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伸手就開始算年齡誤差,周以泉無疑和自己是同學和馨兒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比自己大幾個月,是大舅哥。


    金子韌家裏的獨子,比自己小三歲,叫他小舅子,他又比夢馨大?叫他大舅哥,他又比自己小,這不是自己吃虧了?


    ——他們家關係怎麽這麽複雜?


    羅山被自己的大膽的想法雷的一激靈,迴眸就對上了夢馨那個:他都走了?你怎麽還不走的眼神?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他確實需要離開這個‘信息站’要好好的迴味一番去。


    羅山幹笑了一聲,腳底抹油的開溜了。


    這下好了,無緣無故的冒出了兩個‘大舅哥’,難怪馨兒從來都不說自己叫甜甜,更不提金子韌的事,原來他們是親兄妹啊?這樣也對,她住樓上,他住樓下。


    貌似金子韌還說:等丁醫生迴來,他會解釋的。難怪他能這麽輕鬆的說出這話來?


    囧!╮(╯▽╰)╭


    原來是自己真是想多了,既然人家是親兄妹,難怪金子韌第一次見馨兒,就口口聲聲的喊她叫甜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事這不就捋順了嗎?不行,有空打聽打聽金醫生喜歡什麽?怎麽說他也馨兒的哥哥?還是個噴火龍型的暴脾氣?


    有點煩。


    羅山一邊下樓一邊想,迴去之後,發現自己手機沒電了。


    充上電,一連串都是鄭麗麗的信息,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打開信息:


    第一條:‘羅山他媽的,你玩兒老娘?你當我是什麽人哪?你給我說清楚。’


    第二條:‘幹嘛不接電話?也不迴信息?是不是又有人看上你了?你不會說你有女朋友了嗎?笨啊你?’


    第三條:‘別拿豆包不當幹糧,你以為我好欺負的,誰要是纏著你,你不會說啊?我們的事怎麽辦?’


    第四條:‘……’


    第五條:‘……’


    無疑就是她已經承認他是她男朋友了,別人都是‘第三者’,她要正位。羅山把手機裏麵的信息一鍵刪除了,一個都懶得迴,氣的揉了揉眉心,這貨演戲上癮了?不知道早就落幕了!


    現在煩事一籮筐,索性不理她,他四肢一攤的躺在了床上,閉上眼就是金子韌指手畫腳的神情,還有他那個痞子味兒十足的模樣?


    ……


    他籲了口氣,又想到周以泉的性子和形象,他跟夢馨的確是很像?不過,這個金子韌和馨兒……?


    唉!難怪馨兒說她媽死了,他們老金家的教育還真是讓人受不了。說不定就是金子韌他爸眼裏容不下別人,就把馨兒給扔了……?


    忽然,羅山被自己的想法搞得躺不住了,坐起來,兩眼發呆的對著房門,那就是說:金子韌他媽出軌了?


    這種想法雖然大膽的有點罪惡,但是他也有種捶胸的衝動。


    哎呀媽呀,還好自己聰明,把他們家的‘關係’理通了。以後見麵也不至於太尷尬,更不用逼著夢馨‘交代’,她跟金子韌之間的關係,免得讓她為難。


    金子韌他媽出軌,這可不是件小事啊?何況夢馨都這麽大了?


    我的天!羅山一扯小薄被躺下了


    ……


    這下睡著覺了。


    &&&&&


    金子韌迴到家,洗過澡後,在床上滾來滾去滿腦子都是夢馨,翻來覆去的抓耳撓腮、咬枕頭,最後,蹭的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與其躺在床上抓心撓肝,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他拿起鑰匙就衝了上去,啪嘰啪嘰的就拍夢馨的門,口氣十分生硬“甜甜,小甜甜。你把門給我開開,否則我跟你沒完。”


    “甜甜……”那個聲聲入耳的聲音,巴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夢馨崴腳本就不方便,他還一個勁兒的死啪,她過去將大門打開了。


    “你屬蝸牛的這麽慢?我問你,還拿不拿我當自己人了?”


    夢馨見到他穿著睡衣、拖鞋的站在門外,臉色一紅“你進來吧!”


    “你讓我進去,我就進去?我就這麽好說話?”


    夢馨:哥!你幹嘛來了?不是你來敲我家門的?


