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尋將目光投向呂出雲,後者才緩緩述道:“幾個月以前,我傷勢剛剛痊愈。”剛一開口,她忽然有意無意的瞟了胡尋一眼。


    胡尋知她還對落敗之事耿耿於懷,不禁揚了揚眉毛,才聽她繼續說道:“我拜月宗外出執事的弟子忽然傳來消息,說是瀝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忽然在一夜之間被殺光的一個不剩,一時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這是一夥山賊襲擊了那個小村莊,可是出奇的是那村中的財物卻並沒有被人劫走,然又有傳言說,這是一夥來曆不明的蒙麵人殺光了村莊裏的人,官府之人又對此事草草了事,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師門便派了我與宗中的幾位同門來此徹查此事。”


    胡尋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茶水,旋即露出了一臉意動之色,“繼續往下說。”


    呂出雲道:“師門有命,我與幾位同門很快就趕往了瀝城,隨後去了事發的村莊,經過一番探查,便發現現場的種種跡象表明,此事果然不是山賊所為,那些村民的死狀都極為淒慘,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些屍體的胸前都有一個奇怪的傷口,他們身上的血液,都似乎被一種十分殘忍的方式取走了。”


    “究竟是什麽人所為呢?”


    “懷著這個疑問,我們在周邊展開了極為嚴密的調查,為了不遺漏一點可能的線索,我們還曾返迴了瀝城打探消息,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我們終於打聽到一個有用的消息,據城中出遊的士子說,就在前不久,那地陽湖的附近突然出現了一群行蹤十分可疑的人馬,這群人來曆不明,似乎是有所圖謀。”


    “為了一探究竟,我們幾人便悄悄的趕到了地陽湖,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在那附近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馬,但耐心的搜尋了一天,我們終於發現了那群蒙麵人的蹤跡,但因情況未明,我們並沒有選擇和他們交手,在那天夜裏,我們幾個人偷偷的潛入了他們藏身的營地,然而就在那天晚上,我們竟偷聽到一些極為震驚的消息。”


    胡尋不禁站起了身子,“如何?”


    呂出雲沉聲道:“通過他們的對話,我們發現這群蒙麵人竟是南楚貔貅堂的人,他們偷偷潛入我中原竟是想放出鎮壓在地陽湖下的上古兇獸,其目的,便是為了引起我中土大陸的混亂,以此,便可達到擾亂我中原秩序的目的!”


    “可是當真?!”胡尋眉頭一皺,這地陽湖下被鎮壓著一隻上古兇獸他也曾經有所耳聞,隻不過像這樣的事,他一直以為隻是些子虛烏有的傳說罷了,遂不禁懷疑道:“那地陽湖下果真鎮壓著一隻上古兇獸?不是隻是一些傳說嗎?”


    呂出雲卻沉聲道:“是真的,關於那上古兇獸我宗中的文獻一直都有記載,隻不過困住那上古兇獸的東西十分厲害,所以從來沒有什麽人能夠將其破解,也沒有人知道那上古兇獸被鎮壓的具體位置,久而久之的,世人就逐漸淡忘了。”


    胡尋不禁想起青鸞那個女人,便已信了九成,又問道:“既然如此,那貔貅堂的人又如何將其破解?”


    呂出雲搖頭道:“關於這點我也不知,但據我猜測,他們之所以會殺人取血,那定然是和放出上古兇獸的法子有關!”


    胡尋的神色有些動容,“哦?!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正聽到一半,卻不料被那些蒙麵人突然發現了,在慌亂之中,我們拚死才逃了出來,他們一直死咬著我們不放。”說到這裏,呂出雲垂下了黯然的目光,“再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胡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呂出雲道:“大概有六七十個左右。”


    “六七十個?這麽多?”胡尋頓時吃了一驚,“在白天的時候,追你們的也不過十多個左右而已,那剩下的貔貅堂之人呢?”


    呂出雲卻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我們被發現的時候,就隻有蒼熊帶人追了出來。”


    “蒼熊?”胡尋微微一怔,但隨即便明白呂出雲說的是已經被他殺掉的彪形大漢,頓了頓,又問道:“對了,那這些人的實力都怎麽樣?”


