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老左右為難的時候,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天籟般的銀鈴笑聲落在了眾人的耳中,“上官兄,莫要動怒嘛,隻不過是幾個手下而已,幹嘛這麽大動幹戈!你且聽我一言……”


    眾人轉眼尋去,便發現說話的卻是那年輕公子身旁的絕色女子,她一眸一笑皆動人心魄,且見她附在年輕公子的耳邊言語了幾句,那年輕公子的神色登時一變,他將驚疑不定的目光瞧向了不遠處的銀麵人,旋即他的神色開始有些變幻不定,不多時,他的臉上便已換成了一副恭敬之色,“原來是江湖上有著第一快劍之稱的銀麵前輩,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方才是小子放肆了,前輩且放心,小子一定會對手下嚴加管教,絕不敢在此惹事,望前輩切莫怪罪!”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擦了擦冷汗,那眼角之餘也一直落在了銀麵人手中的長劍上!


    原來,這銀麵人竟是那九九玄榜上排行第十五名的銀麵快劍,而他手中所握的,竟是那倡嶺子所鑄造的十大神兵之一,乃“銀勾”是也,他的快劍,就算是藏劍宗的宗主上官流雲也要忌憚一二,難怪這位藏劍宗的少宗主也要露出如此敬畏的神色了。


    自古至今,神兵,向來是隻有強者才配擁有的。


    銀麵客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身形一動,便又返迴了原處。


    這位年輕公子全名上官止,與身旁的美貌女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對劉老大笑道:“劉老,剛才之事隻是一個小誤會,劉老莫要見怪,還要勞煩你繼續為我好好介紹一番才是。”瞧那客氣的態度,竟與方才倨傲的模樣判若兩人!


    劉老登時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上官公子客氣了,這邊請!”說著,上官止一行人便隨著劉老往胡尋所在得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胡尋卻一直緊盯著上官止旁邊的那個美貌女子,因為她太美了,胡尋的眼睛自從落在她身上以後,便再也移不開了。


    其實不單是他,在場之人對那女子的美貌亦是十分驚豔,隻是他們都懂的掩飾自己,而胡尋,卻是從不想掩飾這些。


    二者擦身而過之時,胡尋毫不避諱的眼光很快便被上官止他們發現了,不等上官止發話,登時他身旁的一個隨從便大喝道:“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胡尋沒有理會這奴才的惡語,他看著這個讓他心動不已的女子不禁出聲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上官止身後的隨從們當即大怒不已,但那女子卻製止了眾隨從,她嫣然一笑的看著胡尋輕聲道:“我叫路雲仙,嘻嘻!”


    胡尋終究是一個少年人,他癡癡的盯著路雲仙喃喃道:“你好美!”


    一旁的上官止早已不耐煩了,若不是有銀麵快劍有言在先不允許在此鬧事,隻怕他早就出手教訓胡尋了,他冷冷的看著胡尋低斥道:“哪裏來的殘廢,我限你十秒的時間,趕緊給我滾!”


    路雲仙卻是伸手擋在了上官止的身前低聲道:“你看這人好傻,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對了,莫不成他也是來買秘籍的?”


    上官止譏諷道:“你覺得像他這種殘廢,就算得了絕世武功又怎麽樣,還不一樣是廢物!”


    路雲仙點了點頭,她對著上官止笑道:“既是如此,那咱們就莫要管他了,上官兄,你身份尊貴,又何必與這小人物一般見識,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走吧。”


    聲音尚留,人,卻慢慢的走遠了。


    自始至終,路雲仙連正眼都沒瞧過他一眼,她的目光,竟讓胡尋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目送著路雲仙的離去,胡尋不禁眼神一黯,登時一種強烈的失落感不禁從他心中油然而生,他將自己的拳頭都攥的有些發白了,但頓了頓,他終是轉身離開了九譜閣。


    “難道我真是如此的的不堪?”出了門,胡尋的心中一直默念著這句話,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中,一種無力的感覺卻是久久不散。


    走著走著,這不知不覺中也不知走了多遠,在來到一處酒樓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喝罵聲將胡尋的心神給吸引了過去。


    “你個老東西,你敢帶著這個小雜種在我們這兒偷東西!你看老子不打死你們爺孫倆!”


