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被“軟禁”在倩雯的公司鬱悶已久,倩雯出行去救張總,她總算得空出去狠逛一圈。

    上次西餐廳血案,幸虧上尉出手相助,徐婷大義釋怨,她才躲過一場牢獄之災。然而對小文的輕薄背叛,她始終耿耿於懷。

    自從年前與小文熱戀,她曾有過許多幻想。小文心裏怎麽打算她不管,反正她把一切都交給了他,包括全部的情感。她離家已快三年,下月將滿二十一歲,她要馬上和他結婚、生孩子,做全職太太,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她可不是那種傻女人,被男人玩弄感情後想怎麽甩就怎麽甩。她柔起來,鋼筋鐵骨也能溶化,野起來,任你百般狡猾也逃不脫她的死纏亂打!

    “今天端午節,也沒說打電話請我出去吃頓飯?”她在電話中對小文說。

    “工作太忙,改天行嗎?”他壓低嗓子說。

    “忙你個頭,和別人約會你就有時間?”

    “過去的事,老提它幹嘛?”

    “說吧,你到底見我不見?”

    “好好好……晚上你訂好地方打電話通知我。”

    小文掛了電話心情好久都無法平靜。當時同小慧好,的確是為了利用她而接近倩雯,她卻對他的虛情假意信以為真。

    有天夜裏,小文由於工作上的一個小疏忽,被劉市長狠訓了一通,他心情很壞,約小慧出來喝酒。誰知一喝就沒個完,他醉成亂泥,怎麽迴的家也忘得一幹二淨。

    直到快中午的時侯,他才清醒,小慧竟赤條條地睡在一旁,再瞧自己也是一絲不掛。

    小慧醒了,說:“瞧你昨晚象餓狼似的又撕又咬,很久沒碰過女人是不是?”她潔白的肌膚上留下不少的抓痕。

    小文整個人都懵了,很長時間不說一句話。

    “你這人真莫名其妙,追我的時侯避也避不開,甜言密語簡直要把人迷暈。現在得手了,幹嘛象傻了似的,你不會還是個童子軍吧?”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氣吭吭地說。

    “不……隻是毫無思想準備……太……太突然了。”他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麽?我倆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今天把話都挑明,論年齡、長相、身段、錢財我哪點配不上你?你不過是市長麵前的一個奴才,成天就知道看著人家的臉色過日子,有什麽可神氣的?哪天出點岔子,被一腳踢開,就什麽都不是了,連街上的流浪狗都不如!告訴你,追我的人全是清一色大官和大款,湊在一起足有個加強排!可我不是個輕眺的女人,我見你斯文老實才看上你、投入了感情。不是倩雯從中搓合,你這種人在哪裏我也不會正眼瞧一下!”

    一席話說得他臉紅一陣、白一陣。象他這類長期蹲機關的幹部,人前人後虛偽慣了,說話哪有這麽直接的?即使談戀愛也要講究個循序漸近、水到渠成。用他這號人的話說,重要的是享受過程。

    何況當初與小慧交往是為了取悅於倩雯,以早日完成市長的“特別任務。”

    目的達到了,他知道她不是個省油的燈,不敢冒然全身而退。一方麵在應付小慧洶湧而來的愛潮,另一方麵時刻找機會脫身。不過,在這期間,憂煩時小慧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撫慰工具,有時還真離不了她。但他一直固守著底線,即什麽親熱的舉動都可以放縱,唯獨不能和她那個,就這樣貌合神離廝混了近半年。

    這次卻神不知鬼不覺和小慧上了床,若他們之間無任何感情因素還好辦一點。既然走到今天這一步,他還能從容推辭嗎?

    小慧做小姐以來,個人情感處於麻木狀態,對男人她沒有一絲地好感。就是和小文最初的接觸,也沒打算來真的。但時間一長,她在小文那裏無形中找到一種歸宿感,情感的暗流下意地朝他身上滔滔不絕地奔湧。

    她天生就有強烈地占有欲,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

    在西餐廳憤然舉刀刺向對方,足以可鑒,她內心對小文已在乎到什麽程度!雖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她也要給他一次結結實實地教訓,對待男人最管用的教育方式就是:不能讓他有下一次!

    下午五時正,該約定晚上會麵的時間和地點了。她特意在五星級酒店訂了房間,並精心策劃了能讓小文一輩子牢記的惡搞節目。她提前一小時,在他將走出政府大門的那一刻發出通知。

    白天已有約定,小文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開車朝她說的酒店趕去。

    小文快步走到小慧預定的房間,門虛掩著,他邊脫了外衣邊說:“怎麽約在這裏?過節嘛應該去熱鬧的地方,兩人單獨呆在屋裏有啥意識?”

