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的唇不容置疑的覆下來,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間,朝夕背脊一僵,他卻強硬的將她往自己懷中攬去,朝夕貼在她懷中,一雙眸子大大的睜著,被放在他腰間的手先是無措一瞬,繼而下意識的將他腰身抓了住,商玦眼底露出兩分薄笑,似乎十分滿意,可瞧見她還睜著眸子,他忽然便迫使她張開了唇。


    朝夕擅長任何事,甚至不擅長她也絕不會讓自己恍然失措叫別人輕看,可是在親吻這一道上,她要如何才能表現的熟練從容並且成竹在胸?這般想著,朝夕一把抱住商玦的腰將眸子閉了上,她強自放鬆下來,本就嬌柔的腰身更為軟貼。


    商玦眼底微亮,而後便開始攻城略地,她口中一片濕潤溫暖,他便深入的汲取她的芳香,掠過她的每一寸,聽著她越發急促的唿吸,商玦心頭溫軟一片,雙手忍不住的在她背脊之上遊移,他手上用力,將坐在床邊的朝夕重新帶到了床上來。


    朝夕微微蹙眉,而後便從善如流坐在了他身上,她腰身直著,以一種與他平視的姿態由著他親吻,他的每一個微小動作她都用心體察,唇齒交融,唿吸深淺。


    她體察的越深,心跳越是加快,臉上身上更好像是著了火一般。


    她覺得自己仿佛一捧燒起來的熱油,不僅燒起了火焰,還呲呲的響,她腦子越來越亂越來越混沌,整個人也輕飄飄的飛起來,明明已經熱到了極致,卻又不想停下來,不知道是他的手太燙人還是怎地,越是想要保持清醒,心間的酥癢卻越發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身上酥麻一片,力氣都被抽走,她要化成一灘水任他揉捏了……


    朝夕比商玦想像之中的更為專注,因為這份專注,順理成章的動情了,她的唿吸她身子的放鬆她的唿吸,都讓他知道她已然動情了,他心底一陣豁然,感動和慾念同時而生,忍不住的將她往自己懷中揉弄,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身體之中才好,她麵上微粉,耳朵尖卻是通紅,雙唇更是如血一般嬌艷,她的唿吸就在他眼前,她好似盛放的花,嬌艷嫵媚濃烈欲滴,一股子邪火從心底萌芽,商玦隻覺自己的理智幾欲繃不住了……


    就在商玦心中天人交戰之際,一直隻是被動承受的朝夕忽然吻住了他的唇,商玦心頭一震,他從未料到她會有主動的時刻,這般想著,他微眯的眸倏地睜開,眸一睜,對上的卻也是一雙睜開的眸,朝夕睜了眼睛,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明亮眸子此刻被*侵染的更為晶亮,她瀲灩的虹膜之上仿佛蕩漾著一汪春水,晃晃悠悠,盈盈欲墜,且那水裏還落滿了星子,璀璨無雙,攝人心魄,世人都說她是妖物,至此刻商玦才看到一個活著的妖精,她這雙眼能勾去他的六魂七魄,誰說她非要成為絕世高手才能要了他的命?!


    四目相對一刻,朝夕眼底並無半點羞怯,趁著商玦這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經吻了迴去,不僅吻了迴去,且還吻的更深更急,深深吮住,再破開他的唇齒深入更多,她學著他適才的樣子,可那親吻的勢頭卻是比他更急更勢如破竹,仿佛精兵奇襲,仿佛縱軍摧城,仿佛要在頃刻之間就要拿下城池大勝而歸,朝夕吻著他,兩隻手已一隻探入他內袍,學著他的樣子遊移,另一隻手卻伸到了他後頸之地,五指探入他的發間,深切的將他扣住吻的更深更緊……


    商玦心間陣陣發燙,她如此主動如此魅惑,可他心底的慾念反而淡了兩分,他慣以最好的溫柔待她,連一個吻都想徐徐圖之,可誰料想她在這事上也做了個好徒弟,適才的專注全為了此刻的反撲,而這會兒的他仿佛一個未曾做好布陣防守的主帥,在她的一路奔襲之下毫無招架之力,他一退再退潰不成軍,她卻勢如破竹仿佛還能再戰三百迴合,商玦心底苦笑一下,他不是不能反攻迴去,不是不能後發製人,可若是那般,那好不容易被他克製住的慾念必將沒頂,現在的她還沒成為絕世高手,而他不知道他到時候還能不能收得住手!


