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傻乎乎看著她,一時都沒有迴過神。


    葉子衿這種不按理出牌的方式,讓費蓉兒和冷纖雪也發懵,她們不明白葉子衿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容峘出了這麽大的意外,她居然這樣做,絕對與理不合。


    「我覺得咱們王爺貌美如花,多金而多情,必定是哪位妹子對他春心暗動了。唉,也不知道王爺知不知道這個美人是誰?我說呀,這位姐妹也真是的,看上王爺就直說唄,我又不是那種容不得人的人。就算美人臉皮薄,不好意思告訴王爺,偷偷過來告訴我也好呀。」葉子衿一個人自言自語樂嗬嗬地唱獨角戲。


    告訴她估計更沒戲!玉海棠鄙夷地看著她。


    「你那是什麽眼神?」這會兒葉子衿的眼神倒是很犀利,正好捕捉到玉海棠來不及收迴地眼神。「你在鄙視我喲?」


    「你看錯了,我是不贊同你的意見吧了。」玉海棠立刻從身上掏出一兩銀子,「是你要我們下注說說自己的看法,既然是下注,難道還不允許我有自己的意見嗎?」


    「可以我,我又不是那種十分霸道的人,更不會和你記仇。」葉子衿點著腦袋迴答。


    完了,玉海棠懊惱得差點兒去撞牆,葉子衿越是說不會記仇,心裏肯定越是記住了他。世上怎麽有這樣小氣的女人?


    「既然你不贊同我的意見,你倒是說說你自己的看法。」葉子衿搶過他手裏的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覺得有美人在嫉妒你喲。」玉海棠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話怎麽說?」葉子衿笑眯眯地問。


    「明擺著,要是仇家想要越清王命的話,哪會如此大費周章下什麽媚藥,還不如直接下了毒藥比較好。」玉海棠得意洋洋地解釋。


    眾人聽了,集體送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廢話,等於沒說,好像誰不知道似的。


    「你想王爺中了七夜魅的話,第一個要找的人是誰?」玉海棠樂嗬嗬地看著葉子衿,滿眼都是八卦。


    葉蘇明等人也將目光落在了葉子衿身上。


    「別看我,滿府都是美人,容峘要是憋急了,未必找我呀。」葉子衿慢悠悠地迴答,「我還沒成年,還是個孩子。」


    「所以說下毒的人是嫉妒你,而且此人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樣,必然是越清王的崇拜者。也正因為你的年紀小,如果越清王對你下手的話,吃虧的人必然是你。這人打算來一個一箭雙鵰呀。」玉海棠隻說了一方麵,不過最後一句一箭雙鵰卻讓冷纖雪和費蓉兒全都羞紅了臉。


    玉海棠分明話中有話,在懷疑她們了。


    「你休要血口噴人。」冷纖雪第一個站起來聲討。


    「無憑無據,壞人名聲,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好脾氣的費蓉兒臉色也沉下來。


    「天打雷劈什麽的對於他來說,根本沒用。他以前調戲人家小姑娘,早不知道應該挨多少次雷劈了。」居然連葉子衿也開始擠兌他了。


    玉海棠被三個女人圍攻,差點兒火急攻心,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娘的,他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配合葉子衿擠兌邊上那兩個白蓮花。該死的葉子衿,小氣鬼,摳門鬼,居然聯合外人反過來欺負他,這什麽世道,還讓不讓人說實話呢?


    葉蘇離幾個人半信半疑,對於宅鬥什麽的,他們是男人,又是從小地方出來的鄉下漢子,真心不懂。不過,他們怎麽聽著,都覺得玉海棠說得有幾分道理。


    容峘對葉子衿十分上心是不容置疑的,從剛剛容峘的反應中就可以看出幾分來。


    容峘中了媚藥發作,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葉子衿。可是葉子衿年紀小,還沒有張開,要是侍寢的話,肯定會被傷了身體。以後,子衿想要生孩子,說不定都很難。其次,如果容峘憐惜愛護葉子衿,不願意讓葉子衿侍寢的話,那就隻能讓別的女人充當解藥了。


