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麽?”李青迴到屋子裏,看了看在沙發上老老實實並排坐著的文揚和秦武朝,沉聲問道。


    “沒有。”兩個人一齊搖頭。


    李青斜倚在門邊,兩手插進褲袋裏,盯著床上的女人看了一會兒,嘴角忽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轉過身去倒了一杯水,李青慢悠悠的走迴來:“霍一下午要走,你們兩個去送送他。”


    “哦。”


    李青扭過頭來看著文揚和秦武朝,眉梢微微一挑:“一點兒都不驚訝?你們早就知道了對麽?”


    “啊?什麽!霍一要走!”秦武朝驀地裝出一副震驚之色,旁邊的文揚翻著白眼兒,像看傻.逼一樣的瞄了他一眼。


    李青懶得同秦武朝這二貨計較,索性也就不再提起。徑自走到床邊坐下,將紅衣女子扶起來,杯子湊到紅唇邊喂她喝水。引得文揚和秦武朝相視一眼,盡是一陣無語,確定這是一個俘虜應有的待遇麽?


    “早醒了吧,那就別裝了。”李青將杯子放在,笑著說道,“你要是再不睜開眼睛,我可是很難保證自己會對你做什麽呢。”


    “哼。”悶悶的哼了一聲,紅衣女子緩緩睜開了明亮的雙眸。


    “靠!”秦武朝一下子就炸了,“你好演技啊,騙了老子這麽久!”


    女子冷冷的瞪了秦武朝一眼,磨了磨滿口銀牙:“你給我等著,早晚剝了你的皮。”


    秦武朝還想再說話,李青擺手將他止住,然後緩緩站起身上下打量著床上的女子,“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


    環顧了一番屋子,女子盯住沙發上的文揚和秦武朝,不滿的撇了撇小嘴:“讓他們兩個出去。”


    “嘖,你毛病不少啊。”


    秦武朝一臉慍怒,旁邊的文揚卻是麵無表情的扯了扯他,然後起身向外走,臨出門時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別再栽了。”


    李青滿頭黑線,直到秦武朝也忿忿不平的離開屋子,這才轉過身來衝著床上的女子聳了聳肩:“你做的好事,讓我在兄弟們麵前尊嚴全無。”


    “這能怨我麽?還不是你色膽包天。”女子輕笑了一聲,衝著李青眨了眨美眸,“還不把繩子解開?綁的我生疼...”


    李青臉頰一冷:“綁著吧,反正你自己也能逃出來不是麽?我還正想見識一下你的縮骨功呢。”


    “那個樣子,會變得很醜的。”女子輕輕說道,然後貝齒咬著紅唇,秀眉微蹙,滿臉委屈的看著李青。


    這副嬌俏模樣,讓人不由得生出將她摟在懷裏安撫一番的衝動,李青本就是個見了美女就暈頭轉向的家夥,自然無法幸免。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李青隻覺得心下好似漏跳了半拍,一臉無奈的湊過去給女子解繩子:“真是服了你啦。”


    文揚捆人的手段果然不一般,裏裏外外綁的結結實實,李青費了好半天勁兒才解開。眼看著繩子一圈圈落下來,女子忽然嬌軀一歪,躺到李青懷裏,在他脖頸上輕輕吹了一口熱氣。


    “你還是省省吧,以為我會第二次上當麽?”李青沒好氣的嘟嚷,然後將她的雙手放開,繩子扔到了一邊的地板上。


    正要抽身後退,女子卻又是伸玉臂將他緊緊抱住,發出了一陣“咯咯”的甜美笑聲。


    “放開。”李青沉聲說道,脊背繃直,身體時刻處在提防狀態。他可不相信麵前的女子會是突然之間春心萌動看上自己了,指不定在搞什麽陰謀詭計呢。


    “我叫古月。”女子附在李青耳邊,輕輕說道。


    灼熱的唿吸刺激著李青耳道的敏感神經,然而他卻是在這一瞬間腳底蔓延上來一股陰冷,一動不動的僵在了那裏。


    女子注視著李青僵硬蒼白的臉頰,陡然爆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旋即兩手放開李青,嬌軀向後一翻,一腳蹬碎窗玻璃衝了出去。


    李青在這一瞬間本可能伸手拉住她,但他向前邁了一步,剛剛伸出的手又猛地縮了迴來。


    過了好幾秒鍾李青才迴過神,幾步衝到窗前,紅衣女子正站在樓下,揚著俏美的小臉,衝著他笑嘻嘻的擺手。


    “你沒有騙我麽!”李青大叫。


    “我怎麽舍得騙你呢。”女子空靈的嗓音傳來,然後衝著李青擠了擠大眼睛,一轉身衝進了街口蹤跡不見。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文揚和秦武朝齊齊衝進來,湊到窗前向著下麵張望。


    “大哥,跑哪裏去了?”


