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大事?你是不是擔心他們會為難你師兄?哎呀……你就放心吧,他們才沒那麽閑,不會幹欺負人的事的。”


    還有一句話孟眉嬌沒說,剛才那個男人過來把她放下,守了一會就走了,雖然沒聽他說多少話,但他那通身的氣度和極具壓迫感的氣場,哪裏像個好欺負的?


    還不一定誰欺負誰呢……


    “怎麽不會!”舒晚急得眼睛都紅了,“他們沒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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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一眾手下


    一個時辰前。


    易沉瀾將舒晚放下後, 輕輕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他檢查過舒晚的傷勢,舒戚那一劍雖然惡毒,但好在舒晚機靈躲得快, 隻是受了皮肉之傷。


    但即使如此,易沉瀾的心仍感到仿佛重錘砸落般的,尖銳又模糊的疼痛。


    “少主, ”方南丹領進來一個光頭少女,“讓小孟照顧小舒晚吧,前麵……前麵大家在等你。”


    今日雪夜山來了兩位不速之客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傳聞其中一位還是老山主易衡的兒子易沉瀾。這座沉寂多年,混吃等死的龐大山脈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睛, 露出一絲興趣來。


    方南丹發誓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雪夜山這麽熱鬧了。


    易沉瀾看了一眼孟眉嬌, 複又轉頭握緊舒晚的小手, 微微摩挲了下,“好好看著她, 我給她服了安眠的藥,她不會醒, 你記得給她按時換藥。”


    孟眉嬌疑惑地歪了歪頭,向旁邊的方南丹看去。


    方南丹推推她的胳膊,瞪她一眼, “看我幹嘛?少主吩咐聽不見?照顧好人家。”


    “是。”孟眉嬌這才應承下來。


    ……


    “少主,我、我覺得我還是和你說一下我們雪夜山現在的狀況,”路上, 方南丹有些吞吞吐吐,“雪夜山雖然與世隔絕,多年來不在江湖上走動,看起來與世無爭, 但是其實這山裏麵,爛賬也挺多。”


    易沉瀾側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方南丹一眼,爛賬挺多,他倒是清楚,畢竟前世是一筆一筆摸索過來的。


    方南丹沒看懂易沉瀾的表情,陪笑道:“少主你別不信,雪夜山如今不複當年輝煌的時候。這事得從當年老山主去世說起,其實我們當時都懷疑另有隱情。”


    易沉瀾神色很淡,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略一頷首:“嗯。”


    “當年他和江玄風死在山底的地下石陣裏,身邊隻有史天磊,可是史天磊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帶走了,”方南丹瞄了一眼易沉瀾的臉色,“再加上誰也不願相信他會死在自己最精通的機關陣法裏,所以那時我們雪夜山,人人都懷疑有內鬼。內鬼害死山主,還會對少主不利。”


    說道這方南丹長歎一聲,“雪夜山一直閉山,外人都以為我們是蟄伏,是休養生息,總有一天還會卷土重來,”他歎道,“其實不是,其實我們都被機關困在了雪夜山上。並且在老山主死後的這十幾年中,我們內戰不斷,其實這山裏,早就自相殘殺的不剩幾個人了。”


    易沉瀾眉心微動,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雪夜山當年精銳還剩多少?”


    方南丹苦笑:“當年雪夜山何等風光?山主手下兩位護法,三位逐月使,三位揮風使,四位長老,十六位分堂主。如今……兩位護法自相殘殺,隻剩一位右護法苗鳳花,也是史天磊的媳婦,那人是毒婦一個。逐月使死二殘一,殘了的那個和死也沒區別了。揮風使我毒死一個,還剩我和那個失蹤的史天磊;四位長老隻剩兩個,還都是近年來新選上來的;十六位分堂堂主死的更多,如今也不過隻剩六個了。”


    方南丹沉痛的說完,自己也覺得這門派殘破不堪,說來都沒臉,連著歎了好幾聲。


    易沉瀾點點頭,這情況和前世時差不多,並沒有因為重生而改變什麽。


    改變。他在心裏默默流連了一下這個詞,今生多少的改變,其實究其原因,都直指向那一個人罷了。


    方南丹看易沉瀾並沒有和他一起感慨,甚至沒有什麽遺憾的神色,不知他想到了什麽,唇邊竟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少主,我、我跟你說這些,除了要跟你稟明雪夜山的現狀,主要是想跟你說下麵的話。”


