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摟著鄭麗麗,一臉淡然的走到張翠花麵前:“翠花,我跟你說……”


    “小山子,俺以後不走了。”張翠花完全無視鄭麗麗的存在,還一副大姐大的模樣的對著羅山。


    花壇有一米多高,裏麵摘滿了各種花卉周邊還刻意用冬青的綠色來襯托。就是這樣的高度,好巧的遮掩了夢馨嬌小的身體。


    “俺以後就在東北菜館工作了,小山子,你知不知道這家東北這家菜館是我們家親戚。開飯店的老板娘是我媽她姑奶奶家表姐的二姨夫離了婚侄女的閨女開的,有了這層硬關係,在她店裏幫個忙,不是啥難事。來,趁熱吃吧!俺給你留的,都是咱後廚最鮮的豬膀子。”


    羅山“……”


    (老板娘是她媽家姑奶奶的~~的表姐~~的的二姨夫還是離了婚的……後麵是啥玩意兒來?我忘了,翠花,你能再說一遍不?讓我先理清關係,咱們在談話。)


    他低頭就開始理關係。


    鄭麗麗可不管這一套,抬手就把她遞過來的飯盒給打掉了。礙於昨天她的態度,她今天巴不得從這裏找迴來呢?於是就橫眉豎目挺直了腰板對著張翠花,一臉的警惕此草乃是我的,那副護食的模樣跟老母雞護小|雞沒啥兩樣。


    “我告訴你張翠花,甭管你丫的老板娘是你媽的姑奶奶家的表姐的二姨夫離了婚的侄女的親閨女的二奶奶……”


    羅山急忙低頭趕緊算:(這會兒接上茬了,麗麗你腦子真好,慢點說行不?)


    鄭麗麗大手一擺,點著腳尖將羅山往自己懷裏一按,羅山木頭一樣的不動,還在低頭計算。


    鄭麗麗對著羅山的大身板,硬是往自己懷裏摟了兩下,對方雕塑一樣,不動.


    丫的!剛剛摟我摟的可緊了?他啥時候鬆手的...?


    鄭麗麗氣的一咬牙,整個人對著羅山就粘了過去。


    ***


    羅山還是不動,這會兒,鄭麗麗可是來勁兒了,扯著嗓子就對著她“我告訴你張翠花,說別的沒用,反正我們已經~~~都結婚了,證件都領了。我爸媽也見過他了,要不是你上次攪和,我們~我們早就去拜訪羅大伯和羅大媽了。懂的羞,就知道別在纏著我們家阿山了……哦~?”


    她說著就對著羅山瞟了一個眼神,以求羅山的應和。


    哪知?她一抬眼就對上了一臉錯愕的羅山。


    鄭麗麗瞪眼:丫的!你敢說露了嘴,以後死著瞧!


    羅山眼瞪的比她還大還圓,伸手一指:“我說你你腦子就是不行,你還跟我倔。看看吧!你又做錯了。翠花剛剛明明說,她姑奶奶家表姐的二姨夫離了婚侄女,好像沒有離了婚侄女親閨女家二奶奶……”


    鄭麗麗本想出口惡氣的,這會兒她氣焰正旺盛。羅山他不上路就算了,還傻氣蹭蹭的直竄,簡直就一傻兒大個,尤其是他冷不防的就冒出了一句這話。


    現在居然還豎著兩隻狗爪子,那一臉欲要跟她據理力爭的表情。可把鄭麗麗的嘴給氣歪了:“羅山你丫的!###**&*&&*……腦子抽了,尿崩崩過了。”


    羅山頓時就忘了此時自己的處境,平時跟她鬥嘴也早已在腦海裏根深蒂固了。


    他伸手指著鄭麗麗的鼻子就開涮:“我是說你腦子就不行,沒事多念點書。別一張嘴就蹦出的字就坑人。哎呀媽呀~啥玩意兒啊?我親娘哎~還二奶奶丫的就上炕了……”


    這貨有個極其微妙的[優點]就是:一著急就上東北方言,因為方言從小說到大,話說來順嘴啊!


    這會兒正來勁兒呢?鄭麗麗眉毛倒豎了,嘖嘖了兩聲對著他提醒。


    奈何,羅大王在這條路上特別的上路,根本無視她的提醒。


    還特別執著的繼續:“你家那二奶奶就這麽上來了?鄭麗麗,不是我說你……”


    “咳咳!”鄭麗麗對著他狠命的一咳嗽。


    羅山恍然醒覺,側眼就對上了站了一旁正怒視著他們倆的張翠花,立馬就收住了嘴。


    鄭麗麗女王般的對著羅山一撇眼:你真是尿崩崩過頭了。


    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喝道:“尿尿去。”


    ……


    羅山二話不說,潛意識裏受命令的向醫院住院樓處的衛生間走去。


    ***


    此時坐在醫院花壇邊的夢馨,正埋著頭伴著八月裏桂花的芳香,苦算:表姐家離了婚的二姨夫……二姨夫家的侄女……又卡住了...


