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在年代文裏當炮灰[七零] 作者：奶酪月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過，這種話蘇苗苗就不和劉暢這樣思想境界上的傻白甜說了，免得教壞小朋友。
“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嗎？”蘇苗苗將話題轉到了自己的“引蛇出洞”計劃上。
“安排好了，等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就會各就各位了！”
“那好，我們就等晚上了，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
“好的！”
於是，就在賈華還異想天開地想著等自己幹完這一票，拿到對方給的好處費以後，就踏踏實實地跟蘇苗苗這裏幹工的時候，蘇苗苗卻已經在他們總見麵的公園布好了局，等著對方來自投羅網了。
上午剛同賈華會麵的男人在她們晚上下班的時間，準時來到了公園這一處隱蔽的角落，等著賈華的到來。
等了一會兒，賈華就鬼鬼祟祟過來了。
“東西拿來了嗎？”男人壓低了聲音問。
“拿來了。”賈華將被自己揣在懷裏的火鍋底料包朝男人亮了亮，“答應好給我的錢呢？”
“錢不是說好了等最後再給嗎？”
“不行，我現在就要！你們可以分批給我，反正這幾種口味的火鍋底料我也要分批給你們。”
“你！”男人聽到賈華近乎威脅的話，表現得很是惱火。
“我隻能出來這麽一會兒，你要是不給我錢的話，我可就走了！”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男人最先服軟，從衣兜裏掏出了一遝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當然。”
而就在兩個人準備交接的時候，蘇苗苗安排在公園守株待兔的幾個工人在這個時候從草叢裏竄了出來。
看著突然竄出來也要將自己攔住的人，男人反應迅速地搶過賈華手裏的火鍋底料，順便還給賈華一腳：“草，你tmd的設圈套陰我！！”
草，一種植物。
還沒反應過來的賈華先是被搶走了手裏的火鍋底料包，緊接著又被踹了一腳，等他摔在地上的時候，再往前看，站到他跟前的，已經不是那個男人了，而是穿著小皮鞋和工裝褲的蘇苗苗。
“廠、廠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2 23:57:49~2020-10-23 14:56: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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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4章
被帶迴廠裏以後,賈華坐在蘇苗苗辦公室的沙發上，一聲不吭地等待蘇苗苗對自己的最後審判。
在明目張膽背叛廠子，並被抓了一個現行以後,賈華可以說是人財兩空。
也沒拿到,臉也丟盡了，整個人都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一聲不吭地蜷縮在沙發上，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簡直是在為無地自容這一成語進行身體力行的解釋。
麵對同事們投來的鄙夷目光,麵對丁芸等人失望的眼神，賈華的頭腦一瞬間就變成了漿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痛哭流涕地求廠長原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全部事情都傾倒而出，更不知道如今坐在辦公室麵對這沉默的環境該如何自處。
但賈華知道，自己完了。
他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對不起廠長……”賈華捂著臉,聲音裏滿是羞愧。
蘇苗苗看著賈華順著手縫中滑落下的淚水,猜他或許是真的在悔恨，可這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是所有和你並肩工作在第一線的同事，是為了火鍋底料生產線而加班加點工作的車間工人，是明知道你做出這種事情卻仍在為你爭取改正機會的丁芸和周小乙。”
“其實我原本很好奇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每個月基本工資加上獎金、加班費,還有所擁有的一切工人待遇匯總起來每個月都能有四五十、甚至是五六十塊錢,在同齡人裏你應該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可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的貪婪,你不滿足於此，所以隻為了一千塊錢,賈華你為了一千塊錢，讓所有付出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因為你將我們即將可以品嚐到的勝利果實拱手讓給了別人。”
蘇苗苗說出這話時，聲音仍和以往一樣沒什麽變化。
她平靜得宛如一潭望不見底的泉水。
