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什麽意思啊?”萇菁仙君這話問得比我說得還要漫不經心些,甚至還一邊拿出了指甲刀修著好看的長指甲,一邊說道,“照你這麽一說,這現在的梵陽門,對咱還挺器重!”


    張臨凡似乎聽了個雲裏霧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萇菁仙君,沒有說話。


    “師娘!”胡布湊到了我身邊,小聲問道,“您是什麽意思啊?”


    從他和淩真拖在一起並瑟瑟發抖的手就不難知道,連他們兩個也意識到這迴的對手很不好對付。


    “一來就來如此高階的兩個主事弟子,你們說,咱們這麵子是不是足夠大了?”我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玉麵娘子清羅和蠱郎清川,仍舊訕笑著說道。


    麵對著我這種態度,他們兩個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玉麵娘子清羅像是東北大秧歌那般豎起一隻食指,一邊頂著“紀小蘭”人皮麵具,一邊笑著說道:“掌門有令,說不準對你下手,所以,我也沒什麽跟你好說的,倒是這位張小哥哥,你手中握著的可是咱們梵陽門的秘術,而且你們三個本身也是咱梵陽門的人,倒不如重新迴來將那《神鬼誅殺術》物歸原主,我可不是嚇唬你們,今兒個也就是旁的人都有任務罷了,若是將我們高階弟子全都湊齊了,隻怕是大羅金仙也不夠看啊!”


    她說得確實有道理,光他們兩個的實力已經不容小覷了,要是所有的都聚齊到這裏,我們還真就不是對手。


    隻不過,我有些好奇,為什麽在魔化梵陽門的掌門會下令不準對我出呢?莫非他是我的舊識不成?


    還未容我多想,蠱郎清川便開口道:“不錯,張兄弟,我與清羅二人雖說在門中不過高階弟子裏中等水平,但是,我可以跟你們保證,就憑我們兩個,對付你們幾個還是問題不大的,所以,倒不如跟我們迴去,交出《神鬼誅殺術》,咱們萬事好商量,掌門確實不許傷到晝小姐,隻不過術法無眼,誤傷也是在所難免,要是那樣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這清川顯然比那個清羅要聰明和狡猾得多,他知道張臨凡最擔心什麽,自然也知道怎麽說會讓他陷入猶豫之中。


    果然應他所說,張臨凡往後退了幾步,並下意識地握緊了我的手。


    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到萇菁仙君對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便挑起眉毛笑道:“哼,不必你們貓哭耗子,你們那個掌門我是不認識,你們倆水有多深我也不知道,若是你們真有本事的話,倒不必廢這些口舌,動手來搶便是,正好也叫我們見識見識現在這梵陽門中高階弟子的本事!”


    這話不知道是不是惹了玉麵娘子清羅的不痛快,隻見她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好個不識好歹的丫頭,別以為掌門有令你就碰不得,到時候隻要帶著活的迴去醫好了便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狠狠地將手中的人皮往地上一摔,道,“既然跟你們好說好道的不行,那就別怪我們辣手無情了!”


    眼見著她一揚手便量疊各種人皮麵具帶著猙獰的表情向我們飛撲過來,而那蠱郎清川更是大嘴一張,無數形態各異的蟲子一湧而出,瞬間地上便密密麻麻堆成了一大片。


    連忙摧動靈氣築起一道結界將這些都擋在外麵,我隻感覺到胃裏一陣翻騰,若是打架我倒是不怕的,但這又是人皮又是蟲子的,著實讓人惡心異常。


    “師,師父,這,這怎麽辦?”胡布躺到了我們身後,望著眼前那些“鬼臉”和蟲子,問張臨凡道。


    “你和淩真最好躲在萇菁兄身後,還要提起精神自保,照這情形看,我們三個不見得能顧你們周全了!”抓過胡布和淩真的手,在他們每個人手中各畫了一道“雷符”,張臨凡一字一頓地囑咐道,“這符可保你們每人三次,一定要小心!”


