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忽地一轉頭,噙住我還來不及合上的雙唇,右手勾住我的後腰,往懷裏一拉,左手從上衣下擺探入,在我背上撫摸著,指間的薄繭讓我輕輕顫栗。

    我的身體,他比我更熟悉。

    他的雙唇在我頸間遊移,喘息著輕咬我的鎖骨,“十一我迴去找你,還有一個多月……”

    “嗯嗯……”我感覺到他的手在輕輕撫著我的小腹,又滑入大腿內側。

    我蜷起腳趾,咬著他的肩膀,喘著氣笑道:“嘿嘿,槍帶不走,子彈留下!”

    秦征頓了一下,然後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一下我的臀部:“什麽時候能正經一點!別教壞了孩子!”

    我抱著他的肩膀哼哼唧唧,心想這可是沈楓教我的……

    折騰到了一點多,他才將我攬在懷裏入睡。我臨睡前才想起白天遇見白薇的事還沒告訴他,可是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

    唉,太久沒運動了,累得不行,改天說也一樣,說不說都一樣。

    雖然我總覺得,白薇像是話裏有話,隻是我聽不太出來到底是什麽話,但從我阿米巴原蟲的直覺來說:被防火牆屏蔽掉的,多半不是什麽好話。

    目前我還沒有殺毒軟件,所以不宜挑戰病毒。

    有防火牆就好。

    婚姻是投資,男人是股票

    在男女搭配這個問題上,鮮花插牛糞叫優勢互補,郎才女貌叫資源浪費。

    在基因遺傳這個問題上,女才男貌才叫資源的優化配置,我和秦征的結合被我家小弟稱為資源錯位。

    “從遺傳概率來說,孩子比較大概率遺傳父親的性格和外貌,母親的身高和智商。以後我外甥要是遺傳了你的智商,你老公的外貌,那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一個。如果是外甥女……”周家小弟周惟瑾不厚道地斜睨我一眼,“這世界上沒那麽多被門夾到腦袋的精英了吧。這事真是越想越悲劇。”

    我們家重男輕女的傳統從名字上可見一斑。我的名字,周小琪,大路貨,在街上喊小琪,十個妞怎麽也得有三個迴頭。周惟瑾就不同了,他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很有點二流言情小說男主角或者一流言情小說男配角的派頭。我一直很羨慕周惟瑾的名字,除了被罰寫各自名字的時候。

    周惟瑾小我三歲,三歲是個坎。他小學畢業的時候我初中畢業,他初中畢業了我又高中畢業,中學六年都沒碰到一起。他的青春

    期少了我這個大姐的合理引導,朝著不良少年的方向一路狂奔。我仍然記得他二年級我五年級的時候,他留著妹妹頭,我剪了男發,看上去據說不像姐弟,比較像兄妹。放學的時候我去他班上接他,那群非主流都會起哄喊:“周妹妹,你大哥來接你了!”

    這一句話就得罪了兩個人。那時候周惟瑾小盆宇還羞澀得很,被人欺負了隻會淚奔,我作為一個五年級的老油條,怎麽都不能讓幾個小的欺負了去!作為一個優秀的少先隊隊員,欺軟怕硬是優良傳統,以大欺小是傳統美德,作為一個有原則的少先隊隊員,我打那些小男生從來都是徒手的!

    我多麽懷念躲在我背後瑟瑟發抖的小周惟瑾啊,可惜不知道啥時候他突然入了邪教,理了個板寸頭,打人像切西瓜,高中的時候我被人欺負,他帶著一幫兄弟直接衝進我們學校,把那群女生堵在角落裏,表演雙節棍和胸口碎大石……

    那一迴輪到我躲在他背後瑟瑟發抖了,也終於意識到我家小老弟長成純爺們。畢業的時候我帶秦征迴去見家長,他才上了一年大學,就像被大學上了四年那樣蒼老,故作深沉地和秦征握了握手,隱隱還有些敵意。

    當然,我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是什麽戀姐情節之類煽情的玩意兒,周惟瑾對秦征的感情和廣大學生同胞是相似的,那是一種本能的階級仇恨,來自學校底層差生對模範優等生的仇恨。這一點他真不如我心胸寬廣,隻有像我這樣化戾氣為祥和,才能打入敵人內部,化敵為友,構建和諧社會。

    對於我的說法,周惟瑾嗤之以鼻:“是你被他打入內部了吧!”

    我覺得,周惟瑾真被大學給上了,一開口就隱約能聽到“雅蠛蝶”的聲音。聽說青春都有保質期限,那周惟瑾的青春就跟人民日報一樣隔夜作廢了。

    我家在郊區,離機場半個多小時車程。周惟瑾把車開入車庫,我掐著秦征下班的時間打了個電話過去,他那邊聽上去似乎很忙,我說了兩句就掛斷了。

    周惟瑾幫我扛著行李,冷睨我說:“大琪,你真是個包子。”

    因為他不屑於叫我姐姐,我又不許他喊我小琪,於是折中一下喊大琪。對於他這項指控,我訕笑認了。他又涼涼追加了一句:“肉包子打狗。”

    周小琪打秦征,有去無迴……

    老媽陪老爸去醫院做檢查,倆老每半年都要例行檢查一次,老爸最怕的事是人還沒死錢花完了,所以拚命賺。老媽最怕的事就是人死了錢沒花完,所以拚

    命花。用周惟瑾的話說,這也叫優勢互補、資源優化配置,而且還為gdp做出巨大貢獻。

    客廳門開的時候,我正盤坐在沙發上邊吃麵邊看電視,掀了掀眼皮看進來的倆老,我咧嘴抬手,說:“嗨!”