明明是心平氣和，沒有半點起伏的表達，可說出來的話，卻如毛毛細針，針針入肉，紮得賈華隻覺得渾身都疼得不行。
“我隻是……”賈華滿是惶恐地看著蘇苗苗，“廠長我隻是……”
“你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被那一千塊錢迷花了眼睛。”蘇苗苗替他補充道。
“對，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那你知不知道一旦對方將我們的底料配方研究出來，我們廠在火鍋底料所投入的金錢、精力就全都白廢了？”
“我……”
“那你又知不知道，廠裏的全線生產計劃會因為你一個人，因為你的鬼迷心竅，因為你的貪婪而全線崩毀？”
“不……”
蘇苗苗一句又一句的話，將賈華一步步逼到了絕境。
他痛苦地搖著頭，卻連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苗苗冷漠地看著賈華，尖銳地問：“你是想說你不知道？”
賈華道：“廠長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已經告訴了你這些你應該知道的事情。”蘇苗苗從辦公椅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直視著賈華道，“當然，你還應該知道，你做出的這些事情已經足夠我直接將你送到派出所了。”
“不，廠長……”
賈華搖著頭，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座位上，卻還在掙紮著想要起來，想要懇請，想要祈求蘇苗苗。
“廠長，不要把我送到派出所，我還年輕……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蘇苗苗就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賈華一個人在那裏，宛如一灘爛泥一樣地垂死掙紮。
等到他絕望到臉上滿是淚水，整個人都趴跪在地上的時候，蘇苗苗才終於再次開口道：“賈華，你是最早一批進廠的工人，是一直跟著我從首都奮鬥到鵬城的人，我從沒想過你會做出這樣背叛廠子，與別人裏應外合的事情。”
說這話時，蘇苗苗的聲音裏充滿了惋惜：“在準備開發火鍋底料生產線的時候，你也是第一個願意到火鍋店裏工作的人，當時我還肯定了你的能力，並一直在等著你在火鍋店裏大放異彩，給我一個順理成章提拔你的機會。但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沒能抵抗住外界的誘惑，做出這種我如何都不能原諒，也必須要給所有因你而受到損失的工人一個交代。”
看著賈華眼裏流露出的悔恨，蘇苗苗不為所動。
她拿起桌子上的兩張紙：“我以為等你再迴到廠子，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給你的會是新崗位的通知書，而不是……”
“辭退合同。”
雖早預料自己會麵臨的結局，可在經曆了蘇苗苗的言語打擊，與剛剛言辭中的惋惜之後，賈華是真的後悔了，他不想離開廠子！
可……
“我剛剛說的那些，其實更多的是對你的恨鐵不成鋼。”蘇苗苗將辭退合同放到賈華跟前的桌子上，語氣中滿是遺憾，“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行為承擔後果，我雖有心想給你機會，但這樣對於廠裏其他的工人而言，卻是極大的不公平。”
“火鍋底料已經被那個人拿走了，如何去追也是追不迴來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研究出我們的配方，用我們的秘方來同我們搶生意。隻憑這一點，你就不能再在廠子裏留下了。”
在這件事情被揭穿以前，還能自我欺騙說自己還有機會的賈華，在這一刻的內心已經被悔意填滿。
他甚至覺得之前的自己是失心瘋了，是鬼上身了，是想瞎了心了，為什麽要放棄眼前明明有著光明未來的生活與工作，隻為了眼前那一千塊錢而做出這種辜負了所有人，也讓所有人都鄙夷不齒的事情呢？
蘇苗苗沒理會對方的反應，直接將一個裝有錢的信封放在了辭職合同上麵：“這裏麵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和一張迴首都的火車票，作為廠長，我祝福你能迴到首都重新開始生活，至於今天這件事情，我會盡可能壓下來，降低對你的影響。你還年輕，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以後踏踏實實的，不管在哪兒，都要勤懇工作，誠實做人。”
賈華看著蘇苗苗遞過來的東西，心裏早已是無地自容。
這麽好的廠長、這麽好的工作、這麽好的待遇……
他全都辜負了。
現在說什麽都完了，也都無濟於事了。
賈華沉默了一會兒，抹了一把臉，沙啞著聲音道：“廠長，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都沒用了，我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得到懲罰，我等會兒就迴宿舍收拾東西，明天就迴首都……但離開之前還是得麻煩您幫我跟丁芸、周店長，還有廠裏、店裏的大家夥兒說一聲對不起，我是真的沒臉見他們了，但我也是真的知道錯了。”
