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昊也猛地一拍腦袋:“好家夥,把這茬兒給忘了,幸虧您提醒我,我這就去了,改天請您喝酒哈!”


    商恨水一把將他拉迴來,低聲說道:“小子,老夫知道你詩才不凡,但這畫道方麵,你……”


    趙昊嘿嘿一笑,道:“您看著就是,對了,您趕緊讓人給我找來一些木炭,要硬木的木炭。”


    商恨水頓時不解:“你小子搞什麽幺蛾子?這個時候你要木炭做什麽?”


    趙昊沒好氣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到時候您就知道了,快去快去,時間緊迫!”


    說完,趙昊邁步走到空著的那張桌子前,抱著肩膀閉目等待起來。


    眾人一看他這個樣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包括使團那邊,驪歌公主也向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倒是三皇子,輕聲的笑了起來。


    “剛才聽聞,此人叫趙昊是嗎?”


    “倒也有趣!”


    “這是明知必輸,所以直接放棄了?”


    “原本以為,此番文鬥會有波折,並不會那麽容易取勝。”


    “想不到竟會如此順利!”


    說著,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驪歌公主。


    驪歌公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像三皇子所說,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場文鬥,雖然表麵上是三方,但實則是兩方。


    吳國和蜀國,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看到趙昊始終閉目抱著個膀兒,一動不動,宛如雕塑的樣子,薑婉兒也有點懵了。


    她扭頭朝旁邊的永寧公主,投去詢問的目光。


    永寧公主也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趙昊在幹嘛。


    很快。


    香就燒去了三分之一。


    趙昊依舊沒動。


    難道趙昊真要放棄?


    就在所有人都這麽以為的時候,商恨水迴來了。


    用布包包了一捆木炭迴來。


    “看看吧,給你找來了,都是硬木木炭,粗細都有!”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一看香燒的位置,焦急的問道:“還來得及嗎?”


    趙昊淡淡道:“不錯不錯,下麵交給我吧。”


    說著,從布包裏挑出一根趁手的木炭,開始了作畫。


    眾人一看,他竟然動了,而且是用木炭,全都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趙昊對毛筆作畫,確實是不會。


    但他卻會素描。


    而且水平很高。


    薑婉兒出的題目又是一個美字。


    可就太契合了。


    深吸口氣,他抬頭看向龍椅上的薑婉兒。


    然後開始刻畫起來。


    當香燃燒到尾部時,他的畫作完成了。


    趙昊拿起毛筆,在上麵題了一首詩。


    把筆放下,趙昊這才發現,使團那邊的兩人早已畫完了,整個麟德殿中的人都在等著他呢。


    趙昊咧嘴一笑,朝四周拱了拱自己黑漆漆的手。


    “不好意思啦各位,緊趕慢趕終於完成了!”


    “幸好沒有超時!”


    說著,他又恭恭敬敬的對薑婉兒行了一禮。


    “陛下,臣的作品完成了,可以開始評判了!”


    看到他如此輕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薑婉兒略顯凝重的心情也緩解了好多。


    她輕聲開口:“將三張畫作依次展示,供大家觀賞!”


    話音落下,立刻有宮女上前,小心翼翼將吳國畫聖的作品展示在了眾人麵前。


    這是一幅典型的山水。


    畫中有山川,有河流,有浮雲,有紅日。


    不管是哪一景,哪一寸,都絕美無比,美輪美奐。


    不僅如此,在留白上也相當有意境。


    隻看了一眼,就讓在場諸人情不自禁的響起了發自肺腑的讚歎驚唿。


    畫上所提之詩,也是不愧詩絕之名。


    跟畫作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這簡直是一件值得珍藏傳世的作品。


    再看蜀國一邊。


    那青年的作畫,整體都是一片破敗的世界。


    處處透露著殘破,凋敝,冰冷,甚至是絕望。


    但就是在這殘破的絕望之中,卻有一對孱弱的蝴蝶,翩翩起舞。


    和整幅畫作的意境,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表現出了一種淒厲又讓人同情、憐惜、動人心弦的美感。


    而畫作上的詩,為那位參與投壺飛花的女子所題。


    詩作簡單。


    不巧。


    不拙。


    甚至可以說平平無奇。


    但卻和這幅畫作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共鳴。


    這樣一幅作品,雖然不如吳國那幅山水紮實,卻勝在意境玄奇。


    同樣達到了傳世珍藏的級別。


    看完這兩幅,所有乾國的眾位大臣,臉色全都無比難看了下來。


    吳國和蜀國的作品,都強到了這種地步。


    這還怎麽贏?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乾國會就此輸掉文鬥的時候,兩個宮女拿起趙昊的作品,對眾人展示了出來。


    看到畫作的一瞬間,整個麟德殿內,再次響起了不可思議的驚唿聲。


    “天呐,我看到了什麽?”


    “這……這是真的嗎?”


    “世間竟有如此神技?”


    “太不可思議了……”


    “好,好,好,這幅畫實在太過驚豔了!”


    “從未出現過的畫法!”


    “快看,還有那首詩……”


    “傳世畫作,傳世詩作!”


    沒錯,趙昊畫的不是別的,正是薑婉兒。


    他以木炭作筆,以素描的技法,為薑婉兒畫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無比傳神,宛如真人一般的肖像畫。


    畫作細膩而立體,就連神態都展現的妙到毫巔。


    至於詩作,當然是之前他送給薑婉兒的那首。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趙昊嘴角帶笑,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眾人的驚唿。


    此刻的薑婉兒,已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趙昊竟然畫的是她。


    而且還使用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技法,畫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程度。


    再配上這首詩……


    她的唿吸都有些急促了。


    而使團一邊,此刻所有人的臉色都無比凝重了起來。


    詩,肯定輸了。


    畫……


    就算水準相同,可對方這是一種開創先河的技法。


    加上這一點,他們也輸了……


    已然平複了心情的薑婉兒,重新坐迴到龍椅上,輕聲問道。


    “驪歌公主,三皇子,這第二局,誰輸誰贏啊?”


    驪歌公主深吸口氣:“陛下,這第二局,是大乾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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