    這次方南丹沉默的時間比哪次都長,他低著頭思考了半天,像是在努力斟酌,隻是最終開口說出來的的東西還是很開門見山:“少主,其實雪夜山尋找你、歡迎你、期待你的人……估計就我一個……”


    聞言,易沉瀾的步子依舊很從容,表情更是沒什麽變化,讓方南丹都忍不住懷疑他家少主是不是有什麽隱疾,連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


    他吃不準易沉瀾的心思,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說:“右護法苗鳳花心思深沉,武功奇高,但是整日窩在地下冰河裏不出去,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她一迴。殘了的那個逐月使終年臥病在床,早沒了光複門派的鬥誌。兩個長老都是接替他們師父的位子,太年輕,心裏一點上下尊卑都沒有。剩下的那幾個堂主和那些小嘍囉們沒腦子,就知道聽那個顧月寒的話。”


    “唉……誰讓他是新一任的‘玄機長老’,又是眾人推舉上來的代山主呢。本就從小在老山主身邊長大,機關術是老山主手把手教的。老山主死前開啟了雪夜山中的所有機關,漫山遍野的活機關,隻有他一人能控製。機關關不上,大家隻能永遠留在山上。”


    方南丹長歎一聲,搖搖頭,“除了我常年與毒為伍,不怕後山的毒瘴氣,可以從那一條小道進出,剩下的人連進出都困難。這些年顧月寒一直研究自由開關這些機關的方法,可惜了我雪夜山當年多少機關大師……如今就隻剩那麽個沒禮貌的東西了。”


    易沉瀾不置可否,方南丹也不知道自己囉嗦這麽一長串他聽沒聽進去,猶豫了一下接著介紹:“就是剛才那個披頭散發的男的,他就是顧月寒。他……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們雪夜山的機關傳承就真的斷了。”


    “其實隻要我想,我可以把整座山的任何一個人都毒死,”方南丹歎道,“可那有有什麽意義呢?我現在最想的是讓大家團結起來,擁護你。可是真這麽年了,大家都習慣了顧月寒的發號施令,對迎你迴山這件事都興致不高……主要是、主要是老山主在世時,總是說‘能者勝任,下一任山主,並不一定就是他的兒子’。所以這山裏的人可能都比較……嗯,目無尊卑……少主,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很氣憤……”


    易沉瀾道:“不會。”


    誰的能力強,誰就可以站在最高處。不得不說,易衡這個人,實在是很對他的口味。


    方南丹的眼睛亮了一亮:“少主,我有一個好辦法,不然我給顧月寒下毒,威脅他,讓他把所有機關術都教給你,等你都學會了,有能力管控這些機關了,我們再……再處置他,怎麽樣?”


    易沉瀾微微挑眉:“怎麽處置,殺了?”


    “嗯……”方南丹猶豫了一會,“如果少主下令要殺,那也不是不行……”


    “不必了,”易沉瀾勾唇,瞥他一眼輕笑道,“本來也不剩幾個人。”


    方南丹似乎鬆了口氣,點點頭,“是啊是啊,再殺就真的沒人了,以後我們怎麽在江湖上大掀風浪,重現榮光啊。對了少主,有一個人你也得防著點。雪夜山另一位長老名叫陰楚楚,是新一任的‘魄羅長老’,她是個狠角色,不過也是顧月寒的狗腿子。唉……顧月寒這麽受人追捧,能當上代山主,也是因為她武功太高,除苗鳳花外無人能敵,誰也打不過她,隻能服了。”


    眼見著快要到正殿的大門,易沉瀾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可細究之下卻並不是愉悅的意味。


    快到地方,方南丹加快了他的喋喋不休:“還有少主,陰楚楚精通雪山招,人傲的很。不過你不要氣餒,再怎麽說,你是最有學雪山招的資格的,我看他們敢不給你學!他們要是敢對你有一點不敬,或者誰抽瘋了與你動手,我就先毒倒一片,直到他們服氣。”