確定對方已經在自己這一係列的行為中，產生不出半點對廠裏人、對自己的怨懟情緒後，蘇苗苗麵對這個真的隻是一時湖塗，而不是真卑鄙小人的年輕人，多少也能溫和些聲音地說道：“我一定會將你的心情傳達給他們的，而我也希望迴到首都後，你也能懷揣著大家對你的期許，繼續好好生活。”
千萬別幹出什麽想不開的事兒，或者是產生報複社會的念頭。
好好做人，千萬別碰瓷我，和我的食品廠！
並不知道蘇苗苗潛台詞的賈華一邊愧疚一邊感動的同時，也真正地在這次經曆中得到了教訓，有所成長。
在安排等在門口的周小乙帶賈華迴宿舍進行二次安撫以後，蘇苗苗坐迴椅子上，也準備收拾收拾迴宿舍休息了。
…………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將戲演全套，蘇苗苗還特意早起帶著周小乙和丁芸一起去了一趟火車站，親自送別了賈華以後，才迴到廠子裏。
而早就已經按捺不住擔憂心情的劉暢在蘇苗苗剛進到廠房的時候，就跟了上來，一副“我有話要說”的樣子，亦步亦趨地跟在蘇苗苗身後，一直跟進了辦公室。
蘇苗苗看著已經上崗了兩個多月，各方麵能力都不錯，就是有點傻白甜，還總擔心自己也是傻白甜的秘書，無奈道：“行了，你都跟了我一早上了，現在就別憋著了。說吧，你是想說什麽，還是想問什麽啊？”
被廠長看穿自己意圖的劉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其實就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蘇苗苗好脾氣地問。
“擔心那個把火鍋底料搶走的男人！”
劉暢焦急又疑惑道：“您不是說過咱們的火鍋底料在沒解凍燒化以前是很容易通過品嚐和分解的方式被人發現具體配料嗎？可昨天在準備抓賈華一個現行的時候，您卻又讓我囑咐那幾個工人說要表現出很著急，拚命去追，卻沒追到的樣子出來，按照您的吩咐，幾個工人追了那男的二裏地，最後才給那男的放跑的，可我就咋想咋覺得，這不是給對手送短處去了嘛。”
“那男的身體素質可以啊。”蘇苗苗關注點偏移地感慨道，“咱們好幾個工人接力追了他二裏地那麽遠，他都沒拉拉胯，還真跑迴去了。”
“還真是嘿。”劉暢也跟著被帶跑偏地注意到了這點，緊接著她就又反應過昧道，“重點不是這個！”
“是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先是弄了一個好美味火鍋店探咱們廠的虛實，又買通了賈華給他們偷火鍋底料，接下來，他們肯定會全力解碼咱們火鍋底料的秘方，到時候和咱們對擂的！”
看著急得都快要跺腳的劉暢，蘇苗苗並沒有直接迴答她這個問題。
她想了想，問劉暢：“說起來，小劉你之前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沒有緣由地想要火鍋底料來試探火鍋店的員工嗎？”
劉暢眨巴眨巴眼：“對啊，在咱們所有人都沒發覺賈華不對勁的時候，廠長您是咋知道賈華有問題的呢？”
“我根本不知道賈華有問題。”
“？？？”
蘇苗苗抬手撐著下巴道：“但我知道，火鍋店裏有人在對外傳遞店內的消息。”
“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嗎？”蘇苗苗將話題轉到了自己的“引蛇出洞”計劃上。
“安排好了，等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就會各就各位了！”
“那好，我們就等晚上了，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
“好的！”
於是，就在賈華還異想天開地想著等自己幹完這一票，拿到對方給的好處費以後，就踏踏實實地跟蘇苗苗這裏幹工的時候，蘇苗苗卻已經在他們總見麵的公園布好了局，等著對方來自投羅網了。
上午剛同賈華會麵的男人在她們晚上下班的時間，準時來到了公園這一處隱蔽的角落，等著賈華的到來。
等了一會兒，賈華就鬼鬼祟祟過來了。
“東西拿來了嗎？”男人壓低了聲音問。
“拿來了。”賈華將被自己揣在懷裏的火鍋底料包朝男人亮了亮，“答應好給我的錢呢？”
“錢不是說好了等最後再給嗎？”
“不行，我現在就要！你們可以分批給我，反正這幾種口味的火鍋底料我也要分批給你們。”
“你！”男人聽到賈華近乎威脅的話，表現得很是惱火。
“我隻能出來這麽一會兒，你要是不給我錢的話，我可就走了！”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男人最先服軟，從衣兜裏掏出了一遝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當然。”
而就在兩個人準備交接的時候，蘇苗苗安排在公園守株待兔的幾個工人在這個時候從草叢裏竄了出來。
看著突然竄出來也要將自己攔住的人，男人反應迅速地搶過賈華手裏的火鍋底料，順便還給賈華一腳：“草，你tmd的設圈套陰我！！”
草，一種植物。
還沒反應過來的賈華先是被搶走了手裏的火鍋底料包，緊接著又被踹了一腳，等他摔在地上的時候，再往前看，站到他跟前的，已經不是那個男人了，而是穿著小皮鞋和工裝褲的蘇苗苗。
“廠、廠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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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目張膽背叛廠子，並被抓了一個現行以後,賈華可以說是人財兩空。