    一把定住她的腰身,商玦身體後仰一瞬,隻一個剎那便停下了這一場似戰非戰的吻,他在急促的喘息,朝夕也在急促的喘息,兩人四目相對,麵上都有慾念,而商玦麵上還帶著兩分無奈的苦笑,再看朝夕,那雙眸子仍然晶亮的叫人著迷,眼底深處更有興味的傲然,她看著他,瞧見他的苦笑和無奈還抬了抬下頜,那意思仿佛在對他說:商玦,來戰啊!


    不是不能戰,隻是現在可不是個好時候,繼續下去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兩人吻的硝煙瀰漫劍拔弩張,偏生衣裙都還是齊整的,商玦抬手在朝夕唇角拂了拂,看著她那依舊紅艷似血的唇下意識的喉頭一滾,朝夕深吸口氣,大抵也意識到了再繼續下去不好收場,對著商玦哼了一聲便從他身上下去,掀開錦被坐著,又迴到了此前睡著的那個位置。


    沒有人說話,窗外風雨依舊,而室內隻有兩個人從急促到平和的唿吸聲,兩個人都在克製,都在平復心緒,過了良久,朝夕才聽到商玦低沉而迷人的笑聲,她眉頭一挑轉頭看他,商玦便又是一笑,「我們兩個當真都是很厲害的人啊……」


    這話似嘆非嘆,朝夕聽得皺眉,隨即便明白過來。


    慾念之事最是難平,而他們二人卻都能這麽快的便鎮定下來,這等自控之力哪裏是旁人能比得上的,朝夕聽著,又不冷不熱冷笑了一聲,原來也不是什麽難事嘛。


    朝夕那笑聲又恢復到了尋常冷淡的模樣,可商玦轉頭一看便能看到她耳朵尖的粉紅,她表情言語可以騙人,這自然而然的身體反應卻不是想掩飾就能掩飾的,想到朝夕剛才那般專注竟然是在學他,他心底又不自禁生出一陣笑意,明明才受了內傷,他此刻的心情卻是出奇的好,這一點連素來看不透他的朝夕都感覺出來了,他渾身上下都滿是喜悅。


    有什麽好喜悅的?他們並非第一次親吻……


    這麽一想,朝夕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境也豁然輕鬆起來,仿佛他的喜悅能感染她一般,這發現一出,她不由得又是一愣,這……上一次在長秋宮他騙了她之後她心底好歹還有幾分惱怒,可今次……她卻在心底找不到一絲排斥和反感,難道是因為今日宣布了婚期的緣故?


    朝夕眨了眨眼,在大殷,但凡宣布了婚期女方便可視為男方之人,她總不可能已經將自己看成了他的人,心底冷笑一下,朝夕斷然的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


    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麽?朝夕忽然想到從年前在燕國大營相遇,他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陪了她快半年的時間,時間過得飛快,而半年可一點都不短……難道,是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還是說……朝夕不敢深想下去,隨之心底便是一沉,不管是因為哪一點,這對她而言並非是一個好兆頭,轉頭看了一眼商玦,見他的表情還是一派鬆快,她心底的沉重又散了一些,她不想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可若處處都畏首畏尾草木皆兵是不是也本末倒置了?他都能這般坦然從容,她為何要讓自己戒備森嚴嚴陣以待?


    他能做到的,她又有什麽不能?這麽一想,她心底反而輕鬆起來,定了定神,她忽然覺的身上有些涼,這一下才驚覺她身上竟然出了這麽多汗,咬了咬牙,朝夕起身又下了床,二話不說朝浴房走去,商玦看著她的背影溫笑道,「你今日很有些不同……」


    朝夕不知道他說的不同是什麽,可聽著這話還是下意識冷笑一下先反駁迴去。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不服嗎?」


    商玦聽著這話笑意愈發大了,甚至再度笑出聲來,「好好好,服服服,不敢不服。」


    朝夕腳步微頓,沒再多說的朝浴房而去,見她的背影消失在帷帳之後商玦的笑意也未曾淡下來,他能做到的她也能?他能生生的將自己的心捧給她,她也能嗎?


