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頓感意外,一旁的卓雅不由輕聲道:“公子發明的乾酒,現在已經成為天下名酒了。”


    “其烈度無與倫比,最受草原人的喜愛。”


    趙昊有些納悶兒:“不應該啊,乾酒隻在大乾國內銷售,最近才銷往蜀國,怎麽會有人運來草原呢?”


    “而且還這麽多!”


    幾十甕,確實很多了。


    看樣子還不是第一迴。


    卓雅就道:“很簡單啊,這些賣酒者,肯定是從大乾購買,然後再積攢起來統一運往草原來的。”


    “運到這邊,價格上漲幾十倍都不止。”


    趙昊頓時瞪大眼睛:“什麽?幾十倍,還不止?”


    卓雅點點頭:“公子要是想看的話,不妨等等,他這一甕酒,起碼能換三頭成年牛和三十隻羊。”


    卓雅說的一點沒錯。


    很快,交易就開始了,一上來,那吆喝的賣家,就咬死了至少三頭牛換一翁酒。


    後麵所剩不多時,就開始有人加價了。


    最後一甕酒,愣是賣了三頭牛加十五隻羊。


    雖然沒有達到卓雅說的三十隻,可這個數量也把趙昊給嚇了一大跳。


    太恐怖了。


    冷靜下來之後,趙昊深吸口氣,道:“這樣沒有規則全憑自願式的交易,草原人太吃虧了。”


    “他們很多人,大概都沒有經商的概念。”


    “所以,中原人拿出一些很普通的東西,因為草原上物資匱乏,他們都需要付出很多,才能換取到。”


    卓雅也點頭:“公子說的沒錯,和中原人比經商頭腦,一百個草原人也不如一個中原人精明。”


    趙昊搖搖頭:“這不是精明不精明的問題,是沒有監管的問題。”


    “倒不是說完全不能溢價。”


    “可也要在一個合理範圍。”


    “如果,我之前說的那種局麵出現,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趙昊搖搖頭,倒不是說看到草原人吃虧,他心裏受不了了。


    他還沒那麽聖母。


    何況還是敵國。


    主要還是,他被這種誇張的溢價給震驚到了。


    卓雅就像沒聽見他的話,轉而說道:“王庭遷移到漠北之後,兩邊的貿易往來,明顯多了不少。”


    “這麽偏遠的集鎮,都有這麽多中原人來販賣東西。”


    趙昊知道她不想聽自己的設想,微微一笑道:“咱們要在這裏休息一下嗎?”


    卓雅想了想,道:“休息一個晚上吧,明天我們繼續趕路。”


    晚上,隨便找了一家中原人開的酒樓,簡單吃了點東西後,便迴房睡了。


    晚上的時候,卓雅破天荒沒跟自己一個房間。


    這讓趙昊好好的睡了一大覺,在無消耗的情況下得到了很好的休養。


    第二天一早,簡單吃了點東西,趙昊特意讓卓雅派人去買了些乾酒。


    然後眾人繼續上路。


    這一走又是十來天。


    這天晚上休息時,趙昊不由疑惑道:“之前不是說很快就到嗎?”


    “這都半個月了,怎麽還沒到地方啊?”


    “而且,這地方已經有沙化的跡象,我怎麽感覺越來越靠近沙漠了呢?”


    卓雅目光一閃,旋即輕聲道:“保險起見,我們走了一個很大的弓背路。”


    “公子說的沒錯,這裏確實已經距離沙漠不遠。”


    “預計,我們還要七天到八天左右,才能抵達部落的營地。”


    趙昊頓時無語:“還要七八天啊,我以為馬上就可以到了呢。”


    卓雅輕輕依偎在他胸前:“公子稍安勿躁,在最後忍耐幾日就好了。”


    趙昊伸手輕撫她的玉背,頓時咧嘴一笑道:“那等我們到了,你也要忍耐幾日才行!”


    卓雅頓時俏臉一紅,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記。


    天亮之後,繼續上路。


    八天時間,轉瞬即逝。


    第九天一早,趙昊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非常巨大,甚至可以稱為雄偉的土城。


    此城規模,相當之大。


    當然是跟中原各國的巨城無法相提並論。


    但是,跟一些略小的府城,是有一拚的。


    趙昊頓時蹙起眉頭,整個荒蠻這邊的地圖,他在薑婉兒的椒房殿裏,是仔仔細細看過的。


    沒看見漠南有這麽大的城啊。


    不對。


    應該是有的。


    整個漠南,一共有三座城。


    分別是漠南王庭。


    還有靠近大乾一方的南京城,靠近越國的,在漠南最東邊的東京城。


    以前,在靠近蜀國那邊的最西端,靠近張掖的地方,還有一座西京城。


    隻不過,西京城被毀掉了。


    難道說,已經來到東京城了?


    扭頭看向卓雅,趙昊不由開口問道:“這是東京城嗎?”


    卓雅微微一笑,道:“一會兒公子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隊伍繼續向前,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眾人就來到了土城外。


    城門的上方,用中原的文字,書寫著“查汗城”三個大字。


    查汗,在荒蠻語當中,有荒無人煙的意思。


    趙昊一看,頓時猛然看向卓雅,麵色一變道:“這是查汗城?”


    他在地圖上,看見過查汗城。


    這是一座處在漠南和漠北分界線上的城池。


    準確來說,已經在漠北之地百裏左右,完全屬於漠北的地界了。


    見趙昊投來目光,卓雅微微別過頭去,不敢和他對視了。


    深吸口氣,趙昊沉聲道:“我想聽聽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一路之上,他雖然並沒有完全信任卓雅。


    但是,確實沒想到,對方直接把自己帶到漠北的查汗城來了。


    卓雅沉默良久,緩緩抬起頭,眼中現出一抹歉然之意。


    “公子……”


    “對不起!”


    “沒有提前跟公子說明,還望公子不要生氣。”


    “其實,我們在漠南的力量實在有限,太子如果想要出兵的話,我們是保不住公子的。”


    “所以,思來想去,才決定帶公子來查汗。”


    趙昊頓時冷笑一聲:“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卓雅連忙搖頭:“公子,不管這是哪裏,之前我給公子的承諾是不變的。”


    “隻要轟天雷的製造之法沒有問題,我一定親自給公子送迴大乾去!”


    趙昊嗤笑道:“卓雅,我現在還可以相信你嗎?算了吧,我就看你接下來怎麽安排我了!”


    說完,趙昊翻身從馬上下來,邁步朝城內走去。


    城內人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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