    老媽三步並作兩步上來朝著我的臉就是一頓揉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現在才知道迴來!”

    我扯開她的手做活腮運動,說:“這盆水可是你趕著潑出去的啊……”

    當初我和秦征還停留在純潔的半糖主義初級階段,說好聽點叫各自保留一定空間和隱私,不黏在一起,說難聽點叫他對我唿之則來揮之即去。那時候我對他的感覺也停留在無可無不可的階段,歸根結底可能在於沈楓鍥而不舍地給我打清醒劑,但是老媽更狠,她給我打超強粘合劑。

    “男人就像股票,尤其是秦征那種,就適合低位入手,長期持有!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買進,直到成為大股東!”

    “一個被中石油套牢到台灣解放你都沒解放的人好像沒什麽資格跟我談股票……”我懶懶迴了她一句。

    結果被她連哭帶唱斥責為不孝,我頭疼地認輸了,後來雙方家長見麵的時候,她已經和對方儼然一家人了,差點沒那時就讓我們把證領了——估計她現在都有些後悔了。

    “爸媽不能養你一輩子,秦征這孩子,我看靠譜。”

    吃飯的時候,老媽還在一邊誇秦征的好,另一邊問秦征最近在幹什麽。我老實匯報了幾句,周惟瑾皺著眉插嘴說:“不第一時間迴來領證,算什麽靠譜。”

    我幫他辯白了一句:“他一時脫不開身,十月迴來。剩下一個月了。”

    老媽也幫秦征說了兩句好話。果然丈母娘看女婿總是比較寬容的,她對知識分子的那種推崇是我們家其他三人所沒有的。我們家學曆最高的人是我,大學畢業。周惟瑾次之,大學在讀。我爸第三,初中畢業。我媽,小學沒畢業……秦征爸媽都是大學教授,書香門第,高級知識分子,老媽是本著優勢互補的算計讓我嫁給秦征的,但是周惟瑾以遺傳概率論打擊我媽,表示我們姐弟在智商上貌似都遺傳了我媽。

    老媽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就算遺傳你媽我又怎麽啦?能套牢別人也是種本事!”

    她這輩子想生個知識分子當兒子的願望是沒能實現了,如今好歹算是有了個半子。她自詡認字雖不行,看人眼光還不錯,堅持認為秦征是棵值得吊死一輩子的樹。

    我覺得等沈楓來,兩個人能打死一個……

    晚上睡覺前是秦征先打了電話過來,那時我已鑽進被窩了。

    “老秦啊……”我突生滄桑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自從畢業後,我們就很少分開這麽遠這麽久了,習慣真可怕啊。秦征不是話多的人,大學那陣子正算是戀□熱,他也很少發短信或者打電話給我,往往就是兩個人一起去圖書館,他有課我沒課我陪他上課,我有課他沒課他在圖書館等我,那情形跟高中時候的先進帶後進一樣。後來畢業了同居了,抬頭不見低頭見,跟聊天比起來,他似乎更喜歡抱著我閉目養神……

    “今天坐了那麽久飛機,還不累嗎?”秦征的聲音在晚上聽來有種低沉的柔和,很是催眠,我能想象他戴著耳機講話,眼睛卻仍盯著筆記本屏幕。

    “還好還好……”我翻了個身,把床頭燈調暗,在這樣的環境裏聽他說話更加蕩漾。“秦征啊,你確定你姓秦嗎?你確定你不是我媽失散多年的兒子嗎?說不定在醫院抱錯了,為什麽她好像比較疼你啊?”

    秦征說了一句話,登時把我的小心肝震得又酸又麻。

    他說:“我疼你,也是一樣。”

    秦征同誌,一名作風端正的黨員,在我這個披著純良表皮的女流氓的帶領下,慢慢地腐朽墮落了。罪過啊!我這算不算挖社會主義牆角?

    讓挖牆腳行為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我們這一家!

    我和秦征的孽緣,其實開始於很多很多年以前。嗯……後來我客觀想想,那大概是他一開始不待見我的原因。

    在迴憶這段孽緣之前,我很有必要先去機場接一下沈楓。九月初,正好趕上學生開學,沈楓的英語培訓機構冷清了許多,她也趁機打包來找我度假。

    周惟瑾的大學還有兩天才開學,因為他上的那所三流大學離我們家不過一小時車程,所以他仍然混在家裏,沈楓來的那天,他打扮得很騷包地說陪我去接同學。我狐疑的眼神將他從上到下洗禮了幾遍,恍然生出一種“我家老弟初長成,哪個少年不懷春”的感慨……

    沈楓拎了一袋換洗的衣服就來投奔我了,周惟瑾收起他江湖大哥的殺氣,戴上無框眼鏡後倒也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他笑著跟沈楓打過招唿後,接過她的行李走在前麵。沈楓附在我耳邊低聲問:“你弟弟?”

