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麽問得一愣,白一倫半天才反應過來,道:“嗯,我確實到過——”


    揉了揉之前被揍到青腫的嘴角,他開始對我們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


    25年前,雲南省昆明市市中心的一片高級別墅區裏的一戶白姓人家裏燈火通明,隻因這白家第三代單傳嫡孫降生了。


    據白家爺爺稱,孩子出生前,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娃娃,順著冥河流淌進入了冥界才有的落凡井,並落入凡塵俗世的白家,帶著一身清亮的白光。


    而這個孩子,就是白一倫。


    一般來說,嬰兒離開母體之後,唿吸到塵世間的空氣,那一點子來時的記憶清楚地告訴他們這將注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單程旅行,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將麵對不一樣的起起落落,所以,他們都會啼哭以示悲傷。


    但是,白一倫卻是與眾不同的!


    當他與母親唯一的聯係臍帶被剪斷之後,非但沒有像別的嬰兒那樣大哭不止,反而望著將自己抱在懷中的護士竟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嚇得那個護士頓時花容失色,雙手一撒就要把他扔到地上,好在醫生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接住,要不然這一下非把他摔傻了不可。


    白家人天生靈感都比一般人強大,好像是說傳承了什麽擺渡人的血統,所以,幾代都是單傳。


    白一倫又如此天賦異稟,更是深得白家爺爺的歡心,為此,他還特意專門大排了三天的筵宴,就是為了慶祝得了他孫子這麽一大塊寶貝疙瘩。


    當然,白一倫也確實不負所望,自小便擁有著強於一般孩童甚至是一般大人的靈感能力,並伴隨著成長一點點地顯示出能力,簡直被這一向以除邪去祟為名的白姓一家把他當成個活神仙給供了起來。


    隻不過,這樣的成長環境有利,便有弊。


    白一倫的實力確實不俗,(小生)格卻並不好,與同齡的孩子玩不到一塊,又與常常因為傲慢的態度被年長的孩子欺負,結果,每天迴到家裏身上都帶著傷,那是被大孩子揍出來的傷。


    漸漸的,白一倫長大了,他帶迴家的傷越來越少,帶迴家的血卻越來越多,那是他揍別人的時候沾上的。


    好在白一倫不光是四肢發達,頭腦也很聰明,學習成績始終名列前茅,連考進研究生的路都很順利。


    在學校裏,他辦了一個叫“捉鬼敢死隊”的組織,常常幫著學校內外除些鬼怪抓些小邪祟。


    人一但有了成績就會不滿於現狀,白一倫在某一些“道友”聚會上,他聽說了梵陽門的事,便一心想要去梵陽門拜師。


    為了找到神秘的傳說中的梵陽門,他可是費盡了苦心,花了不少時間,費了不少人脈,總算是找到了去梵陽門的方法,還從別人口中得知門中有一位德高旺重,人品與本事齊飛的鑄劍長老玄煉。


    打小兒就對兵器頗感興趣的他,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拜這位玄煉為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踏上前往梵陽門的旅途,這一路上白一倫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但是,無論多難多苦,他都沒想過要放棄。


    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他總算是找到了梵陽門的大門朝哪邊開,並大踏步地邁了進去。


    隻是,這裏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仙風四微,靈氣秀人,有的盡是些陰氣森森,讓他感覺詭異非凡。


    這裏的人,也不像他聽說的那樣,個個仙風道骨,正義凜然,反而看上去不是兇神惡煞,就是陰陽怪氣。


    來都來了,白一倫想,管不了這麽多,拜師要緊!


    誰知道,當他闖到了梵陽門的正殿見到了梵陽掌門的時候,他卻被非常幹脆地拒絕了,並且被掌門找人給哄出了門去。


    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有人議論玄煉長老,說他有一個關門男弟子,一直在人世間遊曆卻沒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便生出了想要冒充那個人的念頭......


    ......


    聽他講到這裏,我、張臨凡、萇菁仙君、淩真和胡布個個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兒啊!”胡布咂著嘴唇說道,“那,你去過梵陽門嘍?”


    “嗯!”白一倫點了點頭,老實地迴答道。


    “那,你見過梵陽責任的掌門嘍?”胡布再次問道。


    “嗯!”白一倫再次點了點頭,仍舊很老實地迴答道。


    “那,現在的梵陽掌門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少是白是黑,是難看還是好看啊?”比起之前的那些問題,我更感興趣的還是那魔化梵陽門的責任掌門人,所以,如同連珠炮似地問了一大串。


    “那個人,我雖然見了,但是,距離有些遠,他高高在上的坐著,而我被按跪在地上,頭抬得有限,不過——”說到這裏,白一倫吸著酒杯發出了“滋兒”的一聲響。


    看到他酒杯已經空了,我趕緊倒上一杯酒,道:“不過什麽,不過什麽?”