    羅山走到醫院二樓的樓梯處,透過樓梯的玻璃,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花壇邊的夢馨。


    ……馨兒?


    她怎麽會來這裏?難道她是來找我的?他順眼就看到了張翠花和鄭麗麗兩個人,如此近的距離,她不可能聽不到剛剛他們三人之間的談話?來不及多想,就衝下了樓。


    張翠花本來就是看羅山的,順便給鄭麗麗提個醒:她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人,讓她悠著點。


    鄭麗麗撇了她一眼,也不敢放肆,就張翠花那塊頭,真要是打起來,她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張翠花什麽話也沒說,徑直的對著她的身子撞了一下,走過去了。


    “搶人家男朋友,不要臉!”(她口中所說的人家是指的[夢馨])。


    而鄭麗麗卻認為,她所指的就是她自己。被張翠花撞的趔趄了一下,礙於塊頭的較量,她嘴硬的來了句“羅山根本不喜歡你,死纏著也沒用。”


    張翠花切了一聲,沒同她計較,走了。


    鄭麗麗見她不死心的樣,就憋氣!她氣唿唿轉過頭,就看到羅山向這邊衝了過來,為了不讓羅山擔心,爺們兒的來了句“看吧看吧!她走了。姑奶奶我出馬,一個頂倆。”


    羅山心急的想要衝到夢馨麵前,對著她隻是敷衍一笑“行行行,你厲害!趕快去吃飯吧!”


    就算這會兒,鄭麗麗想當他姑奶奶的占便宜,他都認了。


    鄭麗麗見他唿吸加快,顯然是跑過來的,門診醫院的一樓是女衛生間,二樓才是男衛生間。這還是原來的設計。


    住院部的新樓處,每層樓都設計上了衛生間,男女都有,不用太麻煩。


    “幹嘛這麽急?”


    “我擔心……”


    “我還用你擔心啊?”她根本不等羅山把話說完,就上趕著接了過去。聽羅山口裏說擔心,她心裏美極了“你管好自己就行。”


    羅山看到她擋在自己身前,扯著脖子的看著不遠處的花壇,生怕夢馨走了。


    又不能直接說:他擔心……馨兒走了。


    本就是礙於鄭麗麗對張翠花的這個架勢,他不敢讓鄭麗麗直接麵對夢馨。說不定,她又開始撒潑對著夢馨來,到時候本就理不清的頭緒會更加煩亂。


    鄭麗麗見他扯個脖子的盯著前麵看,迴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遠處有幾個人走路。並沒有見出異樣“你看什麽呢?”


    羅山眼神微微一沉“行了,你快去食堂吃飯吧!”


    “你幹嘛去?”


    羅山一下子就瞟到撒落在地上的飯盒,伸手一指“你看看你打掉的,好端端的一盒肉,可惜了。”說著就對著地上的飯盒去了,彎身撿起來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餘光還瞄著夢馨。


    鄭麗麗:羅山這個人還真是素質高,看到自己把飯盒打掉,他還特意迴過頭幫著自己處理。雖然他說話總是不中聽。不過,有這樣的男朋友真好!


    想到這裏,鄭麗麗得意的掐了一個響指,雙手做成喇叭狀,大聲的喊道:“我去吃飯啦!”


    羅山煩躁的一擺手,不再答話。


    鄭麗麗像是撒歡的小馬一樣,歡快的跑了。


    羅山轉身就對著坐在花壇邊的夢馨走去,她貌似伸著兩隻手不知道在計算著什麽?冬青旁邊種的月季,花瓣飄落在了她頭上,也未發覺。


    這讓他在靠近她的時候,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夢馨還坐在那裏糾結那個[二姨夫……],以至於羅山又摘了幾片花瓣放在她頭上,她都不知道。


    警惕心這麽差,哪裏又像是有心機的人?


    羅山眼神微微一收斂,長長的歎了口氣,悄悄的伸手從後邊抱住了她。


    左手同樣的手表,臂膀有力,襯衫的袖子也卷到了胳膊肘處,這讓夢馨本心以為是金子韌。沒有反抗,反而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將臉輕輕的將臉靠了上去。


    那種不言而喻的溫柔,如此曖昧的動作,讓羅山心中一喜,看來她還真是來找我的?