    這樣一來,葉子衿在外麵守著,心裏對容峘多多少少會有膈應,不,按照葉子衿的個性,恐怕不僅僅是膈應那麽簡單了,應該說,葉子衿會對容峘深惡痛絕才對。


    果然是一箭雙鵰的主意。再仔細品味想一想,最後能在此件中得利的人,的確那邊兩位姑娘最可疑。


    容峘裏規矩多,管理森嚴,外人想要進來,很難。如果說起外人的話,除去他們四人以外,就算得上冷纖雪和費蓉兒兩個人了。


    葉蘇心、葉蘇離越想越看越覺得冷纖雪和費蓉兒不對勁。


    葉子衿嗬嗬一笑,「他嘴邊根本沒有把門,兩位小姐不用和他計較。要是你們和他計較,你們能被他給氣死。常言說,行得正坐得端,心中沒有鬼,自然不用怕別人怎麽說。為人在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唉,你們甭搭理他。」


    這話聽起來是在安慰冷纖雪和費蓉兒,但仔細一想,她又好像在維護包庇玉海棠。


    一時之間,屋內屋外兩重天。屋內容峘泡在冰水中,還覺得不過癮,他感覺到全身的血都要沸騰了,身體的某一部位也是緊繃得厲害。口感舌燥,腦子裏全是葉子衿的身影。腦子中的葉子衿或嬌嗔,或似笑非笑小狐狸一般,他越是想葉子衿,渾身越感到燥熱,太難受了。


    「再加冰水。」容峘努力將葉子衿從腦子裏趕出去,屏住唿吸開始練功。


    留在屋子裏的人,隻有開陽和天樞,兩個人聽了他的吩咐,連忙將邊上準備好的冰水也倒入浴桶中。


    不大一會兒,容峘臉上的潮紅終於褪去了,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了。


    「更衣。」一個時辰過後,容峘終於平靜下來。


    屋外等候的人十分無聊,冷纖雪則坐立不安,費蓉兒一直畢竟冷靜,默默地盯著房門等候著。


    「你們說王爺選了一條最不利於他自己的路,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行有隱疾呀?」葉子衿就是一個沒良心的傢夥,實在閑的無聊,她就開始八卦起容峘的私生活來了。「天機、管家,你們和容峘待得時間最久,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這種問題,天機和常平全都拒絕迴答。


    這樣的女人,居然是未來的越清王府的王妃?容峘最後竟然喜歡這樣的女人?


    冷纖雪和費蓉兒的心中全都湧過一陣悲涼,她們爭鬥這麽久,最後居然輸給了葉子衿這樣的女人,她們好不甘心呀。


    咯吱一聲,門好死不死地就在葉子衿話音落下之後打開了。


    開陽、天樞先走出房門,容峘站在他們的身後。


    容峘臉色一片慘白,嘴唇烏青,看得出他剛剛受了不少的罪。


    「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好受吧?」葉子衿一點兒沒有說了壞話被抓包的自覺,笑嗬嗬地上前繼續說風涼話。


    葉蘇離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角。


    冷纖雪沉默地盯著容峘看,慢慢的,眼中就浮現了水霧,她看到容峘狼狽虛弱的模樣,感到心疼了。為了一個葉子衿,容峘至於傷害他自己的身體嗎?


    「不好受,但撐過來了。」容峘淡笑著迴答,慢慢走到她麵前,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葉子衿也在笑,「我們在打賭,賭什麽樣的人為什麽要對你下藥?」


    「不管為了什麽,也不管是什麽人,害了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不會放過她。」容峘這話是說給葉子衿聽,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