    這時,六樓的人正好下樓,看到金子韌穿著睡衣站在五樓門口“子韌哪,甜甜迴來了?難怪這幾天你氣都這麽順?”(你看你這幾天總嗚唿嚎叫的擾民?)


    一個門洞裏住了快三十年了,怎麽能不認識。


    金子韌嗯了一聲。


    那人對著五樓的人望了一眼“喲!還真是甜甜呢?大姑娘了,我都不敢認了。小時候你們倆還一塊上學的。”


    夢馨“……”還真有這些事?可我真的不記得好不好?


    那人對著夢馨頗為友善的嗬嗬一笑“怎地?還真不讓子韌進家門哪?你們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呢,這都一家人。”


    娃娃親?


    夢馨瞳孔瞬間放大了,大嬸?你有沒有記錯?話可不帶隨便說的。


    這娃娃親這事,金媽媽經常對著金子韌提,他還真沒把這事當迴事?不過,看到夢馨羞紅的臉,小手也不知所措的來迴揉搓。他快步走到夢馨家裏,單手拉著門對著張大娘嗬嗬一笑“大娘,別說了。甜甜,這不是迴來了嗎?嫌我工作忙,沒空陪她,正跟我鬧別扭呢?”


    夢馨:真想伸手掐他一把,能不能不這麽上路?


    這位張大娘可真是熱心的有點看不慣了,把自己的看法和思想就全部往夢馨頭上靠:“甜甜哪,別說是你長大了,大娘也說你兩句。這醫生多不容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子韌怎麽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怎麽樣?大娘能不知道?你看看你剛迴家,就不讓子韌進門,是不是嫌棄他是個婦科醫生?專門給女人看病,你這孩子忌諱了?”


    夢馨還沒來得及迴答,就見這位大娘跟連珠炮似的又開說了:“甜甜啊,不是大娘說你,你小時候穿開襠褲那前兒,還不天天往子韌家跑,老金夫妻倆可沒虧待你們母女啊?理愛醫院可是咱市裏最大的醫院,能進去就不容易了,你還嫌他在哪科?子韌這孩子多爭氣,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夢馨無奈:大嬸,你不是下樓遛彎的,那就去啊,趁著月夜風高的,就別在我家門處受教。


    金子韌嗬嗬一笑“大娘,沒事了。甜甜她挺懂事的,這不一迴家就找我了,嗬嗬嗬……嘿嘿嘿……”


    夢馨:“……”哥!你討不討厭呐!瞎囉嗦啥?關門讓她走得了唄。


    “甜甜,你子韌這孩子多體貼,子韌呐~來……”那位大嬸說著就對著金子韌勾了勾手指,


    金子韌傾身過去,把耳朵豎了過去。


    “做事別這麽委婉,一小丫頭片子你怕她啥?她娘又不在了,該男人的時候就男人點,反正她早晚都是你家的人。”隨即,又對著金子韌拋了一個[乃懂的]的眼神。


    金子韌捂著肚子,差點沒惹住笑出來,但是為了禮貌,他還是嗬嗬的寒暄了幾句。


    “大娘,謝謝大娘,這事……嗬嗬……”


    那位大嬸看到金子韌這副‘憨勁兒’不免感慨了一番:“唉,你這孩子就像你爸,太老實,一股的強脾氣,認死理。什麽事都循規蹈矩的,像你媽就行了,啥事都好辦了。”


    啥?


    啥叫像他媽就好辦了?金媽媽可啥事兒都沒幹啊!果然是躺槍的...


    金子韌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人家輩分在這擺著,他隻是笑臉相迎對著張大娘,夢馨實在無法忍受了,轉身迴房間了。


    這兩個人又在門口,絮叨了一會兒。


    金子韌才得意的關上門,一臉春風得意的對著躺在床上的夢馨“小甜甜,我告訴你,聽見樓上張大娘說的話了沒?”


    夢馨迴瞪了他一眼“你們這裏的人,好壞。”


    “喲喲喲,壞?你土生土長的這裏的人兒,知不知道?”


    “我討厭你!”