    他微微抿了抿唇,唯恐驚嚇於她,柔聲來了句:“馨兒~”


    簡短的兩個字將夢馨從幻想的天堂拉迴了現實。


    夢馨當即鬆開了他的手,烏黑的眸子瞪的溜圓,鯉魚打挺般的從花壇上彈了起來,後退一步,慌亂的神情夾雜著說不出的距離感。


    這個動作,讓羅山剛有的好心情瞬間不見了。別說是他剛剛跟鄭麗麗逢場作戲的對張翠花,就夢馨現在這個動作,讓他看出了端倪。


    何況,夢馨一向是個不善於掩飾,又不懂得掩飾的女孩。


    “馨兒,你在想誰?”羅山手頭一緊,死死的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隨著怒氣一樣清晰可見。


    夢馨水靈靈的眸子流轉不定的飄忽了一眼四周,就是不敢對上他的眼神“沒~沒有。”


    她說謊!


    她的神情就在告訴他,她在說謊。


    羅山疾步向前一邁,夢馨下意識的後退,雙手護照了自己“你要幹什麽?”


    羅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醋勁兒氣昏了頭,還是什麽?他粗魯將夢馨抓住了“我是你男朋友,你說我要幹什麽?”


    先前的種種猜忌和不滿終於找到了發泄點,夢馨被他圈在了屬於他的範圍內,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逼問的眼神死死盯著麵前這個烏黑柔亮的小腦袋。


    她身後就是花壇的冬青,前麵就是羅山,她自知跑也跑不掉了。低下頭,抿著唇,左手任由他抓著,一動不動不再迴話。


    沉默,是她一貫的作風。


    很多時候,她都在用沉默來麵對,或許對她來講,沉默就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羅山等了半天就等了她這麽個表情,他有些難耐的對著她“說,你剛剛到底在想誰?”


    人總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別人的過錯,卻無視自己的行為。


    夢馨隻要一想到金子韌為自己打架的事,她就覺得慚愧。出於對金子韌的保護意識,死咬著牙關不吭聲,她知道,隻要她不說,金子韌就不會有事。


    羅山見她的表情,怒氣蹭的就衝到了腦門,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本來下手勁兒挺大的,但將她抬起之時,她眼中的那種恐慌和隱忍,又讓他不忍的減輕了幾分力度“你是我女朋友,知不知道?”


    “現在……現在不是了。”她的下巴就這樣被他捏著,還是低聲說出了這幾個字。


    白皙精致的下巴上印出了紅印,即便她知道自己處於弱勢,如待宰的羔羊,還是擺清了自己的立場。


    這樣的倔強,這樣的勇氣,這樣的女孩。嬌美如她,溫柔如水,內心卻是如此的剛烈。


    細薄的小身板杵在羅山麵前,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然而簡短的幾個字,一下子就擊垮了眼下這個一米八幾的東北大漢,這讓羅山的手微微一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馨兒,你說什麽?你不想做我女朋友了?你心裏有了別的男人對不對?”


    羅山提到這裏,雙手不受控製的就製止住了夢馨的雙肩,眼睛紅的快要充血。也沒了剛剛的強勢,滿滿的寫著擔憂和彷徨“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他?”(他所以為的那個他,是周以泉。)


    夢馨靜靜的偏過頭,不再看他。


    這對於羅山來講,顯然是個逃避,原本想強硬的手段也瞬間沒了剛才的力度。


    “馨兒,我知道在你心裏,從來都沒把我當成你男朋友,你心裏想的是誰,我知道。我羅山給不了你,你想要的奢華生活,也滿足不了你的虛榮心。但我掏心掏肺的待你,這些年,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他別過頭去,喉嚨難梗的硬咽了一下“還是你的注意一直都在他身上?”


    夢馨:這些年?我的心都在他身上?怎麽可能?我就是來到仁川市才認識的子韌哥?


    這些年,我們從來都沒有聯係?根本不記得他?


    ——難道子韌哥跟他說了什麽?


    羅山見她低頭不語,壓抑和猜忌變成了肯定,看她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模糊,小風一吹,他猛的一抽鼻子,竟然有兩行淚水落了下來。


    他一直不知道,原來早已愛她入骨。


    三年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她一出現就坐在了自己女朋友的位置上,這個位置,無疑是給了他一份肯定和希望。他刻苦學習,努力的拿獎學金,畢業後又順利的通過衛生局的考試進了理愛醫院。為的是什麽?他也一直在努力,努力成為那個可以和周以泉一起並肩平坐喝咖啡的那個人。


    為的是他當初把她交給自己,沒有看錯?