    “很可怕!”呂出雲低沉道:“據我所知,那裏麵至少有一個生死境與兩個玄妙境的高手。”


    “一個生死境和兩個玄妙境?”胡尋麵色微微一變,“如此看來,那貔貅堂之人還真是有備而來,嘶……”胡尋心知以自己的實力恐怕對付不了這群貔貅堂的人,遂問道:“你們師門的人大概會在什麽時候趕過來?”


    呂出雲半怔了片刻,才道:“快的話,起碼也要兩天以後了。”


    “還要兩天的時間?”胡尋皺了皺眉頭,“到那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那貔貅堂的人知曉自己的行蹤已經被暴露,恐怕他們會不擇手段的想辦法提前放出上古兇獸!”


    呂出雲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的嚴重性了,“那怎麽辦?光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阻止他們的!要知道,那上古兇獸的實力幾乎相當於解脫境的絕世高手,如果一旦被他們得手,我中原武林恐怕會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之中!”


    胡尋沒有迴答她,起身來迴渡了幾步,似是正在思考其中對策,呂出雲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一時之間,房間裏變的十分安靜。


    過了許久,胡尋忽然抬起了頭來,未與呂出雲言語,他抬腿便往門外走去。


    呂出雲不知道胡尋要去幹什麽,遂忍不住叫住了他,“等等,你要去哪兒?”


    胡尋卻頭也不迴,待拉開了房門,才道:“夜色已深,那自然是迴去睡覺了!”


    “睡覺?”呂出雲眉頭一皺,她突然十分厭惡的看著胡尋冷冷道,“原來如此!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什麽行俠仗義的英雄好漢呢!原來,卻隻是個貪生怕死的囊人罷了!”


    “這個女人不會是以為我想置身事外吧?雖說此事我大可不必摻和其中,但我胡尋又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這般想道,胡尋的腳步猛的為之一頓,迴過頭來,瞧了那呂出雲一眼,待後者毫不示弱的迴瞪迴來,才似笑非笑的緩緩道:“呂姑娘何出此言?如何對付那貔貅堂之人自然是好好籌謀才是,眼下夜色已經如此之深了,你我孤男寡女的,莫不是呂姑娘要留我在此與你共度良宵?這個……你我互不相熟,恐怕是不太妥當吧?”


    呂出雲的臉色微微一紅,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了,撇過頭去輕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胡尋搖頭失笑一聲,這才掩門退出了房間。


    …………


    很快夜晚在平靜中逝去,經過一夜的苦思冥想,胡尋也沒能想出什麽可靠的法子,這期間他也有想過去召集一些江湖人士,隻是他人輕言微,又加上他也沒有什麽有說服力的證據,若是這般與人言語隻怕旁人也不信,況且就算是旁人信了,那生死境的高手又豈是難麽好對付的,屆時若是害人平白丟了性命,那他又如何對得起那些願意挺身而出的俠義之士。


    眼下,恐怕隻能與那呂出雲孤身一闖,且走一步,看一步了,嗯……等等,其實若想阻止貔貅堂放出上古兇獸,卻也不必與他們正麵對抗……


    正尋思間,門外已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胡尋,你可是醒了?”


    這是呂出雲的聲音。


    胡尋去開了門,或許是也沒能想到什麽法子,剛一進門,那呂出雲便搶聲道:“怎麽樣?你可是想到什麽好的對策了?”


    胡尋有些沉默,呂出雲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但胡尋卻忽然道:“其實要阻止貔貅堂那些人,倒不是沒有辦法。”


    呂出雲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希冀,“怎麽說?”


    胡尋正色道:“眼下之計,恐怕就隻能靠我們去阻止貔貅堂的人了。”


    呂出雲皺了皺眉頭,“我們兩個?能行嗎?”


    胡尋輕歎道:“不行也得行了,你想想看,其實那貔貅堂的主要目的就是放出上古兇獸,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不必與他們正麵交鋒,我們隻要想辦法破壞掉他們放出上古兇獸的計劃,就算破壞不了,我們也可以延緩他們的進程,屆時等你師門之人來援後,就可以與貔貅堂正麵交鋒了!”


    “倒也可行。”呂出雲點了點頭,但旋即又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可是現在貔貅堂的人已經十分警惕,如果我們一旦被發現,到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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