品和換洗內衣,沒用幾分鍾便收拾好了。


    然後三個人一起吃了早餐,八點時候便出了家門,送許言去車站。


    “我覺得,你和代勒的事,可以找機會和你媽說一說,也省得你自己胡思亂想。”代勒去幫許言取車票,許言和秋瑤站在售票大廳門口等他,許言突然對秋瑤說到。


    “我之前提過。”


    “我的意思是,讓你媽媽知道你們在談戀愛,你媽這人挺開明的,不至於管你早戀。”


    “不能說,我自己在北安她本來就擔心我,我要是告訴她我談戀愛了的話,就得換她胡思亂想了。”


    秋瑤想的比許言多,若是秋曼和她一起在北安生活的話,或許無所謂,但此時秋曼在異國他鄉,難處肯定比她多,自己不能為她分憂解難,能做的也就是不讓她擔心了。


    “代勒他爸說不定已經告訴你媽了……”


    “代勒出來了。”秋瑤見代勒從售票大廳出來立刻打斷了許言的話,然後衝代勒笑了笑,拉著許言走了過去。


    “下次再到北安來的話提前和我說。”進站口處,秋瑤對許言說到。


    “我可不來了,還是等你迴江城吧!”許言擺擺手,轉身走到了排隊進站的人群裏。


    十月一難得的小長假,車站人很多,秋瑤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排到許言進站,兩個人又對視著擺了擺手,之後許言才徹底消失在秋瑤的視線裏。


    “迴去吧。”代勒站在秋瑤旁邊,見許言進站了,扭頭對她說到。


    “嗯。”


    “我們說好了。”代勒站在原地沒動,身子正對秋瑤,見秋瑤也轉了身麵對他時,才繼續說到,“我們考一個大學。”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車站,有太多的離別,代勒以前不會在意,但現在他也不同以往了,雖然高考還有九個月,但畢竟身處高三,每天各科老師嘴裏念叨著高考,仿佛九個月轉瞬即逝。


    以至於代勒此刻有些感慨,他可不想與秋瑤異地,一天見不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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