    李青轉過身,踩著腳下的碎玻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輕輕擺了擺手:“不用追了。”


    秦武朝嘴角一抽:“隊長,你不會...又被玩兒了吧?”


    “這次是我放她走的。”李青沉聲說道,而後緩緩抬起頭來,“她說,自己叫古月。”


    “古月?什麽破名字...”秦武朝不屑的一撇嘴,身邊的文揚迅速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臉色隱隱有些發青:“古月,古舟,她和老不死是什麽關係?”


    秦武朝猛地醒轉過來:“我靠,不會吧?這娘們兒是老不死的族人?”


    李青眼底一片深沉:“現在還不知道,她口風太嚴,我們根本問不出什麽來。不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同古舟,一定有著很密切的聯係。能夠誕生出古舟這種人物,如果他背後真的有一個家族,勢力必定相當驚人,以後的行動務必萬分小心。”


    吸了口氣,文揚再度開口:“大哥,她還說什麽了?”


    李青緩緩搖頭:“隻告訴了我她的名字,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之所以透露給我這點兒消息,無非是想要讓我有所忌憚,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在沙發上坐下,李青沉吟片刻,這才抬起頭來:“那個匣子呢?拿過來看看。”


    文揚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出去,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從哪裏將那個金屬匣子拎迴來,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李青將金屬匣子挪動了一下,三個人湊過去仔仔細細的觀察,皆是連連搖頭。


    這個金屬匣子應該是青銅鑄成,表麵腐蝕嚴重,上麵結了厚厚的一層銅鏽,年代似乎非常久遠,原本的圖案早就難以辨清。上麵有一個短把手,好似一條魚趴在上麵,供人提握,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秦武朝敲了敲匣子,一臉疑惑:“連個蓋子都沒有,這就是個銅塊吧?我說怎麽這麽沉呢。”


    李青目光微凝:“古月說的很清楚,勸我最好不要打開,所以這匣子裏不可能沒有東西。”


    文揚將金屬匣子捧起來,貼近耳朵拍了拍,一層腐蝕的銅鏽和海澡的混合物飄飄揚揚的落下來,秦武朝連忙閃到一邊去。


    “聽不出來。”文揚看了李青一眼,低聲說道,“如果裏麵有東西,也隻可能是在鑄造的時候就封在裏麵了。而且外麵的包層很厚,以我們現在手裏的工具,根本打不開它。不過搞一台切割機迴來,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文揚說完這番話,就微微抬起頭看著李青。他在等李青的決定,是否要打開這個古怪的東西。


    “隊長,要不咱切開看看?反正也沒啥大不了,你不是說水底下還有不少嘛,切壞了就再去弄兩個上來。”秦武朝躍躍欲試,他對這種神秘莫測的玩兒意一直興趣頗濃。


    李青將手按在茶幾上,盯著桌麵上的金屬匣子沉思良久,這才緩緩開口:“你可以去將設備準備好,但先不要開,我要先去見一見陳鴻明再做決定。”


    畢竟之前有過古月的告誡,雖然李青對她的很多話都抱有懷疑態度,可也不得不謹慎行事。


    “好。”文揚毫不猶豫的點頭應承了下來,然後提著金屬匣子又出了屋子,將它安置在了一個穩妥的地方才折迴來。


    李青掏出手機,給鍾若曦打電話。


    他撥通的是鍾若曦的私人號碼,所以後者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喂。”


    “是我,李青。”


    “哦,李家主啊,有什麽事?”鍾若曦語氣不善。


    李青輕輕吸了一口氣:“還在生氣麽?”


    “被人指著鼻子罵娘,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什麽美妙的體驗吧。”


    李青有點兒尷尬:“我那天晚上確實有些衝動了,可爺爺葬禮那天,你對我說的那番話...我以為你已經不生氣了。”


    鍾若曦冷言冷語:“別人家在辦喪事,我要是還黑著一張臉,難道不會被打出去麽?”


    身子微微一滯,李青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想我得向你道歉...”


    “你是有求於我吧?從你的言語間我並沒感覺到誠意,所以就不要讓大家一起難受了。”鍾若曦冷冰冰的說道,“而且我也不需要什麽道歉,隻要我願意,受到的侮辱都會數倍返還,從無例外。”


    “好吧,那我也不賣什麽關子了。”李青沉聲道,“我要見陳鴻明。”


    電話之中沉默了一下,才再度傳來鍾若曦的聲音,依然是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可以,你現在在哪裏?我一會兒去接你。”


    (兄弟們中秋快樂啊,大家放假的同時,別光貪玩,忘了身邊應該關心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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