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慶元紅十分鄭重的接過了信封,但他並沒有馬上就將其拆開,快速的將信封塞進了懷中,他才喚了胡尋一聲往門外走去。


    自始至終,胡尋也不知道這慶元紅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出了門,一路疾行,慶元紅直接帶著胡尋返迴了客棧,將房門死死的掩上,慶元紅才取出了信封將其拆開,胡尋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一些,他本想偷看幾眼,但慶元紅當場便毫不避諱的展開了書信,胡尋索性也不遮遮掩掩,隔遠一瞧,便見上麵寫道:“登雲山,陰陽崖,負必死之心,方見千妖洞,九死一生,妖邪現,異寶終現人間!”


    “這,這登雲山好像似曾聽過一般,隻是後麵的幾句又是什麽意思?”胡尋依然瞧太不明白。


    那慶元紅也是陰晴不定的放下了書信,來來迴迴的渡了好幾步,他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色,“我知道了,我知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似顛似狂,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胡尋十分詫異的看著慶元紅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這時慶元紅卻忽然轉過了頭來,他看起來似乎十分的欣喜,“小子,你應該很想知道,這信箋上所指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吧?”


    胡尋因一直被點了啞穴,不能張嘴說話,但他的眼神卻是在說:你會這麽好心告訴我?!


    慶元紅輕笑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了,將信封湊到蠟燭上燃成了灰燼,他才迴過頭來說道:“臭小子,我知道你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告訴我你那門功夫的心法口訣,索性我也不逼你了,不如這樣,你幫我兩件事,在事成之後,我便放你自由如何?”說著,他便解開了胡尋的啞穴。


    許多未曾說話,胡尋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嗓子,頓了頓,他才狐疑道:“哪兩件事?若是要我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那你就別妄想了!”


    “自然不會是什麽傷天害理之事!這種事情還輪不到要你來幫我做!”慶元紅不屑的一笑,“我要你幫我做的事,其實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但尋常人也做不來!”


    胡尋道:“哦?你且先說來我聽聽!”


    慶元紅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道:“這第一件事,我要你幫我去擊敗一個人!”


    胡尋道:“擊敗一個人?什麽意思?你自己不能去嗎,為何非要我去?”


    慶元紅目露複雜之色,道:“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你隻需要幫我擊敗那個人就是了,以你的功夫,那人應該不會是你的對手!”


    胡尋問道:“為什麽?如果我不答應呢?!”


    慶元紅冷冷的笑道:“沒有這麽多為什麽!小子,你別以為我真不會殺你,我告訴你,我最近要去辦一件大事,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麽答應,要麽,你便立刻去死!”


    這一次,胡尋能清楚的感覺到慶元紅身上傳來的濃烈殺意,倘若不答應他,隻怕自己真會性命不保了,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深吸了一口氣,胡尋才澀聲道:“好,我答應你!那第二件事呢?”


    “算你小子識相!”慶元紅滿意的點了點頭,才道:“這第二件事,是在第一件事完成之後,我需要你隨我去一個地方,若你能活著從那裏迴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我怎麽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出爾反爾呢?”


    慶元紅桀桀一笑,道:“小子,我慶元紅向來說話算話,再說,你現在有選擇的餘地嗎?嘿嘿……”


    “你……”胡尋敢怒不敢言,慶元紅這賊子所言的確非虛,為今之計,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慶元紅也不理會胡尋的態度,“今天休息一日,明日,我便帶你去雲嶺山莊,到了那兒以後,我再告訴你如何行事!”


    …………


    很快,第二天天一亮,慶元紅卻並沒有著急上路,他先是將自己易容成一個模樣陰霾的老者,接著他又將胡尋也易容成了一個麵有刀疤的青年男子,隨後二人又換一身服飾,這才結了房錢出發了。


    目標,雲嶺山莊……


    一路上二人一語不發,騎了快馬足足趕了一天一夜,慶元紅才帶著胡尋來到了位於晉國邊境的廊州,而這雲嶺山莊,便正是處於這廊州之中了。


    身處廊州之中,胡尋能明顯的感覺到慶元紅的眼中似乎充斥著很多複雜的情緒,那是一種由感慨變成了追憶,再由追憶變成了痛苦,但痛苦又轉變成了仇恨。


    很難想象,這殺人如麻的魔頭竟也會露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麵,不難猜出,慶元紅應該在這裏生活過,說不定,此處便是他的故鄉了。


    胡尋忍不住出聲道:“這裏是你的故鄉?”


