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著2049式突擊步槍冷冷的槍殼,我感覺不到內心有絲毫的熱度,這次出征,或許是我的不歸路。怯懦的心理,不知道在新兵初次任務時,是不是普遍的現象?至少,沒有了在學校平凡的日子裏,不用擔心下一刻是否被蟲獸尖利的牙齒所撕碎的悠閑的心情。

    我不禁看了看老鷹,他的目光是堅定的,絲毫沒有任何恐懼與怯懦。而叉燒等隊員,都各自閉著眼睛,似乎在享受難得的安逸。運輸機撕扯空氣的唿嘯聲,從來沒有停止過,我隻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重慶,我隻知道我們的任務是疏散群眾與協助其他作戰隊伍完成整個城市的布防。

    老鷹徑直走到我的身邊,關切地道:“多情,不用擔心,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我也很害怕。”

    他側著身子,伸出右手,道:“相信團隊的力量,相信人類的力量,我們最終能戰勝一切入侵者。”

    我握住他的手,從力量上,已經體會到他的自信,老鷹在我耳邊,輕道:“叉燒第一次出任務,小便失禁;鬼頭第一次出任務,緊張的連保險都沒有開,要不是我發現,他估計連火焰都沒噴出,就會被蟲狗拖入老巢當點心;白雪第一次出任務,把我們幾個人都嘔成糞坑中爬出的魔鬼。”

    “嗬嗬”,我忍不住笑著,詭異地看著他們三個。白血與鬼頭都不屑的扭頭,隻有叉燒過敏,朝著老鷹求饒道:“拜托,隊長,別把我那點光榮事跡對每一個新來的人講述好麽,給我的人生留個隱秘的汙點好了!”

    老鷹一把拽住我的肩膀,賊兮兮道:“別看大家都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猜測你會有什麽搞笑的事跡。昨天叉燒就與我打賭你今天肯定會尿褲子,這小子,自己齷齪就算了,還以為天下人都與他一般齷齪。”

    我直了直身子,自信由然而生,鄭重道:“謝謝,我不會那麽齷齪的!”

    “各位旅客,歡迎乘坐本次航班。本航班將於十分鍾後到達目的地,請各位乘客收拾好個人物品,帶好自己的行李,留下自己的妻子,至艙門口等候下機。”

    飛行員幽默地聲音從揚聲器裏響起,我們幾個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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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臨時指揮部裏出來,我們小隊被送上一架武直十八型武裝直升機。負責臨時指揮的金元少將給我們小隊的命令很簡單,搜索防空洞裏的幸存者,消滅遺留的少量蟲獸。

    叉燒顯然很興奮,不停地打著響指。我奇怪的看了看鬼頭,他“哼”了一聲,道:“他又想著營救落單的雌性動物,最好是正在發情的母豬!”

    “我呸,發情的母豬正合你的胃口!”

    “你每次分配給我的,不都是年老的婦女麽?怎麽,你改變主意了?”

    “你們倆個,積點口德好嗎!”白雪終於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老鷹對三人的爭吵充耳未聞,隻是呆呆的看著下方。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在迴憶妻子,以及當初兩人幸福快樂的時光。

    我轉過身,見叉燒他們三個活寶不停的拌嘴仗,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目光自然而然的看著下方。沿途可見倒塌的房屋,以及燃燒過後冒著黑煙的高層建築。軍隊的工程機器正在清理著路麵,不時有救護車發出尖銳的聲音,穿梭在城市中。

    “老鷹小隊,老鷹小隊,請迴答。”

    “我是老鷹,我是老鷹,請指示。”

    “在你左方二十裏處防空洞裏有求救信號,請立即前去營救。”

    “老鷹明白,老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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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們沿繩索機降至防空洞入口後,老鷹做了手勢,擺出防禦隊型,同時命令叉燒做為偵察尖兵。老鷹命令大家開啟單兵雷達,我按動腕表,導入防空洞建築圖,隻見五個綠色亮點代表我們小隊,而在地下三層某處有一黃點,表示求救信號的發送點。

    “大家小心,有落單的蟲獸在防空洞出沒,我可不想有人受傷甚或送命,一切聽從指揮”,老鷹一番鄭重告誡後,叉燒快步衝下台階,我們幾個隨後跟上。

    沿途均是丟棄的汽車以及散落的石塊,許多蟲獸的殘肢也隨處可見,相信在這個防空洞裏曾經發生激烈的戰鬥。我們小組沿著單兵雷達的指示,快速穿梭於隧道中,不受幹擾的下到第三層。