    一會兒,進來一個侍衛,「王爺,已經查清楚了。」


    「拿過來。」容峘淡淡地開口。


    侍衛過去,拿出幾張紙條遞給了容峘。


    容峘接過紙條冷笑不已,葉子衿伸長脖子努力也想看熱鬧。


    容峘一聲不響將紙條遞給了葉子衿看,當葉子衿看清楚上麵的名字時,嘴角不禁勾了起來。果然如他們猜想的一樣。


    容峘如刀子一般的視線此刻正落在費蓉兒身上,費蓉兒低著頭沉默不語。


    這種狀態,讓滿腹疑問的人全都反過愣來了,院子裏所有的人目光也隨著容峘落在了費蓉兒身上。


    「你們都看著我家小姐幹什麽?」費蓉兒身邊的婆子叫起來。


    「是你?」冷纖雪因為太過驚訝,慌亂站起來的時候,屁股下的凳子頓時倒下了。


    「什麽是我?冷小姐慎言。」費蓉兒冷聲說。


    「果真無趣呀。」葉子衿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容峘,我累了,坐了這麽久,我的腰好痛。我要迴去睡覺。」


    「嗯,迴去好好休息。」容峘緩緩點點頭。


    「大哥,你們也會去吧,再不迴去,等會兒都要宵禁了。」葉子衿看著葉蘇離說。


    葉蘇離遲疑一下,看了容峘一眼,接著也點點頭,「我們這就迴去。」


    「老頭,別喝酒了,這種酒你也喝得下,去去,趕緊迴去睡覺。」葉子衿開始趕人。


    葉蘇明幾個也很識趣,「酒喝高了,時辰也不早,我們動作快一些,子衿,好好休息。」


    玉海棠磨蹭不想走,戲演到了高潮,就這樣走了,多虧呀。


    葉子衿斜睨看著他,趁著他不注意,對準他左腿就是一腳。


    玉海棠反應出奇得快,他從凳子上跳起來,直接躲過了葉子衿一腳後,一陣風似的跑到了院門前衝著葉子衿嚷嚷,「我猜得沒錯,給銀子。」


    「就這麽點銀子,你也好意思要?」葉子衿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順手將桌子上的二兩銀子揣身上了。


    玉海棠……


    葉子衿果然是小氣鬼,為什麽他明明贏了,卻還是丟了銀子?不講理!


    「既然做了,就慢慢承擔後果吧。」容峘的聲音陰森森,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


    「我說過不是我做的,王爺為什麽不信呢?」費蓉兒輕笑起來,月光下,她的笑容傾國傾城,落在容峘的眼中卻半點兒波瀾也沒有。


    「你怎麽能為了一己之私去傷害王爺的身體?王爺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冷纖雪恨不得上前抓花了費蓉兒那張臉。


    「虛弱?世人的傳言怎麽能信。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撐得住七夜魅的藥效?」費蓉兒笑得若無其事。


    「賤人。你比葉子衿還要可惡。」冷纖雪指著費蓉兒咒罵。「你害王爺,不得好死。」


    「傷害我的人,本王從不會手軟。」容峘冷笑著說。


    「啪。」費蓉兒先重重地給冷纖雪一個耳朵,然後微笑著看著容峘,「我說過了我什麽都沒做,王爺為什麽不信我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王爺是不是太過無情了?」


    「開陽。」容峘懶得和她講理,直接叫了開陽的名字,「餵了藥以後,直接丟迴費家。」


    「你們誰敢?」聽到容峘吩咐開陽要給她餵藥,費蓉兒的臉色終於變了。


    開陽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敢不敢。「費小姐,是讓我餵你吃下去,還是你自己來呢?」


    「你敢?」費蓉兒的臉色終於變得煞白,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開陽微微一笑,手指一彈,小小的藥丸頓時落入了費蓉兒的嘴巴中。


    費蓉兒滿臉驚恐,立刻低著頭,想將口中的藥丸吐出去。可開陽做出的藥丸,基本上是入口即化。她再吐也吐不出半分了。


    「王爺,求求你饒過小姐吧。小姐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看到王爺對小姐不理不睬,小姐愛慕王爺多年,她是和王爺你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呀。這些年來,小姐的心中隻有王爺一個人呀。王爺!」費蓉兒身邊的婆子噗通跪在了容峘的麵前。


    「丟迴費家。」容峘冷聲吩咐,直接進了屋子。


    天機立刻將門關上了。


    費蓉兒眼睛死死地盯著緊閉的門,耳邊充斥著嬤嬤的求饒聲,整顆心都快要碎了。這就是她愛慕多年的男人,為了另外一個低到塵埃中的一個臭女人,居然過來傷害她。


    費蓉兒忽然覺得這些年來,她對容峘的執著是那樣的可笑和可悲。


    冷纖雪傻傻的,她緊緊地捂住了左臉頰,身體上的疼痛遠沒有容峘的所作所為帶給她的震撼來的大。


    越清王的心果然如外界傳言一樣得狠!