    小慧側身頭朝裏麵躺在床上,蒙住頭一聲不吭。

    “又在耍小孩脾氣。”他想,便扣上門,迅速脫光衣裳往另一張空床上一扔,說:“我先洗個澡,你叫餐吧,想吃什麽盡管點!”直接進了洗手間。

    他進門時所說的話等於放屁,他壓根兒不想和小慧一起在公共場合露麵。在酒店開房約會、聚餐是他開的先河。外麵認識他的人太多,這些人中不少曾是小慧的熟客。他這麽做,說得難聽一點,典型的就是既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洗完澡後他光著身直接鑽進小慧的被窩,自從上次那事發生以後,他已毫無顧忌,走一步說一步,婚不婚、娶不娶以後再說。

    小慧居然也光著身子,他頓時熱血膨脹、性欲迸發。他使勁把她那赤裸的身體扳過來,頓時嚇呆了,娘耶……是張陌生的臉!那女子掀開棉被尖叫起來:“你是誰?幹嘛跑到我床上?”接著抓個枕頭護住胸。

    他叫苦不跌,狼狽地跳上另一張床,趕緊找衣服穿。

    剛穿上內褲手機響了,他顧不上接,慌忙繼續穿衣服。

    更要命的事發生了!

    門被人用房卡打開,進來一位身著西裝格領的男人,見小文正哆嗦著穿衣服,驚愕地問:“這是怎麽迴事?”女人忙喊道:“老公……我睡著了,這男的突然闖進房間要非禮我……”

    “不不……不是這迴事……聽我解釋……”他衣服也來不及穿了,幹脆全抱在懷裏戰戰兢兢地往外衝。

    “想跑,沒那麽容易!”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叫警察來解決問題。”他驚恐萬狀不知所措。

    在這緊要關頭,對麵房間的門開了,小慧走出來。見此情景忙飛步上前說:“誤會誤會……純屬誤會!一定是走錯房間了。”

    男人見小慧氣質像貌非同一般,便鬆了手。小文忙在小慧的護擁下,曲著身竄進對麵的房。

    “你怎麽會鑽進人家房間?”

    “不是你說的房號嗎?‘1207’。”

    “明明是‘1210’,你怎會記成‘1207’呢?”

    “難道真是我聽錯或記錯了嗎?”他也無法確定。

    “你跑錯房間倒也正常,但你當著不認識的女人麵脫衣服幹嘛?”她快笑岔了腰。

    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急忙把衣服穿整齊,拉開門就要走。

    “餐也訂了,你走什麽?”她叫道。

    “人家真要把警察叫來,那可就麻煩大了!”他不由分說,急匆匆地‘閃’了。

    小慧在床上笑得直打滾……

    張宇強終於被搶救過來。一顆子彈離心髒僅2毫米穿胸而過,有粒子彈頭楔入脅骨被順利取出。病情稍微穩定,直升機立刻把他送到昆明轉去上海。

    小文打電話告訴倩雯,劉市長緊急召她迴去,可能新書記這兩天就要到了。她隻好拜托呂倩隨機去上海照護張總。上尉公務在身,隻有隨倩雯一起返迴。

    馮女士終於為女兒做了一件使她為之感動的事,無形中拉近了與女兒的距離,她無比快慰,讓司機把她送到市中心。

    她每次上街,目的是為女兒買東西。從首飾到時裝、化裝品,全挑最昂貴的買。她相信總有一天女兒會迴到她身邊,她要用全部心血,補償二十年的虧欠。

    她預感到,母女團聚的日子已越來越近……

    天氣逐漸熱起來,街上的人全是清一色短袖、t恤杉。穿著暴露的美女、豔婦比比皆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今天周五,一過中午,黨政機關百分之八十科級以上的幹部全沒了蹤影。名義上是外出“公幹”,實際上全去了各自社交圈子的集結地。

    當前,打麻將、玩紙牌賭博最為盛行。賓館、茶社、咖啡廳都設有若幹專門的房間,服務設施一應俱全。固定的圈子有固定的地方,一般在居民小區或豪華公寓裏,有專人提供吃喝玩樂等全套招待,不僅按約定“抽頭”,還可獲得玩家不少的賞錢。

    各種圈子裏絕少不了來自各行各業的生意人,這幫人純屬為了結交黨政要員而來。輸贏在其次,主要目的是拉攏方方麵麵的關係,這樣的場合不認職位高低,財富多少,進得圈子都是哥們姐嫂,全都稱兄道弟。對於懷有目的的生意人真是如魚得水,過去出點事托朋友找關係、請客送禮,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那種低下的境遇已不複存在。辦啥事圈子裏一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分分鍾就能搞掂。

    圈子裏的人輸贏少則幾千上萬,賭得大的一場牌也有幾萬甚至數十萬的輸贏。這樣的刺激,玩久了誰也會上隱。當官的大多數都輸得起,賭運不佳時,不用張嘴會有人暗中輸送“糧草彈藥”,彼此根本不提歸還之事。到時候大筆一揮,連本帶利外加人情一並加倍奉還!