    慶元紅出奇的迴答了這個問題:“不錯,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迴來這裏了,沒想到冉冉數十載過去,這裏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胡尋神色一動,道:“你這次迴來,難道就純粹隻是要我在雲嶺山莊擊敗一個人嗎?”


    慶元紅淡淡道:“不錯,那個人,便是雲嶺山莊號稱百年以來最為天才的後輩君莫笑了。”


    胡尋問道:“他是什麽修為?”


    “如果傳聞非虛的話……”慶元紅大有深意的看著胡尋說道:“那君莫笑現在的修為,應該是玄妙境初期。”


    “玄妙境初期?”胡尋的神情頓時一變,“開什麽玩笑,那玄妙境的功力又豈是我區區一個造化境能戰勝的?!”


    慶元紅嘿嘿的笑道:“若換做是旁人,那定然是絕不能勝,但若是你,你隻要使出那日就連我也要分神的功夫,那君莫笑必會敗在你的手下!”


    胡尋狐疑道:“你就這麽看的起我?萬一我輸了呢?”


    慶元紅似笑非笑的看著胡尋說道:“你若輸了,那自然是廢物,廢物死便死了!早日投胎,也好早日往生!”


    “你……”胡尋頓時氣極,但人在屋簷下,卻不得不低頭,忍住了怒氣便不再多言。


    慶元紅也懶的廢話,爾後二人花了半柱香的功夫來了雲嶺山莊之外,慶元紅示意停下了腳步,他忽然迴頭看向胡尋說道:“張嘴!”


    胡尋頓時一怔,道:“什麽意思?”


    正警惕之時,那慶元紅猛的便強行捏住了胡尋的嘴巴,登時胡尋又驚又怒,但又苦於無力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慶元紅給他喂下了一顆藥丸。


    待到胡尋將藥丸完全咽下,慶元紅才放開了胡尋,胡尋頓時咳嗽的厲害,他忍不住罵道:“你這狗賊喂我吃了什麽?!”


    慶元紅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沒什麽,就是一種慢性毒藥而已,我之所以喂你這藥丸,也隻是以防解你待會兒會耍什麽花樣,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毒藥名喚噬心丸,不出一天的時候,這毒藥倒也不會發作,待打敗了那君莫笑以後我自會給你解藥,不過你要是趁機逃跑了,那就另當別論了。”說完,慶元紅便解開了胡尋全身的穴道。


    終於被解開了束縛,但胡尋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任誰吃了這噬心丸也不可能覺得歡喜,如今看來,不贏了那君莫笑還真是沒有別的出路了。


    慶元紅得意的大笑了幾聲,道:“此中利害,你定然清楚的很,待會兒入莊以後你什麽也不要說,什麽也不要做,等到要比試的時候,你隻管盡力勝了那君莫笑即可!”


    “哼!”胡尋一臉的不爽,但又不敢發作,隻得將頭扭到了一邊不看慶元紅的嘴臉。


    慶元紅又交代了幾句,隨後便領頭往雲嶺山莊的大門口奔去,胡尋不情願的跟了上去,待行至門口,慶元紅也不上前通話,邁了步子便要往門內走去,那雲嶺山莊守門的家仆登時大聲喝道:“什麽人?給我站住!”


    慶元紅看也不看,二話不說提了奔雷掌便將那家仆給打的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你這狗奴才也配喝問老夫話!真是不知死活!”接著扭頭轉向另一名家仆喝道:“速去稟報,就說天山鬼聖閑來無事,特來雲嶺山莊要想領教一下雲嶺山莊的武藝!”


    被喝問的家仆又守門數年也從未見過有人敢在雲嶺山莊如此囂張,一時又驚又怒,但懼於慶元紅的威勢他又不敢多言,顧不得扶起已經人事不省的另一名家仆,當下神色慌張的進門稟報去了,“老爺,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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