    這裏蟲獸的屍體顯然多了起來,奔跑中我不經意的踩上了軟軟的物體,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條人類斷腿,被塵土覆蓋後,很難被發現。我有了嘔吐的衝動,咬緊牙關,將喉中之物壓迴胃裏。

    “多情,快點跟上”

    我抬起頭,老鷹正嚴厲的看著我,連忙快步跑去,重新融入小隊。“嘟嘟”聲響起,單兵雷達顯示一個紅點正在朝我們的前方運動。“小心,發現蟲狗”,老鷹命令我們占據地形,分散開來。

    我端緊2049式自動步槍,指著蟲狗的方向。老鷹作著手勢,命令叉燒扔出定向地雷。叉燒從戰鬥背包中掏出三枚定向地雷,拋向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域,呈三角形布置,間距六米左右。定向地雷停止滾動後,彈出三個支撐腳,自動固定住位置,頂部黃色燈一閃一閃,在昏暗的防空洞裏,如同三眼怪獸在不停的眨著眼睛。

    震動由遠及近傳來,我的手心不知不覺的滲出了汗水。破土聲傳來,蟲狗“咯咯咯”的腳步聲隨即而至。四周一片寂靜,我輕輕擦了擦眼皮上的汗水,緊張地盯著前方。

    腳步聲越來越近,隻見三個黃燈突然變成紅色,隨即三道紅色軌跡同時跳向空中,爆炸聲夾雜著蟲狗臨死前的唿號聲傳來,一切歸於平靜。雷達上紅點消失,我不禁鬆了口氣。

    “危機消除,繼續前進”,老鷹沉穩的命令著,我們迅速朝前方進發。在2049式自動步槍的戰術手電以及我們肩上固定的手電光束的照射下,隻見一頭蟲狗倒在地上,藍色液體從身上無數個部位流出。

    我重重踏住蟲狗的腹部,啐了口唾液,隨即轉身。

    “小心”,一聲槍響過後,我迴頭見蟲狗略微昂起的頭顱無力攤在一旁,老鷹跑過來,道:“不要以為倒在地上的蟲狗已經死亡,它們隻要還有一口氣,就會撕扯附近的生物,所以,你必須朝它們的脖子或其他致命處再補上一槍!”

    我朝著蟲狗的脖子摳動了扳機,子彈不斷的射入蟲狗的脖子,我感覺到藍色液體不斷地濺在我的身上與臉上。

    當我停下來時,蟲狗的脖子已經被我打爛。幾個人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示意已經夠了。

    “老鷹,老鷹,請報告戰鬥情況。”

    “我是老鷹,我是老鷹,消滅一隻蟲狗。”

    “一隻蟲狗?我還以為來了一群。”

    “報告指揮部,我們這有個菜鳥!”

    耳機裏傳來一陣哄笑聲,指揮部裏的幾個人肯定笑破了肚皮。老鷹一把拽住我,笑道:“原來你的齷齪事,就是拿死去的蟲狗浪費子彈!”

    叉燒他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開來。我用手掌在臉上胡亂劃了劃,滑膩的很,而且有股淡淡的甜味,使我想起了學校食堂製作的小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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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中心,指揮中心,我是老鷹,我是老鷹。”

    “老鷹請講,老鷹請講。”

    “我們已經找到幸存者,一男二女。”

    “好,將他們運迴營救中心。”

    “老鷹明白,老鷹明白。”

    我略微打量了眼前的一男二女,他們臉色蒼白,四肢無力,隻能扶著牆壁蹣跚著。白雪從背包中掏出軍用醫療儀器,逐個檢查一番,道:“恩,還可以,隻是營養不良,再加中度脫水。”

    白雪拿出高能營養液與能量棒,分給了他們。我注意到夫妻模樣的中年男女一邊道謝,一邊飛快的搶過白雪手中的食物啃了起來,而像是他們女兒模樣的少女則扭開脖子,顯然對食物沒有興趣。

    白雪正想上前勸說,叉燒如鬼魅般竄到少女麵前,將自己的營養液遞給她。少女搖了搖頭,道:“我不喜歡這個。”

    她的皮膚很白皙,瓜子臉,明亮的眼睛,我終於明白叉燒為何這樣殷勤,營救柔弱美麗少女脫離苦海,是他義不容辭的神聖職責!

    “多情,叉燒這家夥又不務正業了,你來負責尖兵偵察吧。”老鷹無奈的看著叉燒正費力的勸說著少女進食,轉首給了我新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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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名稱:支援

    任務目標:營救幸存者,協助布防城市

    任務小組:老鷹特種戰鬥小隊

    老鷹   機槍兵    隊長

    叉燒   機槍兵

    多情   機槍兵

    鬼頭   火焰兵

    白雪   醫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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