    我點頭說:“嗯,周惟瑾,我大一時候他也送我去

    學校,你們見過的。”

    沈楓嘖嘖稱奇。“真是男大十八變……”

    我大一那年,周惟瑾剛上高一,身形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那叫一個青蔥水嫩、我見猶憐。我們姐弟二人,他長得像媽媽斯文俊秀,我長得像爸爸濃眉大眼,小時候常被人認錯性別,他悲憤之餘剪了個板寸頭。灌籃高手大火的那幾年,他又開始換櫻木頭、宮城良田頭、仙道頭……高一那年,他剛好換到三浦台頭。

    可能有的人忘了三浦台是什麽頭了,就是被櫻木花道一個灌籃灌到腦門上倒地不起還讓櫻木犯了個規的那個大個子——簡單說,就是光頭。

    如今周惟瑾不刻意去打理頭發了,他說純爺們是由內而外的,所以頭發就讓他自由生長,如今短發烏黑柔順,配上他那張尖下巴的死人臉和倒三角的狐狸眼,活脫脫像極了動畫片裏引發萬人尖叫的流川楓。

    從光頭和尚變身流川楓,難怪沈楓說男大十八變了。

    十八變少年在外人麵前很會裝門麵,話雖不多,禮數齊全。他坐在前麵開著車,我和沈楓在後座嘰嘰喳喳。

    “楓楓。”我握著她的手,艱難地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啥?”沈楓愣了愣。

    “我們家……嗯……比較誇張。”我斟酌著用一個比較委婉的詞。

    我說這話時,周惟瑾從後視鏡裏瞥了我一眼。

    沈楓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笑著說:“有什麽誇張的?難道你家還是龍潭虎穴?”

    她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是因為今天周惟瑾開出來的車是他自己用打工掙來的錢買的,他對這輛車愛如珍寶,甚於車庫裏老爸送他的成人禮。

    我對沈楓說:“我們家……很山寨。”

    沈楓笑著點頭,促狹地眨眨看我:“我知道。”

    唉……知道為什麽我那些喜歡山寨,那是因為有遺傳的……

    車繞了幾圈終於到家了,花園門緩緩拉開,一向冷靜自持的沈楓這時也張大了嘴合不攏,瞪大了眼睛,僵硬地轉過頭來看我,一字一字地問:“你,家?”

    我點點頭。

    她合上嘴,淡定地問:“你爸是這裏的管家?”

    不怪她這麽猜,朋友第一次來我家,都這麽問。

    你爸是這裏的管家?你爸是這裏的司機?你爸是這裏的廚師?你是後媽養大的吧……

    有個同學

    感慨說:“周小琪,你們家的門比我們家的地磚都多……”

    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家就四個人,卻要住那麽大的房子,九成以上的地方是空著的,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請清潔公司打掃一次,一切都隻是因為我媽一時腦袋發熱,要蓋一所山寨白宮。

    我說如果她是陳阿嬌,我爸就是漢武帝,這幾乎就是蓋了一座金屋給她,而且還不像漢武帝那麽大老婆小老婆男老婆女老婆……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大江南北的時候,我僅有初中文化水平的老爸先是下海經商,後來生意越做越大,開始發展外貿。夫婦倆去了一趟美國,大開眼界,拍了一堆照片,迴來之後我媽就異想天開地要鼓搗一尊自由女神像,隻不過模特換成她自己,做了效果圖出來看了之後,覺得實在影響市容,太毀人了,於是又改變主意蓋了山寨白宮。90年以前,還沒有山寨這個概念,知道白宮、看過白宮的人也不多,我讀的是寄宿學校,長年呆在宿舍,對家裏唯一的印象就是迴聲很大,從前門走到後門會累得趴下。有一次和周惟瑾玩捉迷藏,結果因為地方太大,我在自己家裏迷了路,那件事被取笑了好多年……

    如今我長大了許多,看這房子,感覺就沒有過去那樣仿佛龐然大物了。

    沈楓到底是心理素質過硬,在最初的震撼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下人提著她的行李進屋,她跟在我身邊,明顯腳步比平時大了一點。

    “嗯,我爸媽很熱情好客……”我扯了扯她的袖子,“你不用這麽僵硬。”

    沈楓詭異地看了我一眼,“周小琪,你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長得這麽五講四美,挺不容易的……要是我,早腐敗了。”她附到我耳邊低聲問,“老實告訴我,你爸是不是李剛?”

    我噴她一臉狗血後,淡定地說:“你爸才李剛,你全家李剛。”

    “真不是貪官?”不得了,她眼裏出現階級仇恨了!

    我啐了她一口:“你爸才貪官!你全家貪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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