    這種官商的大融合是社會關係學的一種進化,也成為當前“反腐倡廉”的新課題。

    新市委書記就是在這樣的星期五下午三時正,悄悄進入到這座繁華的城市。

    他姓楊,今年四十六歲,身材矮小,衣著撲實。唯獨能引起人們注意的,是黑瘦的臉上一雙深邃的雙眼格外炯炯有神。

    他獨自一人開著那輛老式豐田皇冠轎車,路上沒歇,三個多小時車程一氣開到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省重點工程奧體中心工地。他停下車,頂著炎熱徒步走了進去。他找門衛借了一頂安全帽戴在頭上,和工地上的施工員沒有任何區別。

    他主管過建委口,經常深入到各類建設工地視察。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技術上他雖不太懂,土建這一塊他倒有幾分在行。

    工程規模遠遠超出他的想象,足球場、體育館、遊泳館、酒店兼會展中心等項目占地約一千餘畝。來之前,他花了整整一星期研究這裏的情況。他知道下撥的工程款已達4。5億元,然而他的經驗,整個形象進度不會超出6000餘萬元。各個工地並沒有他預想的那樣熱火朝天,年底交付使用豈不是一句空話?

    他遇見一位貌似包工頭或施工員的人,走上前去遞了一支煙,並主動點火,倆人便無可諱言地攀談起來。

    “看上去投入的力量好象太少哦,這要幹到什麽時候?”

    “已經不錯了,沒錢誰肯花大力氣。”

    “沒錢?聽說政府前期工程款不都分兩次撥到位了嗎?”

    “我們幹了大半年了,還沒見到一分錢!開工的時候我手下有近一千號人,現在就剩下不到三百。”

    “老師付是包工頭還是施工員?”

    “這種經濟條件還敢多雇人?全一肩挑了。”

    楊書記又上了一支煙,說:“這我就弄不明白,上麵撥的款是誰給卡住了呢?”

    “我們這邊的總老板叫了好幾個月,說錢馬上下來了,就聽見打雷,不見下丁點兒毛毛雨。現在兩三百號人連吃飯都成問題。”

    “會有這麽嚴重?”

    “不信你老哥去工棚看看去,每頓都吃得啥?還不能管飽。”

    “那怎會有勁幹活兒?這樣下去還能撐多久?”

    “是啊!都是本鄉本土的老少爺們,一天到晚拚著命幹活連肚子都填不飽,還不說掙錢迴去養家糊口,早知這樣不如不帶人家出來,免得受這份活罪……”他說著竟流下兩行昏濁的眼淚。

    楊書記聽到這番話,感到無比地憤慨,都什麽年代了,還讓這群城市的建設者們遭愛如此非人的待遇!

    “別難過。”他安慰對方。“你們這兒的情況我會馬上向有關部門反映,盡快幫你們解決。”

    “你是記者,還是……?”他一臉的驚訝。

    “什麽身份並不重要,為民排憂解難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真遇上活菩薩了……”他如同見到救星,一把握住他的雙手。

    “你盡可能把原來的隊伍再恢複起來,工程款的事我幫助解決,保質保量按期完工可全靠你啦!”他拍著包工頭沾滿灰土的肩膀說。“另外,把我的原話也告訴其他工地的老板。”“行行……一定一定……”他激動不已。“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楊,你尊姓大名?”

    “不敢,我叫王來富。”他仍難以相信,眼前這位姓楊的好心人所說的一切會成為現實嗎?於是猶疑地問:“如果我把人都召迴來,光路費就是一大筆費用,要是工程款……”

    “你看我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嗎?”他目光中飽含誠信、堅毅。“如順利,我負責在下周三將拖欠你們的錢催下來。”

    那包工頭冷不防雙腿跪地說:“太感謝了……這下我們總算有救了……”

    他忙把他用力扶起,眼眶已經潮濕……

    楊書記一看手表正好是下午五時,離正常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應該去市委機關報個到,明天是大禮拜,他打算找有關領導領他趁這兩天休息四處轉一轉,盡快熟悉情況。

    這地方他之前來過許多次,所以很快找到市委大摟,辦完來客登記手續,他直接去了組織部。卻見人去樓空,人影都沒一個。他感歎道:老書記才走幾天?真是群龍不能一日無首。

    “機關裏幾點鍾下班?”他返迴到門口警衛室問。

    “六點。”

    “現在才五點二十五分怎麽就找不著人了呢?”