    “所以……所以……”方南丹一連說了兩個“所以”,眼看著再吞吞吐吐就沒機會了,他趕緊把顧慮全說了,“所以少主,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要下毒把人都搞死……我知道你毒術厲害,想把他們都陰一遍也不在話下,可是雪夜山的傳承不能斷,如果他們真有什麽難聽的話或者不敬之舉,就讓我來解決,你也顯得有麵子。”


    “多謝,”易沉瀾偏頭,對方南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不過你不必幫我。”


    他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一絲光也透不出,“讓我自己來。”


    ……


    誅光殿。


    偌大的殿宇內燃著萬盞明燈,強烈的光線將每一個人的表情映的清清楚楚。殿堂主座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他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一頭柔順的長發披散著,單手支著頭,默默聽著下麵的人七嘴八舌的爭論。


    “要我說,什麽少主不少主?我們雪夜山多少年沒有少主,怎麽突然來了個人,說是當年那小孩,就讓顧山主退位讓賢?憑什麽呀。再說,他上來就打傷了顧山主,是我們雪夜山的敵人,不找迴場子,難消我心頭之恨!”


    說話的男人個頭不高,嗓門挺大。也不知他是有什麽信仰,梳著兩個麻花辮,臉上塗了□□,一張一合的那嘴唇極紅。


    “戴紅,你說的挺有道理,這天上突然掉下來個人,就想爬在我們頭上,嗬,他也配?”一個身材圓滾的婦人說道,“我苗鳳花第一個不服,不過話說迴來,‘顧山主’是哪位?我們記得雪夜山一直都是沒有山主的,不都是代山主麽?難道我老婆子人老了,記性不好,忘了什麽時候推舉了山主這等大事?哼,就算是有,那也是本護法和揮風使不稀罕,不然怎麽能輪到一個長老來暫代山主之位?”


    名叫戴紅的娘娘腔被嗆得正要跳腳,他身邊一個瘦高的老頭一把攔住他,撫了撫胡須,“戴紅堂主別急躁,苗夫人向來嘴快,我們都是知道的。你雖然這麽打扮,但畢竟是一個大男人,還跟女人計較麽?”


    戴紅看了眼主座上的顧月寒,見他還是閉目深思,便陰測測的瞪了一眼苗鳳花,沒說話。


    “要不是方南丹那老家夥力保,不僅讓他帶著他那個小美人進來,還給她治傷讓小孟去服侍……”角落裏一個肌肉虯結的中年大叔沉沉冷笑,“老子早就想那男人撕碎了,不知道那方南丹抽什麽風,他那被驢踢過的腦子,成天沒有一件正事。”


    “牛穀山你少耍嘴皮子,”說話的還是苗鳳花,“想收拾那勞什子少主你去啊,你站在這罵方南丹有什麽用?說白了你就是怕他那手毒。什麽也不敢做,隻敢在這裏跟我們叫囂。”


    “行了,都別吵了。”


    牛穀山眼神一冷,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剛往前踏出一步,就被一道柔媚的女聲打斷了。他瞥了一眼那邊,停在了原地。


    從大殿前麵的陰影裏走出一個年輕女人,她剛才一直靠在柱子上,半個身子隱在陰影裏,不怎麽惹人注意,此刻一出來,殿堂內頓時多了一道亮眼的身影。


    這女人一身如火的紅裝,長的嫵媚動人,一雙流波的桃花眼仿佛含著情,顧盼間好似妖物一般勾人,“你們武藝不見精進,一張張嘴倒是一如既往的聒噪。這件事情有這麽難解決麽?讓你們這樣爭論不休。”


    “方南丹畢竟是揮風使,他的話還有幾分分量。既然他說那個男人是老山主之子,我們就一起驗一驗。若真的是,就留他性命好好送下山去,讓他從哪來迴哪去;若不是,那便殺了,這有什麽好吵的。”


    戴紅身邊的瘦高老頭搖搖頭,不讚同的看著陰楚楚,“陰丫頭,老頭子我活了這麽久,什麽都經曆過了。當年看著少主出生長大,他身上既沒胎記印痕,也無異常特征,根本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容貌也早就不可考,這要怎麽驗?”