    她雖然不知道容峘讓開陽餵給費蓉兒的藥丸到底是什麽,但冷纖雪可以確定,那顆藥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藥,一定會給費蓉兒帶去生不如死的後果。


    她打著寒戰有些不知所措。


    房門關上以後,院子裏多了幾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侍衛,他們的動作悄無聲息,走到了費蓉兒和婆子、丫頭身邊,直接伸出手,將人扛起來消失在了院子裏。


    冷纖雪驚訝地發現,費蓉兒和婆子居然都不知道反抗了,看到這一幕,她更加害怕了,腿軟得根本不知道抬步。


    「冷小姐,夜深了,該迴去吧。」天玄冷冷地催著她離開。


    冷纖雪不敢逗留,趕緊轉身和身邊的丫頭迴自己的房間去了。


    迴去路過葉子衿的院子時,冷纖雪特意多看了一眼。


    葉子衿所在的碧軒閣中,滿院子燈火輝煌,院子的房門全都關上了。冷纖雪隱隱聽到守門的婆子在輕聲相互提醒,說的全是怎麽樣照顧葉子衿的話題。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必然有什麽樣的下人。


    下人對待葉子衿的態度,完全折射出容峘對待葉子衿的態度,冷纖雪想到自己冷冷清清的院子,心頭忽然湧起了一股濃濃的悲哀。


    不得寵的女人,下場真的很荒涼,她神情有些恍惚,還想到了自家後院中那些不得寵的姨娘們,第一次,冷纖雪覺得自己所追求的東西,或許是錯的。


    葉子衿迴房洗漱過後,就躺下睡覺了。


    「誰?」就在她假寐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床上忽然多了一個人。


    「我,別怕。」容峘輕笑著迴答。


    「什麽時候,王爺也變成了採花賊?」葉子衿譏諷地問。


    容峘輕笑,想到了以前的時候,葉子衿也是這樣問過他了。他低著頭對著葉子衿的小臉蛋輕輕地親了一下,就在葉子衿要發火的時候,他又在葉子衿身邊躺平了,再也沒有做任何過火的動作。


    「不問我怎麽樣處置了那個女人?」容峘輕笑著問。


    「又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不檢點招惹的人,當然你自己負責解決。」葉子衿本來想表現得若無其事一些,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話聽來好像酸溜溜的呀!她不禁發窘了,臉色也變得火熱起來。


    好在屋子裏沒有點燈,容峘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葉子衿酸溜溜的語氣還是取悅了容峘,他笑眯眯地告訴葉子衿,「她既然喜歡下藥,本王就滿足她的喜好,也餵了她一顆藥。隻要每個月的月滿之際,她就會變得很本王今日一般難受。如果想要緩解,要麽找男人充當解藥,要麽泡在冰水中。」


    「你還真夠心狠的,別忘記了,她好歹也算是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葉子衿白了他一眼說,但不是她想做聖母去同情費蓉兒,而是她覺得容峘這一次真的狠了一些,一個女人,特別是古代的女人,要是遇上這種折磨,肯定比讓她死要狠得多。


    「如果她隻是想算計本王一個人倒也罷了,她千不該萬不該將你也算計在內了。」容峘嘆口氣迴答,「她明知道你本王中毒以後第一個要找的人肯定是你,而你沒有及笄,身子骨根本沒有長開。如果在中了藥的情況下,本王強要了你,對你的身體造成的傷害就是一輩子,甚至會讓你終生不會再有子嗣。一個想害我們孩子的人,本王又怎麽會她心軟了。」容峘拍著她的後背說。