    “謝謝你!”喝了一口酒之後,白一倫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繼續道,“不過就算我站著估計也看不到他到底長個什麽樣子!”


    “那是為什麽?”張臨凡放下了酒杯,疑惑地問道,“難不成,那人還戴著麵具或者是遮著垂簾嗎?”


    輕輕搖了搖頭,白一倫道:“不是,但我敢肯定,他是一個很年輕而且非常漂亮的男人,但是,他始終穿著一件黑色的兜帽衫,那個大大的兜帽把他的大半張臉都遮上了!”


    “既然你說他的臉被罩著,又怎麽知道他極年輕,還極漂亮呢?”萇菁仙君終於也好奇了起來,托著腮笑眯眯地問道。


    “我能看到他的下巴!”白一倫吞了一口酒,發出了咕嚕一聲,似乎是在迴憶梵陽掌門的臉,片刻之後,他才繼續說道,“但是,我從來都沒見過那麽好看的下巴,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勝過女人,不,勝過白雪,還有那雙嘴唇,是任何整形醫院走出來的美女都沒有的!”


    “比他們兩個呢?”我攤開了雙手,指了指張臨凡和萇菁仙君,問道,“你們兩個把臉捂上,讓他看看!”


    先看了看張臨凡,白一倫微微地搖了搖頭,之後他又仔細地看了看萇菁仙君,道:“張大哥屬於英俊,是那種很帥很硬朗的男人,不像他,若是一定要說,倒是跟萇菁大哥有點兒像,隻不過,嘴唇比他更紅,更飽滿一些,不過,萇菁大哥又有點兒像女人,這麽一遮上他的下巴看上去更像女人,那個梵陽掌門能看得出來是個男的!”


    “像個女人?”萇菁仙君捂著臉的雙手並沒有拿下來,好看薄皙的嘴唇卻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微笑,道,“你確定你說的是我嗎?”


    “快改口啊!”胡布用力地踢了白一倫一腳,道,“不然你會倒大黴的!”


    “確實是那樣!”白一倫堅定地搖了搖頭,道,“萇菁大哥確實美得像個女人一樣!”


    “你們把手拿下來吧!”我伸手將張臨凡和萇菁仙君還捂著臉的手拉了下來,道,“人家孩子說得也沒錯,萇菁兄確實是那種美得讓女子都會嫉妒的男子,這算是誇獎吧,這麽一說,臨凡確實沒有你長得好看!”


    “咳咳——”張臨凡把一口酒嗆了出來,抹完嘴之後,用力地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兒,道,“你這是在嫌我醜麽?”


    揉了揉被彈得生疼的腦門,我嘟起嘴來不滿的低聲嘟噥道:“什麽嘛,從以前到現在就是喜歡這麽彈我的頭!”


    “哎喲我去!”胡布突然掏出手機對我拍了張照,並高聲叫道,“小真真,你看我師娘這張照片兒要是po上網,是不是能把那些網紅臉兒都給秒了?”


    淩真接過手機看了看,點頭道:“那是肯定的,不過,我怎麽感覺自己這麽噎呢?”


    “噎?”胡布好像沒聽明白,問道,“你吃錯東西了?”


    “你傻呀!”連三戰抬手用筷子敲了他一下,道,“你師父師娘這狗糧撒得這麽多,我們也都快被撐死了!”


    白一倫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紅了紅,清了清嗓子,道:“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哈哈哈!”萇菁仙君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壞笑道,“大家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吧,我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


    說罷,他還對張臨凡挑了挑眉毛。


    替白一倫和連三戰添滿酒,張臨凡換上了一張略帶笑意的臉,道:“之前確實有些緊張了!”


    眼見著尷尬被化解了,我繼續問白一倫,道:“白一倫,那個梵陽的掌門除了長得好看外,就沒有別的什麽特征了嗎?”


    繼續低下頭去努力思考了半天,他突然眼睛一亮,抬起頭來說道:“還有他的聲音,我從來都沒聽過那麽好聽的聲音,好像從深海裏傳來,又好像從無盡的夜空裏傳來,特別的空靈,給我的感覺,有一種能勾人攝魄的魔力!”


    後麵的話我都不怎麽在意,反倒是那句“從深海裏傳來,又好像從無盡的夜空裏傳來”的空靈,如果一定要我猜的話,那魔化梵陽門的責任掌門,一定不是一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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