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再小也是肉,所以每一場宴會她都會跟著家裏的長輩們一起去。


    這一次,她原本正在一家宴會上吃吃喝喝,卻突然發現眼前的謊言能量變動提醒上出現了一條令人矚目的消息。


    【來自李治瑾的謊言能力+90!】


    李治瑾?


    她快速用神識掃了一圈,李治瑾絕對不在這宴會現場和附近。


    那麽隻剩下一個可能性,就是李治瑾被用上了她的破謊符。


    為什麽李治瑾會被人使用破謊符,還有這麽高的謊言能量?


    這讓她感覺有些蹊蹺。


    想到李治瑾繼任賀家家主之位後,向蘭聖一直沒有特別的表示,而李治瑾的安危關係著她的江城大本營是否安全,楚澄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看看究竟。


    她借口身體不舒服,與宴會主人告別,在禮服上套上長羽絨服外套,偷偷來到了能夠將整個賀家園林用神識覆蓋的一座高樓上。


    她迴到江城後,兌換過一波修為,如今已經是金丹後期,神識可以覆蓋三千二百米。


    一展開神識,她便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金丹期修行者的強烈存在感。


    仔細一看,是向蘭聖,他站在一座四層高的書樓上,而李治瑾被繩子掉在樓上,樓下的空地上,倒了一片持槍的黑衣人。


    這是在幹什麽?


    她用神識命中了李治瑾,傳音問他:


    “發生什麽事了?向蘭聖為什麽將你吊起來?”


    神識的傳音入密,不僅僅可以傳音,隻要對方願意,還可以直接用神識與對方交流。


    李治瑾被吊在書樓上,頭發被寒風吹得淩亂,看著樓下忠心維護他的手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白皙的俊臉因為充血漲得通紅,眼中卻滿是悲涼。


    他知道,以他和賀川的後台差異,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幸運。


    那位高人出手幫他,是意外是僥幸,若是不幫,他大概早就已經失敗。


    如今不過是被打迴原形,成王敗寇。


    隻可惜這些一心追隨他的下屬,恐怕也會被清算……


    正在此時,他突然聽到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清越縹緲的女聲:


    “發生什麽事了?向蘭聖為什麽將你吊起來?”


    “不必說話,直接在腦海裏告訴我就行了。”


    對方略帶關切的語氣,頓時讓李治瑾心中一喜。


    “您是屢次幫我的高人前輩?”


    “是我。”楚澄迴答。


    李治瑾有些詫異,對方竟然是個女性。


    不過,高人就是高人,與男女性別又有什麽關係。


    想到自己當下的處境,他趕緊道:


    “前輩,向蘭聖他要用我引您現身,聽他的意思,對您的破謊符十分感興趣。他是金丹期修行者,您若是不敵他,還請以自身安危為第一要務!”


    對方好歹是幫了他那麽多次,若是不敵,倒也不必為了來救他白白送死。


    楚澄頓時明白了情況。


    向蘭聖注意到了破謊符,還來找李治瑾逼問,甚至用李治瑾來引她現身。


    破謊符第一次曝光後,楚澄就知道,它遲早會被帝都的修行者們注意到。所以還打了個時間差,以高價賣出了十張中階破謊符來賺錢。


    她敢這麽做,也並非盲目自信,而是因為她每次出現,都進行了喬裝,並且從不在可能存在攝像頭的地方換裝迴鄭家,所以她確定不會被人識破身份。


    若她如今依然和當時一樣,沒有任何攻擊手段與自保能力,那麽她此刻肯定是選擇裝死,能拖延多長時間就拖延多久。


    但她現在的實力和當時不可同日而語了,猥瑣發育,不如展示實力。


    小孩子抱著一大包黃金過鬧市,大家都會想著去搶去騙。


    但若是運鈔車過鬧市,絕大多數人反而都是遠遠避讓,生怕被當成圖謀不軌的嫌疑犯。


    從李治瑾那裏了解完情況,楚澄便傳音給了向蘭聖:


    “向蘭聖,你膽子不小嘛,區區一個金丹期,竟然敢打我的主意!”