    商玦唇角越揚越高,忽然覺得她身上那股子驕傲勁兒竟然是如此的可愛,他知道她是哪樣的人,別說她現在想通了不再將自己束之高閣嚴防死守,便是她那般,難道他還不知道如何讓她心防失守嗎?商玦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又展開,展開又緊握,仿佛還在克製和壓抑什麽情緒,好半晌他方才唿出一口氣去,他的控製力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麽好啊!


    浴房之內依稀有水聲,商玦猜想朝夕估摸著還有一會兒才出來了,她一個人在耳房隻怕又要天人交戰半晌,他彎了彎唇,緩緩的滑下身子躺了下去,先是內傷,然後又是氣血翻湧,再又生生忍下了自己的慾念,她今日的寒症沒發,他自己卻隻怕要折壽三年了,想到朝夕一個人在不知道在浴房如何的糾結,他不由得又生出由心而生的笑。


    她是個好學生,可她的母親還沒來得及教她,至自己病逝也隻留下了一個名字,「朝夕」這兩個字便像是一個警示,告訴她人心易變不可輕易信人,若她半生平安喜樂便罷了,偏生她顛沛流離見過無數的黑暗醜惡,於是這兩字就不隻是警示而變成了她的鐵律,她的父王教會了她什麽是權衡捨棄,淮陰侯府教會了她寄人籬下世態炎涼,趙王宮教會了她權利的醜惡和陰謀血腥,沒有人教她愛人,更沒有人教她愛自己,於是她有時候無情的嚇人。


    商玦這般想著,忽然忍著身上的不適掀開錦被下了床,他眉頭皺著朝浴房而去,浴房的水聲不知為何停了,他走到門口,隔著一層又一層的帷帳薄紗看著湯池的方向,依稀能看到朝夕的影子,她似乎趴在水池邊上,大抵是在皺著眉頭想今天怎麽就那般熱情似火了?


    想到片刻之前……商玦忍不住心頭又是一熱。


    人得到超出預期的好處以後總是格外的驚喜,今日的朝夕便是一個驚喜,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從未想過簡簡單單便如願,可臨了卻發現這條路並沒有他想的那般荊棘遍生,心誠則靈,她可不是捂不化的頑石,這般想著,商玦心底生出一股子滿足感,再向前麵一看,卻見朝夕仍然趴在水池邊上,他眉頭一皺,這麽一直趴著莫不會著涼吧?


    想了想,商玦還是拂開帷帳朝湯池的方向走過去……


    一層一層的輕紗被掀起,他的腳步聲雖然放輕了可朝夕不可能聽不到,然而她卻還一直趴著沒有半點反應,商玦蹙眉,忽然有些擔心,腳步不由的加快了,待掀開最後一層輕紗看到朝夕,商玦頓時無奈的沉了臉,朝夕……竟然就這般趴著睡著了……


    她不著寸縷,就這般趴在池邊台子上睡著了,水汽騰騰,蒸的她麵上一片微粉,她臉貼在自己手臂上,睫毛上都是水珠,商玦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一旁掛著的長衫一把扯了過來,他傾身,一隻手繞過朝夕的腰身,將她從水裏撈出來的同時將那長衫罩在了她身上,饒是如此,商玦眼底還是劃過了朝夕曼妙的身姿,他眼底一熱,朝夕也同時驚醒了過來,可仿佛知道是商玦,她並未一睜眼就出寒蟬,商玦將她腰間的帶子拉好,她就定定看著商玦。


    商玦毫不遲疑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隨意的道,「怎麽就在這裏睡著了?我若不來,你就在這裏睡一晚上?你這習慣要改。」


    朝夕並非第一次累極了就在湯池睡著,以前在淮陰侯府,在趙國,都有過,反而後來有了子蕁才好些,遇見他之後也幾乎沒有這般過,而他卻能說出「習慣」二字。


    朝夕不知道他怎麽就知道她這個「習慣」了,眼下她是真的有些疲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就閉上了眸子,一副繼續睡去的樣子……


    商玦眨了眨眸,心底的滿足好似要溢出來。


    ------題外話------


    這是一份大大的狗糧~捂臉送給小可愛們~為了在尺度以內又有感情,今天字數雖然少但是寫的格外用心喲喂~感謝咖啡豆每天的花花~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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