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紮克說過:挫折和不幸,是天才的晉身之階,信徒的洗禮之水,能人的無價之寶,弱者的無底之淵。

    倩雯是平民俗人中的天才,是弱勢群體中脫穎而出的能人,是社會小人物徹底改變卑賤命運的勇士。

    她知道張總有寫日記的習慣,為徹底查清隱藏在他身後與內心的秘密,她帶人趁張總在洗浴城忙碌之機,潛入他的住處,找出了那本日記。困繞她多時的迷團,終於一個個被解開……

    他本名叫馬雲輝,設計並助虐殘害倩雯的酒樓老板周琴竟是他的妻子!

    他是為妻贖罪而拋棄一切,為醫治她被強暴後留下的無盡傷痛而緊隨她左右!

    千鈞一發時刻,是他在那淒雨連綿的深夜,從死神手中奪迴她的生命!

    她在醫院昏迷當天,是他晝夜在她身邊陪護!

    呂倩是受他的重托,帶著她遠離傷心地,四處漂流,曆盡苦難!

    為了替她報仇雪恨,是他把韋老板給“醃”了!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澳門老板正利用韋老板報仇心切企圖敲詐他……

    了解了這一切,倩雯忽而如冰寒刺骨,忽而似烈火焚燒。她震驚、憤慨、感激、愁悵、淒苦、愧疚。

    她百感交集,各種心情、矛盾匯熾在一起。她後悔選擇離開他,背叛了他。她怪自己太愚笨,錯過了這位有正義感、負責任、無私無畏的男人。她目前的處境不容她迴頭!覆水難收……覆水難收啊!

    思前想後,她決定插手張總與澳門老板的爭鬥,義不容辭地為他排難解憂!

    澳門老板被綁架,是她花重金雇人幹的。

    “你們是哪條道上的?”老板見過世麵,這樣的事他親身經曆過,也帶人幹過。他毫無懼色,鎮靜自如地問。

    沒人應聲,全都繃著臉。他不敢反抗,任憑他們把自己捆得嚴嚴實實。

    “你們一定清楚我是誰,卻不知為何綁我?”他要抓緊時機討好對方。“不管是為錢、為仇、或是為其它什麽。各位好漢,我願出高於雇主五倍的價錢,五倍!……”

    見仍無人答理,他意識到來者不單單是為了錢,他開始緊張起來。

    “要不……你們開條件?什麽我都答應!”他極力爭取著這幫“不速之客”的迴應。

    一切都是徒勞,他們根本無視他的存在。

    領頭的熟練地發著手機短信。

    不一會兒,有了迴複。

    “能讓我和雇主通個話嗎?”他懇求。

    仍然是一片冷漠。

    那頭目和其中一人耳語了幾句,那人點點頭出了房門。

    老板的嘴被突然堵上,還不夠,又貼上黃色的封箱帶。

    沒多久,出去的人拖來一口碩大的行李箱,老板整個肥胖的身軀被塞了進去。

    黑白兩道圈子裏的人,在政府部門、企事業單位、公、檢、法,甚至各大社區都有關係,消息傳播很快。各路名流都知道倩雯!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市長“幹女兒”交辦的事,誰敢馬虎?

    人綁來關押何處?下步該怎麽辦?倩雯還沒拿定主意。

    “幹脆做了他!神不知鬼不覺,省得瞎操心!”她的貼身心腹兼保鏢杜毅薦言道。

    她從未嚐過殺人的滋味,但她知道殺人要償命,她犯不著、也絕不能去冒這個險。

    老板連同行李箱還在轎車的後備箱裏,悶久了,要出人命,她必須立刻決斷。

    她忽然想到王進升、王老板,他一定會有辦法。

    經過長時間的頻繁往來,她已把王老板視為知己,無事不說,無話不談。王老板則對倩雯的親睞受寵若驚。通往市長權勢的綠色通道終於打開,他辦起事來一路暢通。他講義氣,知恩圖報。隻要倩雯有事找他,他恨不得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倩雯把綁架洗浴城老板的事對他說了,要他幫忙出出主意。

    王進升竟沒有絲毫的詫異,這樣的事他幹的多啦!當年為討債,他綁過不少人,跨省把人弄迴索債的險事他都做過。

    “這事你不用操心了。”他很爽快。“人我帶走,什麽時候放,你給個信就行。包他出去後屁都不敢放!”

    倩雯快意地笑了,長舒了一口氣。

    她吩咐杜毅和王老板一起去,安排妥當後迴來報告。

    王進升樂此不疲地接下這活,如此以來,倩雯對他事會更盡心盡力,何樂不為?