    “怎麽驗?”陰楚楚掩唇笑道,“秦凰叔真的有趣,怎麽驗還不簡單麽。我們說是就是,我們說不是就不是咯。”


    她話音剛落,主座上的顧月寒終於出聲了:“好了。”


    他撫著胸口,緩緩的站起身來,一雙清冷的眼睛帶著審視的意味望著前方的大門,“他到了。”


    顧月寒話音剛落,眾人皆轉頭麵向誅光殿的大門。


    下一刻,易沉瀾斂著一身寒氣,仿佛一位下凡的清傲仙君,帶著孤高漠然的氣息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一瞬間,鴉雀無聲。


    易沉瀾的衣袂略翻,步履從容的踏進大殿中。他這一聲輕微的足音帶著踏定乾坤的意味,眾人這才猛然迴過神來。


    易沉瀾坦然的迎著所有人微妙的目光,慢慢地走進大殿的中央。


    第56章 征服雪山


    戴紅第一個出聲, 他眯著眼睛打量,“你是易沉瀾?”


    易沉瀾沒有理會他,他的目光無聲的落在前方顧月寒的身上。顧月寒察覺到了, 眼中帶著一絲敵意,也冷冷地迴望著他。


    “你居然敢不迴答我的話?”戴紅被人無視了,立刻氣急, 麻花辮一甩,立刻上幾兩步用手指著易沉瀾,“你聽不見我……啊!!”


    易沉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毫不留情的向上一折,隻聽“哢嚓”一聲, 戴紅的手腕竟被他一瞬之間生生折斷了。


    “啊!啊!”戴紅痛的嗷嗷直叫, 猛然抬眼看向易沉瀾, 目光裏滿是仇恨的情緒,“你是哪來的小雜種, 敢斷老子的手,今天我就要你死的難看!”


    戴紅沒斷的那隻手曲成爪, 惡狠狠地向易沉瀾的心口抓去。他見易沉瀾一襲青衫溫潤清冷,神色淡漠透出幾分君子如玉的氣質,打心眼裏瞧不起, 隻當自己剛才大意,不該指著他說話。這下一出手,卻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易沉瀾半步都沒退, 並起修長的兩指直直刺向戴紅的掌心,他手指瞧著幹淨勻直沒什麽殺傷力,實則帶著一股暴烈的內力,戴紅頓時隻覺自己的半條手臂都麻了。


    易沉瀾出手如電, 根本沒有給戴紅反應的機會,瞬間推開他的手掌,指尖如靈蛇般翻迴來,精準地落在戴紅的檀中。


    戴紅大怒:“你竟敢——”


    他話音未落,忽然停了下來,不可抑製的吐出一口鮮血,憤怒又驚恐的指著易沉瀾,嘴唇劇烈顫抖,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易沉瀾並住的兩指在戴紅的胸口點了點,輕聲道:“再敢狂言,點你石關死穴。”


    戴紅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一臉茫然間隻聽苗鳳花哈哈大笑:“戴姑娘,原來你的死穴是石關穴啊,你捂得嚴嚴實實這麽多年,怎麽上來就被人道破了?哈哈哈哈哈……你一個練縮骨功遁地術的大耗子,學什麽近身作戰?你打人何時打的過?還是逃跑最適合你。檀中雖然不是死穴,但吃這一下,我看至少損你三年修為。”


    苗鳳花兀自開心,見戴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她笑的更幸災樂禍,饒有興趣的打量易沉瀾,“烈陽真經,果真不凡啊。老婆子很想知道,舒戚怎麽舍得把烈陽真經給你練?雖說傳給誰是他樂意,但總不至於傳給你。據我看來,他可沒這麽善。”


    一提這個,易沉瀾冷峻的麵部線條柔和了些,坦蕩迴道:“烈陽真經,乃師妹所傳。”


    “嘖嘖嘖,師妹情深義重啊,”苗鳳花搖頭感慨,鄙夷的看著戴紅,“戴姑娘,你靠邊站站吧,一出手就在外人麵前丟這麽大人,不知道的以為我們雪夜山都是你這貨色呢。”


    戴紅含怒瞪過去,他雖然很生氣,但是又有點慫,剛才吃的虧太大讓他不敢再貿然出手。他僵在原地半天,不著痕跡的向秦凰瞥去。


    秦凰摸了摸胡子,幹咳了一聲,隻是打量易沉瀾,笑而不語,看著親切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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