也沒拿到,臉也丟盡了，整個人都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一聲不吭地蜷縮在沙發上，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簡直是在為無地自容這一成語進行身體力行的解釋。
麵對同事們投來的鄙夷目光,麵對丁芸等人失望的眼神，賈華的頭腦一瞬間就變成了漿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痛哭流涕地求廠長原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全部事情都傾倒而出，更不知道如今坐在辦公室麵對這沉默的環境該如何自處。
但賈華知道，自己完了。
他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對不起廠長……”賈華捂著臉,聲音裏滿是羞愧。
蘇苗苗看著賈華順著手縫中滑落下的淚水,猜他或許是真的在悔恨，可這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是所有和你並肩工作在第一線的同事，是為了火鍋底料生產線而加班加點工作的車間工人，是明知道你做出這種事情卻仍在為你爭取改正機會的丁芸和周小乙。”
“其實我原本很好奇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每個月基本工資加上獎金、加班費,還有所擁有的一切工人待遇匯總起來每個月都能有四五十、甚至是五六十塊錢,在同齡人裏你應該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可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的貪婪,你不滿足於此，所以隻為了一千塊錢,賈華你為了一千塊錢，讓所有付出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因為你將我們即將可以品嚐到的勝利果實拱手讓給了別人。”
蘇苗苗說出這話時，聲音仍和以往一樣沒什麽變化。
她平靜得宛如一潭望不見底的泉水。
明明是心平氣和，沒有半點起伏的表達，可說出來的話，卻如毛毛細針，針針入肉，紮得賈華隻覺得渾身都疼得不行。
“我隻是……”賈華滿是惶恐地看著蘇苗苗，“廠長我隻是……”
“你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被那一千塊錢迷花了眼睛。”蘇苗苗替他補充道。
“對，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那你知不知道一旦對方將我們的底料配方研究出來，我們廠在火鍋底料所投入的金錢、精力就全都白廢了？”
“我……”
“那你又知不知道，廠裏的全線生產計劃會因為你一個人，因為你的鬼迷心竅，因為你的貪婪而全線崩毀？”
“不……”
蘇苗苗一句又一句的話，將賈華一步步逼到了絕境。
他痛苦地搖著頭，卻連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苗苗冷漠地看著賈華，尖銳地問：“你是想說你不知道？”
賈華道：“廠長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已經告訴了你這些你應該知道的事情。”蘇苗苗從辦公椅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直視著賈華道，“當然，你還應該知道，你做出的這些事情已經足夠我直接將你送到派出所了。”
“不，廠長……”
賈華搖著頭，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座位上，卻還在掙紮著想要起來，想要懇請，想要祈求蘇苗苗。
“廠長，不要把我送到派出所，我還年輕……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蘇苗苗就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賈華一個人在那裏，宛如一灘爛泥一樣地垂死掙紮。
等到他絕望到臉上滿是淚水，整個人都趴跪在地上的時候，蘇苗苗才終於再次開口道：“賈華，你是最早一批進廠的工人，是一直跟著我從首都奮鬥到鵬城的人，我從沒想過你會做出這樣背叛廠子，與別人裏應外合的事情。”
說這話時，蘇苗苗的聲音裏充滿了惋惜：“在準備開發火鍋底料生產線的時候，你也是第一個願意到火鍋店裏工作的人，當時我還肯定了你的能力，並一直在等著你在火鍋店裏大放異彩，給我一個順理成章提拔你的機會。但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沒能抵抗住外界的誘惑，做出這種我如何都不能原諒，也必須要給所有因你而受到損失的工人一個交代。”
看著賈華眼裏流露出的悔恨，蘇苗苗不為所動。
她拿起桌子上的兩張紙：“我以為等你再迴到廠子，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給你的會是新崗位的通知書，而不是……”
“辭退合同。”
雖早預料自己會麵臨的結局，可在經曆了蘇苗苗的言語打擊，與剛剛言辭中的惋惜之後，賈華是真的後悔了，他不想離開廠子！