    好久沒有嚐過淚水的鹹味兒,這讓他有點不習慣,愛情也會讓人悲傷,這種傷卻是這樣的無形又刺痛。


    他早已記不得上次淚水是什麽時候了?或許跟她還沒什麽關係?不過這次,他越想掩飾,淚水就越跟他唱反調。


    夢馨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男孩子也會流淚?從包包裏抽出一張紙,輕輕的對著他遞了過去。


    羅山偏過頭不理,夢馨愛心泛濫的伸手舉著紙巾踮著腳,給他擦拭。她的溫柔卻讓他心癢難奈,那種不舍也更加吞噬著他的心。


    羅山一把抓住她“馨兒,我愛你。”


    世界上這句最俗最俗的三個字,在不同時候卻是如此的珍貴。他一直認為說這三個字很難,但當真心湧現想要挽留時,卻顯得彌足可貴。


    夢馨的手被他攥著,眼神試圖逃脫。


    羅山反手就摟住了她“不要跟我提分手,我們都要結婚了,我爸媽對你多滿意,你也看到了。他們都這把年紀了,馨兒,你這麽善良,怎麽忍心看著他們兩個老人為我們的事操心。再說了,我現在工作穩定了,你哥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我保證,以後我們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到時候你就在家帶孩子,不用上班,不用工作,還有我……”


    夢馨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為什麽?”


    “因為……”


    夢馨頓時啞口語塞,她該如何跟他訴說?而羅山的手就是死死的摟著她不放。


    夢馨用力的推了幾下,沒推開。她有些不耐煩的迴了一句:“你又不缺女朋友。”


    這話,讓羅山心中一亮,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摟的更緊了。誤以為她在吃醋,就連剛才自己發酸的那個心情也不見了。


    “馨兒,你聽我說,那隻是場誤會。你別以為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我跟麗麗在做戲,撮合著怎麽把翠花氣走。翠花她總是纏著我不放,為了不影響工作,我也是沒辦法。”


    此時的夢馨,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她隻是用力的推著他,哪知越推他越是摟的越緊,還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講著。


    羅山說了半天,見她小臉漲的通紅加之這個氣鼓鼓的小表情。讓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羅山隻是想證明,他的心裏隻有她夢馨一個。


    夢馨感受到這一下,眼立馬就圓了,用力的掐了羅山一把,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羅山眼睛一怔:醋勁兒還挺大!可要好好哄了“馨兒,你還是不信對不對?來,你坐,先坐。”隨即,他不管夢馨願不願意,就將她死死將她按在了花壇池邊。


    夢馨默默地低著頭,反抗不了她就逆來順受。


    焦急如他,羅山想要迫切的解釋出這一切因果,都是為了保護她,奈何語言表達能力極為有限。


    “馨兒,你不要相信這些事,這些事根本就不存在,沒有、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你就當全都沒發過,真的。”


    夢馨被他扶著雙臂,她稍微一動,他就用力,令她動也不敢動。


    “馨兒,你說怎麽辦?除了分手,你怎麽才能相信我?你說!”


    除了分手?


    除了分手?


    夢馨又開始糾結,想來想去,貌似還真是隻有分手這一條路能走的通。


    羅山見她一直不語,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驚的夢馨全身都僵直了。


    她用力的掙紮起來。


    “馨兒,馨兒這麽多年以來感情穩定。我爸媽對你都特滿意。家裏給我娶媳婦兒的老母雞你也吃了,你怎麽能反悔?那可是我們那裏的風俗。”


    羅山也是一時詞窮,找不出話來留她了,才把他們[羅家特有的風俗]擺上了台麵。


    夢馨掙紮無果之後,眼眶暈紅的對著他,淚珠一滴滴的落下,滴在了羅山的手背上。


    嬌人如畫,梨花帶雨。看的他心都碎了,上午還在診室裏‘處心積慮’要報複她,現在全被她的淚水澆滅了。


    “馨兒,你別哭了,我馬上像你證明我對你的心,好不好?”


    羅山一邊幫著她拭淚,一邊迫切的解釋。


    夢馨拚命的掙紮,隻想脫開他的束縛“你放開我,我不要聽。”


    “馨兒,我馬上帶你去四樓,當眾宣布我們的關係。”


    “我不要,你放開我,我要跟你分手。”她掙紮的樣子,完完全全被羅山當成了小女人吃醋。


    他順勢就將夢馨抱了起來,奈何她那點貓勁兒的掙紮對羅山來講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威脅。


    夢馨被他抱著自己向醫院的樓梯走去“我不要去,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要讓你看清楚我的內心,我愛你。我要讓整個四樓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羅山的女朋友,是我的未婚妻。讓你不再逃避,不再誤會我。這輩子,我要跟你一起走下去!”


    這會兒,他忽然雄起了,忽然又爺們兒了。讓整個四樓的人都知道,這話直接刺激了夢馨的耳膜。到時,金子韌怎麽可能不知道?


    不……


    夢馨拚命的搖頭“不~不要,我不要。”


    “馨兒,不怕,從現在起,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會保護你,比你哥更好的保護你。”


    他說著就按了電梯的四樓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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