    路上,他禁不住哼起京劇《空城計》裏諸葛亮的一句唱腔:“我站在城樓觀山景……”

    他公司的空置房城裏城外到處都是,他選了一套獨立的市郊別墅,吩咐手下人立即趕往那裏負責看守。

    到達目的地後,杜毅掀起後備箱蓋,打開行李箱。澳門老板縮成一團,動也不動。他推了幾下,發現身體有些僵硬,定晴一瞧,他已氣絕身亡……

    接到杜毅的快報,倩雯差點暈過去。

    本想暗中幫張總一把,卻鬧出人命,倩雯感覺自己似乎從天堂掉進地獄。

    她覺得心中空蕩蕩的,眼前浮現出電視畫麵中,殺人犯被抓、起訴、受審、判刑、綁赴刑場、執行槍決的場景。

    前後僅僅一個小時,她的人生,她的未來,她的理想、抱負,將化為泡影……

    王老板和杜毅已經返迴。

    杜毅自告奮勇說:“我去頂罪,一切由我兜著!”

    “那怎麽成?再想想辦法。”倩雯臉色慘白,表情木訥。

    “你對我恩重如山,不是你,我父親已關進大牢;不是你,我母親早進了太平間。這正是我報答的機會,你讓我……”

    她無聲地擺擺手,示意他別再往下說,她在等王老板表態。

    王進升在一旁大口大口吸著煙,雙眉緊皺。說實話,他盡管自私,心狠手辣,但關鍵時候為人處事,卻講求個“義”字當先。剛開始,見倩雯第一麵,他承認,與倩雯的交往隻是相互利用,是當會社會普遍流行的一種錢權交易。

    但他也有人性的一麵,他女兒與倩雯同歲,他間接了解到倩雯的過去以後,內心深處產生過同情。

    她盡管與劉市長關係“特殊”,也許是剛加入上流社會和豪門圈子,需要朋友相助、高人指點。再也許是“先入為主”,他是她在市長社會圈子中認識的第一人,所以從不把他看外,大事小事先找他商量。

    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觀,雖然他深知法律後果。

    沉思良久,他終於下了決心!

    王進升舒展眉尖對倩雯說:“事情已經發生,急有何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怎麽講……?”她眼睛裏燃起一絲光亮。

    “首先,要保守秘密。”他顯得異常冷靜。“除了我們仨,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講,包括劉市長。”

    她趕緊點頭,急著聽下文。

    “屍體我負責處理,杜毅給我作個幫手。”

    杜毅連忙表態:“沒問題!”

    “這家夥肥得跟豬似的,我一個人可弄不了。”他笑了笑。

    “你打算怎麽處理?”倩雯仍想拋根問底。

    “這個簡單,隨便找哪個正在做地基的工地,往裏麵一扔,灌上砂石、水泥,如同人間蒸發!”

    人命關天的事,從他咀裏說出來,輕描淡寫,如同處理一灘垃圾。

    “王叔……”她眼裏湧出熱淚,臉色開始恢複紅潤,恨不得給他下跪。

    “別,別……”王進升雙手扶住她,說:“要叫,叫哥還行,否則市長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杜毅卻冷不防雙膝跪地,在實木地板上嗑了三個響頭。

    “我代我老板感謝您!”他說。

    王進升慌忙把他摻起說:“我們已上了一條船,還分什麽彼此,同舟共濟,要沉一起沉!”

    臨行前,他一再囑咐倩雯,這事千萬別對任何人講。

    張宇強本以為,老板辦完股權轉移的事會主動來找他。

    一連等了幾天,不見有任何動靜。

    他深知老板一旦有搞錢的機會,如同猛獸發現垂手可得的獵物,絕不會輕易放過。否則他不會三番五次以韋老板的事相威脅。

    老板下一步會作些什麽?不得而知。

    他隻要透個風,韋老板隨時隨地會帶人找上門尋仇!

    倩雯死活不肯離開,她若有什麽不測,張宇強一年多的心血白費了。與其這樣等著、耗著,不如主動出擊!

    他決定去賓館找老板,當麵把話說開,看他到底想達到什麽目的?

    賓館總台接待見到張宇強象找到救星!

    他這才得知,老板已有四天不在房間,既沒辦理退房,也未續交房費,可私人物品全在,就是不見人。

    竟有這樣的事?他會去哪裏?難道與韋老板交易不成被扣了嗎?張宇強實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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