    “今天不是周末嗎?”聽口氣似乎還順理成章。

    “每周五都這樣嗎?”

    “差不多,不過以往有些年輕人一般很守時,後來也隨了大流。”

    “平時怎樣?”

    “這個很難說。”當兵的娃兒都很實在,有啥說啥。

    市政府大院離這兒不遠,他順便也去那邊看看。

    他五年前與劉市長在省黨校學習時住一個宿舍,彼此間很熟悉。接到調令時,省有關領導和組織部門在介紹情況時有幾個不同的版本。本來定的報到時間是下周二,由組織部一名副部長陪同上任,鑒於上麵對市裏班子評價褒貶不一,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唿,提前出發了。

    市政府這邊倒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楊書記直接去了劉市長辦公室。

    路過秘書處,門開著,有位戴眼鏡的小夥子見他往走廊深處走,忙叫住他:“請問找誰?”

    “劉市長,他在嗎?”他停住腳。

    “你預約過嗎?”

    “沒有。”

    “那對不起,劉市長正有客人,再說馬上要下班了。”

    青年擋住他的去路。

    “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是老朋友從外地過來看望他。”

    “先生,很對不起,市長正有事,我不方便打擾他。”

    “你這個小同誌啊,人不讓我見,電話也不肯打,大老遠的趕來,總不能讓我吃閉門羹吧?”他有點急了。

    這時,走道盡頭的雙開門被推開。

    “劉市長——”他高喊一聲。

    劉市長一楞,定睛朝他望了一眼,立刻甩開身邊的兩個客人,大步流星趕過來,笑逐眼開地說:“哈哈……楊書記,剛接到省裏的電話你人已經到了,真是兵貴神速!”

    小青年立刻明白,被他擋架的竟是新來的市委書記,連聲道歉:“真……真對不起!我……”

    “沒關係,應該認真負責。”他拍拍小夥的頭。

    他和劉市長手拉手走進華麗的貴賓接待室。

    “要不,通知全體市委常委過來見見麵,一起為你接風?”劉市長問道。

    “不用了,市委那邊我剛去過,沒到下班時間就空了城。”

    “有這事?沒個當家的是不行呀!”

    楊書記低頭看下手表,說:“現在還有點時間,能在半小時以內通知召開一個處級以上幹部的會議嗎?”

    “沒問題,召之即來嘛!”他立刻撥通秘書長的電話;“是我,立刻通知處級以上幹部……”他突然移開話筒問:“區縣一級的要來嗎?”

    “機關內部的吧,包括各直屬部門。區縣一級恐怕來不及。”

    “六點半開會,保證都能趕到。”

    “行吧,你來主持。”

    他接著命令:“包括區縣的局級以上全體幹部,六點半準時到市委小禮堂開緊急會議,不得請假!”

    “你也太誇張了,弄得大家還不知出啥事了。”楊書記笑道。

    “哈哈哈哈……”他大笑。“新書記到來,不給他們個下馬威可不行!這個隊伍不嚴一點不好帶啊,弄不好就各自為政,在所管轄的地方濫用職權稱王稱霸,市長書記都奈何不了他。”

    “這樣的人一定不能姑息遷就,否則黨的組織紀律是幹啥的?”他義正詞嚴說。

    “是呀,黨性、組織紀律性教育迫在眉睫,你來了就好辦了。”

    既然做過黨校同學,兩人彼此之間多少有些了解。楊書記相信,隻要不是如省裏傳言的那樣,劉市長這位新搭襠應能很好相處,配合默契。

    這時,秘書長敲門進來匯報:部委辦中有三名處長聯係不上,區縣中有一名區長、兩名副縣長、兩名局長和五名副局長出差去了外地,其他人都可以準時到。

    劉市長勃然大怒:“三申五令副局級以上出差要事先申報,誰敢有這麽大的膽?立刻把名單報給我!”

    “以前下過正式文件嗎?”楊書記問。

    “發過,為遏製領導幹部帶頭組織公款旅遊搞過專項整治,邊整邊犯!這次一定要好好抓幾個典型嚴加懲處!還有那三個處長,哪個部門的?手機為啥不接?”

    秘書長神色緊張地說:“我馬上派人去找。”

    “找個屁呀!你的電話誰敢不接?人現在幹嘛還用猜嗎?今天無論多晚讓這三個家夥來找我!”

    “是、是……”秘書長驚慌失措退了出去。

    本想在和諧的氛圍中與黨政骨幹隊伍見個麵,這樣一來,免不了會上要通報批評這些違紀違規的幹部,楊書記不想初來乍到就與下麵的人針鋒相對,但他已經預感到,第一天就被無形中推上了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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