    夢馨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金子韌對著她的後背幹杵了一會兒,見她真的不理自己。他眼睛一轉,伸手對著夢馨抓癢,夢馨怕癢的左躲右閃,最後不知覺的就被金子韌抱在了懷裏。他穿的睡衣,因為嬉笑打鬧,睡衣敞開了一大半,露出一大片麥色的皮膚,夢馨羞愧的低著頭,任他抱著。


    “你還趕不趕我走了?”


    夢馨的耳邊忽然傳來他溫柔,極具磁性的聲音,她臉色嬌紅,撒嬌的打了他一下“你還是不是迴來了?”


    金子韌瞪眼:“敢情你就知道我要迴來是吧?”他說話的直白,一點都不含糊。


    夢馨被一語戳破,窩在他懷裏,一言不發。烏黑的發絲粘在他的皮膚上,嬌羞的小模樣幾乎寫滿了心中之事。奈何身邊的人,根本就是個粗線條的貨,那還會低頭欣賞這種美景?


    就會一味的走他的獨自思想:“留著那一傻子在這邊兒,開口閉口就知道說是你男朋友,我怎麽放心得下?何況那貨陽氣兒直竄,我還沒來得及給他用藥。再說了他……”


    夢馨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眉毛一囧,小嘴一嘟“不許說。”按照他這個思路說下去,這不知道還能蹦出什麽字眼來?


    金子韌垂下眼簾,看著她清澈的眸子,把她手拿掉,酸溜溜的來了一句。


    “他就整個一二百五,幹嘛不讓我說?你護著他對不對?對他戀戀不忘,有感情了?”


    夢馨迴瞪了他一眼“你吃醋了?”


    金子韌聞言,眼立馬就圓了,雖說他也不明白剛剛自己是怎麽了?不過,見到夢馨,他心裏那份不安就蕩然無存了。


    以前跟丁心嬌在一起的時候,他反應也沒這麽強烈?不是說,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孩子在一起,男朋友就會醋意大發,甚至情緒波動還會拿刀砍人的嘛?他怎麽沒有那份兒激情和衝動?


    就是看到羅山對夢馨,他確實有種想把羅山揍趴的衝動!


    夢馨見他難得的安靜,眼神還流轉不定的不敢對視上自己的眼睛?她就當他是默認,埋頭窩在他懷裏笑了。


    子韌哥,怎麽這麽笨的可愛。


    金子韌摟著她,看到她在自己懷裏微笑,他的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反正我不管,今晚我要在這兒睡。”


    夢馨被驚的急忙從他懷裏躲開,水汪汪的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金子韌歪頭不理的鑽到她的小薄被裏,果斷地擺好睡姿,留夢馨一個人在旁邊糾結。


    良久,夢馨才伸手推他“不行,不可以啦~子韌哥。”


    “……”


    “子韌哥,你起來~”


    “……”


    任憑她怎麽推,金子韌就是不動,還頗有一番重新迴歸到童年的享受。


    男人看上女人,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兩種。


    第一種:獻殷勤。


    第二種:耍無賴。


    顯然這貨屬於第二種,夢馨推他無果,來迴掀被子的折騰了好幾迴。


    最後,她無奈的背過身去,將小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了。


    金子韌咬著枕巾快要笑出聲了,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看吧看吧!沒辦法,就默認的接受了吧!隻要一想到她那個氣鼓鼓的小表情,他心就發癢。趁著夢馨無聲的接受,他抬手把床頭燈給關了。


    夢馨本來背過身以為他睡著了,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他睡著了,是不是拿冷毛巾把他烀醒?


    還是直接往他臉上噴冷水?讓他迴家去,哪成想,他居然把燈關了。


    把燈關了、、、這足以證明:他在裝睡?


    夢馨伸手又把床頭燈開了,瞪眼對上了金子韌的眼睛,沒有了鏡片的遮掩,他幽黑發亮的眼,讓夢馨心中一顫。


    金子韌在接受到她一眼光時,立馬就閉上了。


    “哥,你迴家啦~迴家、、”


    金子韌“……”不動。


    夢馨氣的嘟著嘴:有豎著腦袋不枕,枕頭對著床頭閉眼,睡著的人嗎?