可……
“我剛剛說的那些，其實更多的是對你的恨鐵不成鋼。”蘇苗苗將辭退合同放到賈華跟前的桌子上，語氣中滿是遺憾，“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行為承擔後果，我雖有心想給你機會，但這樣對於廠裏其他的工人而言，卻是極大的不公平。”
“火鍋底料已經被那個人拿走了，如何去追也是追不迴來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研究出我們的配方，用我們的秘方來同我們搶生意。隻憑這一點，你就不能再在廠子裏留下了。”
在這件事情被揭穿以前，還能自我欺騙說自己還有機會的賈華，在這一刻的內心已經被悔意填滿。
他甚至覺得之前的自己是失心瘋了，是鬼上身了，是想瞎了心了，為什麽要放棄眼前明明有著光明未來的生活與工作，隻為了眼前那一千塊錢而做出這種辜負了所有人，也讓所有人都鄙夷不齒的事情呢？
蘇苗苗沒理會對方的反應，直接將一個裝有錢的信封放在了辭職合同上麵：“這裏麵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和一張迴首都的火車票，作為廠長，我祝福你能迴到首都重新開始生活，至於今天這件事情，我會盡可能壓下來，降低對你的影響。你還年輕，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以後踏踏實實的，不管在哪兒，都要勤懇工作，誠實做人。”
賈華看著蘇苗苗遞過來的東西，心裏早已是無地自容。
這麽好的廠長、這麽好的工作、這麽好的待遇……
他全都辜負了。
現在說什麽都完了，也都無濟於事了。
賈華沉默了一會兒，抹了一把臉，沙啞著聲音道：“廠長，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都沒用了，我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得到懲罰，我等會兒就迴宿舍收拾東西，明天就迴首都……但離開之前還是得麻煩您幫我跟丁芸、周店長，還有廠裏、店裏的大家夥兒說一聲對不起，我是真的沒臉見他們了，但我也是真的知道錯了。”
確定對方已經在自己這一係列的行為中，產生不出半點對廠裏人、對自己的怨懟情緒後，蘇苗苗麵對這個真的隻是一時湖塗，而不是真卑鄙小人的年輕人，多少也能溫和些聲音地說道：“我一定會將你的心情傳達給他們的，而我也希望迴到首都後，你也能懷揣著大家對你的期許，繼續好好生活。”
千萬別幹出什麽想不開的事兒，或者是產生報複社會的念頭。
好好做人，千萬別碰瓷我，和我的食品廠！
並不知道蘇苗苗潛台詞的賈華一邊愧疚一邊感動的同時，也真正地在這次經曆中得到了教訓，有所成長。
在安排等在門口的周小乙帶賈華迴宿舍進行二次安撫以後，蘇苗苗坐迴椅子上，也準備收拾收拾迴宿舍休息了。
…………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將戲演全套，蘇苗苗還特意早起帶著周小乙和丁芸一起去了一趟火車站，親自送別了賈華以後，才迴到廠子裏。
而早就已經按捺不住擔憂心情的劉暢在蘇苗苗剛進到廠房的時候，就跟了上來，一副“我有話要說”的樣子，亦步亦趨地跟在蘇苗苗身後，一直跟進了辦公室。
蘇苗苗看著已經上崗了兩個多月，各方麵能力都不錯，就是有點傻白甜，還總擔心自己也是傻白甜的秘書，無奈道：“行了，你都跟了我一早上了，現在就別憋著了。說吧，你是想說什麽，還是想問什麽啊？”
被廠長看穿自己意圖的劉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其實就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蘇苗苗好脾氣地問。
“擔心那個把火鍋底料搶走的男人！”
劉暢焦急又疑惑道：“您不是說過咱們的火鍋底料在沒解凍燒化以前是很容易通過品嚐和分解的方式被人發現具體配料嗎？可昨天在準備抓賈華一個現行的時候，您卻又讓我囑咐那幾個工人說要表現出很著急，拚命去追，卻沒追到的樣子出來，按照您的吩咐，幾個工人追了那男的二裏地，最後才給那男的放跑的，可我就咋想咋覺得，這不是給對手送短處去了嘛。”
“那男的身體素質可以啊。”蘇苗苗關注點偏移地感慨道，“咱們好幾個工人接力追了他二裏地那麽遠，他都沒拉拉胯，還真跑迴去了。”
“還真是嘿。”劉暢也跟著被帶跑偏地注意到了這點，緊接著她就又反應過昧道，“重點不是這個！”
“是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先是弄了一個好美味火鍋店探咱們廠的虛實，又買通了賈華給他們偷火鍋底料，接下來，他們肯定會全力解碼咱們火鍋底料的秘方，到時候和咱們對擂的！”
看著急得都快要跺腳的劉暢，蘇苗苗並沒有直接迴答她這個問題。
她想了想，問劉暢：“說起來，小劉你之前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沒有緣由地想要火鍋底料來試探火鍋店的員工嗎？”
劉暢眨巴眨巴眼：“對啊，在咱們所有人都沒發覺賈華不對勁的時候，廠長您是咋知道賈華有問題的呢？”
“我根本不知道賈華有問題。”
“？？？”
蘇苗苗抬手撐著下巴道：“但我知道，火鍋店裏有人在對外傳遞店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