    “大老爺饒命啊,我孫女她實在是太餓了,老朽實乃迫不得已,請大老爺饒命啊,大老爺饒命啊……”


    胡尋放眼瞧去,便發現那是一個老者正帶著一個滿臉驚恐的女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在他的周圍,竟圍著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在對他拳打腳踢的。


    眼見這一幕,胡尋不禁神色一變,他忍不住高聲道:“給我住手!”


    當下疾步走上前去撥開了圍觀的人群,擠了進去。


    那幾個漢子當即停了手,為首者是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瞧他錦衣華服的,想來此人便是那酒樓的掌櫃了,掌櫃的眯眼瞧向了胡尋大喝道:“什麽人?怎麽著?莫不成你想多管閑事!”


    胡尋瞪眼問道:“我且問你,你們為何要為難這般年邁的老人與小孩!”


    掌櫃的罵道:“這個老賊在我店裏麵偷東西,你說我為何要為難他!”


    胡尋登時語氣一滯,卻聽那跪在地上的老者哭聲哀求道:“大老爺,你聽我說,我孫女真的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老朽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才幹下了偷盜的勾當,大老爺若是有氣,老朽一人承擔便是,隻求你放過我孫女,她還太小,經不起你們的拳腳啊……”


    一旁圍觀的人群有些於心不忍,有人忍不住出聲道:“這位兄台,這位老人家也是不得以為之,再說他也隻不過偷些吃的,你又何必為難於他呢!”


    那掌櫃的卻是怒道:“我呸,說的倒好聽,我知道他很可憐,可這個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開門做生意,若是你們沒了吃的,都要上我這兒來偷盜,那我還做什麽買賣!我又不是什麽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我若不對他小作懲戒,那以後這些賊子們都上我這兒來偷東西,我上哪兒說理去!”


    掌櫃的越說越怒了,他捋起了袖子又是罵道:“事不關己,你們自然想要做什麽聖人!我且問你,若是有賊子因為食不果腹去你家中偷了東西,你又該當如何處置?!”


    此言一出,眾人不覺一陣語塞,一時之間已無人再出聲了,胡尋沉吟了半響,不由想道:“這掌櫃的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得想個法子說服他才是。”頓了頓,這才上前道:“這位兄台,能否聽我一言?”


    掌櫃的當即冷笑道:“我憑什麽聽你的,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休想讓我放過這個老賊!”


    胡尋無奈道:“兄台,莫要激動!你剛才說的話我也覺得很有道理!若換做是我,我也會與你一般做法的。”


    掌櫃的神情略微有了些好轉,道:“既然你也覺得我有道理,就莫要阻我教訓這個老賊!”


    胡尋忙道:“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你看這個老人家也確實情非得已,不若這樣,看在他年邁又為了孩子的份上,你便放他一碼,他偷你的東西,我來替他賠償,你看這樣可好?”


    掌櫃的眉毛一動:“此話當真?你若要替他賠償的話,可是要不少的銀子的?”


    胡尋道:“你且告訴我要多少銀兩便是!”


    當下掌櫃的伸出了四個手指道:“不多不少!四十兩便夠了!”


    “四十兩?這麽多?!”周圍的看客不禁議論紛紛,“這不擺明了趁火打劫嗎!”有人忍不住出聲道:“這位小兄弟,莫要聽他的話,這酒樓的老板明顯在框你的銀子!”


    此刻胡尋卻是想道:“反正我身上的銀子連一本下乘武功也買不起,四十兩銀子對於我來說也不算太多,如果能救了這老者和女娃娃,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罷了,便給了他吧!”


    想念至此,胡尋絲毫不見猶豫,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遞予了那酒樓的老板,道:“這是四十兩,你且收好了。”


    酒樓老板的臉上有些意外,不過胡尋已經給了銀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麽,狠狠得瞪了地上的老者一眼,又罵道:“你個老匹夫,今日算你運氣好,若下次再讓我遇到你來我這兒偷東西,便少不了一頓毒打!夥計們,咱們走!”一聲招唿,酒樓老板便帶著幾個夥計迴了酒樓,周圍的看客見事情已經解決,便也沒了繼續看熱鬧的心思,也紛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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