    金子韌知道再裝也裝不下去了,他躺了下來翻了個身,伸手把夢馨拉著躺下來,語氣也變得極為柔和,沒有嬉笑的神情,還多了幾分深情“甜甜,我們從小睡到大,怎麽了?何況你受傷了,我迴家看不到你不放心,更睡不著,明天還怎麽上班?上手術,睡手術台怎麽辦?你不想讓我守著你嘛?”


    男人溫柔的話語,讓夢馨心起漣漪,她暗暗垂下了眼簾,不敢與他對視?


    哥: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


    金子韌看著她不語,兩隻眼漸漸的眯了起來,最後安靜的閉上了眼。他幾乎進入淺眠的時候,夢馨又推了他幾下,見他沒有反應。


    夢馨對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掐了一把。


    金子韌疼的一蹙眉,出於反擊的慣性,他掀開小薄被指著夢馨的鼻子“我告訴你,小甜甜,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這麽多年了,你看看你對我除了掐就是咬,還影響哥睡覺。能不能懂點事!”


    夢馨眼睛一翻:你坐誰床頭上說這話呢?


    金子韌看她嘟著嘴,巴拉著眼,豎著個小腦袋對著自己?他撇了一眼,伸手就把床頭燈關了,生硬不容她反駁的來了兩個字“睡覺。”


    ****


    夢馨“……”


    他憑什麽憑什麽?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上自己的床上來睡覺了?他什麽意思?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的事嗎?這也太離譜了。


    她坐著糾結了一會兒,畢竟這不是小時候了,不是嗎?她再次打開了床頭燈,燈光雖然不強。但也足以刺到金子韌微睡不安的睫毛,他眯了眯眼,睡眠不足,讓他的情緒有些煩躁“小甜甜,你又想怎地?晚上不睡覺,瞎胡鬧!是不是想挨揍?”


    “子韌哥,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何況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我~我也有男朋友了。我們不應該……實在不應該在一起睡了。”


    有男朋友了?這話無法讓金子韌安靜。


    他一把就撩開了小薄被:“你想嫁給羅山對不對?嘿!我還真就不明白了,那個二百五把你給洗腦了?你還真聽進去了是不是?”


    “沒有”這一刻,夢馨沒有一絲的猶豫。


    金子韌見她反駁這麽快,心裏頓時平衡了,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裏,借著力度就抱著她躺了下來“那你怕什麽?”


    “我……?”


    這個問題,夢馨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了?弱弱的迴了句:“我隻是說沒有~沒有沒有~”(子韌哥,自從認識你,我再也不想嫁給他。可是我也沒有想過跟你睡在一起啊?)


    金子韌低頭認真看著她,眼觀鼻鼻觀心,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清晰的麵容嬌顏,柳眉如畫,漂亮的眼睛,隻是微微一眯,就宛若天上的月牙一樣美。櫻紅的小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不過,他也是撞邪了,怎麽瞧著都順眼,怎麽看都覺得美不勝收。小時候怎麽沒發現,她長得這麽好看?竟見到她大鼻涕了。


    ……


    的確:人長大了,想法也不一樣了。


    金子韌越看越入眼,越看越喜歡,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在蹭蹭的直竄,燃燒著他,仿佛要把他渾身的細胞燒焦一般。


    夢馨被他看的不自在極了,偏過頭似乎避開,反被金子韌給掰了過來,在她還沒明白情況之時,臉上已經落下了屬於他的氣息。


    床頭柔和的燈光照應著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直到夢馨蹙眉的忍不住配合。


    金子韌更是給力,睡衣都飛到了床尾,心裏的那團火氣,似乎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撲滅。迷離溫柔的半沉醉間,他細碎的吐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心嬌,我想你~我想你了~”


    夢馨傾聽著耳邊溫柔的話語,她用盡全力的推開了他。


    金子韌有瞬間的偏差,對著她楞了楞神,隨即就迴到了現實,看著夢馨嬌紅的臉頰帶著隱忍的不悅和憤怒,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迷失。


    一個人跟他談了七年,那種感情也是鑽到骨子裏的,讓他習慣也難忘?突然,換了一個人這種習慣就從潛意識裏迸發了,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的麵對著眼前人:“甜甜,我……”


    夢馨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溜下了床。


    “甜甜~”他本來以為她迴幹淨利落的給自己一巴掌,在解釋無果的情況下,他幹巴巴的等了一會兒,卻不想等到的是她這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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