    葉子衿穿著褻衣,容峘喜歡隔著一層布料摸著她的後背。


    葉子衿吃了一驚,她倒是沒有想到那種藥的藥性會如此霸道。這樣一想,她心中對費蓉兒的那點兒同情頓時菸灰熄滅了。


    「我們來算算舊帳。」忽然,容峘一個翻身,翻到了葉子衿的上麵,兩個人成了男上女下的標準姿勢。


    「算什麽舊帳?」兩個人靠得太近,葉子衿有些發窘。


    「誰剛剛在院子裏懷疑我身有隱疾,不能人道?」容峘提起這個話題,都想磨牙將葉子衿直接拆了如腹。


    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心愛的女人對他質疑不行。


    「嗬嗬,說笑,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葉子衿臉色一僵,然後訕訕地解釋。


    容峘低下頭,準確地找準了葉子衿的小嘴,「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選的男人到底行不行?」


    不要呀!我還是沒有盛開的小花骨朵了!葉子衿在心裏哀嚎一聲。


    她的掙紮卻被容峘鎮壓了。男人和女人在體力上比較,男人永遠都會勝過女人一籌。


    軟軟的身體,軟軟甜甜的嘴唇,容峘越吻越上癮,葉子衿從掙紮,後來也慢慢地沉淪在其中了。


    忽然,容峘翻身下來,苦笑著為她蓋上了被子,「好好睡一覺,我迴去了。」


    「太後和費家會不會找你的麻煩?」葉子衿努力平息了紊亂的氣息,關心地問。


    容峘聽她終於問了一句上道的問題,心裏頓時暖暖的,「放心好了,不會有事,一切都有我了。」


    容峘既然開口說沒事,那麽葉子衿就相信他。


    看到容峘要從窗戶跳出去,葉子衿笑眯眯地問,「你不會真的不能人道吧?到嘴邊的鴨子都不吃。」


    容峘聽了,腳底一軟,差點兒直接從窗戶上跌下去。臭丫頭,就知道欺負他。他還不是捨不得傷害她,再不吃的話,她可能真的要被他給吃了。


    葉子衿看到他狼狽逃走的背影,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帶著這種快樂,葉子衿很快就真正地進入了夢鄉。


    搖光和玉衡看到她終於睡熟了,這才躡手躡腳地進來,將窗戶關上了。


    第二日起床以後,府裏又恢復了往日的秩序,昨夜發生的意外和驚慌,似乎根本不存在。


    也許是受到了驚嚇,冷纖雪早上的時候,並沒有像往日一樣主動過來向容峘問安。


    少了礙眼的人,葉子衿覺得整個王府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不會出什麽岔子吧?」葉蘇離、葉蘇明幾個擔心了一夜,一大早就過來打探消息。


    「王爺說不會有事。」葉子衿笑眯眯地迴答。


    「今日收拾一下,最遲五天後出發。」容峘笑著吩咐。


    「終於要迴定州呢?」葉子衿驚喜地問。離家一個月,怪想的慌了。


    葉子衿早就想父母和葉蘇涼、葉子楣他們了。


    「嗯。」容峘微笑著點點頭,「這一次,王府裏隻會留下一半的人手,其餘的人會全跟著我們迴定州去。」


    誰迴去,葉子衿根本不關心,她隻關心自己能迴家了。


    「今天我能不能帶著大哥他們出去逛逛?」葉子衿笑眯眯地問。


    「可以。」容峘笑著點點頭,「多帶幾個人手出去。」


    葉蘇離他們聽說要迴去,今天還可以出去玩玩,個個都高興不已。大家高高興興地吃了早飯。


    誰知早飯過後,宮中就來人了。


    「皇上和太後請越清王進宮一趟。」從宮中過來的太監對容峘十分客氣。


    「等等再說。」容峘沒給太監好臉色。


    「越清王不用著急,慢慢來,雜家在外麵候著就是。」太監根本不敢給他臉色看,一直陪著笑臉說話。


    「是不是找你算帳來著?」葉子衿擔憂地問。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容峘拍拍她的腦袋安慰她。「他們好不容易進一趟京城,你盡管帶著他們好好玩玩,過兩日就要迴定州了,下一次再想迴來,可就不容易了。」