    我看著他略有些焦急的側臉,心裏明白,眼下無論是誰都不能掉以輕心,我不敢保證以我現在這點子靈氣,萇菁仙君那半恢複的仙氣,能不能幫得上張臨凡,萬一有個什麽閃失,想必我們三個人就會被眼前這兩個高手擒了去。


    想這麽多也沒用,我用力地甩了甩頭,努力地搜刮著身體裏的大地之氣和靈氣混在一起,將那屏障維持得能多堅固些就再多堅固些。


    眼見著自己放出來的蠱蟲都被擋得離我們老遠,凡沾到屏障邊兒的都會瞬間化為黑煙,蠱郎似乎有些焦急。


    “我就吧,清川,你隻是放些蟲子出來對他們來說什麽用也不頂,你呀,還非得放出來,對付不了人不說,還惡著我了呢!”玉麵娘子清羅一邊說著,臉上一邊露出了檔嫌棄的表情來,道,“而且,你說你養點兒什麽不好,偏偏養這些玩意兒,你以為自己是那日本的什麽油女族啦?”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清川沒有說話。


    說真的,我們看上去很安全,其實個個心裏都怕極了,無論是那蟲子還是那些鬼臉,漏過來半點兒沾了身,都將是一場*煩,一但有一個人被製住,以我們之間的情意,剩下的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


    “你到底行是不行?”抬起手來欣賞著自己的纖纖玉手,清羅一派悠然自得地說道。


    看來,在她心裏,對於這場戰鬥應該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如果不是我現在大地之氣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少,再加上之前受了重傷,萇菁仙君為了救我而損失了仙力,就麵前這兩個家夥,再來兩個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但是,我們眼下又要照顧淩真和胡布的安全,鬥得就非常的辛苦。


    也許是看夠了我的屏障將來的蠱蟲都殺掉或者逼退,無論如何都傷不到我們半分半毫。


    玉麵娘子的譏笑更厲害了起來,道:“我說清川啊,我看你也就這點子道行了,如果你不行,那我可動手啦,放心吧,我一定會跟掌門說是在你的協助下才成功捉到人噠!”


    說完這句話,她也沒等蠱郎清川同意,就直接自腰間抽出幾道肉色的光芒來往地上一鋪,那竟是幾張完整的人皮。


    不知道玉麵娘子清羅是念了什麽咒語那些人皮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迅速脹鼓並直立起來,除了沒有血肉、眼珠和頭發之外,就好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本以為不過是幾張軟趴趴的人皮,卻不想它們竟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衝了過來,並重重地撞在了我豎起的屏障上。


    “啊!”我被這一下震得手臂發麻,隻感覺胸口裏一陣翻湧,一股腥甜溫熱的鮮血直接衝上了喉頭,為了不讓張臨凡擔心,在它們未溢出口邊的之前,我便強行又吞了迴去。


    “惟兒,還好吧?”張臨凡似乎覺出了異樣,趕緊走到我身邊,道,“這東西竟然如此厲害!”


    眼見著屏障在人皮的撞擊下出現一道道裂縫,那些本來有些畏懼的蠱蟲再次卷土重來,跟著開展起又一波的進攻。


    眼見著屏障上的裂縫越來越多,我們心裏都明白,一但它們破碎開來,那我們是必死無疑。


    “王八蛋!”胡布突然高喝了一聲,衝過來順手抄起了張臨凡立於地上的束陽劍,道,“胖爺我跟你們拚了我!”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渾身肥肉一震竟是一劍劈上了玉麵娘子清羅的肩膀。


    “呀呀呀呀——”吃痛的玉麵娘子清羅慘嚎一聲,望著胡布的臉上露出了極為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這麽吃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魔化梵陽門也不會打無準備之仗,來之前必然也是摸過我們的底的,想必對於胡布這種功夫連瓶底兒都夠不上的角色,是一定不會放在眼裏的。


    這一劍隻傷了皮毛連血都沒出,胡布又迴頭看了看為了保護淩真而強撐被蠱蟲和人皮的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將束陽劍往張臨凡腳邊一扔,飛身就往好玉麵娘子清羅身上撲去。


    就在我們眾人訝異不已的時候,玉麵娘子清羅竟然被胡布那肥碩的身軀撞了個正著,並狠狠地壓在了上。


    “哎喲!”


    胡布的體重可是著實不輕,就這麽一記人肉*壓在身上,估計那身量纖纖的玉麵娘子清羅內髒都得被壓扁了,所以這一聲慘嚎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


    眼見著她遭受的這一切,蠱郎清川不但沒做任何將胡布打跑的意思,反而雙手環抱於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一見他這副態度,玉麵娘子一邊用力地推著身上的胡布,一邊大聲地唿喊道:“清川,你就這麽看著嗎?還不趕緊過來幫我把這死胖子弄走!”


    被她這麽一招唿,清川笑了笑,道:“哼,你不是本事大的很嘛,連個小胖子都對付不了啦?”


    看著他們兩個這明爭暗鬥的樣子,我倒覺得現在這魔化梵陽門裏的高階弟子素質也不怎麽樣,連同門之間基本的情誼都沒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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