    她語氣森冷,話語狂妄,活脫脫一個實力強大的隱世高人。


    向蘭聖聽到腦海裏突然出現的聲音,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


    “誰!給我出來!”他警覺地展開神識,四處張望,卻什麽都沒發現。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他大喝道。


    楚澄冷笑一聲:“就憑你,還不夠格讓我踏足江城這不毛之地。但你冒犯了我,也得付出些代價才行。”


    說著,她將神識凝結成束,從四麵八方朝向蘭聖的識海襲去。


    她如今的神識,相當於化神期,對向蘭聖那是降維打擊,隻這輕輕一擊,就讓他瞬間從樓頂墜落,口吐鮮血。


    這初一接觸,向蘭聖就感覺到了雙方實力的巨大差異。


    那神秘人的神識,氣勢磅礴,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與之相比,他就是渺小的螞蟻,對方隻需要輕輕一動,就足以叫他粉身碎骨。


    化神初期的老祖宗,都沒有給他這麽強的壓迫感。


    這說明那人的實力至少在化神初期以上。


    意識到這點,他悚然一驚,也顧不得識海劇痛,趕緊跪地求饒:


    “前輩饒命!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寬恕!”


    楚澄模擬著隱世高人的口吻繼續道:


    “爾等小輩,欺軟怕硬,真是毫無風骨!也不用你們那豬腦子想想,既然敢把東西拿出來大張旗鼓地賣,還怕你們覬覦嗎?”


    修行者實力為尊,向蘭聖此時被罵得狗血淋頭,姿態卻恭順極了:


    “前輩教訓的是!”


    楚澄又攻擊了他一次。


    向蘭聖整個人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抽搐起來,口中鮮血狂湧。


    楚澄這才罷手:


    “看在向家那幾個老家夥的麵子上,饒你一命,滾吧。”


    向蘭聖也顧不得身體的痛苦,哆哆嗦嗦地爬起來,身形不穩地駕著飛劍落荒而逃。


    被打傷的李治瑾手下們,看著眼前的變故都一臉莫名。


    原本還威風凜凜喊打喊殺的奇人異士,怎麽突然就身受重傷跪地求饒,最後還屁滾尿流地跑了呢?


    第57章


    向蘭聖強撐著身體, 足足飛出了幾百公裏,才鬆了一口氣,精疲力竭地在一片密林裏著陸。


    此時, 他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這既有身受重傷後卻不得不勉力飛行的虛汗,也有劫後餘生的冷汗。


    他剛剛從一個化神期以上修為的大能手中死裏逃生!


    聽對方的意思,若非看在家中老祖宗們的麵子上,就不會是這樣小懲大誡了。


    但一個隱世大能的小懲大誡, 落在一個金丹期修為的修行者身上, 也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


    他的識海受損嚴重,以後修為必定難以寸進, 必須要使用溫養神識的靈藥修複好幾年才能恢複如初,這其中的花費,足以叫他耗光手裏的所有儲蓄。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時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後悔。


    他當時到底是哪一盆豬油蒙了心, 才會覺得這個敢公然在普通人世界售賣靈符的神秘人,是可以任他搓扁揉圓的低階散修啊!


    隨手就能給一個普通人十幾張靈符,那不一定是重視李治瑾, 更可能是不在乎。


    就跟修行者不在乎普通人世界的金錢一樣,隨手撒出去上百萬也覺得不痛不癢。


    至於親自送符送信,用靈符換錢,大概隻是對方的特殊趣味。


    一個修為在化神期以上的老怪物, 活得久了, 有什麽古怪的愛好都不稀奇。


    是他自高自大,又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才會忽視這其中的反常之處,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更憋屈的是, 現在他連迴家族告狀都不敢。


    且不說聽那神秘大能的意思,和家裏的老祖宗們認識,告了狀也不管用,還得被家裏訓斥冒犯了前輩,再押去賠罪。


    若那大能知道他竟然敢迴家告狀,恐怕也是不會饒恕他的。


    所以,這事他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至於什麽破謊符,紙上畫符的秘技,更是不敢去家裏提了,不然讓大能誤會他賊心未死,還有不軌的想法就太可怕了。


    對方實力如此強大,手段莫測,根本不用踏足江城,就能用神識讓他重傷,實在是不宜再有任何冒犯之舉。


    於是,向蘭聖打定了主意,即使迴到家族被人發現識海受傷,也堅決要守口如瓶。


    習慣於實力越強大越不屑於撒謊的他,哪裏會想到,他臆想中的神秘大能,其實是個紙老虎呢。


    什麽認識他家老祖宗,傷人於千裏之外,全都是吹牛!


    *


    手下們懵逼,李治瑾卻並不像其他人一樣不明所以,他知道,這必定是那位高人前輩,再一次在暗中幫了他。


    被屬下從書樓上放下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恭敬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往後您有任何差遣,晚輩都願意為您忠心效勞!”


    楚澄一直觀察著賀家的動靜,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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