    葉子衿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準備分道揚鑣的時候,好事的李玲瓏又不客氣帶著李婉兒過來了。


    「今日不做生意,我們打算出去逛街,你們要一起嗎?」葉子衿笑眯眯地問。


    「葉姑娘,中午你們迴不迴來吃飯?」李婉兒不想出去,仰頭問葉子衿。


    「迴來。」葉子衿笑眯眯地迴答,「不迴來,就讓人接你過去。」


    「那我留在府中等你們。」李婉兒果斷地說。


    「過幾日我們打算迴定州了。」對李玲瓏這個朋友,葉子衿還是比較喜歡的。畢竟兩個人也算是經歷過災難考驗的革命友誼。


    李玲瓏能在她葉子衿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葉子衿就從心底認可了她。


    「這麽快就要迴去?」李玲瓏一聽,頓時變得像秋後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了。「好不容易才到京城一趟,你就不能多待一段時間嗎?」


    「我迴去才能做好生意。京城裏的生意,你也盯著些,別忘記了你是代言人了。」葉子衿叮囑她。


    李玲瓏想哭,雖然生在京城之中,但因為她歡脫的性子,在京城中,她還真沒有幾個知心的朋友。


    「你別哭呀,以後你想我,就去定州唄。」葉子衿笑眯眯地給她出主意,「還讓你找到了出逃遊玩的藉口了。記得下一次走水路比較快。」


    「我暈船。」李玲瓏瞪她。


    「多暈幾次就習慣了。」


    「葉子衿,你盡出餿主意,沒良心。」李玲瓏和她吵架。


    「良心是什麽,你見過我的良心?」葉子衿反問。


    李玲瓏……


    玉海棠眼睛一亮,原來吵架還可以這樣吵,高!又學到了一手。


    就這樣,兩個丫頭一邊走一邊吵,一直吵到了大街上。


    「子衿,你幫我看看,有什麽可以買迴去的東西。」葉蘇明訕訕地問。


    「嫂子們的胭脂水粉肯定少不了了,最好也帶一些新奇的玩意迴去。」葉子衿還真的出了主意。


    「對對,聽子衿的沒有錯。」木頭笑嗬嗬地附和。


    想法很好,現實卻很殘酷。


    幾個人先到了胭脂水粉店中,葉蘇明一打聽,就是最便宜的一盒水粉,也要二兩多銀子了。雖然說,他們出門在外,每天都算工錢,但也禁不住這樣花呀。


    葉蘇明幾個立刻為難起來。


    「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都算我的。你們各自算算家中有多少女眷。」李玲瓏大方起來。


    「小的謝過郡主,可是平白無故讓郡主出了銀子,小人心裏可過意不去。郡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東西卻絕對不能讓郡主出銀子。」葉蘇明第一個開口拒絕。


    「對對,不能讓郡主出銀子。」木頭也緊張地附和。


    「我們身上有多少銀子,就買多少東西好了。」葉蘇心苦笑著說。


    葉家村最近一年的日子托葉子衿的福,已經好過很多。但這一次真的走出葉家村以後,葉蘇心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想到原先那些井底之蛙一般的想法,他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我好歹也在葉家村生活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也沒少禍禍你們幾家。這點兒胭脂水粉的有銀子對於本郡主來說,也不算多,就當給你們的迴禮了。」李玲瓏笑眯眯地說。


    「得了,有大戶不宰是傻子。蘇明哥,你們就買唄,以後等郡主過去,你們將家裏醃製好的臘肉什麽拿出來,保證讓這丫頭笑開了花。」葉子衿默許了。


    「對對,我就喜歡有好吃的。」李玲瓏也笑起來。


    好說說了一籮筐,但葉蘇明幾個人還是不好意思動手。


    最後,幹脆葉子衿報出各家女眷的人數,李玲瓏掏錢付帳,然後讓他們各自分了。


    葉蘇明他們見占了李玲瓏這麽大的便宜,一個個不住向李玲瓏道謝。


    李玲瓏覺得自己做了好事,一路上高興得不得了。


    到了首飾店以後,幾個男人裝模作樣,都自己掏了銀子買了一些小物件。


    李玲瓏這一次更是大出血,直接買了一大堆的金器玉器給葉蘇離,「每一樣我都買了三份,你們兄妹一人一份,另外一份則是我送給葉大娘的。」


    「多謝郡主。」葉蘇明在葉子衿的示意下,收下了禮物。


    上午逛了這兩處店鋪以後,差不多就到了晌午。


    李玲瓏鬧著要迴王府吃飯,於是一行人坐上馬車又打道迴府。


    李婉兒見他們迴來,高興得不得了。


    葉子衿留心一看,容峘居然還沒有迴來,心裏就暗暗為他擔憂起來。


    「六哥怎麽還沒有從宮中迴來嗎?」李玲瓏也跟著問。


    葉子衿就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對李玲瓏說了一遍,「皇上和太後不會為此怪罪容峘吧?」


    「如果是為了此事進宮的話,你們大可放心。」李玲瓏到底是皇家子嗣,對於後宮中的事情,她門兒清。聽完葉子衿的講述以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不管太後和皇上如何維護費家,也絕對不允許外人去算計皇家子嗣。」


    葉子衿一聽,這才徹底放了心。


    果然,到了飯點的時候,容峘就從宮中迴來了。


    「你進宮以後,對皇上說明要離開京城的事情嗎?」葉子衿問。


    容峘點點頭,「所以才為此耽擱了一點兒時間。今日下午,宮中會有人到商鋪去取貨物,我要求他們一定出來取貨。」


    「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你這樣做也算是打破了後顧之憂。」葉子衿嘆口氣點點頭。


    「下午我們還要出去一趟,貨物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她又補充一句。


    容峘點點頭。


    吃過午飯以後,在短暫休息的時候,葉子衿趁著容峘到她的院子去,特意問了關於費蓉兒的事情。


    「費家求到了太後那兒,我進宮以後,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將藥粉和來源扔到了桌子上,讓費家自己看。皇上和太後為此大怒,費家見虧理,也就偃旗息鼓迴去了。」容峘笑眯眯地解釋。


    「這樣做,以後費家還不恨死你。」葉子衿見他笑得開心,忍不住又開始打擊他。


    「恨死本王他們又能如何。真的惹怒了本王,本王也不是麵團,任由他們拿捏。」容峘霸氣地迴答。


    葉子衿瞥了他一眼,「解決了費蓉兒,別忘記了,偏院中還有一個美人等著你了。」


    「放心好了,本王要迴定州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定國公是老狐狸,他如果還想要冷纖雪這個嫡孫女的話,就一定會想辦法將冷纖雪留在京城中。」容峘胸有成竹。


    既然他什麽都考慮到了,葉子衿也就無話可說了。


    下午的時候,葉子衿和葉蘇離幾個,又買了許多京城的土特產帶迴去,一直到天色擦黑,大家才慢慢地迴去了。


    李玲瓏和李婉兒在王府中吃過晚飯就迴去了,葉蘇明幾個也會到了外院中開始收拾行李。


    讓葉子衿沒有想到的是,冷纖雪居然趁著容峘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求到了她的頭上。


    冷纖雪一進門就給葉子衿跪下了,如此一個高傲的人,忽然對她低頭,葉子衿表示有點兒不習慣,「冷小姐,你這是何意?」


    「我知道我善妒不對,又仗著身份不同,對葉姑娘一向不敬,但求葉姑娘不要和我計較。我是真的喜歡王爺,喜歡了十來年了。我對王爺的感情,並不比葉姑娘對王爺的感情淺。王爺的身份特殊,他的身邊以後絕對不會隻有姑娘一個人。我知道錯了,我可以對天對姑娘發誓,隻要姑娘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留在王爺身邊,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迴定州,以後我和子嗣絕不會和姑娘爭搶任何東西。」冷纖雪生怕葉子衿打斷她的話,一口氣將心裏的話全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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